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墙角边,呼吸有些乱,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我为他裹上的袍子,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风顺着残破的窗户灌入,每一次吹入,他的身体就瑟缩上一分。但这种瑟缩显然是身体自然的反应,他本人早已是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一名黑衣人站在**身边,眼睛不敢有半分离开,生怕对方有半点反抗的举动,看似冷静的外表下,我发现她的眼睛在几个呼吸间已经瞟向门口数次,放在腿边的手也是放开捏紧、再放开再捏紧。
她很急,非常急。
我计算着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再看着她搭在**肩头的左手,几次思量后,不敢冒然出手。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紧贴,我出手再快,她也能在将死前吐出内息,**的身体,绝对承受不住一击。
想了想,我传声入**耳内,“**,你有办法将她引出来吗?或者只要离开你两步以上,我就能击杀她。”
话说完了,可是**没有半点反应,靠在那,似乎是昏了过去。
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埋伏着等机会,可是等下去,只怕机会没等来,我先等来了雅。
是冒险一搏,还是等待,现在是我要立即作出抉择的时候了。
我急,那黑衣人更急,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已经不太在意掌心下的**了。
“哇!”就在这个时候,**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下,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点点鲜艳溅落在地面上,寒梅绽放。
女子被惊了一跳,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的手艰难地抬起,鲜血顺着唇角流淌而下,滴落在胸前,声音虚弱无力,“药。”
“什么药?”女子低下头,想要探查他的病况。
就在女子低头时,**口更大一篷鲜血喷出,“噗!”
血色如雨,点点猩红,顿时喷了女子一头一脸,就连眼睛里,也被喷进了血。
女子脚下退了两步,双手擦上眼角,而**身体无力萎顿,蜷缩成一团。
在女子双手遮挡上眼睛的刹那,我手的“独活剑”无声出鞘,掠到了女子的身后。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快地转身面对着我,手也摸上腰间的剑。
也只是摸上了而已!
血痕,闪过她的颈项。人影,如木头般,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我快地扶上**的身体,“**,你怎么样?”
他抬起脸,凌乱的发丝后,是一张微笑的面庞,“我舌头疼。”
“不是病?”
“当然不是。”他还是那淡笑的表情,“刚才你让我引开她两步,我只能拼命咬舌头,含出两口血,再咬下去,舌头都要断了。”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的石头并没有彻底放下,“雅的人不知你身体状况,掳你的时候没伤你?”
武者抓人,是不会计算普通人与自己身体的差异,往往不经意就震伤了对方。健康人尚且不好受,何况**这种身体。
“没有。”他喘息着,“你来的挺快。”
我蹲下身体,将他背上了肩头,“现在我们要赶紧跑,不然雅马上就要到了。”
“嗯。”**在我肩膀上发出细细的应声。
我举步,正待行。
颈项间却觉得痒痒的,似乎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正顺着我的颈项流进我的衣衫。
惊回头,看到自己肩头一大团红色,艳丽开放。
他无力耷拉在我的颈项旁,唇角红色滑下。
该死的!
他还是被伤了。
更该死的!
他居然骗我!!!
没病装病,有病装没病,这个倔强的少年,让我如何说他好?
骂,他似乎已经昏过去了。
打,只怕一巴掌就送他上西天了。
我能做的,只有赶紧走,回到客栈,看是否有解决之道。
我的脚匆匆踏出房门外,才一只脚出,我就飞快地缩了回来,慢慢地后退,后退,后退!
刚才,我在门外感受到了杀气,很浓的杀气。几十道,道道都指向破屋。
门外,熟悉的女人声音回荡着,“吟,我就知道你会送上门,这一次你只怕是再也跑不掉了。”
她不是在路上吗,怎么就到了?
还有门口那几十人的埋伏,又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肩头上已然没有了知觉的**,心头默默地念着一个名字——容成凤衣!
我似乎,又被他骗了。
☆、救人,赌命
救人,赌命
可惜那个被我怨恨的人,此刻已经看不到身影了。
反正我也跑不了了,若是看到他,只怕我第一个先杀了他,也算是不负自己了。
雅这次为了杀我也算是煞费苦心,几十人围着破院落,生怕我跑了似的,为了引我来,无所谓牺牲几个人。
“上次让你跑了,不会每一次你都那么好运的。”雅一挥手,无数火把亮了起来,簇簇的火苗跳动,印在她的眼,也是无边的火光。
深深的仇恨,倒让我不禁好笑,似乎被穿骨废武功街头凌虐的人不是我是她一样,这要嗜血剔骨的咬牙切齿,倒似我对不起她一样。
“是啊,要是再让我跑了,将来被人说不清楚谁是血脉正统就麻烦了。”我坏心地反击。
雅的脸上顿时闪过狠厉,脸上的肌肉抽搐跳动着,明明是同样的面孔,看在我的眼里,只觉得丑陋无比。
原来,我的脸也可以扭曲的这么难看的。
“我才是正统!”她努力地压制着不让自己咆哮,“当年你抢我族长之位,如今又胆敢放肆说什么自己是帝王之选,天族你不过是个被丢弃的野种,皇家你也是个被遗弃的垃圾,我才是真正的族长,我才是皇家的帝王!”
在四面楚歌之下,我也难得的逞口舌之快了,能看到雅被刺激到变色,也算是心里得到满足了。
“我没有说你不是帝王啊。”我呵呵笑着,“是百姓不信你,就像当初天族的子民不信你是族长一样。”
“你死了,信与不信,他们都必须臣服于我!”雅厉声叫着,“这一次,我绝不容你活着出去。”
“我也没打算活着出去。”我将**放下,让他靠着破败的墙壁,手的“独活剑”滑落,扬起在身前,“你恨了我一百年,我也和你斗了一百年,在你这么多人的围堵之下,雅你敢不敢和我单独一战?”
她眼神色变换着,冷笑连连。
“我知道你笑我是瓮之鳖,你不需要与我一战也能将我围斗至死,可是不杀我,你能解心头之恨?”
“我不需要!”她骄傲地扬起头。
“我还以为你会想亲手把我碎尸万段呢。”我满不在乎地开口。
“放心。”雅恶狠狠地瞪着我,“我会亲手把你碎尸万段的。”
“不能亲身服众者,不得人心。”我啧啧摇头,“难怪天意都不要你做族长,难怪‘泽兰’百姓都不信你是帝王,更难怪……”
我抬起手腕,手“独活剑”闪烁着月光,清寒冽冽,“难怪连它都不要你。”
雅咬着牙,似乎笃定了主意不再和我叫骂下去。
但我可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我诡异地笑着,“你知道吗,师傅故意隐瞒了天族所有人留给你参悟的玉璧,我已经参悟过了,证明先祖们也没选择你,而选择了我。”
这一句话,我看到她身边的“落葵”将士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他们可以不信我的身份,但是不能不信天族先祖的选择,雅唯一能让他们屈服的是她前任族长的血脉和继位者,可我的这番话,让他们开始动摇了。
雅终于彻底疯狂,她身形一动,人影晃到我的面前,双目已通红,满满的杀气萦绕全身,“你胡说!”
“我有吗?”我笑盈盈的,仿佛此刻命悬一线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你敢说先祖的参悟玉璧,不是在你那圣泉之下?”
雅色变。
“要打开圣泉的封印,就要‘独活剑’,即便有‘独活剑’是否能参悟到玉璧武学,是要以血染玉璧,得到先祖灵气的承认,才有资格。我注定让你意外了,我的血,得到了天族先祖们的承认,参悟到了玉璧武学。”
“我不信!”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凄厉的嘶哑,脸上满满的不信。
“你废了我的武功,我什么情况你不是很清楚么,敢不敢试试?”我的话将她顶的死死的,“你若不敢,那就是成为我得到了玉璧武学,承认我得到了先祖的认可,将来他们可还会服你?你骗了他们百年,让天族分裂百年。”
“好。”雅的手扬了起来,“我就向所有人证明,谁是分裂天族的人,谁才是真正得到传承的族长。”
一阵掌风拍至,呼啸森冷,我的旋身,那掌风擦着脸颊而过,刮的我的肌肤生疼。
看来这段时间,雅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独活剑”幻化千万寒星,闪烁着无数人的眼睛。
一个起手式,我傲然地笑了,“这一招,来自玉璧武学,你可以从心法上看出来,是不是天族的武功,你也可以从招式上看出来,是不是没有练过这样的招式。”
天族武功一脉相承,我的心法骗不了人,可这招式对他们而言,又是陌生的,仅仅一招,我就让所有人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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