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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名伶 (女君)



“如此风雅之事,杜某岂有不应之理?”

彼时女子清脆地笑声如水之漾,一圈一圈扩散开来,打在杜牧如炙如焚的心上——“那便这么说定了。届时,我为居处取名‘流萤小轩’,而牧之落榻地当以‘浮世轩’相称。如何?”

如何、如何……如何?

当夏梁遍寻多处,终于浮世轩后院桃树下找到杜牧,他一颗心似要停止跳动。素青色地衣襟几乎被殷红的艳色染透,衣衫的主人倚靠在树上,嘴唇惨白面无血色,便似……

夏梁再顾不得尊卑礼仪,疾步上前摇晃着杜牧,“郎君、郎君……醒一醒呀!”

唤了许久也未见杜牧有半分反应,夏梁环顾庭院更是没有丁点儿人气,他急中生智,惊道,“张娘子,你怎么来了!?”

杜牧蓦地睁开眼,其中灼灼之光直令夏梁无所遁形,“郎君,此处寒凉,咱们还是回去吧。”

“夏梁,我不是令你启程回京兆吗?你怎生还在扬州?”

“郎君,仆是在放心不下,这才……”

杜牧一把推开夏梁的手,强自撑着树干站了起来,“你若连我这郎君的话都可置若罔闻,那么,是不是连夏叔的规劝你也能置之不理?”

夏梁不可置信地瞧着杜牧,数载相伴,纵是没有旧情也总会有几分顾念吧?无论他做什么事,于杜牧眼中是对是错,却终究是为了他这个郎君好。

依照杜牧对那个人的情分,夏梁从未奢望过杜牧会原谅他。可同样的,他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杜牧会拿他的父亲要挟于他。

“郎君,纵是仆做了太多错事。可父亲大人始终为郎君尽心尽力,郎君怎忍心他如此高的年事……”

杜牧一改往昔温和,声冷如冰,“夏梁,不是我忍不忍夏叔为难。而是你这为人子者,如何为夏叔盘算。你虽跟在我身旁多时,这些年来也没有那许多规矩,可你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杜牧跌跌撞撞地扶着墙沿儿上了阁楼,夏梁兀自愣在当场,久久不肯离去。

第十回久居长辞天涯行(下)

阁楼与后院的对峙,直到入夜时纷纷扬扬地飘起雨来,亦未纠出个结果。丑时初刻,风雨交急,拂落了一院桃香。

夏梁终是动了动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离开浮世轩。

坐落于城中主道上的苏府,于扬州已有百年历史,除去其钟鸣鼎食之家的底蕴,亦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苏府家主虽年事已高,数载前便不怎么理事,但苏家并无丝毫败落之象,反而越发蒸蒸日上。归根结底,其原由便是苏家的三位嫡亲血脉所致。

长女苏慕,十岁能诗,十三岁独掌府中事务。其以心思缜密著称,自主事以来从未曾出过纰漏,可谓是苏府的脊梁骨。

次子苏豫,虽生性风流,不喜拘束。却是难得一见的长袖善舞,极善交际。但凡与其相交之人,无不赞其“浊世清贵”。日子久了,便得了个“浊世郎君”的称号,于人脉上为苏府带来极大进益。

三子苏岩,自小体弱多病,甚少与人相交。但其博学多识,九岁便以推演卜算之术闻名扬州。其最善改运问卜,名门望族多难免盛衰起落,世传苏府数年前一场大难,皆因苏三郎之能方得安然度过。

苏府本门嫡系共三子一女,其中长子苏澜是苏家最讳莫如深的秘密,即便是苏门旁系子弟亦难以探知半分内幕。

近来扬州人口失踪案频发,官府介入调查月余,却始终未果。后来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流言,说是请苏三郎卜上一卦定能真相大白。

此事对于苏家来说,可谓来势汹汹,无论应或不应皆是难得周全。况且,卜卦之说素来问前途不问过往,卜命数不卜命劫。

似这般隶属刑侦之事,且不论卜不卜得准,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卜中了。最好的结果无非日后苏家名声大噪,但却会不可避免的折了官府颜面,纵苏府底蕴深厚,可终究树大招风,民怎能与官斗?此事无论怎么抉择,皆难免事端,因而除了拖延之外别无他法。

数几日前,苏府中人便开始深居简出,素来喜好宴饮的苏豫也甚少于人前露面,并称苏三郎病重送往长安医治。

苏府后院。

苏慕依依不舍地牵着一名俊秀少年的双手,切切叮咛,“阿岩,外面不比苏府,你打小不曾远行。如今出门在外,你定要万事小心,若是短了什么一定要寄信同阿姐说,莫要委屈了自己。”

少年不甚在意地嘟了嘟嘴,“阿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过出去玩儿几日,没什么可担忧的。”

苏慕不禁潸然泪下,叹息道,“你总是这般孩子心性,阿姐怎能放心?都是阿姐不好,未能妥善处理……这才累你不得不外出避风头。”

苏岩见苏慕伤心,拉着她的衣袖撒娇,“即便不是这些琐事,我也想出去走走。这些年于苏府中足不出户,早就想去看看外面的山山水水。阿姐,我已经长大了。”

见苏慕还想说些什么,苏豫忙上前打圆场,“大姐,三弟不过出去几日,又不是生离死别。如此哭哭啼啼,仔细叫人看了笑话。”

苏慕瞧了瞧一旁远远跟着的仆从,拭了拭眼角地泪水,“时辰不早了,阿姐也不耽误你的行程了。阿岩,一路小心,务必照顾好自己。”

仆从打开侧门,苏岩抱拳拜了拜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出了苏府。

苏府的侧门修建在一处窄窄长长的巷子里,小道由青石板铺成。由于此处乃连接城门与城中的捷径,每日由此经过的平民小贩数不胜数,长年累月将青石板表面磨得如同鹅卵石般光滑。

扬州湿润,易生青苔。

一旦下了雨,这般路面光滑地势起伏的巷子便极不好走。苏岩翻身下了马,压低头上的斗笠,牵着马匹缓步向城门方向走去。

约莫过了半盏茶左右,眼见便到巷子出口,苏岩却见小道中央围了五六个路人小贩,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这里怎么躺了一个人?”

“谁知道?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遭人报复了。扬州城从来不缺这样的事儿……”

“咦?这人真眼熟呀!”

巷子里蓦然静了下来,齐齐向一身灰衣的老汉看去,“刘丈人认识此人?”

“这人瞧着甚是熟悉,容我想想……似是、似是和杜郎君身边的那位管事有几分相像。”

刘老丈此话一出,一片哄然大笑,“我当刘丈人难得清明了一回,原来还是胡话连篇呀!”

“刘老丈,我看你是越来越老眼昏花了。”

苏岩牵马前行,围着的人见其装扮不俗,忙侧身让路。他无意中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之人,不由心中一惊,蓦地停下脚步。

第十一回前途茫茫何所盼(上)

那时,张好好与兰月大早离开扬州城后一路向南,两人且走且停,途中甚是轻松惬意。近些日子来,便是平素一副冷清模样的张好好面上也多了几分柔和。

数鈤后,她们行至汴州,宿在一家名叫清风苑的客栈。兰月出门置办随身物什偏巧遇上一位洪州的故人,此人姓张名怀,字隐之,乃洪州第一瓷器的掌柜第三子。

说起这个人来,旧日里张好好还与他颇有些交情,两人也算是相识于高阁。张怀时不时去悦泠坊小坐,数度相约抚琴小酌,倒也算得志趣相投。

但与此同时,张好好与沈传师、杜牧等人也甚是交好。一次踏春出行,沈传师的弟弟沈述师与其生了争端,这一耽搁了不打紧,害得张怀心尖尖儿上的红颜知己受人辱。偏生那女子又是个烈性子,竟然一根白绫挂上了房梁,就此香消玉殒了。

张怀虽怨恨罪魁祸首,但搅合和其中耽搁时辰的沈述师等人亦是难逃责任,两方自此便算是结下了梁子。

后来,张好好阴错阳差的进了沈府,除却她出府办事隔三差五的遇上张怀几回,两人便没了其他交际。

当初沈述师尚未聘下张好好,张怀便为生意之事离开了洪州,直到张好好离开,也未曾再见过这位故人。如今重逢,恍然经年,早已物是人非。

张怀听闻兰月是随主游历途经此地,便提出前去拜访张好好,兰月思虑再三终是应下了。娘子与那个人的事情已然成为过往,洪州的故人不可能始终避而不见,或许这会是个好的开始。

兰月引着张怀至清风苑,进去通报时,张好好并无异样。

张怀被引着进入厢房时,只见张好好正凝神静气将热气蒸腾的泉水注入紫砂茶壶中,清冽地芬芳袅袅飘散,嗅之便令人入心入肺的舒畅。一如当初。

“一别经年,娘子近可安好?”

张好好抬手将一只紫砂茶碗置于张怀面前,待斟了茶,方道,“岁岁流年,大抵如是。好与不好,无非是过活罢了,无甚匪同。”

张怀定定瞧了张好好许久,这才端起桌儿上的紫砂小茶碗,“娘子倒似比从前看得更开了。”

张好好辗转着指间的茶碗,漫不经心地道,“郎君还是一如往昔,云淡风轻,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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