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微微一怔,倒是未料到自家精贵的主子正与这熬药较上劲儿了。
“主子,那些小块的木柴,就是干的,能烧。”这时,另外一名老妈子抽着眼睛道——
第二卷:一朝休夫,情意断 (109)怒波遗恨,哗然起9
慕长歌皱眉瞥那老妈子一眼,老妈子脸上的心虚之色更甚,不由急忙低下头来。
而此刻的慕长歌,却是当真用那白皙修长且从来不沾阳春水的手指捡柴堆里那些细小的木柴,小心翼翼的往火炉里塞着。众老妈子更是眼抽,此番烧火煮药的主子,怎么看,都像是得了失心疯。
不久,浓浓的药香飘出,味涩略苦,慕长歌终究是满意的知会一旁的老妈子熄火,自己则是端着火炉上的药罐倒了一碗药来,端着碗便云淡风轻的踏出了后厨。
他前脚一走,中老妈子们顿时放松下来,想来这主子在屋子里做着做那,而她们站于一旁观着,当真是心生压力。就在方才,见自家主子将那炉火烧得窜得老高,她们真怕这主子将这后厨都烧了起来。
而此刻的慕长歌,一袭紫衣上沾了不少柴屑,一张妖异如华的脸也布了一层黑色,惟独他那双修长的桃花眼,正闪着微亮的光。他是一路在别庄下人的震惊眼里飘入云初染所在的屋内的,而此刻的云初染,已然醒来,并侧躺在床上,未有要动一丝一毫的意愿。
随着那道木门的一开一合,慕长歌只身进来,修长的身影微微逆着光,让云初染瞧不清他的面容。但鼻子却闻道一股苦涩药味,她不由蹙眉。
这时,慕长歌也走了过来,并随意掀袍坐在她的床边,刹那,她仰头瞥见了他紫衣上的柴屑,还有他面上的…乌黑。
云初染微微一怔,慕长歌却将手中的药碗递近:“快尝尝这药。”
尝?云初染大方甩他一个白眼。
这药也是用来尝的?寻常之人若是无病,谁愿尝药?
见云初染不伸手来接,慕长歌盯了一番碗中的药汁,倒是不由猜测莫不是这云初染嫌弃这药汁太苦。他伸手用紫袖胡乱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可他额头经这么一擦拭,倒是现出了几分原来的白皙。
“你若怕苦,本少这就差人拿点甜品过来。”他朝云初染笑笑,嗓音平然,说着,他便要起身,可云初染却眸色一动,伸手欲拉慕长歌的紫衣,却不料这一动,倒是手臂巨疼,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慕长歌眸色一沉,急忙伸着一只手将她的放入被褥,嗓音掠带几分不赞成:“你手臂扭伤,不易动。”
说着,他似乎突然反应过来,暗恼自己方才竟然让手臂受伤的她来接药碗。
云初染微微敛神,深黑的眸光再度落在他的面上打量一番,最后随意的问:“这药,是你熬的?”
慕长歌倒是腾然一笑,完全未有一丝一毫的尴尬,仅是大方承认:“这可是本少第一次熬药。”
闻得这话,云初染眸色微微一深,沉寂的心,似有道难以挥去的复杂。
亲自熬的!慕长歌这厮寻常与她调侃惯了,即便说要送她衣物都未动真格,而此番,他如此对她,是为何?怜悯她么?怜悯她云初染,也有这般狼狈之时?
正想着,却不料慕长歌已经腾出一只手来扶在了她的肩头,并一把将她带起,让她顺势落在了他的怀里。刹那,如此亲昵的接触倒是让二人都是一震。
慕长歌的眸色有些晃动,妖异但却略带一层黑油的脸,也稍稍盈出一道波动,而云初染也未挣扎,鼻腔窜入的是慕长歌身上那独特的龙涎香,安宁定神。
耳畔传来的是他胸膛内的有力心跳,似乎又有些失衡,她不由再度吸了一口他身上的龙涎香,随意道了句:“慕长歌,难怪那么多女人愿投入你怀,仅因你这身上的香,的确引人。”
她如是说着,嗓音缓得如一缕薄烟,难以抓住捕捉。可慕长歌却微微回神,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道:“若郡主真投入本少怀里,那么这个怀,将永远都是郡主的。”
闻得这话,云初染一震,顿觉自己出词不当,竟惹来慕长歌调侃。但她定力也尚佳,淡道:“如此,本姑娘倒真不敢要!”
说来,一个风流之人的怀抱,以前藏过无数女人,她云初染,又何须再来凑热闹,徒惹不畅。
再者,她云初染要的一向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能给她云初染幸福的人,必定是守身如法,忠贞不二的强势温润男子,如若不然,她云初染倒是愿继续畅游古代,流连红尘,成为红尘俗世中肆意沾染桃花,但也是最为茕茕孑立之人。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只不过日后,又再可遇上如杳沉香那般的男子,那般的知己?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杳沉香的一切,云初染暗自压抑,仅是叹了叹,昨日里的怅惘悲伤早已消却,杳沉香三字,想必仅会在她心底永远的刻下,而后尘封,而后……消散。
“先将药喝了吧。”头顶传来慕长歌的嗓音,似乎比方才低沉了些。
云初染倒是未有心思顾忌,在他将药碗朝她嘴边凑来之际,她便极为温顺的张口,最后一口气饮完。
“本少差人去给你找些甜品来。”慕长歌缓缓将云初染放下,力道莫名的轻柔。
云初染蹙了蹙眉,仅道:“不用了!慕长歌,这儿,是何处?”
其实这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是未来得及问出口。说来,昨日岚山遇袭,她倒是不知自家哥哥与楚亦风如何。
这话一出,慕长歌沉默片刻,朝她笑了笑:“这里仍是乌江镇,而此处,则是我娘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别庄。”说着,他那深黑的眸中凝出一道不符合他的深色:“待你身子好点,本少便带你出屋子瞧瞧,这别庄,倒是景致怡然呢。”
云初染微微一怔,倒是未料到慕长歌的娘亲已然逝去。以前也仅是知晓他乃慕家出了名的风流公子,也知他的手段有几分阴烈,但却不知他在慕家如何,不知他身边的人如何。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不由心生一抹莫名的暗叹,看来,她对这慕长歌,似乎了解甚少,即便是他两次救她,她却依然未将他真正当成朋友。如此,她云初染是否太过绝情了?
本就是被人敬她三尺,她也能让别人三尺,可这慕长歌连她的命都救了两次,她却仍站于原地,无动于衷。
刹那,云初染眸中倒是微微盈出一分波动,抬眸望着他问:“听说你成了元国的安阳候了?”
慕长歌微微一怔,似乎未料到云初染会突然问起这个。
他微微垂眸一番,再抬起眸来时,面上却如变戏法似的突然涌出了几分常日里的媚笑,“是啊!下月中旬,还会与元国三公主成亲。”
他的嗓音极为温润,柔和适度,可若是细听,不难察觉里面的一抹兴致。说完,他便将深黑的眸光全部凝在云初染脸上,似乎要将她的所有反应都收于眼底。
云初染也不惊,说来,这消息她早就自凤家之人口中闻得,但不得不说,即便这样,如今亲耳闻得慕长歌这般说,她面色却微微一沉,心生一抹浅浅的不畅。
“既然下月便要成亲,你昨日怎又来乌江了?”云初染微微蹙眉,而后敛去心头的一抹不畅,淡然出声。
慕长歌眸色一动,修长的桃花眼中盈出几分略带深沉的笑意:“郡主似乎对本少成亲一事不悦?”
云初染微微一怔,毫不客气朝他抛去一记白眼,嗤笑一声:“你在答非所问。”说着,她嗓音微微一顿,朝他笑着,继续道:“何来不畅?好歹你与本姑娘也相识一场,你若是成亲,本姑娘那日定会奉上厚礼。”
云初染的嗓音极缓,缓得带着几分昭然若揭的无谓,慕长歌沉了脸色,妖异如华的面上也凝出一道常人难以察觉的波动:“郡主对本少倒是漠不关心,也不问问本少对那三公主是何感觉!”
云初染面色不变,仅是随意瞥他一眼,待见他妖异面上的一层黝黑时,她出口的话,却微微带了几分偏离:“那你对那三公主是何感觉?”
这话一出,云初染微微一怔,倒是未料到自己真这般问出来了,但既然说出来了,她也没有要尴尬做作之意,仅是淡然无风的望着慕长歌,面色一派从容淡漠,似乎方才那句话,仅是她不清不淡随意问出,丝毫未带特别之意。
可慕长歌却媚笑出声,他那修长的狐狸眼里微光盈盈,云初染岿然不动,淡漠的瞧着。
慕长歌却慢腾腾的倾下身子来,一张黝黑的脸缓缓朝云初染靠来。云初染仅觉光影压下,周围空气似乎也微微稀薄了些。
她蹙了眉,以为慕长歌真玩心大起,欲趁她不备随意戏弄她,正待她欲出声警告,却不料慕长歌的脸微微停在了离她半尺之距,道:“郡主,本少对本少的未来夫人,倒是甚为满意。”
嗓音柔和,嘶哑中带着几抹引人欲动的磁性。面上拂来他的口风,云初染蹙眉,因他的轻佻,也因他这浓郁得化不开柔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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