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边动作,边瞅着床边的轮椅问道,“轮椅里的利刃,尤二可有帮姑娘放回去?”
古绯跟着看了轮椅眼,淡淡的回,“放了。”
尤湖点点头,表示知晓了,一时之间,两人也没啥话可说,只闻尤湖动作之间,青衫的簌簌响动声。
很快,古绯便惊疑不定地感觉到了一股灼热,且还是从被尤湖揉按过的腿肚升腾而起,有一点麻麻的轻疼,又带着酥酥的瘙痒,像是绒毛在不断来回刷着一般。
而她感知从未如此清晰过,自有腿伤以来,很长的时间,她的小腿根本就是没感觉的,最多在回忆起过往或变天之际,会剧烈的疼痛以外,她便再无其他感觉。
可现在,她睁大了眸子,吃惊地望着尤湖,好半天才呆呆道了句,“我好像……有点是感觉了……”
闻言,尤湖轻笑,他一手掌控一腿肚,在都涂抹了药膏之后,两手齐齐动作,古绯的一双小腿,尽数在他掌心。
“理应有感觉的,姑娘稍后切不可忍着。”他先行提醒。
古绯坐起点身,这会,她压根就没注意两人居然同在一床榻,而是眼都不眨地看着尤湖动作。
只见那双温暖的大掌,修长的十指,在她腿上游走,狭小的床帏之间,充斥着股淡淡药香,带着浅浅的苦味,倒觉好闻。
“嘤咛……”破碎细吟冲口而出,古绯条件反射地咬住粉唇,就在刚才更为强烈酥麻从腿肚传来,仿佛细小的电蛇,飞快的穿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没忍住,唇一启就浅吟出声,羞人非常。
尤湖的动作不变,可他半垂的眼眸之中,幽暗色泽浓郁的与夜色结合在一起,他缓缓加大揉按的力度。
一阵接一阵,更为强烈的感触从粉色嫩肉上激荡而出,就那么一小会,她浑身就出了细细密密的香汗,双腿灼热非常,特别是尤湖的掌心,她从未觉得那么清晰,仿佛那掌心中有一团的火,要将她烤炙了去。
她死死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再情不自禁发出那种羞耻的声音。
黑暗中,薄凉的唇畔勾起促狭的弧度,尤湖声音平静的道,“姑娘,不能忍着,忍不住就叫出来。”
“你……嗯……”她才开口说了一个音节,就又是一声低低的,像是奶猫的嘤嘤声。
“嗯?”尤湖抬眼偏头,他看着古绯发出疑问的尾音。
古绯一咬牙,她愤恨地一捶床榻,干脆躺回床上,一抬手,以臂遮眼,然后松开贝齿,随着尤湖的动作而不再压抑的细细呻吟出声。
那声音,入尤湖耳,先是婉转千百回的莺莺之声,又像是惹人心尖发软的可怜兮兮的幼兽,最后他手下再次加重力道,就明显带上了承受不住的呜咽声,直叫人想狠狠的蹂躏一番,非要叫如此纤细的身子上都沾染自己的气息不可。
夜色之中,尤湖双唇抿成紧绷的直线,古绯自个遮了眼,什么都看不到,他反而就肆意起来,那凤眼之中的眸光犹如饕餮,瞧着床榻之中的女子,只恨不得整个拆吃下腹,半点骨头渣滓都不剩下。
他目光恣情,先是流连过古绯微启的粉唇,后是白皙的脖颈,像鱼鳍一样流水的锁骨,再是随着她大口的呼吸而起伏不定的娇挺胸脯,盈盈不及一握的腰姿,最后是他手下的一双小腿。
虽腿肚上的疤痕可怖,可看在尤湖眼里,那并不是什么丑陋的存在,反而指腹下的光滑细腻,早叫他心生绮念。
一阵方歇,他停了动作,直勾勾地看着古绯,微微敛了点放浪,嗓音低沉喑哑的道,“姑娘,已经好了,以后每三日一次,此药膏能确保银针扎过的伤疤长出来的新肉粉嫩,不至于又成老疤去,也能让古绯双腿恢复点知觉。”
古绯大口的喘气,她放下手臂,眸子看着头顶的帐子,有被汗润湿的细发粘在她脖颈,一直延伸到中衣领子里,惹人遐想。
似乎抵挡那种怪异的感觉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好半天她都没回过神来。
尤湖动也不动,事实上古绯的一双腿都还搁在他大腿上,连裤管他都未曾帮古绯放下来,他神色带点贪婪地瞧着古绯此刻的表情。
素白的脸被染上薄粉,眸子晶亮,发丝凌乱,活生生一副被人宠爱了的模样。
“你故意!”良久,她吐出几个字,带着咬牙切齿。
尤湖一挑眉,这种时候他哪里会承认,“非也,这药膏因着要刺激古绯麻木已久的腿肚皮肉,故而小生配伍的时候,往里加了几味性烈的药材进去,加上小生特有的穴位揉按法,姑娘才会觉得感觉强烈些。”
古绯张口就想反驳,唇动了动,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可那一眼,瞧在尤湖眼里,就像是没长牙的幼崽子一样,哪里咬的疼人,且她眉目之间的鲜少有的娇媚之色未退,说是媚眼如丝还差不多。
尤湖失笑,他小心翼翼的将古绯双腿放至好,然后就着便利,倾身覆上古绯身子,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整个人都拢进自个的阴影和气息之下。
有发从后背垂落,与古绯铺陈一枕的乌发纠缠到一起,犹如妖娆起舞的水草。
他额对着她的,鼻尖抵着她的,深刻地望进她眼眸深处,缓缓开口道,“姑娘,与小生一起,可好?”
(阿姽:嘤嘤嘤~~~~为毛阿姽有一种在写肉戏的错觉,明明节操都还好好地揣在口袋里吖……)
☆、203、上床下榻那么一回事
姑娘,与小生一起,可好?
低沉呢喃轻若柳絮,飘飘的不着地,古绯眨了眨眼,在不明的夜色之中,面颊边是微凉的绸发触感,她望进那双狭长的凤眸深处,恍惚之间就忆起,多年之前,是谁在她耳边也说过如此的话语——
那是在个明媚的三月天里,柳冒嫩芽,青草匆匆的时节,面容俊朗如日的男子,一袭清爽的湖蓝衣衫,眉目模糊又不真切,她只能看见那唇一张一合,然后就有声音在问她,“阿绯,可愿执我手,与我白头?”
她是如何回答的?
她努力的去想,当时的自己是何等的心情。
娇羞无措?满心欢喜?
所有的一切最后都化为矜持的点头,她愿执他手,与之白头,十年的青梅竹马,好似她所等待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卿有良人,可一生。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身子像飘摇在一叶扁舟之上,随风曳动无浮萍,可只有比肩的那抹湖蓝色是清晰的,她认认真真地回想,想看清那人的面容,可无论怎么仰头,能见的只有那一下颌,以及在说着什么的唇。
心底有酸涩冒出来,就像是陈年的老酸水,直冲眼眶,让人鼻尖嗅着都觉酸。
她那么珍惜的对待过那人,闺阁女子最好的年华和憧憬都与之有关,并将之扒拉到自己往后无尽的人生之中,无论贫贱困苦,都早有不离不弃的准备。
可最后呢,十年的青梅竹马抵不过一瞬倾城妖媚颜色。
他曾是她最重要的,可她在他心头,却不是,纵使他言之灼灼的许诺着天长地久,生死之间,他第一选择的并不是她。
迟来的那种感觉到失去和被辜负的涩疼才蹿出来。宛若涓涓溪流淌过她的心间,叫那颗平素冷漠又狠厉的心口柔软到痛,她微微蜷缩身体,以一种倍觉安全的姿势双膝抵到胸口。手抱着,侧身就向床榻里侧。
尤湖敏锐地察觉到古绯奇怪的模样,她好似回忆起了什么,继而倏地就难过起来,连他这样轻薄的姿势也没顾上,径直抱着自个,侧躺到一边,不发一言。
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起,狡诈似狐如他,多多少少都猜到一点古绯心里的想法。
他一侧身。躺下,长臂一揽,就将缩成小小一团的女子裹进怀里,并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发顶。
良久之后,古绯放软身体。她小小地动了动手脚,在尤湖看不到的地方,五官投落的暗影下,她勾起点嘴角,很轻很轻地唤了句,“清泊……”
唇一启,上下嘴皮一碰。呢喃出的字音带着最缱绻的眷恋,仿佛昨日深情历历在目。
尤湖动作一顿,他收回手,眼底幽色莫辨,他猛地扳过古绯双肩,叫她面向自己。然后挑着她下颌,冷哼一声,“睁开眼睛,看看和姑娘同床共枕的是谁?”
长翘的睫毛在氤氲的夜光中颤了下,缓缓睁开。黑白分明的眸子像被冰水冲刷过一样,晶亮非常。
视野之中,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怒意横生,天生眼梢上挑的凤眸晦暗如海,薄凉的唇边有嘲讽,“姑娘,这是在念念不忘谁?小生对姑娘推心置腹,聊表心迹,姑娘不作答就罢了,还在唤着他人的名讳,姑娘这是觉得小生可欺了不成?”
此刻,两人躺在同一软枕上,铺泄的黑发纠缠到一起,分不出彼此,尤湖还在不断说着,“亦或要小生对姑娘使点手段才能得偿所愿不成?”
闻言,古绯淡淡一勾嘴角,眼眸半敛,“你没对我用过手段么?”
尤湖冷笑一声,他头向前移动一点,更为靠近古绯,就是说话带出的呼吸,都缠绵到双方的口鼻间,“小生扪心自问,在对姑娘的感情上,小生从未用过手段,从前的算计,不过都是为了姑娘能识人清事,这不,姑娘到现今都还不记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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