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着她的面他这样说,她是真的觉得很露骨、很羞涩的嘛!
她这样软软的一头撞进他的怀中,双手圈抱着他,小王叔心中微荡,不觉轻轻揽着她,低笑:“姑娘家?”
谷微微的脸“轰”的一下子大红,咬着唇低哼一声,软软的结结巴巴道:“还、还不都是你……”
小王叔更笑,柔声道:“要不,今晚别回去了?”
他这些年在江湖上游走,性子本就变得闲散几分,不太受规矩束缚,谷微微爱极了他,且两人又是订了亲很快便要成亲的,加上她出身医家,原就没那么多寻常人家女子的约束,两人情投意合、情到浓时情不自禁,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谷微微羞得钻他怀里更是死活都不肯出来,唇角不自觉的翘了翘,咬了咬唇,却是无比坚决的说道:“不行,我娘早上起得早,万一没见我在房间我就死定了!”
她自己不知,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小王叔不觉莞尔,笑叹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谷微微嘴上没答,心里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的?半响,她郁闷道:“时候不早了,我、我要回去啦!”
“嗯,”小王叔倒是没再留她,柔声道:“一路奔波辛苦,回去好好休息!走,我送你回去。”
谷微微心中一甜,拉住了他的手笑道:“你不用送我啦,我自己能回去!我可没那么娇气,而且我看这燕城里治安不错,我身上有你的玉佩,怕什么!”
小王叔却是不由分说拿起早已准备在旁的黑色斗篷将她从头罩住,自己也罩上一件,淡淡道:“你真的以为凭你的本事能进得了燕王府、找得到我这儿来?”
谷微微一怔,抬眸看他,眨了眨眼睛。
小王叔在她鼻尖上轻轻一点,笑笑,握着她的手往外头走去。
“喂喂喂!”谷微微郁闷极了,反应过来闷闷道:“你、你的意思是,其实你料到我会来找你,所以你提前做了安排?”
小王叔停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温柔微笑道:“若你再不来,或许我便会去找你了。”
谷微微面上一热,郁闷之情顿空,也不再问了,乖乖的随着小王叔出府。
小王叔送她到了谷家宅子旁,柔声道:“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再走。”
谷微微点点头“嗯”了一声,忽然抱住了他,仰头嫣然一笑:“那,那我明日起便不去找你啦。你不是说想要个香囊吗?我明天给你绣好不好?”
原本她心里就有些奇怪,虽然她的武功还算可以,但并非真正的高手,怎么就那么轻易便潜入了燕王府呢?合着都是小王叔替她清扫了道路啊!
为了遮人耳目不让人起疑,他必定费了不少心思的。
她不是真不识好歹的人,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否则定会引人猜疑的。
而且,他总不能每次都用同一个理由把人支开啊!这也太难为他了。
所以明儿起,她还是听老娘的话,乖乖的在家里待嫁吧!正好给他绣香囊。
小王叔心中一软,握着她的手轻轻吻了吻,点头笑道:“好,你乖乖待在家中,晚上得闲我便过来看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谷微微心中自然愿意的,“嗯”了一声笑得眉眼弯弯,抬眸望着他道:“别忘了还有鸭头和鸭脖子、以及别的什么好吃的!”
小王叔低低一笑,点了点她鼻尖失笑道:“傻丫头!王妃和你交好,你既回来了,她做了什么好吃的,自然少不了你这一份!”
谷微微一想也是,顿时也笑了起来。
又恋恋不舍的厮磨了片刻,她方跃上墙头,纵身入院去了。
两人的婚礼定在九月初八,婚礼之盛大热闹自不必细说,燕王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大热闹,真个是车马如流、人声鼎沸,热闹得几乎要掀了天。
婚礼结束后,前前后后收拾了差不多有半个月的功夫,才把所有事情给善后处理完。
小王叔与谷微微三朝回门后,没两日,谷家一家子便离开燕城回去了。
与爹娘兄嫂、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告别的时候,谷微微突然心里一酸,抱着母亲哭了起来。
好像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有那种真真切切的自己已经不是谷家人了,而是高家的二夫人的感觉。
毕竟百药谷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爹娘兄长们更是自出生以来自己最亲最亲的人。
这一次,跟以往她离开家在江湖中行走不一样,那时候人虽然在外,但家始终在心底温暖着、在远方等候着。
现在,却变成了娘家、外家,不是她的家了!
谷夫人也不禁心酸,她生了四个儿子,好容易才有一个女儿,又素来乖巧惹她喜欢。虽然做娘的在女儿没出阁之前都盼着她嫁个好人家,然而真正到了这天,心里又如何舍得?
小王叔见状便向谷爷道:“岳父大人,燕城不是也有百药谷的医馆药铺吗?既如此便让岳母在这多住些时日吧!到时,我和微微送她回去便是。”
谷微微一喜,忙从母亲怀中抬起头来,连声说是,满怀期盼的看着父亲。
谷爷却想也没想便摇头,道:“贤婿一片好意,老夫心领了!可百药谷自有百药谷的规矩,百药谷向来半隐半避于世,我们本家的人绝不能离谷太久。你岳母是谷家当家夫人,更是不可不回。这丫头叫她母亲给宠坏了,以后还请贤婿多多包涵了!不过,她已经是出嫁了的姑娘,没个事事还得娘家照看撑腰的道理,倘若她有做的过分的地方,贤婿只管教训,不用顾忌!”
这番话的意思,小王叔听得明白,百药谷虽然与燕王府结了亲,但百药谷是百药谷、燕王府是燕王府,生意上的往来该如何便如何,却绝不能坏了百药谷半避世、绝不卷入世俗之争的祖传规矩。
至于谷微微,已经是王府的人了,也该以王府为重,没事儿,就不要回谷了!
小王叔当即拱手微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岳父岳母众人一路顺风!岳父放心,我会好好待微微的!”
谷爷露出一抹笑意,点头笑道:“贤婿品行,老夫信得过!”
说着一眼朝谷微微瞪了过去,板起脸低训道:“好了!又不是今后见不着了,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你刚成亲就这样哭,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谷微微一僵,幽怨的看了母亲一眼,小脸上好不委屈,却不敢再哭了。
谷夫人当着外人也不便不给丈夫面子,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以示安慰。
双方就此别过不提。
这场婚礼之后三天,高麒便迫不及待的去找燕王,满眼急切的看向燕王,那眼巴巴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燕王见了他这副模样便忍不住心里来气,为了秦娴那么一个妖孽,他至于吗?
回到燕城,知道秦娴突然失踪的消息,高麒差点儿没给吓死!
然后心里是大大的懊悔,懊悔怎么就那么糊涂让她单独回燕城呢?她那样的性情,在大唐关也就罢了,到了燕城,指不定怎么招祸呢!说起来都是自己害了她……
正当他急得火烧火燎准备动用关系寻找的时候,燕王派人叫了他去,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让他不用找了,秦娴如今就在他手里软禁着。
高麒一愣之下,急着就要跪下替秦娴求情。
他根本不必问,也知道肯定是秦娴又无意中得罪了王妃。他知道她是无心、没有恶意、也不喜欢受规矩约束,可是,这是燕城啊!
对王妃不敬,那是大罪啊!
燕王没听他说,挥手打断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等小王叔的婚礼结束后,本王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高麒悬起的心放了一半,忙陪笑答应。
这样也好,其实便是他自己也有些担心呢,万一在小王叔的婚礼上她有什么惊人之语、做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情,便是他也救不了她!
这会儿燕王见他这么快便忍不住跑来找自己了,眉心微蹙,心道高麒这混蛋究竟是什么眼神,怎么就对那样一个女人这么死心塌地、死不悔改了!
也罢!既然他来了,让他早点儿死心也好!
燕王将高麒带到了软禁秦娴的那所别院,命他在花厅隔断后避着不准露面、不准出声,又叫人去将秦娴带了过来。
秦娴被关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一个人,听不到一点声响,都快要疯了,这会儿终于能出去,听说是王爷途经此别院进来歇脚,无意中知道她被关在这儿,叫人带去一见,心中立刻兴奋起来!
暗暗盘算:这么看来果然是徐言梦私自把自己软禁的,只可惜她运气不好,阴差阳错的被王爷给撞上了!
正好,自己就在王爷面前揭穿她的真面目吧!
这么想着,秦娴便暗暗打着腹稿,等会儿见了燕王要怎样告徐言梦一状。
燕王闲闲坐在花厅,秦娴进来一抬眼,高大伟岸、贵气逼人、俊朗出众的男子形象便映入眼帘,秦娴心中一荡,情不自禁的目露痴迷,这样便是在千万人之中也一眼就能吸引人注目的出众男子,才应该是她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