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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上 (顾盼若睐)



这一跌,手里的灯笼被抛出好远,火光骤起,橙黄的火焰噼呖啪啦跳跃,一多时,乌油纸蒙成的灯笼便烧成了灰烬。

“小的该死。”简雁容急忙请罪,说话带着哽咽,低哼呼疼。

没有灯光,暗沉沉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得她的声音又哑又脆,极矛盾的两种音质混合,让人没来由地躁动起来。

“蠢材,走路都能摔跤。”程秀之叹气,伸手去拉简雁容。

“小的扭到脚了,这样跟着爷过去怕是会坏事,爷,要不今晚不过去了,便宜那金陵公子多快活几日。”简雁容哭丧着脸自责不已。

“来都来了,没理由半途而返,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过去。”程秀之道,抛下简雁容快步走了。

吖!计划成功,简雁容咧嘴笑得很开心。

程秀之走了片刻,远远便传来燕语莺声,隐隐约约还有裂帛之声。

那么多女人围堵,便宜那妖孽了,不知妖孽会不会趁着夜深色沉,在这个女人脸上摸一把,在那个女人身上摸一下,或者……简雁容冲简家书肆方向啐口水。

一柱香时间过去,程秀之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简雁容暗叫了声不妙,急忙过去查看。

暗沉沉的看不清有多少人,只觉人头攒动,挤来拥去,少说也有一二十人,女人阵阵娇喘,悠扬婉转,似是正在体验着极致的快乐。

自己只让老爹挑对程秀之最痴狂最舍得出钱的五个女人卖消息的,怎地来了这许多人?

坏了,忘了老爹爱财如命,自是能多捞一两是一两。

身上带着火石火折子,简雁容也不喊叫,摸了火折子打火。

“有人来了。”一女人惊叫。

再是不舍,众女人也不敢逗留,举袖遮脸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浓香散去,终于拔云见日,朦胧光亮里面前空无一人。

“爷,爷……你在哪?”简雁容吓得尖声叫。完了,惹祸了,程秀之被那些女人掳走了么?

要不要报官?

简雁容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在这里,嚷嚷什么,闭嘴。”程秀之从墙壁转角处走了出来,好好儿站着。

没出事最好,简雁容长舒出一口气,待看清程秀之的尊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程秀之身上外袍是没有了,中衣里衣皆不见了。

“爷,你的衣裳呢?”简雁容惊叫,咋咋乎乎掩饰幸灾乐祸。

“过来扶我。”程秀之臊着脸,两只手死死攥着身上硕果仅存的一条亵裤。

装什么贞洁烈男,简雁容偷偷撇嘴,面上不敢露,殷勤地过去搀扶他,一面关切地问道:“爷,你不是来抓金陵公子吗?怎么变成这样子?”

“你还敢问,是不是你透露我要来的消息出去的?”程秀之咬牙。

第五回

虽有许多女子爱慕他,然顾着颜面,平日里也只是羞羞答答悄悄儿看几眼,浑不似方才,黑暗里各个如饿狼恶虎,若不是自己急切间脱了衣裳扔出去让那些女人争抢,而后趁着夜色躲了起来,多半已贞操不保。

“冤枉啊,小的先前也不知道爷你要跟着来,你说了要一起来后,小的就一直跟在爷身边服侍,没离开过半步,哪来时间通透消息出去,就是刚刚,小的也请爷不要过来的……”简雁容叫屈。

好像是的,程秀之沉吟不语。

“会不会是金陵公子的诡计,知道公子在查他,故意设了这一局?”简雁容大叫,拍大腿,拍的却是程秀之的大腿。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程秀之疼得嘶嘶吸气。

“爷,小的太气愤了。”简雁容急急赔礼领罚,又自告奋勇要查真相,“爷,外面人声喧哗,简家书肆却闭门不开不闻不问,太可恨了,你先上马车回府,小的去拿他们问罪。”

“去吧去吧。”程秀之被咶噪的慌,挥手赶苍蝇似赶简雁容。

书肆和往常一样沉沉的只有微弱一缕灯光,简老爹舍不得拔高灯芯怕多烧灯油。

简雁容叹气,看老爹在书肆柜台后坐着,算盘珠子拔得劈啪作响,气不打一处来,抓过算盘怒道:“爹,程秀之到底是三品官,你招来那么多女人,就不怕他恼羞成怒把你抓去下大牢?”

“不怕,不是有你嘛,你拒婚得罪一品丞相都不怕,还怕区区一个三品侍郎?”简老爹闲闲道,没有算盘拔打,忙数银票,心满意足道:“雁容,你猜晚上赚了多少钱?”

“一百两?”

“加一个零。”简老爹得意地笑。

这么多!简雁容惊得腿都软了,拽过简老爹悄悄问话:“爹,程秀之没被那些女人……”那啥啥吧?不然,怎么这么高的收费。

“没,有伤风化的事爹能干出来吗?那些女人不是良家女子,是青楼的姐儿……”

简老爹听了简雁容的主意后,寻思着正经人家的女儿即便出得起银子,夜深人静之时怕也出不了府来不了,于是灵机一动,干脆把消息卖给青楼的姐儿,那些姐儿调戏程秀之不过顺手牵羊,人家志在程秀之的衣物。

试想,手里有程秀之的一条汗巾,或是一支簪子,甚至一件中衣,一件里衣,那身价还不嗖嗖直涨?

简老爹只把消息卖给一个青楼,京城艳名最盛的如意坊,作价一千两银子。

至于为什么来了那么多人,这便不在简老爹操心的范围了。

原来是青楼的姐儿,怪道那般豪放。

简雁容暗叫了声苦,这回,被贪财的老爹害死了。

程秀之定是不追查出真相不罢休的。

只能抢在如意坊那些姐儿把程秀之的衣物拿出来炫耀之前,过去警告恐吓一番逼她们不要说出来,使程秀之不至于那么丢脸,不至于查不出金陵公子便拿简家书肆出气。

简雁容未能得到离开侍郎府的机会。

程秀之病倒了,据大夫说,一半郁气内结,一半是风寒侵体。

虽是跟着出门的小厮不用在房中贴身服侍日常起居,可也不能偷懒,简雁容每日都留在廊下听候差遣,只急得嘴角起燎泡,深恐略迟得一迟,如意坊那边已大肆宣扬开自家姐儿手里有程秀之的衣物。

阳光晴好,廊下月见草开得正艳,淡红色的花管密布柔毛,顶端萼齿紧缩成喙,薄薄的粉色花瓣在阳光下透明灵澈,简雁容看花儿开得得意一阵不忿,粗暴地扯了一片含进嘴里。

花瓣没有闻着的浓郁的香味,微有苦涩,简雁容暗道跟程秀之一般中看不中用,抬目四顾想寻地儿吐掉,视线游转间便看到园门外管家程昱带着一个男人远远朝上房走来。

那人身如秀树,挺拔刚劲,抬腿间,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迸发着呼之欲出的力道,恰似一匹蓄势待发的猎豹,优美无匹,却又霸气十足。

这男人和程秀之相比,决不逊色分毫。

简雁容这么想着,忽想起许庭芳,定睛细看,来人不是许庭芳却又是谁!

自己眼下身上穿着青布皂白边直裰,头裹黑布脚穿黑鞋,一身小厮衣服,真真丢脸,委实不便相见。

“哎哟……”简雁容捂着肚子低低痛呼一声,扯了扯一同当值的欢哥道:“我上茅房去,爷若是喊我,就说我拉肚子了。”

脚底抹油,急从另一个方向遁逃。

许庭芳在门口止住程昱,自己抬步走了进去。

房间布置极美,檀香木雕花纱橱锦槅花式繁复细腻,地上铺陈着厚实奢侈的玉堂富贵团花地毯,程秀之斜卧在里间红漆鎏金拔步床上,背后垫着厚厚一床月白色乳烟缎面滑丝薄被,头上黑发用玉簪压了发髻,清清爽爽的湖蓝色滚边宽袍,腰间系着上好一块羊脂双环玉珮,明澈如冰,莹润生辉。

许庭芳来过的,仍不免赞道:“只差镶金镀玉熏香炉,这便是仙子也求不到的绝雅所在了。”

“我倒是想熏香,不过,你不是闻不得熏香么?”程秀之笑了笑,搁下手里书册,问道:“相爷允许你出府了?”

据传相府向一介商户提亲被拒,颜面尽失,许相心生不忿,意欲治一治简家,许庭芳竭力反对,许相大怒,将许庭芳禁足了。

“前几日就同意了。”许庭芳道,在床前矮杌坐下,随手拿起程秀之刚才看的书册翻了翻,这一看,摇头不已。“编排话本这人文采斐然,可惜,用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略一停,望程秀之,摇头道:“上不得台面的闲话你也当真了?为此半夜里去守着把自己弄得风寒侵体?”

“我有那么娇弱吗?不过因为形势需要便病倒罢了。”程秀之也笑了。

“形势需要?因为田税新令一事?”许庭芳蹙眉。

虽没入仕,然父亲是当朝相辅,许庭芳对朝廷的局势也很清楚。

本朝侯门公府王族高官仗势侵吞良田严重,农民没地耕只得租种,辛勤劳作一年下来仍衣不果腹,而有地的公侯却因开朝建国时先帝立下的优待公侯王族的政令而免交赋税,朝廷平白少了许多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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