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染但瞥他一眼,不置可否,仅是道:“并未关心民生疾苦,只是瞧不惯一些场面罢了。”
慕长歌笑笑:“既然郡主瞧不惯,可要本少再助郡主一臂之力?”
云初染兴致缺缺,不由瞪他一眼,而后敛了敛神,启着温婉如常的嗓音道:“这倒不必!”
“郡主不信本少?又或是郡主一直都防备着本少?”慕长歌笑着,修长的桃花眼盈出一抹浅浅的幽光。
云初染极为不给面子的朝他嗤笑一声:“你这狐狸,防备着总是好的!”
闻得这等极为直接的话,慕长歌眸色稍稍一动,但也不恼,仅是懒散道:“郡主,倒是多疑。”
云初染不置可否,仅是云淡风轻的笑笑。
见她不答,慕长歌终于放下手中的筷子,朝云初染问道:“此番,郡主决定如何处理修建堤坝一事?”
云初染眸色微微一深,思量片刻,道:“本姑娘会画堤坝的建造图,然后集官府与民众,一并修建堤坝!”
慕长歌微微一愣,但片刻,他便眸中带着微光的朝云初染笑着:“郡主还会画建造图?郡主确定你握得了毛笔?不是本少不给郡主面子,郡主写出来的字,当真是难以入眼。”
闻得这话,云初染面色顿时一冷:“你暗中看过本姑娘给楚亦风的休书?”
所以才知晓她的字?
慕长歌笑得更是明亮了些:“这倒是未有,只是那京都千凤楼与凤家衣铺招牌上的字,的确是不堪入目。想来,若本少猜得不错,那招牌上的字,乃郡主墨宝吧?”
云初染顿时心生不畅,倒是未料到慕长歌这狐狸竟调侃起她的字来了。
待她正欲出声威胁几句,却不料慕长歌突然沉了脸色,连嗓音都变得凝重了些:“本少这几日有事,今晚便得离开。郡主,若以后到你离开这乌江之际,本少还未归来,你便在你最喜欢的地方,替本少立一个衣冠冢,如何?所葬的衣服,便是那件本少自你凤家衣铺夺来的那件紫衣,本少与你一同来乌江时,将那件衣服存在怡红楼了,你去了,便能拿到。”
闻得这话,云初染一愣,心头却涌出一抹紧然来。
慕长歌在她面前一向魅惑嚣张,就连他随她坠崖之际,也是骂骂咧咧,强势得宛若一头犟牛。可如今,他这突来沉然的话,却令她心生诧异与波动。
按耐住心底有些莫名的紧然,她也稍稍敛了神色,朝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此话一出,却轮到慕长歌一愣。
他掀着桃花眼细细打量着云初染,云初染颇觉不畅,冷眼朝他瞪回来,刹那,慕长歌却极为朗然的笑了,似是心情好了几分。
“因一个美人近日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一个权贵,本少倒是得亲自去解决。闻说那权贵极为冷狠,本少若是将命留那儿了,郡主,看在你我相识且共同坠过崖的份上,你就替本少在你最喜欢的地方立个衣冠冢吧,想必本少这个极小的要求,郡主应该会答应吧?”他道,嗓音略带几分调侃,似是全然在开玩笑。
而云初染闻得这话,却再度沉了面色。“慕长歌,有事便与本姑娘说吧,也许,本姑娘能替你解决点麻烦。”
慕长歌眸色又稍稍亮了些,“郡主这是在关心本少?”
云初染一怔,而后极为随意的嗤笑一声:“关心倒是称不上,仅是觉得你有趣,不愿你英年早逝罢了。”
闻得这话,慕长歌倒是笑笑,他那修长的眸子里也掠过道道幽光,深邃,但却带着一抹潇洒,“放心,本少命硬,倒是难以英年早逝!”说到这儿,他嗓音微微一顿,而后又笑道:“郡主,你倒是要快些处理修建堤坝一事,若待本少回来之际你还未修好,那就休怪本少直接劫人了。”
这话一出,云初染顿时知晓他在警告她抓紧时间,目的就是要在下月中旬随他到元国慕家。
虽说她当真不知这慕长歌因何要让她随他到元国,但她终究是重信之人,既然答应了他,那便定然做到。
“本姑娘这事倒是不由你操心,只不过,本姑娘倒是怀疑你今日一走,可有命回来。”云初染暗自敛神,道。
慕长歌笑着,修长魅惑的眸子里微光盈盈:“自然,会回来!”
无论如何,他都会保住命回来,带她去慕家!——
第二卷:一朝休夫,情意断 (096)波涛暗涌,染心动6
说完,慕长歌便再度执起了筷子在桌上游移,云初染深眼瞧着他,心头也掠过道道复杂。
待慕长歌肚饱,他才抬眸朝云初染惑然一笑,懒散的嗓音带着几抹调侃:“这桌上的菜,郡主倒是一点未动,如今被本少消磨成这样,也算是少了些浪费。”
云初染不置可否,精致的眉宇间依然盈着一道深幽。
见她不说话,慕长歌倒是若有无意的将她的脸色打量一番,而后悠然起身跛着脚走至不远的软榻边,便自然而然的靠下,掀着一双修长魅惑的桃花眼瞥着云初染,笑道:“郡主,先借你这地方小憩一番。”
云初染眼角微微一抽,深幽的眸色,也逐渐蔓延出了几抹咋舌与讽刺。
果然,妖孽难改恶习,狐狸难改自我感觉良好的嚣张!瞧着这慕长歌如此随意的霸占她的地盘,就知晓这厮若是出去当地头蛇,定然有几分像!
这日,慕长歌一直在云初染屋内睡到黄昏之际,中途,云初染倒是几次生出欲将慕长歌丢出去的念头,可最终还是压制了下来。
夕阳艳红,空中云层红白交加,煞为引人。
窗边,与初染云淡风轻的于窗棱上就坐,黄昏微凉的风稍稍卷起她的发丝与衣袂,倒是让她多了分清美之感。
不久,身后传来几阵细碎声,而后便是由远及近的脚步。
云初染微微回神,淡然回眸便见那一袭刺眼大紫的慕长歌正跛着脚朝她这边走来。
“醒了?”云初染淡问了一声,便将眸光移了回来,继续望着窗外不远处那颗微微摇动着的树。
慕长歌瞅着云初染的背影,待走至窗边,他张脸往窗外一瞧,而后缩回脖子,问:“郡主在想什么?”
云初染一愣,眸色一沉,便嗤笑了一声:“慕长歌,你问得倒是越来越多了!”
慕长歌面上倒是未有一丝一毫的尴尬之色,反而是极为悠哉且略带一分潇洒的朝云初染笑着,他那修长的桃花眼中也盈出了道道微光:“仅是好奇,所以便问了。郡主,此际已近黄昏,本少得先行离去了。”
闻得这话,云初染心底再度掠过一道复杂。但她却完全收敛住了脸色,回眸过来直直的迎视上慕长歌的眼神,而后悠然清润的微微一笑,温婉出声:“当真不告诉本姑娘你要去何处?”
慕长歌笑笑:“看来郡主对这事的好奇之心,似乎仍未消去。”
云初染继续笑意以对,面色随意中带着几抹云淡风轻的清缓。
说来,这好奇心,怕是难以消去。慕长歌这厮突然在她面前深沉了一回,她倒是真想刨根问底,瞧瞧究竟是何事竟惹得他这般。
另外,他说因一个女子得罪权贵,所以他才不得以亲自出面。那女人,是谁?慕长歌这人虽一直自称怜香惜玉,但她云初染,倒是未真正见过他与哪个女人耳鬓厮磨,如此,莫非慕长歌这人金屋藏娇,外人皆不知那美人是谁?
最终,云初染对此不置可否,仅是眸中带着一缕轻缓绝然的清逸。
慕长歌瞥着云初染的眸子,良久,终究跛着脚,极为悠然懒散的出去了。
是夜,月色上好,晚风浅浅。
清透的光辉落下,倒是衬得桂影斑驳陆离,颇有几分幽密之感。
这时,一道刺眼的白影宛若鬼魅般迅速自太守府窜起,而后刹那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夜风微微,皎月透明。
彼时,那乌江城外的乌江边,河水奔腾如流,水声微急,卷起一道道波涛浪风,闻得倒是心生骇人。
如今这乌江潮水已退,但站于这岸边,仍是观得这岸边离水面不足三尺,云初染稍稍蹙眉,心生一抹沉寂。
看来,这乌江的堤坝,怕是得修高点!
不由间,她眸色微微一深,静吹了江风片刻,便伸手自怀中掏出一根玉笛来。敛了敛神,举着玉笛横于唇边,后缓缓吹奏。
霎时,一道静然平稳的笛声响起,清透,但却飘远。
不久,略带纷繁的衣袂簌簌声响起,仅片刻,身后便传来了整齐划一但却遒健有力的嗓音:“主子!”
云初染放下笛子,霎时,最后一抹笛音延绵开去,彻底消失。
“可查出夜刖夜魅与秋宛的下落了?”云初染静默而立,并未回头朝后面之人望来一眼,仅是随意如风的道。
“回主子,有人回报,称在元国见过夜刖夜魅二位公子,但仅是一眼,不敢确定。秋宛,却是毫无消息,不过,属下等会继续查。”云初染的话刚落,一道刻板冷硬的嗓音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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