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紧盯着他的脸,“你和青篱私下有约定?”
他老实地点头,“‘云苓’一旦被灭,其他几国必然会警惕,在这个时候‘白蔻’与‘紫苑’联手,一南一北,无论‘泽兰’出兵哪国,对方都可以牵制,让‘泽兰’疲于应付,而其他国家也势必加入,现在欠缺的是一个能够主导大局的人。”
“所以,你放出我的身份消息,就是为了让我名正言顺,更让我主导一切,你急急地宣布与我的婚事,说来说去……”我的手再度抓上他的腰,“你都是在为自己盘算。我赢了,就是名正言顺的天下之主,而我的正牌夫君,自然也同样掌控万里江山,所以你根本就是故意抢这个名头!”
他扬起头,笑的跟狐狸似的,“你答应过我的,自然是要享受下,反正不过一年半载我就要死了,霸占不了多久这个位置的。”
谈笑生死,快意恩仇,这样的男儿,不经意地展示他豪迈的胸襟。
窗外传来几下轻击,低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上!”
**容颜一整,轻轻坐了起来,随手将纱帐放下,我心领神会,“我出去。”
**没有留我,我也没有想要窥探他势力的意思,大约这就是我与他之间的隔阂,心领神会彼此间的距离。
他与我,不过是合作的关系,他给我我要的,我给他他要的。
利益,主宰一切。
☆、逗弄独活
逗弄独活
若能有最纯真的感情,彼此付出,那是天下再幸福不过的事了。可感情若掺杂了利益或者其他,就不再单纯。尤其彼此都不是感情至上的人。
**是这样的人,青篱也是这样的人。
**野心至上,青篱责任至上,情爱对他们本就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我即便会为**一刹那的动心,也不会更深了。纵然青篱要离开,我也不会挽留。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但我幸运在,有木槿和寒莳全然的付出,不在意我能否给予全部。
并非我眼容不得男人心放着其他事物,我只是不喜欢将这些东西与爱情挂钩。
就像沈寒莳,我不介意他抛头露面征战天下,因为他如烈火般的性格,注定不应该被困守家,但是他对我的爱,是毫无保留的。
我也不介意木槿追求自己开叙情馆的想法,去成就他的才能。无论他做的多大,赚了多少,他都是我的男人,他将唯一的情给了我。
但是**不同,我或许是他心特别的女人,我或许是令他动过心的女人,但是这种特别这种动心,绝不足以改变他的野心。
嫁给我,只是一种手段,一种让他达到目的的手段。
所以,表面上的玩笑,打闹,逗弄,也就仅止于表面,一旦涉及了对方的利益,大家都会选择回避。
当我走出门时,立即就感受到了两道视线。
转头,对上独活的目光。他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两碗面,眼神越过那面碗,一直盯着门,当看到我出现后,才抽回了眼神,重新替我将筷子摆上。
面还有大半碗,看来我离开之后,他就再没动过筷子,这么长时间下来,面汤早已吸干,鼓胀凉透成面糊了。
他是一直在等我吗?我不出来,他都不肯动筷子。
“别吃了。”我按着他的手,“都胀了。”
对独活,似乎我不用任何坚持,他都会无条件地顺从我的意见。
我说不,他就马上放下筷子。
不过看那碗里的容量,他似乎也没吃上几口。
想来也可怜,他为我而成人,我却连人间美食都没让他吃上过,最初的逃亡,之后的流浪,再到沙漠的苦寒。
“其实,上次街头你也带我见识过的。”他一开口,就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何止见识,他几乎把人家摊子上能拿的都拿了,还有人自动送美食给他,那番壮观的场景,我可没忘。
不过那终究都是别人给他的,不是我给的。
“那你想不想吃我做的饭?”我望着他。
独活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冷硬的表情上有着喜悦,“想。”
“想吃什么?”
他偏着脸想了想,“烤野鸟,或者炖山鸡汤,还有……炒豆角、煎鱼、莲藕汤。”
他每报一样,我的心里就沉一分,几个简简单单的菜式,最后在我心里成了几块巨石,压的人沉甸甸的。
他说的烤野鸟,是我与沈寒莳被困山洞时无奈地做的。
他说的山鸡汤,则是为了青篱在小竹林做的。
而炒豆角、煎鱼、莲藕汤,是我当初与容成凤衣泛舟流时,为讨好他而做的几个简单菜,这些独活都一一记在心里,还能如此清楚地说出来。
我明白,他真正希望的,是想要与寒莳与青篱,乃至当年凤衣一样的地位,可他却又不想我为了责任而承诺,所以在绿洲时才了那句话。
但是心里,他多多少少是艳羡他们的。
“不用。”我摆着手,“看看有什么,你看上什么,我就为你做什么。”
“真的?”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没有太大的变化,一如既往的冷静,但是我能听出他口气的意外。
“只是……”我环顾四周,“这里简陋,估计也不会有太好的食物,我只能尽力而为。”
“你做的,什么都好。”
我丢下银子给小二,屁颠颠地带着独活去了厨房。
果然不出所料,厨房四面漆黑,是常年烟火熏烤过的痕迹,灶台上也满是油烟的污渍,摸在手里都是黏黏的粘手。
角落里丢着几个土豆番薯,篮筐里放着几个腌制的松花蛋,最值钱的也就是一块瘦肉了,难怪刚才小二不肯收我的银两,只说我随便吃就好。
“似乎没什么可挑选的余地了。”我朝他苦笑。
他倒是一脸好奇,盯着我剥开的松花蛋,“这蛋坏了。”
“没有。”我将去了壳的蛋丢进碗里,刨出几个看上去还不坏的土豆番薯丢进他的手里,“快去洗。”
他拿着土豆番薯冲洗着,时不时扭头看我,对我手上的松花蛋好奇极了。
当我拿起菜刀将松花蛋切开的时候,他看着流淌出来的蛋液,嘴角抽动了下。
我坏心地用筷子挑起蛋心,送到他的嘴边,“尝尝。”
一缕风刮过我的面前,扬起了我额前的碎发,凉凉的风扫过鼻尖,而原本那个高大俊朗的人,瞬间从我面前消失,手举着土豆滴答着水,挡在嘴边的位置,一只脚踩在门外,一只脚踏在门里,警惕地望着我,“那是鸡屎!”
呃……我看着筷子上,黄黄绿绿的般透明蛋黄,确实很像鸡屎。
“不是鸡屎。”我又好气又好笑,“尝尝。”
一向对我唯命是从的独活,这一次非常迟疑的看着我筷子上的蛋黄,犹犹豫豫地开口,“能不吃吗?”
看他一开口,我的筷子飞快地送了过去,那坨“鸡屎”就在他的震惊,被我成功丢进了他的嘴巴里。
某人呆若木鸡,愣愣地站在那里,连我从他手拿过土豆和番薯也没有半点反应。
我把土豆番薯丢进灶台下的柴灰煨着,又将肉剁碎成泥铺平在汤碗,将那颗切好的松花蛋也放了进去,放入锅炖上。
再回头看那只木鸡,我背着双手转到他的面前,“鸡屎味道如何?”
硬邦邦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最先是不爽,然后是嫌弃,最后是委屈,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丝指责,“还是像鸡屎。”
“你吃过鸡屎吗?”我逗弄着他。
他不吭声,闷闷地憋着气。
我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心头也在变化着。
我心的独活,是个没有感情没有喜好没有更多挑剔的人,或许是因为我骨子里还是把他当做剑灵,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看到现在的他,才发现眼前的独活,是一个会挑食,会有小气性,会表达不满的男人。
他性格真实的一面,在渐渐地被我看到。
“哪有这么可怕。”他一直那个表情,让我都忍不住想笑了。
手指撑上他的嘴角,顶出弯弯的弧度,“好了,笑一个吧。”
他的手猛地握上我的手掌,用力一带,我的人朝前跌去,栽进了他的怀,而他的唇,狠狠地贴了上来。
咦,除了暖暖的舌,那滑溜溜的一坨是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放大脸。
他不是吧,一个蛋黄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报复我刚才的行为?
很快地松开我,后退两步,那俊美的脸上露出了邪气的笑容,还有着几分快意,舔了舔唇角。
**说过,独活被我以血饲养,又心意相通这么久,骨子里多多少少有我的性格,看来我果然是低估了他,一个敢算计**的男人,定然不会是木讷呆滞的货。
我垂下脸,坏坏地笑了。
今天的帐我记住了,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了。
土豆番薯已经在柴火的煨烤下散发出香气,**着我的饥肠辘辘,我扒拉出两个番薯,一个丢给独活,一个拿在手撕着皮。
黑色的焦皮被撕开,露出黄澄澄的内里,整个屋子里都飘散着香甜的味道,我吹了吹热气,正待一口咬下,冷不防旁边伸来一张嘴,快地咬掉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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