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远去的背影,云斐倾眸中深邃一片,他往城门外盯了良久,最后终究是默默一叹。想来此番,他怕是要给父亲修书一封,让他先下手为强了,如今楚亦风离去,他们云家,倒是得替他全全撑住,以防支持楚亦风的朝中大臣临阵倒戈了——
第二卷:一朝休夫,情意断 (111)路途生变,故人迁1
铁踏燕飞,烈马一路席卷起浓浓的烟尘。骄阳欲烈,热风缕缕,这奔波之途,倒是令云初染浑身疲惫。
临近黄昏之际,云初染与慕长歌总算是策马入了一个小镇。
镇上人影稀疏,街道两侧倒是全无摊贩,偶遇几名路人,却见路人行色匆匆。
云初染与慕长歌皆是诧异,策马拦路欲问一名高挑瘦削的男子,却见那男子瞧他们一眼,而后宛若见着鬼一般惊叫一声,仓皇四窜,最后倒是消失在街道的小巷。
“怎怕成那样!”慕长歌不由小声嘀咕,刚说到这儿,他嗓音一顿,似是突然明白过来朝朝云初染道:“郡主,莫不是你的长相太过特别,将那小哥吓着了?”
云初染暗自蹙了眉,竟未料到慕长歌还有心思调侃。
“你不觉得这小镇极为怪异?”她敛神问着,眸光却在街道两边一一凝视打量。
慕长歌倒是无谓的笑了笑,“能有什么怪异!如今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甚少也是自然!另外,没准方才那小哥有失心疯,一遇上陌人便要发病!”
闻得这话,云初染额头顿时冒出一抹黑线,不置可否。
打马来到了一家名为华来阁的客栈前,客栈里倒是人客稀少。
慕长歌抬眸端详了一眼头顶的客栈招牌,最后松了缰绳,朝坐于身前的云初染道:“今晚在这家客栈落脚,如何?”
云初染凝着眸子将客栈打量一番,倒是微微点头。
待他二人刚下马,客栈里便出来一名长相憨厚的小二,那小面带笑容,极为热络的过来接了慕长歌手中的黑马缰绳,并将马匹随意拴在了客栈一侧的大树上。
云初染倒是不由挑眉,这客栈,至少也得有马厩啊,就这般随意的将马拴在客栈外,当真是…
“两位客官,里面请!”待小二小跑回来,倒是满面笑意的朝云初染与慕长歌道。
慕长歌倒是面色不变,极为自然的就拉上了云初染的手,缓步入了客栈。
偌大的客栈,此刻却仅有一桌人用事,瞧着那桌人皆是满脸络腮胡子,身旁都有一把狼牙铁刀,云初染不由蹙眉,稍稍紧了紧慕长歌的手以图示意。
慕长歌微微一愣,倒是转眸朝云初染望来,道了句令云初染措手不及的话:“你为何要捏本少的手!”
当初染当即咋舌,眸色也有些不稳。
许是慕长歌这嗓音微大,倒是惹得那桌汉子朝云初染这般投来几抹探究深幽的眸光,云初染心生不畅,倒是未料到这慕长歌也有没长脑子之际。
“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这时,小二倒是瞧了一番云初染与慕长歌的脸色,适时问道。
“准备两间上房,然后备些小菜来。”云初染暗自压着心头的怒气,缓道。
小二微微一怔,有将云初染与慕长歌二人握在一起的手瞧了一遍,“二位不是夫妻?”
云初染眸色一动,正欲回话,却不料慕长歌将她的手一紧,风流不羁的媚笑出声:“自然是夫妻,本少的夫人,仅是在闹别扭罢了。”
闻得这话,云初染眸色一冷,却不料慕长歌也未瞧她的面色,又出声道:“小二哥,不知这镇子,怎这般安静。”
“看两位的打扮,也不像本地人士!两位有所不知,这镇子名为鬼城,仅因黄昏与夜晚之际,皆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失踪。另外,镇子外东向不远的密林,倒是以白骨铺路,镇子里都盛传,那些白骨,皆是镇子里失踪的人的白骨!”说到这儿,小二的嗓音微带了几分惧怕与颤抖,又道:“两位若是夫妻,就住一间上房吧,也好彼此照应,此番,可不死闹别扭之时啊。”
这话一出,云初染倒是沉了眸色,而慕长歌却是笑笑,深黑的眸子里盈出一道亮光:“多谢小二哥解惑了!如此,我们便要一间上房,劳烦小二哥将饭菜端至客房。”
小二急忙应承,将云初染与慕长歌迎进了二楼一间天字号上房,还雷厉风行的送来了几碟小菜与两碗米饭便合门离开。
屋内沉寂,隐隐的烛光摇曳,倒是增了几分暗沉。
“没想到,第一次走这捷径,倒是误打误撞入了这鬼城,不过也无妨,我们仅住一晚就走。”见云初染不说话,慕长歌倒是执着筷子替云初染碗中布了些菜,缓道。
云初染挑眉问:“你未来过这鬼城?那你以往是如何回元国的?”
慕长歌笑笑:“的确未来过,以前回元国,也仅是从官道回去,而此番,我们倒是先得去元国的燕都,然后再到元国上京。而我们今日走的这条路,乃是通往元国燕都的捷径。”
一闻这话,云初染倒是心生一抹不解。
她淡着眸光,嗓音却略带几分温婉流长:“怎么此番又要去燕都了?”说到这儿,云初染嗓音微微一顿,而后转眸朝他望来,待眸光一汇,她却瞧到了他眸子里的深幽,宛若一汪不见底的寒潭,能一把将人捉住毁灭。
“慕长歌,你此番究竟要做何?本姑娘可未答应过你要随你去元国燕都!”云初染眸色一动,淡缓微微的转眸避开他的视线,道。
慕长歌却细细的观着她的面色,略带几分无意的道:“难道你不想见夜刖夜魅等人?”
云初染一怔:“他们在元国燕都?”
她记得,前些日子还闻凤家之人来报,称夜刖夜魅与秋宛皆在元国上京。
慕长歌瞥她一眼,薄唇上勾着一抹流畅婉转的弧度:“一提到那二人,郡主倒是紧张!说来,本少此番倒真想瞧瞧那二人的长相究竟如何,竟能让郡主这般上心。”
云初染稍稍敛神,待心头恢复平静无波时,才朝他嗤笑道:“慕长歌,你莫不是以为这世上的情感皆是建立的长相上的?本姑娘倒是可以在你面前承认,即便夜刖夜魅二人长相奇丑,依然影响不了本姑娘对他们的感觉。”
有的人,已然熟悉得像亲人,全然超乎了外在。夜刖夜魅于她而言,的确是特殊的存在。
只不过,想起他们这次不声不响就前往元国,忆起秋宛毫无预兆就不告而别,此番,她云初染倒是难以压制的失望。他们三人,此番倒是将她云初染彻底排除在外了。
如此,他们当她云初染是什么?外人?还是不值得信任的陌人?
“郡主这话,莫不是过了吧?一人若是无长相,岂能吸引人?”这时,慕长歌一道朗润的嗓音拉回了云初染的神。
云初染淡然的朝他瞥去,心生咋舌。
她知晓慕长歌在乎面子,也极在乎容色,就凭他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那副桃色模样,就知晓这厮对衣着装扮极为上心,加上他这副皮囊本就精致魅惑,凑在一起,倒是真有几分倾色亮眼。
如此,与他这样一个极在乎容色之人谈论这些,怕是怎么也谈不到一起。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暗自敛神,精致的面容略带一抹平然从容,温婉出声:“并非本姑娘说得过,而是你看得太重罢了!就如你如今装扮,虽说麻布粗衣有损你的气质,但本姑娘可出言讽刺过你?慕长歌,在乎你的人,是不会在意你的外在,仅是凭感觉,凭心中的那抹牵绊。”
“你在乎本少?”云初染这话一出,慕长歌那深幽的眸子顿时亮了。
云初染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仅顾着对他说教,却淡忘了话语的分寸。
瞧着慕长歌眸中的那抹亮色,她顿时咋舌,心头不免涌出一抹兴致。她微微凑尽慕长歌,而后平然无波的直视着他的眼,反其道而行的道:“你说呢?”
慕长歌眼角微微一僵,但眸中那抹亮色却是无损。
他转眸缓缓避开云初染的眸光,垂眸笑得魅惑婉转,“本少岂能言透郡主的心思!”
云初染淡然一笑,心生咋舌,这厮这番倒是谦虚了。
“竟然不能言透,那就不要胡猜!”云初染瞪他一眼,嗓音柔和平稳。说着,她便垂眸执筷在桌上游移,道:“快些吃饭。”
此话一出,慕长歌倒是抬眸朝云初染望了一眼,妖异如华的脸似是有几分透明无风的复杂。
一顿饭下来,云初染倒是吃了不少,慕长歌却吃得少。
唤来小二撤去桌上的菜盘后,屋子内再度恢复了宁静。云初染与慕长歌依然坐在圆桌上,双双盯着不远处那张雕花木床。
“郡主,本少身子弱,需睡床,所以,郡主今夜就在这桌上将就一晚,如何?”慕长歌率先出生,薄薄的唇瓣勾着一抹魅惑不浅的幽密。
云初染嗤笑一声,倒是未料到这厮竟比她还沉不住气!
“慕大公子,你是男子吧?”云初染转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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