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司马茹略略一怔,忙答道:“好,这话我一定一字不落,说与我姐姐听。”
庄云飞此时心情略显复杂。论情理他应主和不主离,更不该去干涉人家未婚夫妻之事,可司马莲与朱晟浩之间只一味司马莲伤心难过,如今还伤了身子,那朱晟浩不管不顾则罢,竟还去招惹司马莲的妹子,这叫他如何看得下去?他心里难过,却也只得这样劝上一句而已。
略顿了顿,庄云飞缓过神来,亦觉久留不妥,便对司马茹笑了笑说:“妹妹且回去罢,我还要回席饮上几杯。”
司马茹点了点头,两人又微行了礼,目送庄云飞离开。
瞧着庄云飞背影,司马茹久久未动。
今夜被朱晟浩痴缠,料想朱晟浩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司马莲还病着,此时若惹出事来,恐怕加重她的病情,因此司马茹纵然不怕朱晟浩,也断不敢闹开。只是庄云飞今晚倒令司马茹大开眼界。
司马茹印象中,庄云飞从来都是面带笑意,就算输给赵亭,也未曾面露忧色。但今夜,庄云飞非但怒了,而且竟难得露出一丝担忧感伤神情,而这,却全是为了司马莲。
今晚司马茹为司马莲梳妆之时,曾小心妆饰过司马莲容颜,用细细的胭脂涂抹过后,若非细看眼底嘴唇,恐怕看不出病色。而那庄云飞竟能瞧得出来,可见他今晚恐怕一双眸子都定在司马莲身上。相比而言,那朱晟浩身为司马莲未来的夫君,非但未问过一句,竟一味痴缠未婚妻的妹子。如此看来,高下立判。
司马茹不禁想到,若司马莲心仪的是庄云飞,那该多好!
☆、药方
细想想看,庄云飞人品才貌倒也堪配司马莲,家世虽不及王爷尊贵,但书香门第出身,倒也配得上司马家。旁的不说,单说人品性情,庄云飞就强过朱晟浩许多。
当初使计使庄云飞与赵亭比试,庄云飞虽不算吃亏,但司马茹却也有些过意不去。若能赔他一个娘子,岂不是好?
想是想得不错,不过这到底还要看司马莲的心意,这若是司马莲对朱晟浩过于执着,恐怕也无他法。司马茹又想起今晚司马莲的试探,心里不禁又难过起来,姐姐的病若查不清楚,恐怕总令人放心不下。
思及此处,司马茹便就加快了步子,速速回了芳华苑。
回到屋内,司马茹取出怀中暗藏之物,略闻了闻,慢慢皱紧了眉头。
今晚府中会亲宴,人多纷乱,司马茹趁着在司马莲那处的空儿,暗托丰儿将药渣捎了来。那丰儿虽不知为何,但料想也无用,便就给了她。司马莲得的究竟是什么病,恐怕明日便会知晓了。
只是司马莲那处,到底还是放心不下。那丰儿虽然并无坏心,但性子过于单纯,恐怕也使不上什么力。司马茹想了半晌,便叫来桂兰。
桂兰见司马茹寻她,且满面肃然,心知必有要事,也屏息听着。
“桂兰,我思来想去,你行事谨慎,也只有你令我放心。”司马茹说道,“你这几日每日去我那大姐姐处,熬一碗红枣莲子粥于她喝,只说是替我照看姐姐便可。切记,小心瞧着大姐姐处可有什么异动,若有,一定要令我知晓。”
桂兰听了,也明白过来,忙点头说:“是,小姐放心。”
司马茹想了想,又说道:“不知你与轩香可有寻常女子所穿的衣衫?平日里出门穿的?若有,与我一件罢。”
桂兰听了,不由得一惊,忙劝道:“小姐?你这是想要出门?咱们大家千金若要出门去,自然要有车马相接,丫鬟婆子相随,怎能私跑出去?若被人窥见芳容,可怎么得了?”
司马茹微微摇头道:“无妨,我万事小心,自然不会被人知晓。若爹爹、夫人问起,你与轩香且都谨慎着些罢。”
桂兰心知无法劝服,也只得应了。
第二日前去书院之时,司马茹便将那套寻常女子衣衫穿在里头,外头套着锦绣罩衫一遮,倒也看不出来。
一上午,司马茹心不在焉,也不知先生讲了些什么。好容易熬过去,司马茹寻了个由头,离了庄云归,往男学而去。
远远瞥见赵亭与庄云飞等人边走边谈,司马茹悄悄拾起一个石子儿,猛地一丢,正打在赵亭腿上。
赵亭觉得有些不对,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往那处一望,正巧看见司马茹略略探出头看了他一眼,便又缩回了身子。
忍不住抿唇一笑,赵亭也寻了个借口,独自个儿退了出来,往僻静无人处走去。司马茹远远瞧见,便举步跟上。
待走到僻静之处,望望四周也没有旁人,司马茹便笑眯眯的拍了赵亭一下说道:“怎么?在等人?”
赵亭情知司马茹在玩笑,一霎时红了脸,便睁着一双晶亮双眸,瞧着司马茹。
司马茹见状,心头一甜,又绽出一丝笑。只是她想起这次有正事在身,也便直截了当的说道:“上次你说知道靠得住的医馆,不知在何处?带我去罢。”
赵亭闻言,微微有些惊讶,忙说:“你如何去得?”
“我怎么就去不得?难道那医馆只许男子进去,不许女儿家得病不成?”司马茹说罢,便宽衣解带起来。
赵亭一见,顿时大惊不已,红着脸上前,一把拦住她说:“你这是做什么?”
司马茹一双手儿被赵亭攥着,抬眸一看,只见他脸色红霞顿起,一双眼睛向下垂着,止不敢看司马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便歪着头瞧着他说:“还不放手?你可弄疼我了。”
赵亭见她此刻一脸的戏谑,比起平日里的端庄模样反倒可爱几分,心内一动,忽觉自己这般抓着她的手腕颇有些不恭,顿时羞臊不已,忙忙的撒了手。
司马茹微微一笑,解下外衫,露出里头那青布素裙。她又摘下头上簪饰,从怀中抽出一条青底红纹的布巾将秀发拢起。虽后她瞧着赵亭问道:“如何?”
赵亭红着脸一望,顿时愣怔在那处。只见司马茹一身寻常女子所穿的布衣,周身未着妆饰,瞧着却格外有几分清丽可人,反觉得愈发令人亲近了。
见赵亭只顾看着自己,却不答话,司马茹不由得问道:“怎么,不好?”
“不,极好……”赵亭忙摇头答道,只是他又微微皱起眉说,“可是这……”
知道赵亭心中所虑,司马茹忙说:“我已提前问得清楚,这书院南门看管不严,书院内学子仆役丫鬟皆从南门进出,你我二人一前一后出去,料想不会有人生疑。下午课业不多,咱们只要及时回来,便无人发现。”
见司马茹考虑得如此周密,赵亭也无不答应之理,只得应道:“好罢。”
事不宜迟,当下两人便往南门走去,到了门前,赵亭在前,司马茹在后,倒也无人发现。
先出了门去,赵亭便在门前,远远瞧着司马茹。虽不知司马茹如今在为谁操劳,但这个聪慧的女子想必是为了自己重要的人,若能帮她,那是他的福分。
书院的护卫要比司马府中松散许多,司马茹如愿出了门,远远瞧见赵亭正紧张怔望着自己,不由得一笑,轻声对他说道:“走罢。”
微微点了点头,赵亭瞧着身旁这个俏丽的身影,静静的跟上。
在赵亭的带领下,两人兜兜转转,走到一处医馆。司马茹见他颇为熟稔,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认识这里?”
赵亭笑笑答道:“原先我流落街头时,因你一言,便想寻个营生,也曾到此问询。这儿虽不缺人,那医馆掌柜却是个心善的,与了我一餐饭,叫我若还无处可去,便再去寻他。我想若医者有济世救人之心,定然是个好的。”
司马茹一听,这倒又是一个“一饭之恩”,不由得想起前世自己流落街头之时赵亭塞给自己的那半个馒头。一时间她心内别样情绪顿生,却也说不得,眸光闪烁片刻,却也只得淡笑起来。
虽不明白司马茹为何流露出些许感伤神色,赵亭已推开门,对司马茹说道:“进来罢。”
待走进去,司马茹望了望四周,只见柜台内箱柜林立,药香扑鼻,有七八人在排队等着抓药。看样子赵亭说得没错,这倒的确是个靠得住的医馆。
柜台内一人年约四五十岁,正低头看着方子,赵亭上前对他微微一礼,恭声唤道:“先生。”
那老郎中抬头一看,见是赵亭,忙说:“怎的今日来寻我?你书院难道无课?可是有了病?快教我看看。”
说着,那老郎中便来抓赵亭的手腕,赵亭忙摇头说:“并非我病了,乃是有事相求。”
说着,赵亭便看向了司马茹。
司马茹忙从怀中掏出那药渣,展开给老郎中看了,小心说道:“我姐姐偶感风寒,喝了这药数日也不见好,您看这药渣可有问题?”
那老郎中取了药渣细细一看,又捡着其中几味闻了一闻,皱眉说道:“这的确是医治风寒的方子,另有温补之效。依我看来,并无不妥。”
司马茹本以为定是这药有问题,闻言倒是一惊,忙说:“先生,您帮我再看一看,真的没有问题?”
老郎中又瞧了瞧,摇头说道:“单看这药渣,确无问题。只是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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