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不知她是气得还是疼得,浑身都在颤抖,卫良和连忙松开她,一直看着她,心头懊恼不已,她这般娇小,这般羸弱,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就忍不住?
以往便是再气,他也不曾用力,生怕伤害了她。
可这回。她说了那般狠心的话,他只得将她的衣裳撕得稀碎,强迫她接受自己。
她许是认命了,整个身子恍如失了活气的木偶人儿一般,松软无力地躺在案桌之上。
他抱起她往小榻那儿走,把她安置妥当,细细地吻过被他弄伤的水嫩肌肤。心里涌起铺天盖地的悔意,把她贴在自己的心口上,忍痛道,“桩儿,你太倔,怎就不肯听我说呢?”
她置若罔闻,睁着眼望着帐顶,可目光却是涣散,根本找不到凝住点。
帐外忽然响起王锋急骤的喊声,卫良和真心烦意乱,大吼,“滚!”
王锋在外头急白了脸,看了一眼同样心急如焚的焦实禄,咬了咬牙。“将军,桂城城南的粮草被烧了!”
男人脸色一下萧肃得想杀人,他豁然起身,抓起地上的衣裳急急往身上套,“桩儿,你好生待着,我早命人把清莲接了来。想来,这两日也快到了。”
贺桩半点反应没有,卫良和又折了回来,扭过她的下颚,见她这般无声无息,他心头也是憋闷得很,却也不得不言明。“回庆丰镇,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贺桩神情恍惚地睁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恨来,死死盯着他,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外头催得急,卫良和深深凝视了她一眼,霍然转身大跨步走出主帐。
等贺桩从小榻上爬起来。外头已是残阳如血。
帐内静谧无声,一片冷清,想来是男人特地吩咐了不许人来打扰。
贺桩的身子如散了架,身前背后被印上很多痕迹,火辣辣的疼痛侵蚀着她的感官。她早知他身子健壮,但真正体会到才知,男人的精力比她想象的要强悍不知多少倍。被他那般强硬地禁锢着,她根本毫无他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并不愉快的气息,贺桩精神恍惚,眼神哀弱,不经意间扫到小榻一侧的矮几,只见上面放着一件叠的齐整的衣裳,还有一盅熬好的汤药。
她面无表情地抓起那件衣裳,胡乱地往身上套,但越是着急,越是不得其法,衣裳凌乱地挂在她的腕间,手腕上还印着淤青,似在无声地提醒着她,那是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专印章。
眼泪“啪嗒”一些砸下来。说不在乎那都是骗人,以前,他甚至不舍得对她说一句狠话,可今日,他不止用阴冷的话来警告她,还……如野兽般偏执强悍地迫着她!
她已经没爹没娘了,他怎么也说变就变?
贺桩扶着小榻。艰难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主帐,帐外已是阴暗沉沉,当空一轮勾月,清冷如斯,凉意习习,一如她此刻的心绪。
得知贺硕在孟夫人那儿,她便一头栽倒在小榻之上。
守帐的士兵端着饭菜来,唤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应,里头?漆漆的,没有将军的吩咐他也不敢入内,只得请来了孟夫人。
孟夫人过来,只见她整个人蔫蔫地蜷在薄被里,面色烧得酡红。眼眸红肿,双唇嫣红,一摸手心,却是凉丝丝的。顺着她的手,只见腕间满是淤痕。
孟夫人忙掀开薄被,只见她颈间到处是紫色的斑痕,锁骨。心口无一例外!
她不由惊呼,“我的天哪!”
今日一早就听闻,馥云公主特地跑到夫人跟前说了一大通,夫人头一回不顾将军的颜面,跑到主帐那儿当面质问,一众将领被将军遣散,再后来,便不再出来,直到王副将有事禀报。
没想到将军竟下这么重的手,便是再气也该顾着孩子不是?
孟夫人火上心头,可这到底是将军的家事,她不该过问,只好摇着头命人传唤冯熙来。
你就把馥云公主弄走吧!
许久过后,冯熙来收回手,闷不做声地低头收拾着脉枕。
孟夫人站在一旁,双手搅着帕子,焦急道,“冯大夫,夫人怎么样了?”
冯熙来叹了口气,“将军气归气,但好在还晓得轻重,没伤着孩子。不过夫人身子本就羸弱,前两日还腹痛,这回她当真是被将军伤到了,所谓慧极必伤,夫人是聪明人,怕是会思虑过甚。”
孟夫人心头却是怨怼卫良和,“将军也真是,没伤着孩子就以为没事么?夫人一下没了一双爹娘,他怎就不晓得让着些?”
冯熙来本是想着将军的,想着他已是一夜一日不曾合眼了,军务繁忙,馥云公主那个搅屎棍已够他烦的了。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夫人也跟他闹,他哪还有心思打仗?
不过他听这孟夫人这般直言直语,心知与女子争论,便是有十张嘴也争不赢的,索性闭嘴。
孟夫人见他闷不吭声,也知失言了,只道,“夫人与将军还真是一波三折,还不知何时和好如初呢。”
冯熙来将矛头直指馥云公主,“要说也愿馥云公主,军中谁瞧见她不烦?”
卫良和终究不放心贺桩,可桂城的库房失火,他必须亲自查看一番,只好吩咐王锋再回去瞧瞧。
王锋在孟夫人与冯熙来说话这会儿也回来了,正好站在帐外,听冯熙来这一说,也觉得对。
军中除了一个与夫人不对头的馥云公主,谁还跟个长舌妇似的挑事儿。
馥云公主再不走,只怕大家都没安生日子过!
将军没功夫搭理他,王锋倒不介意代劳,想必将军也没意见!
料理馥云公主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身边还有个匡勋!
思及此,王锋脚步一转,径直朝空落落的大主帐走去。
一见匡勋,他也不废话,直言道,“兄弟几个都忙着打仗,只有你最闲!”
匡勋本就有愧于他,不敢多说。
“这身衣裳,难道你就不怀念吗?”王锋低头盯着身上的盔甲,冷笑道,“你费劲心思地说服圣上,千里迢迢地跟来,为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匡勋没想到自己那点小心思,在他们眼里竟如同透明一般,登时臊红了脸,“三哥,我小弟真的知错了,大哥那边若是缺人,小弟可以……”
王锋忙出手制止他道,“还是别了,萧王跟前的红人,谁还敢用。”
匡勋一时手足无措,心头是浓浓的失落,原以为裂了的袍子可以缝补,看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目光落寞,“这是大哥的意思?”
“否则你以为呢?”王锋起身,直直地站在他面前,忽而一阵嗤笑,“你说,将军当年怎么对不住你了?将军什么出身?敬南王梁大将军唯一的外孙,便是宸王也愿与他称兄道弟。那会儿咱们哥几个又是什么身份?愣头青一个,论学时论武功,哪样比得上将军?可将军愣是没嫌弃过咱们。明明都是他的部下,可他宁愿自贬身份,给了咱们七将的名头。”
匡勋汗颜,“大哥待小弟不薄,是小弟负了他!”
王锋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走到帐门口才说,“可你又对将军做了什么?萧王下野,你四处自荐,屡屡碰壁,这才想着回来找将军。这点我没说错吧?你借着护卫馥云公主的名头,跟着进了军营,如今她搅得将军与夫人不得安宁,你高兴了吗?”
匡勋承认,他的确是借了馥云公主的名头入营,可馥云公主做的那些事,是他始料未及的,“三哥,小弟实在不知……”
王锋却是没有心思听他继续忏悔,忙打断他道,“行了,匡勋,这三哥的名头,王某可担不起。你我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当年你既然选择了柯景睿而弃了将军,那就该明白,咱们已不再是兄弟。你若是还有些良知,就把馥云公主弄走吧,这里容不得你了。”
匡勋猛然抬头,却也只覆水难收,鲜衣怒马再与他无关,但是起码,在他离开这片曾经他撒过血汗的地方之时,能有一件是让将军记下的,“小弟保证,今日之后,馥云公主再不会出现在军营里!”
卫良和马不停蹄地赶到桂城库房之时,已是饥肠辘辘,但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展开盘查。
几个守库房的领头恭顺地站在他面前,见他面色铁青,战战兢兢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卫良和扫了一眼里头黑漆漆的粮草,气不打一处来,眸心蕴着杀气,“我前几日不是早就叫你们转移粮草了?”
几个人心里骇得发颤,不敢应声!
男人冷眸一扫,眼窝铁青,大喝了一声,“赵平庆!”
被点名的领头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将军。属下的确是按照您的吩咐,开始转移了,可凉州城里,北燕四下作乱,调了大批的兵力去围剿。这会儿库房缺人,进度就慢了!”
卫良和不问,还不知他竟擅做主张了。反手一甩,只见赵平庆脸一偏,吃了一记耳瓜,“本将军何时叫你派人去围剿燕军了?那日本将军耳提面命,柯景睿他最了解盛军的编排、库房、兵库,如今他叛国投敌了你听不明白么?凉州一战他既然能有那一出,你以为他后头会善罢甘休?”
“属下该死!”赵平庆无可辩驳,狠狠地自抽耳瓜。
卫良和瞥了他一眼,见裴泽出来了,忙问,“抢救了多少回来?”
裴泽面色不大好,简言道,“约摸只有四成。”
整整一个库房的粮草,他满打满算也只能撑到七月下旬。如今一烧,撑死也到七月初。
诸事不顺,男人脑海忽而浮现着贺桩默默垂泪的模样,心头又是狠狠一抽,望向赵平庆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杀气,“你的确该死!来人。拖下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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