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相授受?”司马茹略有所动,便问道,“何以见得?”
“那坠儿与柳姨娘见面时,先四处张望,显是在看有无他人。”云烟笑道,“若无蹊跷,何必如此?更何况她与那柳姨娘侧过身,袖口相接,定是暗中传递了什么物件。”
司马茹闻言,心中一喜,也慢慢点了点头,随即叹道:“可惜不知道那方子。”
“那药铺名曰百味堂,在城中也有些名气。”云烟说道,“小姐可以遣人去问一问。”
这云烟果然是可用之人,司马茹心中暗赏,同时示意身旁桂兰打赏。
待送走了云烟,司马茹便细细思量着,究竟该如何得知那方子呢?
☆、计谋
第二日,司马茹派遣轩香前去询问,结果和云烟一样,依旧查不出那方子。司马茹想去问问二房那边,又怕打草惊蛇令司马萍生疑,一时间便搁置了下来。
只是司马莲的病情拖不得,司马茹又无那么长的手去干涉二房之事,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这日书院之中,司马茹等人一同用午膳,不仅司马茹低头怔怔发呆,就连庄云飞都闷声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庄云归与司马芸见了,都觉得有些奇怪。赵亭瞧着司马茹脸上忧虑神色,眉间也皱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怎么无端发起呆来?”庄云归用筷子在司马茹面前微微一摆,又掐了哥哥庄云飞一下,咯咯笑道,“难道有什么心事不成?”
庄云飞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埋头又吃了起来。
司马茹自然知道庄云飞因何发呆,那自然是为了司马莲。其实她发呆的原因,也是为了司马莲。
她本想将揪出司马萍,可司马莲的病情却令她实在放心不下。虽则按着老先生的说法现在还无大碍,但若如此下去,真不知道会落得何种结果。
赵亭停住筷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司马茹,似乎明白了什么。司马茹瞧了瞧他,也对他略点了点头。
瞅着个空儿,司马茹便与赵亭二人往那僻静之处而去。待听司马茹说罢自己心事,赵亭微微抿唇,沉思起来。
司马茹本就是想要倾诉,也未想赵亭能帮她什么,只是赵亭只是抿唇沉思,竟丝毫未安慰,这倒令她奇怪。因此司马茹有些莫名的望着赵亭,等着他的回应。
片刻之后,赵亭问道:“那药铺叫什么?”
“那药铺名叫百味堂,在城中极有名。”司马茹眨了眨一双水眸,有些明白过来,忍不住笑道,“怎么?你要去问?那药铺一日之间取药之人没有数百也有几十,你怎么能问到?恐怕那掌柜也不会告诉你。”
“行内规矩,那掌柜自然不能告诉你。”赵亭看着她娇俏神情,心内微动,柔声说道,“你问不出来也是自然。”
“说的就是这个。”司马茹想到此处,收敛了笑意,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查到二房,但却卡在这里,真叫人束手无策。我到如今也想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查到方子,或许便能见分晓。”赵亭略加犹豫,伸手握住司马茹手儿说道,“俗言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妹妹你无需多虑。”
被暖暖的手儿握住,司马茹脸上一红,不禁心内也缓和许多,慢慢点了点头。
司马茹没料到,她所忧虑的事第二日便见了分晓。
第二日,赵亭主动来寻司马茹,司马茹正在奇怪,冷不防赵亭塞了个什么物件在她怀中。
司马茹打开一看,见是一个本子,正在奇怪,赵亭笑着说道:“打开看看。”
司马茹打开一看,不由得怔住了。
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用蝇头小楷写着许多药材名儿,一排排罗列清楚,还写着某日某时。司马茹不由得心生好奇,忙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赵亭看着她,郑重说道:“是那百味堂这五日的账目,抓了什么药,用了什么方子,皆清清楚楚列在上头。我想这对你或许有用。”
司马茹听了这话,一时间愣住了!
愣怔片刻,司马茹将那本子来回翻了一遍,实在难掩喜色,忍不住笑着说:“你是怎么弄来的?”
赵亭笑了笑说:“昨日我去百味堂,趁着掌柜抓药的功夫,匆匆翻了翻柜台上账目,回来默写下来的。”
这等事情,也只有赵亭能做得到!司马茹一时激动难以自抑,扑上去揽住了赵亭脖颈!
此刻她真想豁出去亲她的亭哥哥一口,只是碍于礼数,又怕惊着赵亭,这才未敢,可她心内实在是既激动又感动,这才忍不住,揽住了赵亭。
赵亭脸上猛地一红,忙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放心。只是他心口跳得厉害,又不忍推开司马茹,就这般闻着司马茹头上发香,怔怔地有些入神。
司马茹听着赵亭心口跳动,自己的心中更是又暖又喜,说不出的喜欢。她也知自己今日失态了,不过这些日子自己经了这些事,心内对赵亭越加眷恋,便由着自己失态这一回罢。
顿了片刻,他们二人这才分开,司马茹笑嘻嘻搂紧那本子,红透了一张脸儿,抬起一双水眸瞧着赵亭说道:“今日这事真是谢谢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能帮你的忙,那我心中便欢喜。”赵亭此刻也是红到耳根,略笑了笑便又问道:“你是否还需去医馆问问老先生,看看这药性?”
“那是自然。”司马茹抚了抚那纸张,露出一丝认真神情说,“我想这次,便能见分晓了。”
事不宜迟,司马茹当晚便找来了云烟。
“云烟,”司马茹见到云烟后,不及等她行礼完毕,便忙着问道,“你可还记得那日坠儿抓药之时是几时几刻?”
云烟不知为何有此一问,细思之后便答道:“大约是巳时三刻。”
“巳时三刻……”司马茹翻着那册子终于寻到前日巳时左右那药方,翻了翻前几天的比照一番,又细看了一会子,叫过云烟说道,“你看着药方,药量可对?”
云烟掂量着那日坠儿所抓之药,计算了一下药量,又用手比量了一下药包的大小,点了点头说道:“差不离是这药量。”
司马茹点了点头,指尖点着纸面 ,细细思索这其中利害,随后她吩咐轩香取出纸笔,将那药方誊抄了下来。
随后司马茹又看了两遍,将那纸折好放起。随后她一抬头,看到云烟,微有些惊讶说道:“你怎么还在此处。”
云烟知道司马茹方才恐怕想得太投入,将她忘了,也只得行礼道:“小姐未许奴婢离开,奴婢怎么敢走?”
“这次多亏了你,倒要多谢你了。”司马茹脸上绽开一丝笑容,看着云烟点点头说,“无事了,你退下罢。”
打发走了云烟,这夜,司马茹又是难眠。第二日中午,司马茹便同上次一般,与赵亭俩人偷溜出去,去了那医馆。
那老先生见到司马茹,微微有些惊讶,随即便说道:“怎么又是你这丫头,难道你姐姐又有什么事不成?”
司马茹微微一笑,先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随后展开那药方递与他说道:“先生,您看看这方子如何?”
老先生见她恭敬知礼,心里喜欢,便细细看向那方子,谁料看罢,一对眉毛都立了起来,沉声怒道:“胡闹!这等虎狼之药,怎能用在那未出阁的女儿家身上?这是谁开的方子?”
司马茹心内一惊,面上尚作镇定的说道:“这乃是我叔母的方子。”
“你叔母?”老先生闻听,面上神情顿时缓和下来,略点了点头,却又问道,“你那叔母可是年岁不小,且是孀妇?”
司马茹心中暗暗赞叹,口中答道:“正是,不知先生如何得知?”
指着那方子,老先生说:“这两味药,年少女儿家可用不得,若是用了,恐伤身子,有碍生养。不过你叔母若是孀妇,那便无妨。”
司马茹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就连一旁赵亭,都恍然明白过来,看向了司马茹!
随即,司马茹便颤抖着,从自己怀中掏出原先芝兰取来混着泥土的两味药,拿给老先生问道:“先生您看,若是在这方子里加入这两味药,那会如何?”
老先生看了看那药渣,顿时紧皱眉头,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若是加了这两味药,犯了十八反,毒性顿生。若是长久服用,恐有性命之虞,万万不可!”
听到此处,司马茹心内便豁然开朗了!
“多谢先生!”司马茹声音微颤,却躬下身子,又行一礼,随即郑重说道,“先生救我姐姐一命,小女感激不尽。”
“你这是……”老先生似有不解,疑惑地看向赵亭。
“小姐家事,先生不必多问。”赵亭低头说罢,瞧了瞧司马茹却又说道,“幸得先生帮忙,理该受此一礼才是。”
老先生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但他也是明事理之人,并未多问。
走出医馆,司马茹脸上难得带了一丝笑意,赵亭怔怔看着她娇美侧脸,看得几乎就要入神,但眉间却依旧紧皱着,始终无法舒缓。赵亭知道,司马茹多日所忧之事恐怕已有了结果,理该高兴,可是他心里却愈加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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