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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 (玲珑绛)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从库房出来,他步子大,走得也急,后头的人堪堪跟上,只听他问,“国库还有多少军粮?”
焦实禄摇头,“柯景睿那会儿内耗了不少,追回来的也没多少,所要向上申报,只怕是难。”
男人神色未变,点头应了,“你列一份清单。送到宸王府,看看那边有何法子?”
焦实禄没料到他想的竟是这招,笑了一下,“听说宸王名下的铭城,这些年倒累了不少,打他主意,总比打家劫舍来的容易!”
卫良和一心念着贺桩。没再说什么,直接翻身上马,往凉州城赶。
他已两日不曾合眼,险些在马上睡着,等回到贺桩住的帐子,已是下半夜。
帐内安静得很,他不知她是否睡了。特地放轻了步子,进来就瞧见趴在小榻前的孟夫人身子微动。
孟夫人站起身来,轻声道,“夫人吃了药,才睡下。”
男人静默半刻,眸子始终没离开她,点头道。“好,有劳!”
孟夫人叹了一口气,她也是过来人,夫妻间有口角也是偶有发生的。
原本她对卫良和,还有满腹的怨气,可见他百忙里还惦记着贺桩,整个人都瘦得骨节分明。一句埋怨的话也说不出口,“夫人醒来那会儿,没有说将军的一句不是,可见她心里还是念着将军的好。傍晚她烧得厉害,冯大夫开了药,她顾着孩子,也默不作声地吃饭喝药了。”
孟夫人回想起她一醒,便抚着孩子,那会儿冯大夫为她施过针,烧已退了,一张小脸没有半点血色,清眸无神,咬着唇,似乎咽着无尽的委屈。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当真是叫人心疼。
她叹了又叹,“想来夫人也不是诚心跟您闹,只将心比心,她一天之内,一下听闻没了爹娘,伤心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他何尝不愿与她好好说。可他没有时间,柯景睿当年逼得他险些命丧悬崖,这回他叛国投敌可是他亲眼目睹的。
想着柯景睿几次三番谋害他的亲人,这次,他定要片甲不留,否则,如何慰藉岳父岳母的在天之灵?
男人仔细瞧着她那扎过针的手背,真恨不得那细密的针头扎的是他,“多谢孟夫人提点,是良和莽撞了,待她醒来,我定会与她好声好气地说。这会儿夜也深了,桩儿换我来守着,您回去歇息吧。”
孟夫人见他眼袋阴影沉沉。也不多说什么,“桌上给您留了饭菜,将军也要顾着些自个儿。”
“嗯。”他看也不看孟夫人,只在小榻沿坐下,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之上,目光落在她的颈项之上,那紫红的一片深深刺痛着他的眼。
他那时究竟是魔怔了还是癫狂了?怎么就下得了重手那般伤她?
他执起她嫩白的手。凑到唇边细细吻着,哑着声沉沉道,“桩儿,对不起,你都不知我都有悔,悔得想杀了自己。你说恨我,不要我了,你都不知我有多痛!”
男人痛诉,小榻上的人儿仍旧疲乏不堪,沉沉睡着,墨发柔柔地散在枕间,黛眉紧蹙,似藏着无尽的愁苦,红肿的唇微微张着,男人凑近了仔细倾听,才知她说的竟是,“爹……娘……女儿不孝……”
晨光熹微,贺桩轻微动了动,倒在小榻边上的卫良和一下就醒了,“桩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饿了还是渴了?”
贺桩脑袋还有些迷糊,好不容易分辨清楚是他,努力抽回手,狠心道,“你出去!”


桩儿,你是在意我的

她喘着气,浑身发抖,清眸里的冷意不减昨日。
卫良和只觉剜心般的痛,可想着她身子还满是他留下的印记,?了片刻,垂下头深敛眉目,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小榻一侧的案桌上,柔声道,“你喝点水消消气。”
贺桩眼泛泪花,心头气怒,这人怎就软硬不吃?“卫良和,你究竟讲不讲道理?”
他心里难受,满目哀茬,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她走,“桩儿,我也只和你不讲道理!”
贺桩被他一噎,咬牙道,“好,你不出去,那我走,不在你的地方待着!”
卫良和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的疏离她的冷漠,无时不刻不在钻着他的心,“桩儿,我不准你走!”
贺桩蓄满眼眶的的眼泪哗地一下落下来,明明是他瞒着她,还迫着她做那羞耻之事,他毁了她一片孝心,昨日又给她织了那样可怕的噩梦,让她羞愧,让她遗憾!
他怎么还有颜面理直气壮地拘着她?
“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把我当成布偶么?”
她挣扎着下榻,扑向一旁的案桌,背对着他,往帐门口那一边艰难而缓慢地挪动着,就是不肯多瞧他一眼。
卫良和怔住,猛然醒悟后,他心中顿时一紧,忙几步走上去扶了她,才说道,“你别动……”
她瞧见案桌上的匕首,一下握住,扭头望向男人时,含着泪的目光变得决绝凄厉,疯了一般哑着声音道:“你要是敢逼我,我就杀了你!”
男人一听。身形顿时微微晃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苍茫的空旷与悲郁的痴妄,心仿佛被骤然挖空了一般,手上也没了力,胳膊一沉。
贺桩也没想她会说出这狠绝的话来,一时呼吸急促,头晕眼花,浑身乏力,腿根本支撑不住,从他的手臂间一下就跌落在地上。
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她又是那般固执地挪着远离他一些,强撑着身子,只是睁大了眼睛瞪着男人。
卫良和怔怔地俯视着脚边的她,眼瞳里的灰白渐渐变得阴暗。
他凝视她片刻,胸中蕴着熊熊烈火,贺桩只觉眼前一暗,他已蹲在了她的面前,大掌紧紧握着她的手,连着匕首也被他牢牢禁锢着。
眼眸里的戾气,远甚于新婚那日,她吓得不敢做声。
男人猛然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颚,迫着她抬头,他的声音冷得可怕。
“桩儿,是不是杀了我,你就彻底解气,不再恨着我了?”
贺桩的脸色雪白,瞪大的眸子满是惊愕,眼泪滚烫滚烫地流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去。
他看着她哀伤的样子,心里痛到极点,狠下心来,一手扣着她的腰身,扶她起来,一手捏着她的手,竟真的往心口处刺下去。
贺桩惊慌失措,眼泪簌簌落下,颤着声道:“卫良和,你疯了!”
卫良和神色冰冷道,“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若你一再恨我入骨,倒不如死了干净!”
贺桩脸色一白再白,眼泪啪地一声落下来,“你敢?你敢死?”
卫良和冷冷一笑。“你说我敢不敢?!”
贺桩轻闭了闭眼,那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她努力地忍着那就要涌出口来呜咽,半晌吞了声,只强忍着,抽噎道,“我不会杀你,但也绝对不会原谅你!”
他毫不留情地把她抓在手里,呼吸渐渐沉重,“桩儿,岳父大人突然坠楼,我已尽了全力去营救,偏偏你那时身子又……我除了瞒着你,别无他法!”
他的话透着无奈的气息,她的头仰着,缓缓睁开眼。
卫良和看着她似乎肯搭理自己了,悬着的心不由一松,似乎瞧见了初生的红日。
但紧接着,他就望见了她仍旧容颜憔悴,绝望地盯着他,她犹在怨他。
卫良和知方才的一番话又伤了她,心瞬间又绞起一阵阵抽痛,好似被什么狠狠地揪扯凌迟,那一种绝望的懊悔连他自己都觉得心悸。
她只一滴眼泪,就能叫他彻底崩溃,更惶说那连绵不休的饮泣,他的心一沉再沉,“桩儿,事情既已发生,你说,你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肯安心留下?”
贺桩依然直直地盯着他,她的目光极清冽如冰,她拗不过他,可若要她待他一如往昔,她根本做不到,“我也想,可只要一想到爹娘无辜惨死,你叫我如何坦然面对你?我怕是再无法与你朝夕相处了……”
他平生最在意的人,只那么轻飘飘的几句,就轻而易举的将他逼到死角去,卫良和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与她的目光对视半刻,他的眼瞳一点点地?了,却硬是逼着笑出声来,忍痛道,“好!你想走,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臂,稍稍使劲,贺桩吃痛,那匕首“哐当”一声落地,而后,他眼也不眨地拔出自己的佩剑,塞到她的手里。
她的脸上满是震惊,红肿的嘴唇不住地颤着,心痛如裂。
男人却不管不顾,抓起那把剑就对准了他。兴许,胸口的痛可以抵得过心上的伤呢?
贺桩怕极了,心乱如麻。
卫良和?瞳如墨,一字一顿地重复说道:“除非我死了,才不会拦着你!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认了!”
贺桩颤抖着张开眼睛,而卫良和他只凝着她,目光沉冷,眼里一片漠然的幽暗,她的沉?让他狂躁起来,他一句话也没说径直按着她的手……
眼见那剑锋就要刺穿他的衣裳,贺桩一声惊叫,心如刀割,“住手,快住手!”
男人胸口的衣裳已渗着血。
随着“哐当”一声,长剑落地。
贺桩呆呆地看着那掉落的长剑,呐呐张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单薄哀伤的模样仿佛呵口气就能融掉。
卫良和抬手扶了她一把,紧紧地盯着她。嘴里扬起一抹笑意,“,为何不肯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
这个人,就是欺负她心软,不忍看着他受伤。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兽般狠狠地咬下去,他却连眉头动也不动一下,任她咬着。
她浑身酥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无力地靠着案桌,浓墨般的长发散落着,咬着他的手腕也没大多力道,滚热的眼泪却是不断从她的眼眶里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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