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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归舟 (江意难平)


  陈自应的二弟,陈自量也搭着腔,“可不是,这两大孙子还陪在您膝前呢。”
  陈老太太摆了摆手,“我这都知天命的年纪了,这活蹦乱跳的哥儿岂还有话能与我说得来的。”
  正当陈叔瞩想出声安慰时,陈老太太便拽过了佟夏清的手,“要是夏清能给我添个小孙子,陪我顽还差不多。”
  哈?这老太婆还真是承前启后,抛出一句句冷清,原是为着催这头来了。
  大秦氏翻了个白眼,取了墨段重新沏过的茶来饮。
  佟夏清听闻此,脸色就倏地一下变得羞红,低头抿唇,害羞地一声不吭。
  定国公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里头还藏了一丝不自然,但并无一人所察。
  陈老太太拍了拍佟夏清的手,“莫要害羞,今年便给老大再添给儿子罢,让老太婆也能再含饴弄孙个几年。”
  佟夏清也只得三分害羞是真,她低头抿唇,不过为得是为掩自个儿的笑意罢了。
  得宠了这些年,她便暗暗喝了这么多年的避子汤。现时终是等到牢牢将定国公绑在身边的这一日,时机成熟,老太太这当着众人面的一句催,也算是水到渠成,是时候了。
  

  ☆、怪异药膳

  大年初二,陈伯瞬陪着关越卿回门,大秦氏便也懒得去故葵居用膳,吩咐小厨房做了几个合胃口的菜,就窝在正院不出门。
  陈老太太与大秦氏一直互相看不上眼,素来是你吃你的,我吃我的,眼不见心不烦。
  但今日出奇地怪,陈老太太一反常态,派了身边最得力的莲姑姑来问大秦氏是否去故葵居用膳。
  大秦氏见莲姑姑虽亲自来了,本还有些郑重,但瞟见她眸里嘴边皆是挂着敷衍的笑意,就知道不过是依礼例行一问罢了。
  既是如此,她也不费这精力去吃这一顿。
  大秦氏取了帕子掩到嘴边,轻咳两声,“今个儿起身便觉着身子不爽利,怕是着了寒气,还是不去打搅了。”
  莫说这莲姑姑是在陈老太太身边服侍的老人了,这即便是随在莲姑姑身后的二等丫鬟都能看出大秦氏装得拙劣。
  但莲姑姑仍是保持着面上的笑,“夫人为着府里日夜操劳,应当多注意身子才是。”
  接着便又心疼地说了大秦氏几句,以表安慰,这才磨磨蹭蹭地退下了。
  等两人离开之后,岩烧才满腹疑问地上前与大秦氏话道:“正院与故葵居平日里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这莲姑姑是怎地了,来得这般突兀?”
  今日也就只有二房的陈盼回门,她早早见过一面,便不用再去应酬了。
  屋里也不须留墨段服侍,大秦氏便放了墨段回家,只留岩烧在屋里伺候。
  岩烧平日里就做些往来通传,斟茶递水的工作。于她看来,自定国公宠幸佟姨娘后,大秦氏与陈老太太便不若往日那般争权斗气了,就好似时局已定,大秦氏主动偃旗息鼓了。
  大秦氏与陈老太太不再开战,可不就是相安无事嘛。
  大秦氏听了岩烧的话,噙着笑摇了摇头,“故葵居的人向来行事没章法,做事没个谱儿,你要能猜到才出奇了。”
  岩烧撅了噘嘴,“您说得也对。”
  “时辰也差不多,派人去唤三少爷,便可摆膳了。”大秦氏言罢,便抱着暖手炉到院里四处走走。
  春寒料峭,万物也处于将苏未醒之时。
  自定国公背弃两人誓言的那年起,她便命工匠将正院的格局翻新了一遍。她还记得次年的春寒去得慢,墨段还嚷嚷叨叨着说冷,唯她一人觉得与往年无二,倒是心口之寒更甚。
  可一年年地过去,心火也另自重生,她渐渐也觉得这寒风有些刺骨了。料峭春风拂过她那带了细纹的脖颈,冷得她呼了一口白气,缩起了脖子。
  “冷就进屋子里去,出来作甚?”定国公陈自应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话语间仍似从前那般亲密。
  大秦氏身子仍是背着他,她一听这话,心里就犯恶心。她扁了扁唇,装作未曾听闻一般,不作理会。
  瞧他说得这话,好似她出来是为了等他一般,这多年了,他们俩现时如何,难道他心里就没点数么。
  大秦氏抱着暖手炉就往院门走,这瞩哥儿说好了午间陪她用膳,怎这般久都还未来。
  定国公走快两步,就跟上大秦氏,“受了寒气还往外走,你是非要折腾你这身子不可?”
  大秦氏这可算是明白定国公为何来了,想必是方才在故葵居听到莲姑姑的回告的话,这才矫情饰诈来了。
  她停下了步子,坦白直言道:“我身子并无大碍,不劳烦定国公亲自走这一趟,你请回罢。”
  定国公从前欣赏她的直来直去,但这些年来,对着她心里总发虚,就怕了她这性子。
  这种无能为力地感觉,他只从她身上感受过。
  定国公呼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出颓然之气,“罢了。”
  他眼及地上的青砖,数着自己离开的步子。等他走到院门,回首一望,树是枝,裹了一冬的雪,春了成冰也未化,四处早已空空如也。
  地龙烧得屋里暖烘烘的,大秦氏解下捎了春寒的银狐轻裘披风,换上淡紫素纹面软底睡鞋,就坐在炕上喝着热茶。
  等了不一会儿,瞩哥儿带着一身寒气就闯了进来,“娘。”
  岩烧帮着陈叔瞩把披风给解了,取了一块温帕子就给他擦手。
  “摆膳罢。”大秦氏慵懒地吩咐了一声,才抬眼嗔了一句瞩哥儿,“又去何处顽去了?要说守时,你还真比不得你二哥。”
  陈叔瞩嘿嘿一笑,“六皇子托人来给我递话了,非要我亲耳听才行。”解释了这么一句,他便侃了起来,“二哥这守时,怕是谁也比不过得了。分明是去山东抗倭的人,还能算准了乞巧那日回来陪我拜魁星,这守时,我可比不过他。”
  母子两人说笑着,菜也摆了上来。
  未等两人动箸,方才跟在莲姑姑身后的二等丫鬟便提着食盒赶来了。
  “夫人。老太太今早便让人给您熬了益气健脾的药膳,但听闻您受了寒,不便到故葵居去,便差了奴婢给您送来。”
  丫鬟态度恭敬,寻不出甚个错处。
  但这药膳来得也太蹊跷了不是?分明不是因着她说受寒才送来的,这平白无故没由来地就送来的,光是看着,就让大秦氏心里发毛。
  “也不知这药膳里都有些甚药材,你也知我受了寒,正服着药,就怕冲撞了药性,你还是拿回去罢,顺道替我谢过老太太。”
  这场面话,大秦氏愈发说得漂亮了,也怪道岩烧会觉着两处井水不犯河水了。
  陈叔瞩担忧地望着大秦氏,大秦氏只得微微冲他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这二等丫鬟怎敢就这般拿回去,她可不晓得老太太此意何为,但若就这般轻易地回了,岂不是让莲姑姑觉着她不堪用。
  她面上写满了为难二字,情急之下,便跪了下来,求大秦氏将药膳收下,好让她回去交差。
  “故葵居的人都甚个德性,说跪就跪。”大秦氏语气发硬,听得二等丫鬟身子瑟瑟发抖。
  陈叔瞩坐在一旁发问,“你可知是为何忽而做了药膳送来?”
  “奴婢不知,但这药膳老太太命人做了两份,一份她自个儿留着吃了,再有一份,便是遣奴婢送来了这儿。”她话中之意便是,老太太赏面儿给大秦氏,还望大秦氏识趣地收了。
  大秦氏面上神奇古怪地很,她沉吟半晌,不知在打甚主意,“药膳留下,回去替我谢过老太太。”
  二等丫鬟喜形于色,如释重负地起身告辞,可把一旁服侍的岩烧急得频频想出声。
  等二等丫鬟出了正院的院门,岩烧才忙道:“夫人,这药膳可食不得。”
  大秦氏轻笑出声,“你不是说我们这儿跟故葵居相安无事么,你这会儿又怕甚。”
  岩烧扁了扁嘴,“原是敌不动我不动,风平浪静的,但毕竟有前隙,这兀地就来示好,怎能让人信服嘛。”
  大秦氏弯了弯唇,“放心罢。即便留了下来,也不保准是我吃。”
  岩烧提了装着药膳的食盒,抗拒地说道:“那这该如何是好?要放到小炉上温着么?”
  大秦氏摇了摇头,“送去小别院。老太太赏得,自是要给老太太的人才是。”
  岩烧眼睛一亮,心里连连道妙,提着食盒就往小别院去了。
  陈叔瞩见处理地并无不妥,便也不出言多管。
  怎知有一便有二,自这一日送来药膳之后,往后每隔两日故葵居的二等丫鬟就拎着食盒送上门。
  大秦氏自是一回也不曾食过,通通转头就被岩烧送去了小别院。
  两个月过去了,大秦氏倒无甚事儿,倒是小别院请了府医上门。
  佟夏清面色红润,看着也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样子。
  府医隔着丝帕给她把脉,久久未吭声,这番模样令她眉头蹙起,更显得心绪不宁了。
  这两个月来,定国公几乎夜夜宿在她屋里,可这小腹仍旧单点动静也无。
  自大年三十夜以来,她就再也未服过避子汤,这究竟是怎地一回事?该不会是避子汤服多了,伤了身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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