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令把表皮给撕了,一口咬下去,愤愤道,“毒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唐子欢突然幽幽插了一句, “那你干嘛还吃……”
本来因为昨晚半块儿糕点的事, 崔令令已经气的郁结, 现在唐子欢又来和自己抬杠。她现在就是一个油桶, 唐子欢就是一把火。
一点就着。
“我还不能多吃点?死了都还得是饿死的?”
唐子欢讪讪,“你干嘛吼我,又不是我让你饿的……”说完, 又想起昨晚的糕点,闭了嘴不说话。
崔令令气的要死。她觉得, 自己如果不是被毒死的, 也是被崔令令这死丫头给气死的!
别人也就罢了, 她…连她也和她过不去!
崔令令把腰带解开又系紧, 使劲儿勒了勒。也不想同那人说话,又无事可做,索性从怀里拿了玄空和尚送她的经书。
经书晦涩难懂, 但,反正她是不会看那些不入流的戏折子的。更何况,戏折子是唐子欢那死丫头的,经书是和尚送给自己的!
和尚送的!崔令令想到这儿, 心情大好!
哼了一声儿,翻开细细的读。
还特意读出声来,呃…确实不太好读。崔令令搔搔头,“这经书果然是深藏奥秘……”说完,又继续读下去。
后来,遇到不会的字,直接跳过,左右也只有她看得见。
果然,唐子欢忍不住了,扭捏两下,厚着脸皮凑上去,“令令,你在看什么啊?”
崔令令往旁边挪挪,并不理她。
唐子欢再凑过去,“给我看看呗!”
“你看什么?你又不懂!再说了,这可是玄空大师送给我的!”崔令令特意加重了音。
唐子欢哼哼两声儿,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突然冲过来,一把夺过经书,抱在怀里往旁边跑。
死丫头,还学会偷袭了呵!崔令令瞪她,“还给我!”
“不给!”
“那是我的!”
唐子欢也嚷嚷,“你还不是偷了我的戏折子?这就礼尚往来…”
崔令令冷笑,“咱们只爱看风月小说的唐美人什么时候也对经书有兴趣了?怎么?还是说,对送经书的和尚有兴趣了?嗯?”她尾音上翘,似乎很有把握。
“要你管!”唐子欢不想理她,抱了经书在地上坐着。
“要我管?我不管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个死丫头,竟然还骗我!”崔令令越说越激动,冲过去揪她。
唐子欢也不是吃素的。女孩子的打架方式比较奇特,什么白骨抓,揪发杀,咬功都用上了。
最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缠在一起。
“你就承认吧!你就是喜欢那个闷葫芦!”崔令令坐在唐子欢的腿上,胳膊被她拽住,她也抓住唐子欢的头发,喘着气还要不输嘴上功夫。
“要你管!你…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管不了,嬷嬷可管的住!等回去了,我就告诉嬷嬷,你大晚上不睡觉,去私会汉子,还是个闷骚和尚!被我撞见了!”
唐子欢气急败坏,“你胡说!”
“我胡说?我可亲眼看见的!你还想骗我!”
“你哪只狗眼看见的?”
崔令令骂她,“你才狗眼!老娘两只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你不要乱讲!我晚上起来去茅房,你休要诬陷我!”
说起茅房,崔令令就想起来了,这死丫头竟然就这样骗了她,要不是第二日绮罗无意中提了一句,她还真不知道!
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夜里房间都是有恭桶的,每日早晨,丫鬟再提了倒去,怎么可能大半夜的突然内急,还跑到茅厕去,要是下雨怎么办?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她那日夜里,稀里糊涂的竟然让她给骗过去了!她竟然被唐子欢这个傻丫头骗过去了!说出来都让人笑话,简直奇耻大辱!
“放屁!”崔令令吼她,恼羞成怒,“你说你上茅厕?就你?就你那半夜睡得跟猪一样的人会起夜?怕是你宁愿尿床也死不起来吧!”
“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唐子欢被戳破了慌话,一时有些慌张,顿了顿又重整旗鼓,“我就是喜欢和尚,我就是和和尚私会,怎么了!有本事你去说啊!去吧,告诉嬷嬷去!”
“我肯定要说,还要添油加醋!”
“哼,你以为你炒菜呢!”唐子欢反唇相讥,幽幽道,“去啊!你前脚去我后脚就去。我也要同嬷嬷说,说你和表叔不清不白,搂搂抱抱!谁怕谁啊!”
“你!……”崔令令气的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她竟然还有这招。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另一边儿,谭雪颜一行人待暴雨停歇后,紧赶慢赶的回了城里。两兄妹商量一番,毕竟姑娘家的被人撸了去,这是有坏名声的事情,给随行的丫鬟小厮下了下了令不准说出去,恰好谭学远也未曾回来,对外只是说还有些私事,他们几人晚些时日回来。
谭夫人脸色有些不大好,末了悄悄拉了谭雪颜过去问,谭雪颜强颜欢笑的安慰她一番,这才作罢。
只是,徐嬷嬷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看出来有问题。再者,两个小姐没回来,贴身丫鬟却回来了,面色有异,想想也知道是出了问题不便明说。在徐嬷嬷厉声质问下,绮罗哭哭啼啼道出了原委。
徐嬷嬷听了,当场腿就软了,还好被两个丫鬟扶住。谭雪颜自知瞒不过,主动过来请罪。
这日夜里,谭学海带了几名侍卫前去寻找。谭雪颜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担心受怕,便飞鸽传书给自家大哥送了信去。
那顶马车被人掀到了路边上,估计是挡了路。马车上的帷幕,坐垫,还有车顶上镶的饰品,已经被人洗劫一空了。还有马匹,也不在了,不知是被人拖走找个地方埋了,还是直接掀在某个路边水沟。
经过暴雨的洗刷,那地方的血迹已经被冲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凝固在路面,初夏天气炎热,引了一群苍蝇嗡嗡乱叫。
谭学海面无表情,让人在四周搜寻一番,看能否查到什么漏掉的痕迹。下午时,雨太大,可能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山里的夏天,野山蚊多,个头小,毒性却很强。几个侍卫也是那种小官之子,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排的上个头儿。这种公子哥们儿,都是养尊处优的,怎么受的起这等苦?
草草看了一遍,便过来敷衍。
夜里月光皎洁,洒在谭学海的脸上,让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惨白的感觉。他俯下身子正在查看路边的草丛,没抬头,“嗯。没查到那就再继续查吧!”
随行的有四个侍卫,其中有一个是户部侍郎的表亲,攀了高枝儿就有些得意忘形。同其他三人对了对眼,开口道,“这大晚上的能看见什么?黑灯瞎火的。还不如早早回去得了,二少爷,我定了百花楼的包间,咱哥儿几个去玩玩………也不迟…”
其他几个人没说话,点了点头。谁愿意在这儿瞎晃悠,净耽误时间,还不如去乐呵乐呵。
谭学海带他们出来时,没明说找的谁,只说是有一桩案子,事关紧急。
查案这事儿,归官府管,实在不行,就上报,他们是锦衣卫,八竿子打不着的。自然做的也不尽心,敷衍过去就行,
谭学海抬头,声音不大,得努力听才能听清。“那,你们又何必过来?”他没强求,只说了需要人手。那可是他们自告奋勇要过来的。
那人奉承,“谭二少说笑了,这不是二少爷有需要嘛……”
谭家现在可是皇帝的亲信,是朝臣巴结的对象。能在嘴里含着,绝不用手捧着!能和谭二少打好关系,那不比其他顶用多了!
谭学海眼眸深邃,似是同意他们的说法一样,慢慢的点点头,那便回去吧!
那几个人听了这话,喜形于色,尤其是那个开口的侍卫,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都搭上谭二少这棵大树了,能不开心嘛?喜笑颜开的狗腿,“二少,那咱,走吧?”
“不急!”谭学海摆手,“先不急,你们先走吧,我同这刘侍卫说说话。”他指向其他几人。
那几人有些不情不愿,但不敢多言。那刘姓侍卫格外开心,连着说了几声,“走吧,走吧!我同二少有些事,你们先去,百花楼报我的名字就行!”
谭二少有话单独与他说,莫不是……那刘姓侍卫越想越得意,搓搓手凑上去,笑嘻嘻的表忠诚,“二少,您有什么直接吩咐,我刘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刚刚不还傲气的很,这等寻丝求索的事都觉得是屈才了嘛!谭学海又俯下身子去看路边的杂草丛,“噢?是吗?”
“自然是,自然是!”刘文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
“那…我要你的命,你可给?”谭学海终于起身,手从杂草丛里收回来,似乎带起了个东西。月光不比日头,看不太清楚。
刘文讪笑,摸了摸鼻子,“二少…您这话……您说笑了…”
“给不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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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完架一时没话说,纠缠在一起又不是办法。唐子欢开口,“你放开我!”
“你先放!”
“不行,我要是放了你不放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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