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等他等到半夜,可他回来就说要跟我和离,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你看看这和离书,这臭没良心的……”刚刚哭过,本来眼角就肿,谢同君一顿猛嚎,声音如魔音灌耳:“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总有一天我要趁着他睡觉把他一刀切了……”
“好了!嚎什么嚎?”胡虬大汉虎目圆瞪,狠狠斥了她一句,也许是看她哭的可怜,竟然拔了佩刀就往内室走:“也罢!我楚赢一向嫉恶如仇,今天便替你结果了这负心汉!”
“你干什么?”谢同君猛地从席上跳起来,一把抱住他胳膊:“你要进去杀人吗?你这样跟土匪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想草菅人命?”
“不是你想杀了他么?”那大汉不明白她的意思,目瞪口呆的瞪着她。
“关你什么事?”谢同君瞪她一眼,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竹简,恶狠狠道:“你到底搜完了没有?搜完了赶紧走!我们架还没吵完呢!待会他又醉死过去了怎么办?”
“你闭嘴!”瘦高个瞪了她一眼,眼睛一边四处看一边往屋里走,瞥见胡虬大汉也要进去,谢同君一把抱住他胳膊:“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进去杀我夫君?”
“你们女人怎这么麻烦?”胡虬大汉看了她一眼,随意在外间看了看,喊那个瘦高个:“走吧!我看这家屋里也不像……”
那两人本就被她闹的没了搜查的心思,很爽快的走了,谢同君把门关上,这才惊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坐在门后面缓了缓,等她进了内室,张偕还醒着,手里拿着一卷竹简,面色显得十分复杂。
“你在干什么?”谢同君将他手里竹简抽过来,瞧见逐渐开头那句‘与豪族谢氏绝交书’,窘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同君……”张偕静静的瞧着她,一时间心潮起伏。好半晌,突然低低一叹:“你这傻女子……”
那声音低醇悦耳,缱绻多情,透着浓浓的动容与怜惜。他挣扎着从被子里爬起来,突然一把将她揽至怀里,火热的唇抵在她唇上,迫不及待的亲吻着她,像是突然爆发的火山,他的吻是那般热切,那般疯狂,也那般的痛苦……带着一丝血腥味,烫的她热泪盈眶。
这个吻带着千钧力道,却又不含一丝情/欲,谢同君紧紧抱着他,与他一起唇舌纠缠,牙齿磕破了嘴唇,带着丝丝痛楚,伴着她的眼泪一起,被他通通吞了下去。
好半晌,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他双眼迷离,脸颊通红,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神志,一双冰凉的手捧着她的脸,像是要把她看到心里去,好半晌,他才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再次啄吻一下,低喃道:“你这傻女子……我的傻女子啊……”
灼热的气息喷到她脸上,她像是忘记了呼吸,只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的火热和怜爱,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他像是撑到了极限,说完这句话后,笑容还凝在唇角没来的及散去,然后突然脑袋一歪,就这么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女主演技浮夸 哈哈~~
☆、探访
张偕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除了那些细小的擦伤和口子,最严重的是他背上那一道刀伤,伤口从左边肩胛骨一直贯穿到右边腰侧,伤口深可见骨,口子两边的皮肉统统翻卷开来。虽然受伤多日,但仍旧有细细的血丝不断渗出,除此之外,他大腿下侧还有一道刀伤,虽然看不见伤口,但裤子已经被血完全浸透。
即便没有亲眼所见,她也能想象得到,他是经历过怎样的九死一生,才从重重围堵之下脱身。
因为发烧的原因,他此刻脸色嫣红,鼻息很重,虽然面色憔悴,可脸上的那份温润儒雅像是长在了骨子里,即使狼狈如此也丝毫没失去一丝风采。
在这一刻,谢同君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种敬佩。
他看起来孱弱不堪,做起事来温吞有余,霸气不足,怎么看怎么是一个柔弱的书生,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敢去刺杀皇帝。
其实张媗说错了,张家不止她和张淮不甘平凡,张偕的身上,也仍旧保留着他们曾经作为贵族,所拥有的那份傲气和硬气。
谢同君小心翼翼的扯开他紧贴在身上的中衣,虽然她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可张偕的身体仍旧忍不住剧烈地痉挛颤动,他的呼吸蓦地加重,脸上大汗淋漓,额上青筋暴起。
“你再忍忍!”她颤着手,将帕子卷成卷卷塞进他嘴里,小心翼翼的接近那片染的鲜红的布料。
“同君……”张偕推开她的手,咬牙道:“你先退开!”
他费力挪动身子,左手撑在榻上,右手费力的向后探去,然后猛地一撕,血沫子瞬间被带出来,星星点点溅在榻席之上。
他一声闷哼,颤抖着无力地倒在榻席上,好半晌才颤动着眼皮,声若蚊蝇:“帮我清洗一下伤口,然后上药……”
“喔……好!”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说不害怕是假的,谢同君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敢用棉布吸干他伤口周围的的血,然后细细撒上药粉,费力地将伤口包扎起来。
他细细的喘息了一会儿,双手抖动着撕开下面的裤子,谢同君牢牢盯住他,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咬牙道:“我……我来帮你……”
虽然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但她还真没见过张偕的裸体,别说全裸,就是半裸也没见过,虽然他现在受了伤,但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她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心里默念着他是病人他是病人,谢同君用剪子小心翼翼的剪开他大腿下侧的裤子,伤口暴露在空气里,血腥味儿瞬间弥散开来,那小指宽的刀口上,甚至已经隐隐有了糜烂的痕迹。
谢同君眼神一黯,看着他禁闭的双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迟疑,张偕静静地看着她,轻声问道:“是不是已经发脓溃烂了?”
“还没有那么严重!”她赶紧接话:“只是有点那个倾向,我们……要不我们去找大夫吧?”
张偕心里动容,浅笑着看她,却没说话。
其实谢同君也明白,看大夫是绝对不可能的。朝廷知道刺客受了伤,肯定早已经跟药铺打好招呼,他们要是此刻过去,根本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张偕的情况实在算的上糟糕,在这种医疗情况如此落后的情况下,没有消毒水,没有消炎药,一点小小的破伤风就有可能置人于死地,如果他的伤口真的发炎溃烂,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你扶我起来。”他喘息了一下,朝着谢同君伸出手。
她赶紧坐到他身后,硬撑着他坐起。转脸看向窗外,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大亮,空气中一片凄迷的莽色,透着丝丝寒意从窗缝间穿入。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敲击声,谢同君心里一紧,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紧紧抓住他手臂。
“开门!是我!徐贤!你起了没?”外面敲击声不断,甚至越发的急切了。
谢同君松了口气,刚准备放下张偕,他却突然一把拉住她袖子,提声对外面道:“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还有窦姑娘。”徐贤顿了下。
张偕转眼看向她,低声嘱咐:“你陪着窦姑娘去偏厅坐坐,无论她问什么,切不可泄露半点。”
谢同君应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没见什么破绽才推门出去,客气道:“徐先生进去吧!不过我夫君还没起身,劳烦窦姑娘到偏厅稍候片刻。”
窦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走了。
谢同君让绕梁烧了热水过来,为窦英斟了盌茶。她这几天担惊受怕,昨晚又一宿没睡,此刻出了房门,被冷风一吹,只觉得脑袋生疼,也分不出多余的心思来跟她说话。
窦英喝了两口水,终于沉不住气,先开了口:“不知夫人知不知道董云去哪里了?”
“董先生?”谢同君把茶碗放下,佯作不知情的样子:“我夫君这几日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我一直在照顾他,倒没分心其他的事情,你这么说起来,我似乎的确有几日没见过董先生了。”
“仲殷身体不适么?”窦英一惊,连忙从席上起身,急切道:“他不要紧吧?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窦姑娘。”谢同君坐在一旁,挑起眉头,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他卧病在床,衣衫不整,实在不宜见客,姑娘还是等他好些了再去看他吧!”
“夫人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窦英恼怒的羞红了脸:“我与他本是君子之交,夫人是不是太敏感了些?”
“姑娘误会了。”谢同君示意绕梁为她添茶,淡淡的笑着解释:“我只是怕他把病气过给姑娘。”
她满心挂念着张偕的伤势,极不耐烦在这里跟窦英磨叽,但窦英心高气傲,跟董云关系暧昧,又是窦家的人,把关系搞僵了也不好,只好耐着性子跟她耗着。
窦英不服气的抬高眉毛:“既然如此,那徐贤为何能进去?他不怕过病气,我自然也不怕。”
她说着,将茶碗往桌上一放,极快的穿好丝履,毫不在意道:“我们本就是同窗,情分自然非同一般,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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