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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归舟 (江意难平)


  佟夏清根本没有在意定国公过来扶她,她满脑子里皆是这些年来的各式黄酒菜肴,及一杯又一杯的酸涩黄酒。
  她以为是那是他爱吃的菜,爱喝的酒,他与她杯酒谈欢,日复一日。
  佟夏清目无焦距,身子软软地靠在定国公身上,她轻呵一笑,怪道寻常平日里她喝得避子汤这般有效,原是因着定国公这还留了一手呢。
  她心头的妒火和怒火,就被身旁的罪魁祸首用一盆盛了冰喳的冷水泼熄了去。
  心口寒得她身子忍不住发抖,她无力地仰着头,伸手捞过桌上的那杯酒,送到嘴边时,已洒了大半。
  她一口饮尽,笑容戚戚,“这些年,你便是拿这般好酒来待我的。”
  定国公夺过空杯,语气有些无奈,却并无悔意,“你就如从前那般不争不抢,不贪不图,就甚事都不会有。你何要念着腹中骨肉,为何要贪图更多?”
  佟夏清的一行清泪划过脸颊,她笑着复述定国公所说的八个字,“不争不抢,不贪不图。”
  

  ☆、教我感动

  她倒在定国公的怀里,甚至能听见定国公胸腔里的声音,身边的人分明离自己这般近,却又狠心得无人可及。
  “贪图太多?一个属于您和我的孩子,这便是我贪了图了,争了抢了么?您就这般忍心?”
  佟夏清无力轻捶着定国公的胸膛,声音里有既幽怨又娇怒。
  定国公拉开佟夏清的手,声音沉沉,“你得尽了宠爱,也不须靠一个孩子来笼络人心,要来又有何用?”
  老太太老了,你也比我大了几近双十之数,没有孩子,若你们皆不在了,要我怎么活?
  这话佟夏清只敢在心里想想,即便当前她再委屈,也是不敢当着定国公的面说出这一番话的。
  她从定国公的怀里起来,眸里盈着潋滟水光,“为甚?为甚我不能有孩子?”
  她不答定国公的话,直直问他缘由。
  定国公看着佟夏清那一双聪慧的眸子,便也不再同她兜圈子,他嘴角微动,半晌才将最是伤人的话道出口。
  “因为愧疚。”定国公顿了顿,声音里全然是悔意,“我对夫人的亏欠,只能到此,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佟夏清听到这荒唐之语,气得肝疼,就连嘴角也微微发抽,不经意间透了些讥讽出来:“你是想要借此补偿她?”
  定国公默不作声,抬眼尽是愧色,看样是认了。
  “可我呢?你只顾着她,便不想着我了么?这些年的情谊,唯有她的便是无价宝,我便是潭底泥了么?”
  佟夏清看着摇了摇头,又一言不发的定国公,心里头拔凉拔凉的。
  定国公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劝道:“你这是何苦?这些年不也过得好好的么?”
  佟夏清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前,却感受不到他那透过衣裳传过来的温热,好似这些年她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是她自视甚高了。
  他说她何苦,何苦要求得过多,何苦要与大秦氏比,何苦要揭开这层掩着真相的面纱。
  他说她这些年只管受着宠,只管安分守己,只管清高不贪不图,不是过得好好的么?
  大秦氏强势不饶人,他不过是图新鲜,图她年轻貌美,图她不争不抢,图她哄他,陪他喝酒罢了。
  佟夏清觉着自己的身子越发的疲软了,她倚在定国公的身上,心里却在笑她自己。
  若是大秦氏,定不会像她,明明狠极气极,却还是要依附在这个伤她负她的人身上。
  她笑自己可悲,终是明白为何人人要说心如死灰,这一片心思付之一炬,可不是烧成灰烬了么。
  可笑她还以为早将定国公收入囊中,时局已稳,地位无人可撼,怎知最能撼动她的,却是口口声声说宠她的陈自应。
  一口郁气成团萦绕在她的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若是能骂他几声便好了,出了心口的这股恶气就好了。
  思及此,豆子大的泪珠就从她的眼角坠落,沁到定国公的衣上。
  可她不是大秦氏,她不敢。
  眼前之人不是她可以呼来喝去的相公,他是定国公,而她不过是他的妾室。
  宠妾宠妾,没有他的宠爱,她甚都没有。
  她心口被郁气压得发疼,即便躺在定国公的怀里,她还是觉着被无形的无力感压得腰肢都立不起来。
  愁绪重重迫来,只见眼前一黑,她便甚意识也无了。
  “夫人,老爷身边的小厮唤了府医去小别院,不知发生何事了。”岩烧记着佟姨娘带人上门来冤枉她们的那副嘴脸,心里的气久久未消。
  自定国公拖着拽着佟姨娘回了小别院,她便派了人盯着,一见有动静就跑过来禀告。
  大秦氏方吃过午膳,正在院里走动走动,消消食。
  “看来你是想去小别院服侍了,日日盯着那儿不放。”
  现时已是二月末,春意盎然,风也轻柔至极,以致大秦氏话虽是这样说,可岩烧听起来却觉得轻和地很。
  “夫人,这可怪不得奴婢。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行的端,坐得正,自是不怕。可小人也还是不得不防,万一她们使些不光明的手段,陷害您可怎办。
  墨段姐姐方才不让奴婢多说,说着这等倒胃口的事儿,说出来怕影响了您的食欲,奴婢这才没敢多嘴。
  小别院的那位,自个儿心里头龌蹉,也把您当成了与她一般使手段之人了。您是不知,她那丫鬟,句句意有所指,说您在药膳里下了药,要对付那佟姨娘。
  说出来还真是不怕笑掉大牙,她也不瞧瞧佟姨娘是甚身份,值得夫人将其放在眼里么。”
  岩烧愈说愈气,一时苦恼起来,“那药膳也不知府医验得如何了,都怪奴婢没好好守住那药膳,要是让她们钻了空子,栽赃陷害到您头上,那奴婢即便是有口也说不清啊。”
  大秦氏听得发笑,“你也怕有口说不清。方才一连串的话,说得我是打断也打断不得。我看你这嘴巴是厉害着呢,亏我还让墨段去替你解围,看来是我白操这份心了。”
  岩烧被大秦氏说得面色发红,“奴婢也只得在院里说得利索,一到外头,便不中用了。”
  “那你便少探些外头不相干的事儿……”大秦氏话一落,就看见定国公一脚踏入了院门。
  岩烧顺着大秦氏的目光望去,暗叹大事不妙,缩着肩,老老实实地立在大秦氏身后。
  定国公显然是冲着大秦氏来的,他直直走到大秦氏跟前,听着颇为疲倦,“我有话同你说。”
  言罢,他就往里屋抬了步子。
  大秦氏连忙出声制止,她可不想让他踏进屋里一步,“有话就在此说了罢。”
  定国公听到她语气不若从前那般硬,便也任由她,不再往屋里走。
  陈自应抬眸看了一眼大秦氏身后的岩烧,可岩烧稳如磐石,动也不动,就在原地听候大秦氏的吩咐。
  直到等到大秦氏的一句,“先退下罢。”岩烧才提心吊胆地离开。
  定国公走到大秦氏面前,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有何事直说就是,你怎变得这般磨蹭。”大秦氏大方地看着他,一点感情也不带。
  “方才是一场误会,是佟姨娘莽撞了。”定国公打量着大秦氏的神情,斟酌语句。
  可大秦氏也只抬了抬嘴角,嗯了一声。
  定国公见其反应不大,便也安了心,也不在意大秦氏是否想听,自顾自地就将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说到是他不愿让佟夏清有身孕时,他还看了好几眼大秦氏,可大秦氏眼底无波,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他等着大秦氏问他为何,或是一句‘这与我何干’。
  这他便能借机说出他藏于心底的愧疚。
  可大秦氏没有,她完全不想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情义恩怨,遂她一句话也未接。
  大秦氏的反应,让定国公已到嘴边的话,一瞬又咽回到肚子里。
  定国公定定地看着她,“你不问我为何这么做?”
  大秦氏抬了眼皮子,“不过区区一个妾室,我有何非知不可的理由么?”
  她的意思很明确,她压根不将佟夏清放在眼里,也对两人之间的事毫无兴趣。
  她的态度坏时总是一坏到底,每回都倔得他心里不痛快。
  他想和她吵上一架,好似只要她肯跟他吵,同他闹,她便能原谅他一般。
  可大秦氏并不想与他争,他说了这般多,可她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摆出一副‘我不感兴趣’的样子。
  他被她冷淡的反应给刺激到了,忽而猛地上前,一反常态地抓住大秦氏的双肩,强迫她正视自己。
  “都是因为该死的愧疚!我对你的愧疚!”
  大秦氏支了肘用力地抵开了定国公的手臂,从他臂里奋力逃脱,面上这才有了怒色。
  她忙后退了几步,拿了防备的眼神看着他,嗤笑一声:“何必如此呢,莫不是以为自己所为感天动地么?”
  定国公被噎得窘迫不已,他想不到要如何接她的话。
  大秦氏同他隔开了距离,“你要如何,都是你一人之事。你愧疚也是你自己得受的,与我有何干系?你做过错事负过人,知道于心有愧,我便要感恩戴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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