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习诗暄也一时没有想到。
当秋家的人赶到天津,亲自登门找到诗暄时,诗暄听了传话,除了匪夷所思之外,剩下的就是位好友牵缠挂肚的心了,她与秋凌通话不过几日,秋凌就离家出走,是什么促使秋凌毫无畏惧地离开双亲家人呢?答案只有一个,是为他!天哪!诗暄无法想像,秋凌独自一人背起行囊,山穷水远地去找他,她难道就不怕战火的危险吗?她这个千金小姐何尝受过这样的苦?
唉!诗暄觉得自己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必定也不敢轻易告知秋家的人,免得又要闹出乱子。
她该怎么办才好?
秋家人走后,她思来想去,总觉事有不妥处......秋凌此去,不知是否已安全抵达,若半路上出个岔子,她将何以心安地活下去......说到底,她是将秋凌推向险境的始作俑者,不管秋凌发生何事都与她息息相关。
这个紧要关头,诗暄只能再次求助于孔知河,孔知河听了大概的内容,就在客厅里、她的身边拨过去了电话,那边的电话嘟嘟嘟地一直占线,连打了半小时,也是重复一个声音。
孔知河对小姐感到抱歉,“打不通,大概线路正忙。”
“一直打,打通为止。”诗暄不能放弃,守在旁边来回走着。
孔知河又断断续续地又打了半个小时之后,正准备挂断等一会重拨,那边却响起了声音,“小姐,通了。”
那长长的嘟声令人兴奋。
“记住我说的话,只问秋凌来否。”习诗暄收紧了嗓音,在旁叮嘱孔知河,她不想此事节外生枝,现下,只要知道秋凌是否安全和“他”在一起,她就满足了。
“......”孔知河和杨踞铭说了会话,话筒就从杨踞铭的手中转给了秋凌,孔知河礼貌性地问候了几句,再抬起话筒,请示习诗暄是否接听。
习诗暄松了口气,立刻接了过去,“秋凌,真的是你吗?”?“暄暄......”秋凌感慨万分的声音竟一度哽咽,好友关怀的声音出现,她该是多么的激动啊。
“我的秋大小姐呀,你可知道你此举冒着多大的危险,你母亲父亲为了找你快要急疯了......快告诉我,一路上你都是怎么过去的,有没有遇到危险?”
“我知道,我统统知道......我现在很好......终于找到他,看他安好......一路艰辛也值了......放心,我会写信给他们......啊!”
炮弹袭击过来,窑洞被震得剧烈摇晃,秋凌手中的话筒都被震落,习诗暄听见最后的声音是来自于杨踞铭,“小心!”
然后再拨过去没有任何回音。
杨踞铭紧紧搂住怀中的秋凌半蹲在地,秋凌瑟缩在他身躯边,紧张的不行,不停地说,“我不想死,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此处地势极低,敌人的侦查极难找到,方才那不过是流弹碰巧炸过,过会就会安全。”他边安慰她,边拥着她慢慢站起来,刚想要走出去,就被外面的一轰炸弹给震了回去,两人同时扑倒在地。
他为了保护秋凌,背部被炸飞的碎片灼伤,秋凌惶恐地摸着他身后溢出来的血,摊在眼前,说话都不利索了,“血......你流血了......”
“没......没事,无关......紧要的。”杨踞铭忍住疼,强挺直了背脊,勉强对秋凌一笑,然后警惕地朝洞外不断冲高的硝烟火焰望去,“秋凌,你不该来这,你今日可看清楚,这里比你想象中还要危险。”
秋凌抹开泪花,呜咽了地看着正在侦查的人,遂扑进他怀中,突然的举动,让他也不敢动,只听她的话是多么任性,“不管,我都不管!只要能和你一起,哪怕入刀山火海,我都心甘情愿。”
这话若是习诗暄说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抱上去亲吻她,可这是秋凌,他做不到。
可他不能不感动于秋凌的一切作为,当秋凌满脸污色出现在他面前,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认不她来,直至她洗净尘埃,他才能肯定秋凌的身份。
他们在一起时倒比之前相处地要默契,两人只字不提习诗暄。
秋凌主动将唇靠近时,怀着满腔的柔意,她刚刚说的话不是任性,是处于深深的爱意……当那樱唇颤抖地靠近,他几乎是本能地撇开脸,“秋凌,我无法给你......”
秋凌却也不恼不羞,抬指掩住他的唇,然后凄凄地恳求他,“别说下去!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轰轰轰......
炮灰簌簌地急速从顶上坠落,秋凌立刻被呛地咳嗽不已,杨踞铭在窑洞中四处寻觅,找到一床行军毯,连忙拿了过来,双手举高,罩在秋凌的头上,“这里还算安全,我们留这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秋凌听话地点点头,遂又猛地咳嗽起来。
杨踞铭本可以出去,无奈于又担心秋凌跟着出去,会遭遇更大的危险,再则单独把她一人留在这又觉不妥,只好陪着她。
杨踞铭双手举着那床军绿的毯子把两人都罩在其中,不时探头出去观察外方的情形,秋凌不由自主地把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铭哥哥,你说我们一直这样该多好,你守着我,我守着你......”像沉溺在一方柔软的云朵上,身体跟着曼妙地徜徉。
他心不在此,却也没有拒绝她的亲昵......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求收藏!铭哥哥决心放弃的时候,他的心痛,亲能感受到吗?
☆、多情种
香曼坐在椅子上为他削苹果,而男子的身体悠然地靠在椅子上,披了一件稻谷色的针织毛衫,两只袖子就耷拉在身侧,袖口松垮地掉在椅子旁,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正笑意浓浓的女子。
他不知女子的所有幻想与憧憬,都与自己相关,兴许眼下两人静坐的相处,便是对她来说,这一生过的最美好的生活,然后与他相爱,嫁给他,生儿育女,与他每日过着平凡的居家生活,在琐碎中,一辈子相濡以沫。
在一盏绿荷罩炽灯照耀下,男子那张倦容的脸越发变得深沉,最近有多重事件令他困顿,加上受了点腿伤,只好请假养病在家,期间曾想过到电话亭挂电话给诗暄,可后来因有意外的人到来,给打断了去意。
那人临走时对男子说,“情况比较复杂,你且耐着性子去打听,照顾好自己,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香曼屡次来造访男子的住所,每次都拿借书为由,在男子听起来,是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更何况,这回听说他生病了,香曼更是来得勤。
到了此时此刻,男子心中出现了一丝隐忧,觉得要及时制止下去,于是,他缓慢启口,“香曼,我有话同你讲。”
“先吃颗苹果吧。”香曼刚好削掉卷曲的一条连贯的苹果皮,举起手中的苹果,向面前的人扬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接过苹果,体察出那份用心,心中不禁添了一份狠心。
“香曼,我想我们以后不要这样相处。”这话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一个满怀憧憬的人从美梦中清醒。
香曼抬起双眸,看着他将苹果放在桌上,一口未动,笑容旋即收起,强装镇静地挤出一丝牵强,“任先生……”
暖黄的灯光扑照在他脸上,更映得他面容坚硬,“香曼,你晓得我的意思,我并不合适你。”
听见这话,香曼脸上的肌肉一寸一寸僵硬,她不肯死心,这么好的任先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她拼命地摇头,泪花就从眼眶夺出,她抬起手背去擦,却越擦越发止不住。
当她再次抬头,期望他有所心软时,只见他一只手撑着额头,勉强支撑自己的耐心,“香曼,你是一个好女孩,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忽然,那种被人遗弃,被人嫌恶的感情充斥在香曼心间,久久挥之不去,她心里的毒蛇从无数的阴暗处冒了出来,搅乱咬痛了本是软软的心扉,她拼命压抑自己的脆弱,想起过往的种种,还有诗暄的音容笑貌,这一切都在这个时间被唤起,那么突兀的,无不是给她的心灵雪上加霜。
她讨厌这一切,讨厌有关习诗暄的所有。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他?她无力地□□,期望能得到一丝宽慰,却能从男子的言行中品尝到了嫌恶,对她的偏离,对其他人的珍爱。
她那强烈自卫心里隐隐作祟,哑着喉腔,含怨瞅着任浩,“你真以为她是喜欢你?”
任浩听见这一句,顿觉莫名,没来由地抬头注视香曼。
香曼的喉腔满是幽怨,“你大概还不知道她早已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听说还是个英俊的军官,家世背景不一般......”
任浩眼神倦态地从香曼身上撤离,语调逐渐冷淡至极,“这些都与你无关,你不用搬出来讲。”
“就算她一心二用地对你,你也不在乎是吗?”香曼见不得他的视而不见,歇斯底里地将一篮子的水果掀翻到地,只见那些漂亮的水果滚到四周不同的地方。
“对不起,香曼。”任浩不愿意对香曼解释,也觉得并不必要,他对诗暄的了解已经超过了香曼的想法,再说,他也一定要让香曼知难而退。
于是,他索性背过身子,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明明还温润如玉的人,怎么就变成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香曼接受不了这重打击,忍住哽咽着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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