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想不到那人竟比旁人更懂她。众人只以为自己嫁与王爷做了王妃,日后必是事事如意,但他却看出了自己心中那丝纠结和不安。残荷残荷,或收或弃,的确在一念之间。如此看来,自己为那人所流的眼泪,岂不都白费了?
只是感怀虽感怀,此刻司马莲却也不宜表现出来。她低头平缓许久,也只得微微一叹,
司马茹接着说道:“姐姐可知那位公子还说了些什么?”
司马莲闻言,不由得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只见司马茹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后日书院无课,那位公子约您故地重游,有些心腹话儿要与你说起。姐姐,你可愿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牵红线……
☆、药毒
司马莲听了这话,真是微微一惊,立马正色说道:“茹儿,你……”
不待司马莲说完,司马茹便打断了她,将面上那丝笑意收起,同样正色回道:“姐姐,我知你想说什么。无非是说如今你已定下亲事,随意与男子交谈,恐伤女儿家闺名。姐姐有所不知,那庄家哥哥正是庄老先生的孙儿,咱们二嫂嫂的亲兄长。就算姐姐不信云飞哥哥的操守,也应相信庄老先生的家风。既然彼此坦荡,见一面有何不可?”
听说那人是庄老先生的孙儿,庄云归的兄长,司马莲略显惊讶,不禁有所动摇,但眉梢眼角仍有犹豫神色,忍不住又道:“可是……”
见此情形,司马茹一把握紧司马莲微凉双手,认真说道:“他让我寻你,无非是有几句话叮嘱,无非是对你有些难忘。纵然他心仪于你,如今你订了亲,你若是拒他,以他的家世人品,也断不会对你怎样。相逢一场,姐姐也是曾恋慕过他人之人,难道忍心就这样待他?”
司马莲本就还病着,身子骨有些羸弱,被司马茹这样一说,不免寻思起来。
如今自己得了病,与王爷婚事倾覆与否,只在旦夕之间,能否成就姻缘还未可知。但就算与王爷婚事不成,她难道还能再害一个人么?
况且那位公子,若是真心倾慕于已,纵然不能成就姻缘,也是她的知音。司马莲思及此处,心中不禁浮上一丝黯然,可惜她与那位公子相逢太晚,否则……
否则如何?
露出一丝苦笑,司马莲不禁又是一叹,如今自己的身体,再去想那些女儿家之事,又有什么用处?不过司马茹说得对,自己也是尝过相思滋味的人,或拒或迎,且都说开来,也好让年少时的这份相思没有遗憾。
这般想着,司马莲便微微点了点头,对司马茹说道:“好罢……”
听到这两个字,司马茹心中喜意顿生。恐怕司马莲自己也未看得清楚,但司马茹明白,司马莲肯去见庄云飞,恐怕已略有些动心。她眼眸一转,便又说道:“姐姐无需担忧,妹妹一路相随,到时候只余你们二人说两句话的空儿便足够。若有人问起,只说是我姐妹二人与他偶遇罢了。”
司马莲见司马茹想得仔细,当下也放了心。如此这般,二人便定下了后日之约。
夜色渐深,司马茹便告辞离开。待下楼时,正巧见宝儿端着一碗药上楼。见是司马茹,这丫鬟不由得有些慌乱,忙低头问安。
司马茹略瞧了瞧她,只见她端着盘儿,盘儿中放着一碗药,药气浓郁,扑鼻而来。细细打量,只见这丫鬟虽则面上瞧不出什么,这袖子底下却藏着一串儿水色盈翠的青玉珠串,瞧着不似寻常货色。
若非她端着盘子,恐怕这珠串掩在长袖之下,半点儿也瞧不出来。区区一个丫鬟,如何竟有此物,难道几日之间就发达了不成?
怕宝儿生疑,司马茹瞧了一眼,便收了眼眸,装模作样叮嘱了宝儿几句,便下楼去了。
心里知晓问题定出在宝儿这丫头身上,司马茹不禁对她格外用心。思来想去,司马茹当晚便命轩香悄悄儿去了一趟林姨娘处,唤来了云烟。
相比芝兰,云烟虽则忠心,但性子单纯,有些事儿真不敢交予她做。只是林姨娘那边还需芝兰照看,更兼芝兰是二等的丫鬟,也有些头脸,恐怕宝儿疑心。云烟长着一脸忠厚相,原先又是院中管洒扫的小丫鬟,不易引人生疑。
司马茹叫来云烟,是有一桩顶顶重要的事儿交予她做,那就是跟踪宝儿。
第二日,云烟便按着司马茹吩咐,悄悄地候在追云阁前,待宝儿出来,便跟着她。
这丫头着实忠心,也为了报答司马茹,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连午膳、晚膳都未用。等顶着星光月华回到芳华苑,云烟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司马茹也不急,令她先用过夜宵,这才询问。
细细从早上说起,倒也没有什么。这宝儿直至下午都还算安分,下午才出了门,亲自去药房抓药,老老实实回了追云阁熬药,行事都规规矩矩的。
只是随后,却就不对了。
据云烟说,晚膳前宝儿出去过一次,她一路小心尾随,见宝儿与柳姨娘见了一面,二人瞧着不算亲近,却紧贴着说了会子话。
因为觉得蹊跷,云烟想靠近些,那宝儿似有察觉。云烟生怕被发现,便故作无意走了过去,随着柳姨娘走了一路,直到瞧着柳姨娘往二房去了,这才折回来。
回来后云烟又在追云阁候着,直至过了晚膳的点儿,才见宝儿又走了出来。这次见的,却是二房一个名唤坠儿的丫鬟。她们二人也是紧贴着说了些什么,便就散了。
随后宝儿并不急着回追云阁,而是往僻静无人处去了,在树根花丛中扔了些什么,才离开。云烟见状留了个心眼,也不顾脏,用帕子将那东西合土包了,一并拿了回来。
听了云烟的叙述,司马茹不禁一愣,这宝儿与柳姨娘有来往,可见是司马萍背后使计,不算稀奇。但二房的丫鬟坠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这还与二房相干?
细细思索一番,司马茹不禁有些不解。她随后又掀开云烟的帕子,往内一瞧,不禁变了神色。
这其中正是药渣!
既然那份药渣并无问题,那这份药渣为何要暗地里丢在花丛中?可见这药渣定有问题!
思及此处,司马茹想到司马莲还在吃着那有毒的药,不由得恨极。不过她定了定神却又犯了难,即使有这份药渣,恐怕也无法定司马萍与柳姨娘等人的罪,这该如何是好?
还是尽快将这份药渣查上一查,也好当做证据,去方芙娘处告状!
这般想着,司马茹便又忍了一日,想着待明日司马莲与庄云飞见过之后,便去查查这药渣罢……
第二日上午,待司马茹引着司马莲一同出了门后,柳姨娘也收拾停当,美滋滋去了二房。
二房之内,偏屋内住着李娇儿亲娘方氏。此时李娇儿已在婆婆眼前伺候,她们两个女人便坐了下来,悄声说些私房话。
瞅着屋内并无外人,柳姨娘凑到方氏面前低声问道:“那药她可常吃着?”
方氏嘴角一勾,略点了点头说:“吃着,自然是吃着。若要咱们母女有好日子过,这药可断不得。”
柳姨娘闻言,脸上也绽出一丝笑意,随即说道:“吃着罢。那老郎中说道,这药毒得很,过不了数月,那老贱妇便活不成了。等你家娇儿扶了正,成了二房太太,谁敢小瞧你们?到时候咱们长来往着,也好有个照应。”
方氏瞧着柳姨娘,心内其实极轻贱这通房出身的妾室,但因还得求着她,所以面上还是赔笑说:“那是自然。论理我再怎么说也是大夫人的妹子,我的千金,理该占着正室之位。如今担着个妾室的虚名,岂不是委屈了娇儿?可恨那老贱妇自己的出身也不怎的高贵,竟还瞧不上我的女儿,着实可恨!”
说到此处,方氏心内恨极,不由得咬牙起来。
“可不是嘛!”柳姨娘忙说,“依我说,咱们二房夫人也着实糊涂。如今芹哥儿房中就只有娇儿小姐与那玉容两个,可恨那老贱妇竟将玉容那小贱妇当成宝贝,处处与娇儿小姐这大家出身的千金作对,岂不是全不把大夫人看在眼里?可叹大夫人也甚是不通,娘家妹子吃了亏,竟也不出头。唉,连我这个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柳姨娘说着义愤填膺,方氏心内却实不适应柳姨娘用这副平起平坐的姿态与她说话,只是再怎么不适,她此刻也得罪不得柳姨娘,只得赔笑点头说道:“可不是,好歹我也姓方,我那嫡出的姐姐也实在太冷心冷面了些。她不帮我,我若再不替女儿出头,岂不被房里那小贱妇抢了先去?”
“当务之急,还是先料理了那老贱妇。”柳姨娘微微点头道,“如今那玉容有那老贱妇做靠山,自然嚣张。若是没了那老贱妇,娇儿小姐再拢住了芹哥儿的心,岂不是轻易打发了那玉容?日后再生下长子,这扶正之事岂不是顺理成章?”
“正是正是。”听柳姨娘如此说,方氏心内也舒服许多,也略微露出一丝笑模样。
两个女人私谈半晌,真可谓是臭味相投。只可叹这二房的夫人崔氏此刻正在李娇儿的服侍下服药,全不知道这药能夺了她的性命去,实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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