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虽是大逆不道,却令杜牧心中一惊。他寻声看去,只见一抹纤细身影自台侧的阴影中走出来。
记忆中的兰月始终是冷清而又木讷的,从未如此尖刻的对待过任何人。然而,此刻杜牧所关心的却并不是这些,而是她话中的“一而再再而三”。
“兰月,你……此话何意?”
兰月愤愤不平,“杜郎君以为呢?当年洪州若不是你……”
张好好眸光微颤,冷喝,“阿月!退下。”
兰月为张好好委屈,不依不饶地欲要辩解,“娘子,婢……”
张好好冷冷地瞥了兰月一眼,“退下。”
经此插曲,杜牧也冷静下来,他放开张好好,若有所思地回忆着兰月方才的话。
“牧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或许,我们都该静一静,思虑思虑以后的路。”
此情此景,杜牧心知张好好所言正是眼下最好的解决之法,“好好,过了这许久,我只一件事想要亲口问问你。”
杜牧见张好好并无拒绝之意,终将多年心结置于明处,“倘若当年我不顾沈二郎于你之聘,执意带你离开,你会不会跟我走?”
第九回血书千丈染情痴(上)
扬州的天总是多变的,入夜时尚且星月交辉,未至夜中已是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许子周立于阁楼侧的阴影处,瞧着后院艳艳灼灼桃花树下的墨绿身影,不禁暗然轻叹。
不知过了多久,外院守门的玉香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见着许子周便行礼道,“许管事,娘子同兰姐姐回来了。”
许子周不禁颦了颦眉,冷然扫了玉香一眼,这丫鬟说话不得法已然不是第一回了。每回她向他禀报张姑娘的事儿总要捎带上兰月,初时他以为不过是这丫鬟禀事无所巨细不甚得法,可见她于主子面前回话却甚是利落,从不多言半字。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墨衣男子早已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待许子周转禀,便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
许子周欲言又止,终是静静跟在墨衣男子身侧回到客房。眼见房门将闭,墨衣男子却时不时向阁楼方向瞟上几眼,许子周终忍不住开口,“郎君倘若心中挂念,去看看便是。如今同居一个屋檐下,何须如此隐忍?”
墨衣男子的手僵了僵,继而坚定地关上房门,摇头道,“子周,你不了解她。她看似柔弱,可一旦拿定主意的事,是不会再回转的。纵然那人……而我,又何曾有过可趁之机?”
许子周可谓亲眼见证了当年之事,虽明白墨衣男子为何会这般反应,却始终不大认同他这般畏首畏尾。
“郎君,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成败与否?”
墨衣男子熄了房中的灯,隔了窗纸瞧着对面阁楼上隐约的灯火,久久方叹息道,“子周,我早已是一败涂地了,哪里还有可赌的资本?此生若能一直如此,我便也知足了。”
许子周不再劝说,只在心中暗忖:知不知足。最清楚的,莫过于本心。
翌日风雨停歇,天却始终阴沉沉的,墨衣男子天色将亮方才入睡,时值清晨仍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直到外面传来一阵和缓的叩门声,他方才迷蒙地睁开双眼,随手拉了拉身上的袍子便去开了门。
四目相对,张好好不禁怔了怔,面前青丝披散、衣衫凌乱的男子让她不禁生出种恍然经年的错觉。初识时,他便是这样一副放浪不羁的模样,究竟从何时开始衣冠考究乃至行止有度,连她也不晓得。
倘若那时的她多将心思放在他身上几分,或者早些察觉到那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是不是便不会酿成如今这般结局?
只是,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如果。而张好好更是明白,有些人纵是做错了事,却永远没法恨他怪他。
经年如梦。
唯有一去不复返的记忆,无声地印证着过往种种,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世人所谓曾经,不死不休。
墨衣男子慌然侧身,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衫,方道,“里面坐吧。”
张好好双手捧着一只古朴的檀木匣子,进得屋内,她将木匣子置于桌案上,墨衣男子转眸瞧见不由心中一惊。
“子明,我今日来此,是有一事相请。”
墨衣男子眸光微闪,转瞬便恢复了沉寂,“好好,你我之间何须客气?直言便是。”
张好好念及陈年之事,若非迫不得已,怎么也不会来叨扰于他。只是,事已至此,她已然别无选择。
“子明,听闻你与牛节度使颇有些交情,可否劳烦你亲自走一趟,将这匣子并书信呈于节度使。”
墨衣男子瞧了瞧张好好自袖中取出的书信,随口应道,“说来也巧,我明个儿约了牛节度使谈事。顺带替你转交便是,费不得多大功夫。”
墨衣男子云淡风轻,张好好心头却似压了块巨石,倘若她再年轻几岁,或者不曾与这男子熟识。或许,他的话,她便信了。
只是,为何她在兰苑同杜牧说,明日便能晓得想知道的答案,而他却偏偏选择明日会见牛节度使?
此事究竟是否不费功夫,便可顺手为之,张好好不知道。但她深知,这世间的巧合太少,只是此刻种种她早已没有心力去探究。
张好好离开后,墨衣男子打开檀木匣子,瞧着里面一封封日期明细的信笺,抬手将张好好另行交于他的书信撕了个粉碎。
她知他,他又何曾不了解她?
他晓得她是不想让他与那人正面相交,以免生出事端,更是担忧他难堪。可这些书信,他是定要亲手交给那个人。
【作品相关】修文因与唐朝称呼普及
某君承认自己在有些方面是个不太考究的人,关于称呼问题,前几天有个亲提了出来。由于情节与人物塑造方面并没有任何变动,也不存在影响阅读问题。所以,某君便小修了一下。
但是考虑到有些亲可能不太了解唐朝称呼,便在此简单介绍一下,以作普及,若因此带来不便,还请谅解。
正文如下:
1、对皇帝的称呼
唐代称呼皇帝,较为普遍的叫法是“陛下”和“圣人”,这个圣人应用最多的地方应该是皇帝去某个地方,进去的时候下人大声通报“圣人至!!!”而不是我们印象中的“皇上驾到”“万岁爷驾到”等等的,
而“主上”、“大家”在称呼皇帝时也经常使用。资治通鉴里有记载李世民曾经叫过李渊“大家”
至于什么“皇上”“万岁爷”“父皇”之类的叫法不是意淫出来的就是明清以后才出来的词,这也都是拜清宫戏所赐啊!!!当然即便是清宫戏也有很多叫法是不对的。
隋唐时对皇帝也可称“至尊”。这个叫法不是当面叫皇帝“至尊”,一般用在皇帝不在时的叫法,比如两个大臣在谈论皇帝某某事的时候可以用“至尊怎么怎样的”这个说法在资治通鉴里也有多处记载。
2、对官员的称呼
唐代称呼官员,较为普遍的有三种叫法
一是“姓”+“官爵”,这里的“官爵”不必是全称,比如刘某人任职“散骑常侍”,往往只呼为“刘常侍”,姓赵的“兵部尚书”和姓钱的“礼部尚书”都被称为“赵尚书、钱尚书”,姓王姓李的“司勋主事、考功主事”被叫为“王主事、李主事”,等等。
二是“姓”+“公”之类的尊称,应用广泛,民间可用,官场也可用。比如见了房玄龄说“房**好”,见了魏征说“魏公万福”,
三是“姓”+“官名别称”。比如唐人称县令为“明府”,于是张县令、李县令会被叫为“张明府、李明府”,中书舍人和门下省高官都别称“阁老”什么的。
关于“大人”一词的称呼值得注意的是,唐时期,“大人”是用来称呼父母的专用名词,如“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大人”作为一个当面的口头称呼,绝不能用来“张大人、王大人、李大人”地称呼各种官员。
在普通官员之间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官职,年轻一点的都称呼为“阿郎”或“郎君”,年纪大一大点有些威望的一般都是称呼为“xx公”
3、民间的一些的称呼
对男子的称呼
唐时,无“老爷”之称。奴仆称呼男主人为“阿郎”,而称呼少主人为“郎君”。
对女子的称呼
唐代,称呼主母为“娘子”,年轻一点的称为“小娘子”。
“娘子”和“郎君”并非仅用于奴仆称呼主人,外人见了女子,亦呼其为“娘子”,见了年少的女子也有呼其为“小娘子”的。相熟男子之间,多以其姓加上行第或最后再加以“郎”呼之。呼女子亦可以其姓加上行第或最后再加以“娘”称之。例如,“公孙大娘”、“李十二娘”。
讲到“郎”,另外两个称呼也不可不提。当时,女子称呼丈夫的弟弟为“小郎”;而女婿则被称为“郎子”。譬如,“王郎子”。
对父亲母亲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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