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落时,谭学远和谭真他们一行人才回来, 随行的还有玄空大师。两人忘了地主之谊,宾客之道,踏进大门直接去找谭雪颜。
谭雪颜到底还是大家闺秀,先同玄空大师赔了罪,又把事情原委解释一遍。谭真一直沉默,一言不发,一双眸子像是暴风雨前夕的黑夜。
“只是,二哥昨夜寻了一夜,疲惫不堪,现下还在休息……”谭雪颜有些迟疑。她抬眼看身前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最后是玄空大师站出来解围,“既然如此,那还是先救人吧。两位女施主安危最为重要。”
谭雪颜点点头,“那我…去找二哥吧!”
“我和你一起!”谭学远开口。
四个人一起,还未出院门,谭学海便进来了。他换了一身暗红色的束腰服,进门就开门见山,“跟我走吧!”
都没停歇过的几个人脚步一转,又跟着出了府。谭雪颜一个姑娘家的帮不上什么忙,怕是去了还要顾及于她,索性就留在了府中。况且,去的人多了,也会引起怀疑。
古诗上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此时谭真一点儿也不得意,全程黑着一张脸,离他稍微近点儿,便能感觉的冷意。
谭学远余光瞥见,谭真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他呡了呡嘴,没说话。
谭学海停下来把马拴在路边,寻了一条小道就开始爬,这里是荒郊野外,山山相叠,山间小路错综复杂。又逢初夏,灌木丛茂盛的很,随随便便的一棵树就长的比人还高。
四个男人在山林中穿梭,艰难爬行。
也不知行了多久,感觉四周都是茂密的山林,抬头看见的只有挺拔的松柏树,遮天蔽日,下面是灌木丛,密密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谭学远心有疑虑,谁会掳走两个女孩子?还藏在这深山之中?再者,谭学海若是早就寻找了人,为何还要等一天?这些是先前在府里时就存了虑,现在走了一路,他想了一路。总觉得哪里不对。
“二弟,你昨夜是在哪儿找着人的?”
打头儿的谭学海闻言停下身来,“大哥有话直说。”
谭学远想了想,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我觉得这路子好似不对,莫不是昨夜月黑,你记错了方向罢……”
玄空和尚也道,“施主,这林间不见头尾,可有近路去?”
谭学海瞥他两人一眼,有些不悦,“快到了!跟上罢!”说完,又埋头就走,速度快了不少。
几个人在后面跟着,气喘吁吁,却见谭学海健步如飞,左拐右拐,绕了几下,消失在林海之中。
“二弟?”谭学远扬声叫他。
没人应他,只是惊起了几只鸟雀。
三个人站在原地对视几眼。谭学远顺着谭学海消失的方向又叫了几声,依旧无人应答。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去查看。
“莫不是谭施主出了什么事情?”
谭真没回答,蹲下身子。昨日刚下了一场暴雨,算起来才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林中树木郁郁葱葱,根本不见天日,因此这地上还是湿的,他们一路行过来,脚底都带了不是泥土。
若是昨夜谭学海来过,可这地上压根没有痕迹,只有他们几个人新鲜的脚印,还有些走兽的足迹。
谭学远此时也回来了,“人不见了!”他额头上渗出丝丝汗,喘着气。
谭真从地上站起来,又把附近看了一圈,越发觉得有问题。
“谭施主可看出来什么?”
“不对!”谭真只留下这一句话。然后快速下山。
谭学远和玄空和尚一脸茫然,只得跟在后面跑。泥泞山路难行,后面两人苦不堪言,也不知谭真和谭学海一个二个发什么神经!
一个玩消失,一个装神秘!
林中只要有些许动静,便会惊起飞禽走兽。不远处的鸟群叽叽喳喳,扑棱着翅膀乱飞。谭真看了看大致方位,在林中穿梭。
本来出来时,天色就已经不早了,现在又耽误这么久,日头已经落了。日暮四合,林中更显阴森,现下在林中寻路,困难重重。
崔令令和唐子欢被饿了一天了,再加上还打了一架,消耗了不少。现在两个人躺在草席上,连吵架的力气都没了。真的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不过,让崔令令气愤的是,为什么躺在这儿,这个死丫头的胸前还是那么鼓!
从木板缝隙看过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饿了整整一天了!
过分!崔令令很想揪个人狠狠的质问他,到底把她们俩抓来干嘛!不劫财不劫色的!就是抓来饿她们的吗?
脑袋坏了吧!
喂!”崔令令叫她,“我们逃吧!不然会饿死在这儿的!”
唐子欢翻了个身,“不逃!饿,没力气跑!”
“………”搞得不好,她们还没逃出去,就被人给逮回来暴打一顿,又关进小黑屋,再给饿上几天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等死吧!”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呢!
唐子欢胸有成竹,“怕什么!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你就那么肯定?”
“嗯哼!我可是把桃花钗给丢了呢!表哥看见了定认得出来的。”
桃花钗?桃花钗!谭学远送她的桃花钗!被她横刀夺爱的桃花钗!她竟然就这么扔了?要是被人捡走了怎么办?
唐子欢似乎看出崔令令的想法,翻身面对她,“令令,你刚刚读的佛经去哪了?你连佛祖都不信了吗?”
“这跟佛祖有什么关系!”
“别想了,咱们来聊聊天吧!就咱们两个人!”
崔令令闻言朝外看去,门口那儿经常会有两个人守着她们俩,一天换三次。此时,那儿好像没人了。说不定去方便了。崔令令没多想,更没想到此时是逃跑的绝佳机会!她全身心都投入到唐子欢问她的问题上去了。
唐子欢说,令令,你觉得表哥和表叔哪一个好一些?
哪一个好一些?她没想过。她喜欢谭学远,对于谭真,说不清楚。
谭学远给她的感觉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舒适,是沁人心脾。她喜欢他,是从来到谭府的时候就喜欢他。那时候,她和唐子欢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除了彼此,没有任何朋友。
少年的谭学远朝她伸出手,“你就是令令吧…”
把她从深渊中拉出来,像一道旭阳。
说不出喜欢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想天天看见他,想他对着自己笑,想同他说话,想与他分享自己的点点滴滴罢了。当然,像半夜说梦话。掉下床这种糗事还是不要说了。
谭真呢?最开始是讨厌,后来就是说不清的感觉了。面对一个突然对你好,口口声声说喜欢你的人,崔令令不懂得如何处理。嬷嬷没教她,她也不会。
崔令令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她觉得,为什么要那这两个人比呢?
“那你呢?你喜欢玄空大师什么?”
唐子欢嘿嘿一笑,“我喜欢他呀。喜欢他摸起来很舒服的头顶,喜欢他一本正经教训我的样子,喜欢他的憨厚,喜欢他所有的所有。喜欢一个人当然是连着他的所有都一起喜欢啦。又不是像吃一个饼,吃了一半觉得不会就丢掉的那种,当然不行!”
崔令令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唐子欢这么能说会道。她扭头,唐子欢浑身都散发着光辉。
呸!
唐子欢叫,“令令呀,我怎么感觉我身边着火啦?”
两个人起身,唐子欢身旁的草席已经被烧着了,火势俞盛越来越大。这是哪来的火?奇怪!
正叫着,头顶又掉下来一团,差点儿烧了崔令令的头发。抬头,屋顶竟然燃了,一点一点,她们眼睁睁的看着火旺起来,这才反正过来要求救。
可是屋外没了看守的人,门被锁了。
两个姑娘趴在木板门上拍的隆隆响,没人理她们。崔令令听见外面儿也热闹的很,人来人往跑的起劲儿,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们。
外面也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天。
“令令,闹了半天,他们是想把我们烧死啊!难道这是祭祀?”
崔令令撇撇嘴,没心思同她说笑。屋内都是木板干草,燃起来也快。崔令令转身去扑火,即使知道没多大用,也不能坐以待毙。
黑烟扑面而来,熏的她直流眼泪。唐子欢继续拍门,很是兴奋,“令令,令令,有人来救我们了!”
崔令令突然想到刚刚唐子欢问的问题。谭真和谭学远哪个好呢?她偷偷给自己定了个不成文的约定。这回,谁先来救她们,谁就最好!
又听唐子欢叫,“令令,表哥来救我们了!流氓二表哥来救我们了!咱们回去之后给他买个荷叶酥吧!他上次非要和我抢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谭真V:恕我直言,在坐的的各位都是沙雕。我才是男主!男主是我!我!爷我两章没出场了!!两章!还面色阴冷一言不发!呸,你懂个屁!@作者你是我吗?你比我还清楚?我是马不停蹄,心急如焚懂不懂!懂不懂!傻了吧唧的还乱写!老曾,你说是不是?@曾至
作者V:噢,通知:由于剧情需要,临时更换男主。@曾至,就你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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