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停当,二人便要分别。只是今日气氛好得出奇,司马茹总觉有些难忘,赵亭亦觉有些不舍。因此二人面对面站着,一时竟说不出道别的话来。
凝望许久,到底还是司马茹先淡淡笑了出来。她略想了想,抬头瞧了瞧赵亭眼眸,缓缓说道:“家姐之事还需我用心,若需亭哥哥施以援手,妹妹可不会客气。到时,可别累坏了你。”
赵亭微微摇头说道:“妹妹只管说,我若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推辞。若、若妹妹有什么心事,只管和我说起。我、我……”
说到这里,赵亭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微微低下头去。他想说可以帮司马茹排解忧愁,可以听她说说自己的烦心事,可这样的话,也教他说不出口。
“亭哥哥,”司马茹瞧着他,心内一软,也忍不住羞红了脸,低头说道,“虽不知为何,但我见到你,仿佛前世见过一般,这颗心儿,不自觉就是一动。妹妹这番心意,还望哥哥莫要辜负了才好。”
说罢,司马茹也羞得无颜再久留,一抽手一转身,便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吃馄饨,好口年的说,哈哈哈!@!!
☆、残荷
赵亭愣愣瞧着司马茹离去的背影,心内起伏难定,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此刻他心头百感交集,庄老爷子的叮嘱,司马茹的百般明示暗示,此刻全萦绕在他的心头,惹得他心乱如麻。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心意,何等的珍贵,何等的难得!这样一份真情,他赵亭忍心推拒吗?
扪心自问,自己不是铁石心肠,虽不知谁动情在先,可两情相悦本就是世间难事,何等的可贵?赵亭实不想辜负司马茹一片心意,可他,也不想委屈了司马茹。
暗暗握紧拳头,赵亭此刻心中说不清如何为难。要娶司马茹,他就要出人头地。可如今在庄老先生身旁读书进学也有了一段时候,他如饥似渴的汲取着那些学问的同时,倒也叫他生出一丝别样的心思。
若她知道自己一无周旋官场的本事、二无入仕为官的野心,司马茹会如何想他?会不会觉得他无用,会不是失落不甘心?赵亭不是不愿为司马茹付出,可人生之路何其漫长,赵亭不愿意一时之间莽撞的决定,等日后再去后悔。
明明说要开解她的心事,可如今自己竟多了心事。赵亭微微一叹,无比眷恋的看了看司马茹离去的方向,慢慢的离去……
这晚司马茹回府路上,手始终抚着怀中那张药方。
司马莲病得蹊跷,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司马茹一时半会儿还真捉摸不透。不过要说和这方子无甚干系,司马茹还真不信。
一回到芳华苑,不及用晚膳,司马茹便忙忙问道:“大姐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桂兰和轩香对视一眼,俱都摇摇头。桂兰开口说:“今日去大小姐那处时,奴婢与丰儿说了会子话。丰儿说大小姐近来思绪过重,陪夜时时常听见房内传出叹息之声。如今药虽吃着,头疼咽痛的症候也没了,可总不见精神。奴婢瞧着,大小姐似乎是得了心病。”
听了这话,司马茹越发觉得司马莲心事太重,还是得寻个人开解她一番才好。顿了顿,司马茹又问道:“除了这,可还有其他?”
桂兰不愧为知心知意的,略压低了声音说:“大小姐往日信期尚准,这个月却不知怎的,却是晚了两日。夫人只说是大小姐思绪过重,吩咐丫鬟们千万莫要向外提起。奴婢觉得月事不顺也是常事,夫人此举,未免过于谨慎了些。”
司马茹闻言,眉头缓缓皱起。桂兰说得没错,月事晚了几日也是常事,司马茹自己偶尔身子乏了劳碌着了,也会晚上几日,怎么方芙娘这等担心?俗话说欲盖弥彰,方芙娘本就心思单纯,这样一来,倒真是露了怯了。
看来大姐姐之病,倒真还是妇人之症。司马茹心头一沉,接着问道:“可还有其他?”
桂兰摇摇头,看似再无可言。一旁轩香却露出一丝讶异神色,瞧了瞧桂兰好奇问道:“桂兰姐姐,你不是说那丰儿向你抱怨了许多?怎么不说?”
听轩香如此说,司马茹不禁微微挑眉,瞧着桂兰。
桂兰见状,忙解释道:“丰儿平日里话多,无非是抱怨大小姐得病后自己劳累了许多,散散乱乱也无甚重要,就无需与小姐一一言明了。”
听到此处,司马茹忽觉有些不对,忙问道:“慢来,丰儿乃是大姐姐处二等的丫鬟。大姐姐虽则病着,但房内丫鬟颇多,又有大丫鬟宝儿贴身伺候,怎么还抱怨事多?依我看,这丰儿未免太贪懒些了吧?”
见司马茹问起,桂兰叹了口气说道:“小姐说得正是。丰儿只说近来大小姐得病,她既要侍奉汤药,又要伺候陪夜,甚是忙乱。偏偏此时那大丫鬟宝儿不知有什么事,日日总要出去几趟,只因官大一级,许多事儿便支到丰儿与这几个二等丫鬟头上。丰儿有些不忿,这才抱怨几句,还请小姐莫要嫌弃她才好……”
桂兰说这几句,也因丰儿如今也与司马茹有些干系,毕竟留下贪懒的印象不好。谁料司马茹听罢这些,却是愣住了,思虑半晌才问道:“那丰儿每日出去几趟?她有什么事?”
桂兰和轩香闻言也是一愣,慢慢才回过味来,如今大小姐病着,这宝儿乃是司马莲身边唯一的大丫鬟,一日两三趟的往外跑算是怎么回事?如此想来,岂不是很不对劲?
见桂兰双目微微睁大,想是也想明白了,司马茹便说:“这宝儿如此行径,恐怕有些蹊跷。桂兰,你这几日过去,着意命丰儿细细观瞧宝儿行动,速速报与我知晓。”
晓得此事事干重大,桂兰忙低头应了:“是。”
将怀中方子小心收好,司马茹想着今日查明方子,又猜出此事可能与宝儿有关,也算是有进展,便又想起司马莲的心事。依着司马茹的性子,这想到了,便就要试着做做。不过为求谨慎,司马茹想,还是先试探试探司马莲为好。
用过晚膳,司马茹便去了追云阁。
免去丫鬟通报,司马茹悄声进了屋内,只见司马莲正歪在榻上,双眼直瞧着那纬帐发愣。瞧着司马莲这等模样,司马茹不由得心内一酸。
正怔怔瞧着司马莲,谁料她身旁丫鬟宝儿微一抬首瞧见司马茹,忙不迭的喊出声说:“二小姐怎么来了?”
司马莲愣了一愣,忙收拾起心情,被宝儿搀扶起身,略带一丝笑容看向了司马茹。司马茹忙上去扶住她说:“姐姐莫动,小心身子。”
“不妨事,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哪里连站站都不能了?”司马莲说到此处,眼内略掠过一丝黯然之色。
心里一紧,司马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落到了一旁的宝儿身上。虽想警示几句,但想想还不宜打草惊蛇。司马茹露出一丝笑来,瞧着那宝儿说道:“姐姐病了这几日,倒也苦了你了。我在这儿陪着姐姐,你且先下去罢。”
宝儿愣了一愣,瞧了瞧司马茹,似乎有些不放心,只是司马茹一脸盈盈笑意,看似对她有几分讨好,她自然不能够拒绝。见司马莲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这宝儿最后也只得略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待宝儿走了,司马茹便扶着司马莲在榻上坐了,自己则坐在司马莲身边。
见妹妹这般,司马莲不由得笑了,她瞧着司马茹说道:“费这心思支走了我的丫鬟,可有什么要与我说?咱们姐妹之间,有什么只管说罢。”
司马茹瞧着司马莲,一双腿儿略晃了几晃,后又顿住,抿了抿唇,试探着问道:“姐姐,你可喜欢荷花?”
司马莲未料到司马茹竟会问起这个,顿了顿便答道:“荷花清雅,我自然喜欢。怎的你来寻我,只是问起这些?”
司马茹忙摇了摇头说:“非也非也,妹妹岂敢用这些杂事叨扰姐姐?只是听丫鬟随意说起,姐姐前些日子曾从外带回一支残荷,在雅瓶内摆了好些日子。姐姐既然珍爱残荷,可见是爱花之人,妹妹忍不住,这才问上一句。”
听司马茹提起残荷,司马莲微微一怔,不由自主想起那日书院湖畔,自己与那位翩翩公子的偶然邂逅。那日她拿回那支败叶,不知怎的却不忍丢弃,在雅瓶内摆了许久,这才被不知哪个丫鬟取走。如今想来,实在是有些傻气。
见司马莲露出这般神色,司马茹心内便也笃定,看来司马莲也非铁石心肠,见了庄云飞那般出色男儿,却也是难忘的。想到此处,司马茹自觉不妨再大胆一些,便接着说道:“也不怕姐姐笑话,那日二哥会亲宴上,我书院内熟识的一位同窗见了你,当真是有些难忘。因此偷偷托了妹妹,向姐姐传句话儿。”
说此话时,司马茹有些忐忑不安,就怕司马莲发起怒来。谁料司马莲只是微微一怔,便忍不住问道:“他说了什么?”
司马茹心内一喜,略略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公子说:‘残荷已败,或收或弃,皆在一念之间。女儿家泪珠儿最是宝贵,若为了一人都流尽了,岂不可惜?’”
听了这话,司马莲身子微微一震,不由得百感交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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