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今年岁大了,也该好好养身才是。”沈金枝端出一副郡主的架子,皱眉对方芙娘说道,“二房夫人好歹曾与我有婆媳缘分,见她如此,我心内实在难安,怎能放心得下?说来岐黄之术我也略通一二,不如端出药来,与我瞧瞧罢。”
沈金枝这般说着,双眼却偷瞧着一旁李娇儿。听沈金枝这样说,那李娇儿整个人都愣住了,脸色霎时血色顿无,惨白了一张脸儿,搂着那崔氏,瘫坐在地上。
崔氏醒转,听见沈金枝要看她那药,疑心沈金枝要戕害于她,顿时跳将起来,瞅着那沈金枝说道:“不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要捅破窗户纸了,女配哈哈哈,我会慢慢虐她,大家不要着急,绝对虐得狠!!
☆、验药
听崔氏如此说,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愣。司马茹也未料到崔氏如此不识时务,竟敢出言辩驳,因此也是一愣。
沈金枝略抿了抿唇,略略皱起眉来。
那方芙娘是大家小姐出身,性子虽软些,但还有些见识,心知沈金枝今非昔比,得罪不得。她见方才情形,只当沈金枝借题发挥,要寻崔氏的麻烦,又兼她心地良善,看在崔氏往日对她也算恭敬的份上,也忙帮着打圆场道:“郡主,我这弟妹小家出身,于礼数上不甚通透,冲撞了郡主,还望郡主海涵,就莫要追究了罢。”
沈金枝虽恼崔氏不识好歹,但对性格仁善的方芙娘一向敬重,听方芙娘如此说,心内过意不去,面色有些犹豫,就有些要松口的意思。司马茹细瞧她神情,忙拉了她一把,沈金枝想起商定之事,回过神来,瞧着那崔氏只是不语。
那崔氏在地上坐着,尚未来得及起身,便听见方芙娘说她小家出身不识礼数,这就如同在她心上扎了一针,叫她如何忍得?她出身虽不及方芙娘,但也是正经的嫡女,因此她当初才对庶女出身的沈金枝百般羞辱,偏偏这方芙娘竟在沈金枝面前说这等话,岂不是丢光了她的脸面?
实在是忍不了,崔氏脑中“嗡”的一声,血涌上头,竟不管不顾青着脸咬着牙嚷起来道:“大夫人,我好歹也是你的妯娌,也需尊你一声嫂嫂,你怎么反向着外人,说起弟妹来了?弟妹就算是娘家门户低些,也是正经的嫡女,总归不是随军的所生,到底还体面些!”
方芙娘万没料到自己好心被当驴肝肺,这崔氏竟连自己都说将起来,顿时脸色上也有些挂不住,又听崔氏脑子抽了竟提起“随军”几个字,更是大惊失色,慌忙向沈金枝低头行礼道:“二夫人病昏了,竟有些口无遮拦,还请郡主恕罪!”
“婶婶莫慌,我无碍的。”沈金枝见状,忙扶起方芙娘。她倒是深知崔氏这等脾性,心知崔氏最难忍是在自己面前丢脸,倒也没有多吃惊。只是想起自己那已过世的娘亲,想起自己做崔氏媳妇时常被崔氏骂做是贱人生的,沈金枝不由得心内感慨万千,双眸只瞧着那崔氏,一时间竟顿住了。
谁料沈金枝身旁丫鬟却是干脆,青着脸上去劈手给了崔氏一巴掌,口中怒道:“大胆!”
崔氏挨了一掌,顿时整个人都懵了!她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脸颊指着那丫鬟说道:“你敢……”
那丫鬟本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一个掌刑宫女,专惩治犯错的宫女太监,因自己年岁有些大了,太皇太后便做主给了沈金枝,为的就是帮着沈金枝这个新封的郡主掌家立威,镇住那些丫鬟下人们。如今见崔氏言辞顶撞,那丫鬟岂能不怒,当即又是两掌,打得那崔氏说不出话来。
被打得怕了,崔氏坐在地上,一时竟不记得起来,只是呆呆仰望着沈金枝,只顾捂住红肿的双颊发愣。
趁乱,司马茹轻轻扯了扯沈金枝衣角,沈金枝会意,便扬声说道:“如烟,你也忒莽撞了些,这崔氏夫人好歹也曾是我的婆婆。说来我瞧着二夫人这病有些蹊跷,莫要耽搁,还是快与我那药看看罢。”
那李娇儿本就忐忑不安,心想着趁着闹起来,这看药一事便能糊弄过去,谁料这沈金枝还未忘记此事,顿时又是一慌,只是愣怔不动。
司马茹见状,知道定是心中有鬼,不由得微露出一丝冷笑。她略站出一步,瞧着那李娇儿说道:“李姨娘,郡主吩咐,怎不快去?”
李娇儿本还坐在地上扶着那崔氏,此刻抬起眼来,正巧与沈金枝四目相对。
今日见到这李娇儿,沈金枝有些心绪复杂,纵然她对司马芹早已忘情,可她又如何忘记那种被背叛的感觉?李娇儿勾搭有妇之夫,害她三年姻缘一朝倾覆,这沈金枝又怎能不怨恨?
更何况看这模样,这李娇儿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沈金枝皱起眉来,瞧着那李娇儿说道:“还不快去?”
李娇儿只是愣怔不动,旁人只道她抗命,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因为惧怕而起不了身。一旁玉容见此情形,有心讨好沈金枝,便忙不迭起身,瞧着沈金枝赔笑说道:“郡主稍待,奴婢给您取那药去。”
说罢,玉容便去了。崔氏瞧着玉容背影,头一次觉得这丫头怎的竟如此不识时务,不免心内对玉容便跌了二等。她瞧了瞧沈金枝,惊觉自己还坐在地上,恰恰让沈金枝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更是又羞又恼,忙忙的起了身。
待她起身来,那玉容已笑吟吟端着盘儿来了,盘中搁着的正是那药。见玉容这幅前倨后恭的做派,司马茹与沈金枝不禁对她更是心生厌恶,只是此时办事要紧,也无暇整治这无耻妇人,
沈金枝拿起那药碗,装模作样闻了一闻,作势惊道:“这药不对。”
不对?周围众人又是一惊。那崔氏只道是唬她,倒也不怕打,阴阳怪气的说:“郡主乃是闺阁女,如何能懂医术?依我看,莫不是郡主看错了罢?”
沈金枝乃是和离妇,崔氏称她为闺阁女,这话中就略带嘲讽意味,叫人听了十分不适。谁料那沈金枝听了非但不恼,反而抬眸瞧着那崔氏道:“话不是这个理儿,我当初在这里时,一年间药石不断,久病成医,若非有这点本事,怎能活到如今?”
听沈金枝如此说,那崔氏顿时脸色一僵,竟不知如何作答。沈金枝字字句句都在明指当初做她媳妇时受尽了委屈,这叫她如何搭腔?
那厢方芙娘听了这话,却不由得心一软,瞧着沈金枝便微微一叹。方才沈金枝刁难崔氏,方芙娘惊讶之余,对沈金枝也多了一丝看法。此时听了这话,想起也不知道沈金枝当初在二房受了多少苦楚,竟连岐黄之术都学得通了,真真是可怜可叹,也难怪她今日来寻崔氏等人的麻烦。
这般想着,又听一旁司马茹柔声问道:“沈姐姐,不知这药可有什么不妥?”
沈金枝也不知此药有何不妥,但她全凭司马茹指示行事,见司马茹对她略眨了眨眼,顿时会意,便说道:“我闻着药气有些不妥。近来太后娘娘担忧我的身子,遣了个太医与我调养。正巧,他今日就在,叫他上来瞧瞧罢。”
听了这话,那李娇儿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未栽倒在地!
方芙娘听了此言,惊讶沈金枝竟如此得太皇太后宠爱,对她更是刮目相看。司马茹心内暗赞沈金枝今日表现简直超过她的预想,实在是解难又解恨。
说起来,这太医院内大小数百人,除了宫内主子奴才这些人等,若是朝堂大臣、高门世家亲眷有病也可请太医诊治。论理司马莲生病是可以请太医看诊的,但司马莲那病可不得见人,方芙娘生怕皇家知道黄了婚事,因此不敢教太医前来,为求保密,也不敢另寻旁的郎中。若非如此,岂能教司马萍计谋得逞?
恐怕这一点,也早被司马萍计算在内。司马茹想明这一点,不由得又咬了咬下唇,心中暗想,胜败便在今日了!
须臾之后,那太医便走上前来。是一个年轻男子,约有三十几岁年纪,年岁不大,但瞧着却精神。只见他抬眼瞧了瞧上头,只朝沈金枝并方芙娘两个行了礼,便就拱手侍立一旁。
看模样倒是不错,只是那崔氏倒还依旧疑心,一双眼珠略转了转,瞥着沈金枝假笑道:“郡主,我只不过偶感风寒而已,这点小病,就不劳郡主忧心了。”
沈金枝瞧了瞧她,冷声说道:“既然来都来了,,就让李太医瞧上一眼罢。”
说着,沈金枝便指了指那药碗。李太医上前闻了闻那药,随后便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沈金枝说道:“郡主,臣还需看看药渣。”
司马茹闻言,便淡笑看向身旁的玉容说道:“还不快去拿?”
那玉容生怕沈金枝找她的麻烦,赶紧应了一声,忙忙的就去取了。那崔氏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心内对那玉容又跌了几分。
待玉容拿回药渣,递与了李太医。李太医细看了一番后,摇了摇头说:“看这药渣并无什么不妥,正是医治风寒、养身益气之方。”
听李太医说完,那李娇儿缓缓舒出一口气,脸上有了些血色。
听闻并无不妥,那方芙娘并崔氏也松了口气,崔氏脸上略流露出些许不屑神色,扯动了嘴角,刚才打肿的地方又疼起来,顿时倒吸一口气,看起来甚有几分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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