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彻沉声喝道:“来人,安王谋逆造反,夺去其皇族身份,收回封地。把他押入天牢,三日后问斩,其子女贬为庶民……”
墨桀还没等墨子彻说完,立即惊慌失措,高声喝道:“墨子彻,你你当真如此无情?”
“王叔你刚刚的英勇去了哪里?怎么此刻又说朕无情呢?难道你要是造反成了,会很大度的放了朕?或者是给朕再翻盘的机会不成?”
墨桀听出了墨子彻已经不会再念什么亲情,惶恐的心理更甚,他向前跪爬数步,求饶的道:“你你,子彻,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亲皇叔,你就饶了我这次好不好?皇叔错了,皇叔错了……”
墨子彻冷笑一声,“墨桀,你还是莫要浪费时间了,没用的,已经晚了,上次要不是父皇,朕怎么会放你回青城?来人,带走。”
墨桀看墨子彻是铁了心不会放他了,他立即面色狠戾的道:“墨子彻,你原来如此的狠毒,做事如此之决绝,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哈哈……”
“等等。”
墨子彻听他最后一句话有些不对劲,立即叫停了拖着要走的侍卫,沉声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墨桀眼睛瞬间就是一亮,“你若是答应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带走。”墨子彻一声沉喝。
墨桀看并未改变主意,一急道:“难道你真的忘记阿荷了吗?”
墨子彻的桃花眸瞬间失去了往日的从容,那完美的脸庞上瞬间雪白一片,他的唇颤抖不止,良久才从喉间传出一句破碎的音节。
“你,你是,是何意?她她不是死了吗?”
墨桀阴鸷的眼睛里溢出痛快神情,脸上却是慈祥的样子,“唉,本来皇兄,哦,就是你父皇要处死她的,可是,皇叔就想,她对你总是特别的,皇叔就在她生产完,给她服用了暂时让人假死的药,她被运出宫后,就被送到了我的别院里,前些日子,皇叔去看她的时候,她竟然还是从前的样子,子彻,你放了我吧,看在皇叔一直为你保护她的份上,你就放了我这一次,皇叔保证,绝不会再犯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了。”
墨子彻的心里一片复杂,虽说他那时被药物控制,但那时记忆太美太深刻,他渐渐地想起了那时刻的记忆,再找她之时,父皇并未告诉他还为他生下一个儿子,而是说已经被处死了,他为她难过了一阵子,也以为真的死了,今日突然听墨桀一说,他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般让他痛不欲生,毕竟那是他十几年的生命中所见过的唯一的女性,又是那么的难以忘怀。
“她在哪?她现在在哪里?”他的声音略带微微的沙哑。
墨桀却双眼精亮的看着他,不说话,等待着墨子彻的妥协。
“朕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的厚待继续享受着皇族的待遇,至于你,就死了那份心吧!”墨子彻冷冷的说道。
墨桀身上的力气瞬间就是一松,面对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他原以为会没用,毕竟墨子彻一直都是把李姝当成宝贝般的捧在手心里,此刻看来也并非如此。
他干哑的嘿嘿笑了几声:“好,我相信陛下必然会言出必行,阿荷姑娘现在就在我京外的府邸里……”
阿荷在墨子彻的心里的印象,她的面容早已模糊,但他们之间的种种却如同一个烙印般牢牢的记在了脑海里,午夜梦回时总是为那个可怜的女子而心痛,她也是因他才会落到如此的田地。
她也是因她才会九死一生,更是因他被人利用逼迫才会做下那般事,但她眼里对自己那赤裸裸的爱意是那么的让他一度心醉。
墨桀已经被带下去了良久,他还是呆呆的在追忆那让他不堪的过往,又是初遇她时美好的记忆。
“你在这里可还习惯?”
墨子彻天人交战许久后,再次来到了太上皇的养生殿,开门的依然是阿离,那个孩子结合了他和她的所有优点,他的眼很黑,黑的纯粹而又美好,他和他对视良久后,还是他第一次问出了一个父亲的关怀。
这个孩子也更是可怜,他是何其无辜?却要忍受世间人情冷暖,从未享受过父母的一丝关爱和宠爱,他犯下的错,却由他来品尝这所有的苦果,自责撕扯着他那颗一度刚硬的心。
阿离疑惑的歪歪头,黑葡萄的大眼里写满了奇怪,“很好啊,睡的舒适,而且尊师很疼爱我,阿离很幸福呢!”
墨子彻的心酸酸涩涩,喉咙里好像堵了个东西,上不来,下不去!
“你,你可曾想过,想过你的父母亲?”
粉雕玉琢的小脸一片黯然,垂下了眸子,小嘴抿了起来,在墨子彻以为他会哭,或者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他低低的道:“阿离不知道父母亲是谁,可是阿离好想见到他们,想问问他们,为何抛弃了阿离,是他们不喜欢阿离,还是他们有苦衷,阿离也想知道有父亲,母亲的感觉是什么样子……”
他那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上染上了一滴泪珠,那泪珠晶莹而剔透,却让墨子彻心里大痛,一把把他搂进了怀里。
“会的,你会见到你的父亲,母亲的,会有那么一天的,你的父亲会告诉你,并非是不喜欢你,而是他们有自己的苦衷罢了。”
阿离在墨子彻的怀中孤疑不已,但听他的声音很是不同,敏感的他立即老实的在他的怀里不动一下。
“你认识阿离的父亲,母亲吗?”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个人认识自己的父亲母亲,不然不会这么斩钉截铁的这样告诉自己。
墨子彻僵了下,半晌都没有言语。
太上皇看了良久,最后才暗叹一声,转身回到了他那仙气十足的殿宇里,继续他的悟道去了。
良久后,墨子彻吩咐到:“你跟在朕身边吧!”
身边的木一眼睛里立即闪过一丝笑意,对着阿离道:“还不快谢谢陛下?快。”
阿离立即行道士礼,却被墨子彻眸子里的神色所慑,立即跪下叩首道:“多谢陛下。”
墨子彻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心里暖意袭上心头,上前拉起他道:“起来吧,我们走吧!”
说完,并未松开他的小手,一大一小两个人向着御书房的方向渐行渐远。”
直到他们完全消失,木一擦了擦眼角,转身回了殿里,看到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太上皇他倾身一礼道:“太上皇,陛下把小殿下带走了,说以后让他跟在他身边……”
太上皇很久才道:“早就该这样了,父子天性罢了。”
木一一笑,慢慢的退出了养生殿。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十年囚禁
墨子彻安排好阿离,出了寝殿径直的向着宫外行去。
流星立即追上,看皇上虽然步履从容,但步子明显比平日要快了些,也大了些,这不免让她好奇不已,忍了半天才犹豫着道:“皇上,您这是想出宫散心吗?”
墨子彻唔了声敷衍的道:“唔,出宫看看。”
流星看也问不出什么,也就消了打探的心思,立即有些没话找话的道:“李将军走了快半个月了,也没有消息传来,真让属下惦记……啊!”
前面的墨子彻被她那句李将军瞬间身体就是一僵,刹那停住了脚步,眼里有着复杂的挣扎。
流星只顾闷头走了不妨墨子彻突然停住脚步僵硬了身体,结实的撞在了墨子彻那僵硬的后背上,鼻子瞬间就是一酸,她啊了声。
流星立即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眼里是酸出来的泪花,委屈的看着连头都没回仍旧僵硬的墨子彻,由于背对着她,所以并未看见墨子彻那幽暗不明的眸子。
良久后墨子彻猛然转身又回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留下一头雾水的流星在那里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怎么又不出宫了呢?刚刚不是一副很急的样子吗?
正当她要追上去的时候,发现主子又匆匆的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向宫外的方向而去,把流星弄的莫名其妙,无语的追了上去。
安王府后花园后有一处常年锁着的小院子,院墙是石头垒起的,至少有三米高,和外围的墙几乎合成了一体,不知道的,以为大门上的那道锁是通往外面的后门,其实不过是个单独隔出来的一个小院子罢了,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也不过就吃食的人知道而已,其他人也以为是安王关押软禁的要犯罢了,并未引起安王府人的好奇。
里面一个二十左右岁一身白衣的柔弱女子,她的面容美的惊心动魄,只是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此刻她正注视着草地里那只缩着脖子的兔子,她感觉她就和这只兔子一样,形单影只的缩在那无人的角落里自生自灭,心里撕心裂肺的痛不断的折磨着她,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她更不知道,他们今生是否还能不能再见面,她无数次的祈求上苍,只求此生再见他一面,再见自己的儿子一面,只一面就好,了却她这一世的夙愿。
他是否从未想起过自己?可是,呵,她却是靠着和他那短暂回忆支撑着她活下来的呢!
“主子,我们回去吧,您今日出来的够久了,会着凉的。”身边侍候她有十年的红姑满是心疼的软声哄着她,只盼她发呆的时间能比平日里少些,可是她仍是和平日里一样好似没听见一般,这阵子连话语都好像少了很多,她无声的叹口气,只希望她能早日的被放出去,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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