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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馨纪事 (邢若紫)


  “那就好,明日各屋的妇差们来回话,你在旁边侍候,认出她来,我定饶不过她!”我恨恨说道。
  秋蝉小心的问我:“主子,难道是今日打赏的例银不对?”
  我又喝了一口茶,压下怒火,说道:“可不是,在府里胡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外边要办的事她们也敢……这次我断断不能容她!”
  我对秋蝉道:“把我箱底那个红色绸缎的盒子找出来。”
  秋蝉应声拿到我面前,我吩咐她:“立即把这个盒子送到八贝勒福金手中。”
  她惊讶的说道:“这不是舅老爷给主子的大婚礼物么?”
  我取出放于盒内的一对打造精美的刻花赤金碗,换了个黑绸菊花纹样的盒子,一面对她说道:
  “现在不要多言,花钱消灾便可。”又不放心的对她说:“记着跟八福金好好解释,她最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应该不会为难。不过,就算有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生受着。我知你谨慎,派了你去,好了快快回来复命。”
  “是。奴才记下了。”秋蝉领命出去。
  我愤愤地拍着桌子说道:“也不知是哪个屋子的妈妈!主子好说话,她们也忒放肆了。”
  刘希文见状上来劝慰几句,我站起来冷冷说道:“也是我的不智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我若多问几个人便可发现,这么浅显的把戏……是我太急躁了……”
  “主子以后万事还要多加小心。”刘希文别有深意的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看着室外寒冬来临,梅花怒放,传来暗香。我倚在窗边,望着结满冰霜的枝条,心里云涌般不得平静,
  当时,只有大福金和李姐姐屋里来了妈妈伺候……
  注:
  1.满洲八旗讲究家世,一个旗的佐领妻子即便穷困潦倒,其旗下的人,就算多么富有或嫁与大员为妻,一起用膳的时候也要立于一旁侍候。(《皇室内幕——有关清代皇室贵族生活内幕的揭示》)
  2.康熙三十八年,时为郡王的皇三子胤祉因“敏妃丧未满百日,并不请旨即行剃头,殊属无理。”,革王爵,授为贝勒。办理王府事务侍郎辛保、王府长史马克笃、一等侍卫哈尔萨等俱革职,各鞭一百。(《清史编年》)

其一十六 偶染风寒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十二月事)
  因为寻不着那个妈妈,例银的事只好不了了之,我心里却埋下了阴影。
  冬日里无事,披了件缎地盘金凤斗篷个披风出门赏梅。斜靠在亭子里,发觉,今冬的梅特别冷艳多姿。
  我面无表情的坐着,心绪飞得老远。
  来此为何,又将去向何方?这样的问题,从最初就紧紧纠缠着我。不管愿意与否,每个人都要运用自己的智慧争斗。
  更加了解,阿玛所说的不在乎。京城本是个无情地,却还天真的与人交心,最后,受伤的总是那个更在乎旁人的人。
  根本不需要真诚。这里的人只会躲在角落饮泣悲伤,人前却是另外一副嘴脸,他们只会不择手段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叹了口气,我拉紧了斗篷,突的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向着亭子走来,接着便是他越来越清晰的五官。
  我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什么请安礼仪,冷哼一声转头便走。
  许是不适应京城寒冷的冬,我染上了风寒。开始时并不以为意,只吃了几服太医开的药。谁知竟愈加沉重,秋蝉慌忙请了太医来。
  又吃了几服药,也不见好,反复辗转于白天黑夜。
  迷糊中,仿佛回到了幼时,阿玛轻抚我的额头,“馨儿不哭,退热了就大好了……”是谁抚着我的额头,轻声叹息?
  “阿玛……”我不禁轻唤出声。是阿玛么?每次生病,总是阿玛彻夜不眠的在旁照顾。
  “哥哥……”还是最疼爱我的哥哥?泪无声滑落,分不清梦幻与现实之间的距离。
  伤寒来得快,去得却慢,热度退去之后,身体开始恢复元气,只是头仍有些昏昏沉沉的。
  因耿格格诞下小阿哥,为免传染,府中的事务我暂时不管,我也乐得在屋中养病,却绝这烦扰人事。
  暗自高兴这风寒带来的好处,听见外间一阵吵扰,隔着屏风隐约瞧见进来两个人,本以为是他,正想装了重病不想言语的样子,待看清了来人,却怎么也敢相信眼前所见。
  我梦里期盼、朝思暮想的人,竟然出现在我面前,叫我怎能不意外。
  “额娘!”我挣扎着起来,竟欲下床,额娘忙上前轻轻按住我,示意我靠在床上说话,又含泪看着我,哽咽着给我请安。
  我强忍着决堤的泪,千言万语,也只能默默的请额娘起身坐下说话,一边又吩咐屋内侍候的人全部退下。1.
  为免额娘伤心,我强压下心中的委屈,扬起笑脸安慰,“馨儿没事,额娘不要担心。”
  一边对跟着额娘同来的姐姐道:“姐姐也起身吧。”
  高兴过后,我又问道:“大老远的,姐姐怎的带了额娘上京来了?馨儿不是在去信上写‘大好’了么?”
  姐姐看着我,笑道:“妹妹不是不知道,阿玛都不能奈何额娘,我怎敢呢!”
  额娘轻拍姐姐道:“夜合,越发没有样子了。”姐姐虽为妾室所出,但自小由我额娘抚养,故而与额娘感情融洽,我看着家人的和美,一时间竟忘却了府中的纷扰。
  额娘坐至床边,宠溺的抚了抚我的额头,温柔的问:“好些了么?”
  我无声的点点头,止不住扑进额娘的怀中,她拍着我的背,说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
  抱着额娘,我的眼泪流了下来,“馨儿在额娘面前永远是小孩子……”我撒娇的说道。
  待一家人坐定后,我左右瞧着不见姐夫的身影,开口问道:“姐夫呢?没来么?”
  “与主子在书房说话呢。”姐姐微笑着答道。
  想起姐夫是他旗下佐领,我不以为意的另说道:“额娘、姐姐怎会来京城的,也不告诉馨儿一声。”
  姐姐对我眨眨眼,笑说道:“是主子吩咐我们来的,还说了让我们来京长住呢。”
  “是、他叫你们来的?”我怔住了,手紧紧抓住锦被。
  “是。因额娘担心妹妹的病,才与我们先行一步。等阿玛打点好武昌老家的事便会上京来了。”姐姐浑然未觉我的异样,开心的说道,“主子对妹妹可好了,生怕妹妹一人在京里寂寞,不能长伴父母膝下尽孝呢。”
  闭上眼,抑住几欲昏厥的难过。
  难道,我一个,还不足以保证二哥哥对他的忠心么?!难道,还要搭上我一家人,他才能安心?!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
  “馨儿,怎么了?”额娘担心的看着我的失常神态。
  “没什么,”我摇摇头,勉强说道,“阿玛进京了让他来府看我。”
  “这是自然的。”额娘笑抚着我的发,柔柔说道。
  额娘与姐姐对我说起南边事情,我微笑应和着,不敢多言更多京里的事情。
  有时候,看得太清楚,反而是种负担。
  不出一个时辰,姐夫进得屋来给我请安。我命了丫环奉上茶点,让额娘、姐姐在偏房用膳。
  我又让姐夫坐下,问道:“爷与姐夫说了什么?”
  姐夫垂首道:“除了让奴才尽心安排家里进京事宜,就是……”
  见姐夫似有隐衷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忙道:“现下无人,姐夫且说,我断断不会说与别人听。”
  “妹妹不要误会,只是这个事情连夜合也不知道……”我点点头,姐夫接着又说,“主子让奴才带了人参到南边贩卖,再进了丝绸来京出售。”
  我惊得直起身来,姐夫慌忙劝着:“妹妹好好儿躺着。”
  我抓着被褥,道:“姐夫疯了不成?若叫皇帝知晓,可是大罪啊!难道没有瞧见太子的事例么?!”
  姐夫笑了起来,轻声解释,“妹妹有所不知,这么多年一向如此,也未出差池,这是爷信任奴才才给奴才做的好赚钱的营生。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八爷、九爷那边,做得更是明目张胆,几乎垄断了整个江南的人参生意。”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我暗淡了眼神,“姐夫还是小心为上,见好便收,万万不要太过贪心被人捉了把柄,让姐姐在家为你担心。”
  “是。”我听他答应,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额娘她们用过茶点离开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秋蝉便进来对我说道:“爷差人来传话说一会儿过来。”
  我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今儿我不舒服,你跟刘希文伺候着就行了。”说完倒头便睡。
  刚睡下不久,就听见外间吵闹,想着是他来了,我心怀芥蒂,忙转过脸去,装作熟睡的样子。
  “还未好么?”耳中传来他的问话声。
  “可能今日见了家人,稍不注意,又反复了。”我听秋蝉如此解释,心里高兴想道:好秋蝉,快快与我打发了他去。
  突地听见李姐姐的声音“爷真是关心妹妹,妹妹好福气呢。”我皱了皱眉,这一家子怎么都来了?
  “行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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