鱼儿看着两人跑远了,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好东西,也跟着跑了去。
饭桌上的星儿闷闷不乐,一边搅\弄着饭粒一边嘟囔道:“今日我闻着那桂花酒,少说也是十年的了!真真是好东西;还有那蜂蜜,啧啧,想着就……”
“行了,你要喜欢吃,日后买就是,这般要了去,岂不是我们做着这些都是为了他们这些东西了?”齐妫一边吃饭一边道。
“什么事情,听起来甚至热闹。”刘义隆望着齐妫笑。
“今日好多人都说咱们王妃是天仙娘娘呢!皆因王妃这段时间给百姓们忙碌得。”霁儿兴致勃勃地道。
刘义隆哂笑。“月儿不可太过劳累了。”
“我这几日还在想着,这里的许多姑娘家也是无聊的;不如办个绣坊如何?”齐妫抬眼看着众人。“仔细想想,咱们这,好像会这一绣花的,没有,像我这等心拙手笨的,没用;霁儿厨艺好,鱼儿嘛,吃还行。”
“王妃!”鱼儿不满叫道。
齐妫促狭地笑了起来。“我倒是想起了如儿来,她绣得一手好刺绣,可惜她嫁人了。”
霁儿点头。“不过王妃你倒是可以修书一封试试,兴许她感恩于你,就来了呢?这对江陵来说,又是一件极大的好事了。”
“不妨试试。”刘义隆也建议道。
这年冬月,齐妫带着刘武刘文霁儿等人,给城中百姓少了棉被的家庭,又派送了棉被等物资,那几艘船也再加紧赶工,尽量在年终赶制完,来年开春也便可以正式运送物资了。
“王妃,小民这里有上好的梅花,您拿去插放在房中,很是养眼嘞。”
“王妃,小民家里刚宰猪了,您拿点回去尝尝,味道可好了。”
“王妃,小民这里梅花糕味道不错的,您要不要来一块?”
“王妃,这烧饼味道很好的,是兔肉馅儿的,刚打来的兔子。”
搞得齐妫后来上街只得扮成男装,或是丫鬟,要不然,准得一大堆的东西跟着自己跑。
某日齐妫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却见着门口站着一位姿色可人的少妇,模样清秀可爱,顿时心中一动,赶紧上前调戏道:“夫人,这寒冬腊月的,来此何事啊?”
少妇闻声转过头,看着那张男装打扮依旧倾城绝色的脸,眼圈一红,嗔怪道:“小姐别开玩笑了。”
齐妫与霁儿一拥而上,将她抱住,闹腾着进了门。
“没想到你真能来。”齐妫惊喜大于意外。
如儿看着拉着自己手的齐妫,含笑道:“家中也没什么事,我一个独身子,自然是得空的。”
“哦!如儿你是想要怀孕得紧了呀?”此话一出霁儿觉得有失妥当,恐触动了齐妫的心思,叫她伤心了去。
“哪里的事,只是身子不大好,还需得调养调养才是。”如儿说起来倒是没有先前的那般羞涩了。
“他待你可好?”齐妫浅哂着问道。
如儿点头。“自然是好的。”说完又看着她,笑道:“夫君一直都说要带着我来谢谢你,却是一直没能有时间,这次也算是完了心愿。”
“快别扯那些了。正经小姐叫你来,是叫你做事儿的。”霁儿赶紧道:“想叫你做一回绣娘的,可是愿意了?”
如儿起身施礼道:“小姐大恩,奴婢定是竭尽所能的,岂有不愿意的道理?”
齐妫牵她过来,看着她如今越发精神了,人也比之前要胆子大些,果然是在那边生活得不错的,遂也放心了去。
很快,由官家指派的绣坊也开工了,如儿便也尽心尽力地在那里指导着,端的是叫齐妫欣慰得很:觉着这日子再是好不过了,能有这番作为,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这日晚间,齐妫心情颇好,叫霁儿弄了一大桌子菜,叫着如儿鱼儿兼刘武刘文二人都叫了来坐下。
“这这,成何体统?”刘武傻愣着站在旁边,怎么也不愿意坐下。
“傻木头疙瘩!叫你坐下就坐下,哪里那么多话了?”鱼儿白了他一眼,叫道。
刘武又看看众人,憨憨笑着坐在星儿的身边。
“唉——刘武在这世上也就只有怕星儿的份儿了,再不会理我们了。”霁儿感叹道。
刘武乍然脸红,忙道:“哪里……属下……属下还怕……怕殿下的。”
如儿在一旁“噗吱”一笑。“吃饭罢。”
鱼儿瞪眼看着霁儿。“我不过是替王妃训训他而已;像我这等有才识的人,自然是有方法的,是不是?刘武。”星儿一掌拍在刘武的肩头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难相聚易别离
刘武整个人身子一颤,惶急慌忙地点头,讷讷不能言语了。
众人掩嘴而笑。
“来,我起个头。”齐妫站起来,手里举着茶杯。“今日我就以茶代酒,敬所有在座的,大家辛苦了;我在此替殿下谢谢大家。”说完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大家放开吃放开说,不必拘束。”
“慢着。”刘义隆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拉住要坐下的齐妫,含情脉脉道:“你我夫妻同心,岂有单敬的道理?”
“不敢当了!殿下,属下都是奴才,折煞奴才们了。”刘武赶紧道。
“是啊是啊!属下先干为敬了。”刘文说完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听了这话,便都将手中的酒吃了个干净,方才坐下来。
夜色迷蒙,灯光幽暗,灯下的一群人在几杯酒下肚之后,便开始不分你我不分尊卑起来,划拳的,吟诗的,连句的,瞎囔囔的,一直乱作一团,杯盘狼藉,笑声不断;到最后,只有齐妫时清醒的,伏在刘义隆的怀里看着她们一阵阵的耍乐子,也是笑得嘴角抽搐了。
夜深沉时,院中只剩下鼾声,偶尔嘴巴咂舌声,梦中的笑声,还有触碰到杯盘的脆响声;齐妫起身叹气,将桌子略略收拾一下。就要想着如何将这些人都挪到房间里去了,不然这大冷天的,非得冻坏不可。
“我也来。”
齐妫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霁儿,惊讶地笑问道:“你竟然没吃醉?”
霁儿揉了揉太阳穴,道:“有一点,不会没大碍,我酒量不错的。”说完兀自笑了起来,看着趴在桌上睡过去了如儿,道:。“如儿来这里了真好,咱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真是美好。”
“叫她多住些日子,咱们也好好一起聚聚。”齐妫也点头笑道。
“若是日日都能咱们三个都一处就好了。”霁儿说完这句话,便糊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齐妫叹息摇头:不过也是半个酒疯子了。
待一切都弄得妥当了,齐妫方才累趴下地躺在床上;却被刘义隆翻身压了上来。
齐妫闻着那一股子的酒气,叹了口气,想要将他推下去。
“别动。”刘义隆吃吃地笑了起来,将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吐着粗气道:“想要。”
齐妫顿时脸一红,狠狠腿他道:“你个酒鬼!吃醉了还能说这样的话。”
刘义隆蹬了几下腿,似有撒娇的味道:“我没有。好久都没碰你了。”
齐妫瞧着他那模样,又是于心不忍。“那你吃醉了怎么行?”
刘义隆突然伸出脑袋,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伸出拇指和食指道:“只有这么一点点醉,来了,好不好?”
齐妫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道:“我不喜欢酒鬼。”
刘义隆兴奋得不行,三下五除二的,便收拾了干净,便开始骚扰她身上各处了,弄得她身子忍不住不停地扭动,声音在被子里吟不停,端的是叫某个酒后浑身发热难忍的人越发兴致勃勃\起来,寒冬的月里,他硬是满头大汗,叫那一室冷清的气息里氲氤着他的酒味夹杂着身体上散发的热气,任那一种情到深处的声响在室内波动摇晃……
翌日清晨,齐妫身上酸痛得不行,昨个一夜,他不知来了几次,生生将她弄得最后都快要睡死过去了。
他却是精神大好一般,一大清早起来后,还叫人替她熬了粥,算是难得的良人了。正吃着粥的她心情颇好,看着冬日里从窗口探出的阳光,想着今日又是一个不错的天气,也是能去慈善堂看看那边还有什么需要不曾。因着绣坊的事情,已是有段时间没去那里了。
“月儿。”刘义隆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见正在悠闲自然地吃着粥的齐妫。“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但决定还是由你做。”
齐妫看着他那郑重的模样,放下手里的粥碗,认真问道:“什么事情?”
“军中有人得到消息,魏国奚斤率领部下猛攻滑台,昨日攻破了;滑台守将王景度逃走了;而与滑台紧邻的是虎牢”刘义隆细细讲道:“现在魏国部队正打算攻打土楼,而土楼驻守的是司马翟广……若司马翟广破,虎牢就近了。”
齐妫点头,她知道他为何将虎牢说得这般重要,因为那里是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毛德祖的驻守之地。而土楼,土楼的司马翟广,更是自己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相欠的人,且是这一辈子欠他最多的人,她想还他,哪怕只是一点点。“你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