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在端祥了会儿自己的成果后,颇感满足地点点头,小心谨慎地探进他的衣袍,接着开始模仿图中的调丨情手段挑逗性地在那结实紧扎的腹肌上摸啊摸。
懂得学以致用的才是好学生呀!
之所以挑在这个时候,是因为她有十足的信心:注重仪态和传统规矩的伊兹密绝不可能在举行重要的婚礼仪式的当天早上就猴急地把她怎样怎样的!
“别闹。”
伊兹密就算睡得再沉这下也绝对会醒来了。在掀开眼帘之前,他迅速擒住了那只在敏感地带四处作怪的柔软小手拉到唇边,摸索着烙下一吻;同时收拢另一只勒在她腰间的臂膀,使两人宽松袍服下露出的大片肌肤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被抓包的凯西一点心虚的表示都没有,反而毫不扭捏地往深处蹭了蹭,汲取那令她舒服得像喟叹出声的暖意。
她天生血液循环不畅,一年四季体肤都凉凉的,而伊兹密的则跟自带保暖发热一样暖融如春,底下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燃放着热情和能量。
“唔?”躺着躺着又险些昏昏欲睡的凯西回过神来,他把她搂住之后怎么就没动静啦?等她挣脱出来凑近点看,原来他再次睡过去了。
“真没办法。”凯西轻声嘟囔着,自言自语道:“不过,今晚过后你就是我的了,等我再去翻翻姆拉给的那本书看看该怎么做?”
真是乱七八糟,什么叫他是她的了。
特意装睡的伊兹密听到这话不由得在心里假意抱怨着,实际上只觉本就满溢的甜蜜滋味在这婚礼的清晨越发浓郁。
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婚礼前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紧张、兴奋,更多的还是强烈的期待。
这些略带浮躁的情绪如潮水般不断上涌,他直到刚刚才勉强入眠——结果就被活泼调皮的新娘给折腾醒了。
这颗长久以来*恋着她、渴慕着她的心终于在今天成熟了。待婚礼仪式过后,她便是他最美丽的新娘——没有勉强没有强迫,他们两情相悦。
不管是闪烁的宝石,还是漂亮的衣服……无论她喜欢什么,他都愿意给她。他想名正言顺地揽她入怀,尽情地宠着她,和她朝夕在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悦和生活里的点滴,也想让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王妃,永远被*和温柔紧紧包围着。
噢噢噢,伊修塔尔女神啊。
感谢你慷慨地达成我的心愿。
这一切简直美好得不像是真的,唯有用臂弯圈着她、感受着她香软的身躯乖巧地伏在怀里,他才能说服心底蔓延着的那种惧怕失去的不安感渐渐褪去。
有关自己的奶妈所做的事情他自然一清二楚,也是默许了她的‘自作主张’——上次那令人不寒而栗的体验仅仅一次就终身难忘,绝对不想重来一次。
——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还装作明白地一味蛮干。
为此他还诚心实意地向父王讨教数次,目前理论知识齐备,只差在她身上真正施行、进一步磨合。
她……现在打算依照书上的内容,做些什么呢?
伊兹密竭力按捺住唇角上勾的宠溺的弧度,忍不住开始期待。
谁知道等唦唦的布料摩擦响动再次接近的时候,等待着他的不是甜美炽烈的亲吻,也不是柔软温香的娇躯,而出乎意料的是——冰凉的液体落到颊上的刺激感。
怎么回事?
他一个激灵地清醒过来,蓦地睁开眼睛,反射性地往脸上一摸——浓稠的乌黑墨汁瞬间便糊了他掌心,黑漆漆的一团。
“噗!”凯西眼睁睁地看着他亲手把俊美无俦的面容上的两撇人为添上的新胡子给弄成了大花猫脸,趴在床畔笑得花枝乱颤,还不忘得意洋洋地鄙视着他骤降的智商:“你把我抱得那么近,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你那里硬邦邦的戳到我了,怎么可能是真的睡着!真是太笨了!”
叫他意图捉弄她!活该活该!
难得奸计得逞的她掩嘴偷笑着,把犹带着墨汁的笔杆往地上随便一甩,溜溜达达地跑出门外,趁迅速翻身下床的伊兹密组织起有效反击找她算账之前忙不迭地连声唤道:“姆拉,姆拉,伊兹密醒了!还不快来给他更衣!”
108婚礼 二
橘红色的朝阳慢吞吞地钻出了远方的地平线,像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般,越升越高,猛然间绽放出灿烂夺目的万丈光彩,昭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天亮了。
不出凯西所料,矜贵自持的伊兹密到底没当着姆拉和侍女的面对她实施打击报复,倒是彻底无视鱼贯而入的她们,坐在床沿一动不动,似笑非笑地盯着故作若无其事的准新娘。
饶是她自认脸皮跟混凝土墙的厚度有的一拼,也被这伽玛射线般穿透力极强的目光给看得心里发毛。
她还没来得及躲出去暂避风头,便听见不明情况的姆拉尖声惊呼道:“王子,你的脸!”
伴奏和背景乐是砰砰铛铛的铜盆倒地声、倒抽凉气声、和纷乱的交谈声。
凯西心虚地望天。
“没事,姆拉。”相比起姆拉的慌乱,当事人的伊兹密冷静得仿佛脸上沾的不是乌漆漆的墨汁,而是新制的香膏:“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把地面收拾一下吧。”
地上还躺着作案工具。
姆拉:“……”
所以王子是早上起来穿着睡袍很无聊,特意去隔间的书房里将墨汁搬到床边糊了自己一脸?
就算有伊兹密明目张胆、黑白不分的鼎力维护,精明如她又怎么可能猜不到里头真正的猫腻?这拙劣的谎言怕是连新入侍女都骗不到。
凯西觉得自己胸腔里那颗滚烫的良心在隐隐作痛,愧疚的情绪熊熊燃烧,像是要被人用叉子扎上丢火上烧烤一般,脸颊烧红。
但当忠心耿耿的侍女长略带谴责地睨了她一眼时,她立即收整心态,无辜地冲对方眨眨眼,回以无比果断的卖萌。
姆拉什么也没说,无奈地叹着气,连连吩咐部下们将净面的温水端上来,心疼地用细绢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墨痕。幸好时间不长尚未凝固,一抹就掉了,等完好如初的俊脸重见天日时,严肃的侍女长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开口问道:“王子,是就在这里准备更衣吗?”
“嗯。”伊兹密微微颔首,视线如实质般凝固在扒着窗台假意看风景的新娘身上,眉梢一扬:“我片刻都不想离开凯西,让公主跟我一起换吧。”警告般瞪了眼对此‘惩罚’有异议的凯西,成功让做贼心虚的她噤声后,他想了想又问:“神殿里都筹备完毕了吗?”
“是的,王子。婚礼仪式所需的一切物品都已齐备。”姆拉一想到这开心事,嘴角就忍不住高高地翘着,言语里也带着不容忽视的喜意,甚至还大胆地逾越调侃道:“从昨晚开始,你已经反反复复问了超过五次了。请放心,不仅神殿人员准备就绪,连卫兵那里也没有半点异常状况。今晚过后,你就可以永远和公主在一起生活了。”
侍女们眼观鼻鼻观心,暗自吐槽上司分明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粗心大意的男人或许没留意,与她朝夕相处的她们难道还会错过姆拉微红的眼角和微重的鼻音吗?
绝对没少流欣慰的泪水。
伊兹密:“……”
不料被奶妈毫不留情地拆穿淡然的面具,猝不及防之下,他唯一能做出的反应便是尴尬地咳嗽几声,别开视线,权当做没看到凯西因好奇而瞪大的眼眸和她转为戏谑的神情。
“王子,你的笑容好温柔好幸福呀。”再接再厉的姆拉本意是想让凯西更清楚地认识到王子对她的真情实意、从而少捉弄一些她的主人,却不料这番大实话让被看穿还被点评的伊兹密更窘迫了,对正主凯西造成的影响反而能忽略不计。
——多年不过夫妻生活的老侍女毕竟弄不明白这互相捉弄仅仅是独属热恋期新婚夫妻的小情趣呀!
伊兹密:“……”
比泰多引以为傲的继承人先前那从容不迫的假象被战斗力极强的姆拉无意间三言两语轻松撕掉,毫不客气地露出底下这张紧张青涩的新郎的真面目来。
尽管伊兹密及时扭转了头,不置可否地给他人留下个精致俊逸、立体感十足的侧面,眼尖的凯西还是没有漏掉他双颊浮现的‘娇羞的红云’。
哟哟哟!
天知道她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抑制住想‘噗’笑出声的冲动,然而双肩还是因憋笑而颤抖不已,只好用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娇嫩的掌心使劲儿抠了抠,才算勉强镇静下来。接着,她步履轻快地走向处于更衣过程中的准丈夫,笑容灿烂地揽过侍女手中待用的新郎装束,善解人意地道:“姆拉,要不你去准备早膳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她这几天可也有好好练习如何给男人换衣服呢!小细节上的体贴可是很重要的。
——倒霉催的模特儿自然是天天在寝宫附近晃悠、被她蹲点逮住后遭遇强行抓包的路卡。
每天早饭过后,确切地说是伊兹密和姆拉等人都开始忙碌婚礼的筹备事宜时,被威胁的路卡就要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前来寝宫,庞然自若地支使开留守的侍女,独自一人汗毛直竖地面对娇小的金发克星。一边僵着身子感受着那双软绵绵的小手在身上笨拙地动来动去地宽衣解带,一边要心惊胆战地警惕地留意着门外的动静,一边还要竭力催眠自己是一座没有任何感觉的雕像——直到当凯西自我感觉已经可以出师、大发慈悲地放他离开的时候,泪流满面的他顿时有种想要五体投地跪谢莎瓦修卡女神的、如释重负的强烈解脱感:这样的精神折磨再多来几次,他恐怕就会跟此刻的卡鲁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