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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宅斗/山有木兮没有枝 (阡陌风)


  良久。
  他在我耳边轻笑出声,如风,温温着和煦:“我像是母妃月月佛堂为我祈福有用,天见我垂怜,今年是闰九月,你下月还能过上一个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  

  ☆、阳谋阴谋(一)

  
  辰时二刻,凉风也准点来唤我起身。
  书太医曾言辰时最适宜用早食。
  床上空荡荡的,李渊一不知去向,不知是何时离开的,他一向只搂着我睡,本就是半张床是凉的,实在没什么好摸。我伸回手,暗自嘲讽,多此一举。
  用罢早膳。
  凉风端来据说是李渊一临走前特意炖的鸡汤。一看便是没做过这些活计,将食材一股脑全丢进锅里,加了水也就煮了,食材更是熟烂不一。幸而扰着了凉风,过去在旁看着,才加了盐巴进去。说是去了油,最后搁了乌梅去煮,汤清淡里带了点酸,不算太难喝。
  正喝着汤,张公公奸细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凉风看了我一眼,我搁下汤碗,起身走出去迎人,见着人入了庭院,屈膝,款款施礼道:“参见皇上。”
  “免礼。”
  李淳风几步上前来,扶起我,也不撒手,作势要扶着我往屋里走。我轻轻侧身,挣脱开了,他的手还悬空地伸着,僵硬而生分,只能沉默。
  我偏头吩咐道:“给皇上上茶。”
  宫人应声,疾步而去。
  我端了浅笑,招呼道:“皇上不若进屋,秋日里的日头虽不烈,还是有些晒,久了不舒服。”
  李淳风点头,面上自始至终是温和笑颜,即便是适才的僵硬和沉默也不能碎裂了那张温和容颜。
  “这是峨眉雪芽,随意从府里带的,想着宫里有人来坐坐也有点能拿得出手的茶才是,还是太妃赏的。茶味不重,皇上将就着尝尝。”
  我抬手示意。
  李淳风端了茶,轻呷了一口道是不错,颇有些感慨道:“南箫有心,还记得朕喜欢茶味重的茶。”
  “谈不上有心,见得久了多了,总也会记得久些。”
  我端了吃剩下的鸡汤,慢慢继续喝,从汤里捞出不少乌梅来,自然也烂得只剩下核,“就像是我记得从前三皇子府前有个小乞丐,每回施粥,见着我总问我能不能给个烧饼,就因为头一遭我想施给他一个馒头。”
  李淳风笑了笑,露出齐整的牙来,白白的,我记得从前我说过好看的次数不会少,他的神情倒是有些怀念的味道在里头道:“也不知那小乞丐如何了。”
  “皇上如今心怀天下,一个小乞丐自会有旁的人去施舍。”
  我见他半天也没进入正题的意思,实在不想整日都耗在他身上,只得自己开口问道,“皇上让我入宫,总不是用来谈谈小乞丐的。”
  李淳风手指修长,如玉,轻轻点在桌案上,一声又一声。我记得他的手很嫩,无名指关节处有练字留下的薄茧。
  而我的手,长年握剑,粗的厉害,如今好了不少,可摸上去还是有些粗得不像一个姑娘家的手。李渊一曾握住我的手,满目心疼。
  他们李家都是戏子,一个让我为他拼命,一个想我为他做什么,我尚且不知,可我不想了。我只想为阜家翻案,留下血脉。然后去阜家祖坟那儿瞧瞧,可还有空地,择一处而坟。
  李淳风笑如春风,缓缓道:“东南那边姜国异族与五弟是老‘交情’,五弟与其对阵该是熟稔才是,虽不能速速得胜,也不至于连日兵败。朕着实想不通,故而想请南箫来宫里问问,父皇生前也夸南箫聪慧不是。”
  他让张公公递了封书函过来,扣在桌案上,推到我面前,笑容愉悦,“南箫定是朕的福星,才进宫,今儿个就传来军报,道是小胜。”
  我没伸手,笑着挑眼看他,从前我竟不知这人能将扣为人质作为施压之事粉饰得这般出色。
  忽然觉得苍凉,我跟在他身边十五年,有没有一件事是没粉饰过,清清楚楚的让我知晓的。到底是偏颇了,他让我对哪个朝中大臣动手的命令总下得清楚,不过,许是粉饰过罪名。
  “怎么?”李淳风看着我,稍稍敛下些飞起的眉梢,温声问道。
  我摇头道:“无事,不过是想着今儿个书太医怎还不过来诊脉罢了,怕是睡过头了,还硬要我定时起身用早膳,医者却不以身作则。”
  凉风接了被我搅得成了一碗糊糊的鸡汤,稍稍退来,回禀道:“回王妃,昨日书太医说过,今日一早要去太医院取几样缺的药材,诊脉推到晌午。”
  “本宫倒是忘了。”我点头,让凉风退下不用伺候,自有其他宫人在,皇帝也在,不至于有人要动手脚。
  李淳风忽的起了兴致般,欣欣然道:“好久不曾与南箫对弈,左右无事,南箫可愿陪朕下上一句?”
  说的是问话,却是调转了头当即命张公公送了棋盘和棋子到前庭去,回头对着我道,“秋日里吹吹风,也好。”
  他是皇帝,吩咐了,自是应允。
  我棋下得不好,最多懂哪处能下,哪出不能。书是我爹硬逼着我念的,余下的空闲全用在了习武上,琴棋书画里也就勉强占了个书字。习武为的李淳风,也不是不好,起码保住了命。
  李淳风很快将我的盘面占了大半,我素来喜欢下到最后一子,他突兀拦住我指着其中一小块道:“这两枚棋子,朕将他们下出去,还想着能一直呆着,帮着镇守领地。你这子下了,就踢掉了他们,盘面已定,何不早些投子认输?”
  我指着那一圈被围住成了一块空地之处,失笑着问道:“皇上下那两子时,干掉整个阜家时,皇上可曾想过要为我手下留情?”
  “父皇要阜家顶罪……”李淳风抿了抿嘴,为难道,“朕不能出手,否则会被盯上,前功尽弃。”
  “一句话,我爹愚忠罢了。”
  我抬手推散了棋盘上的棋子。我曾想过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日子,因而每每被李淳风抓了壮丁对弈,输了就缠着他指点我惨不忍睹的棋艺。我竟是不知,我们都不是在下棋,我在讨好,他在下江山。
  “我不能对上李家,可刽子手,我不会放过。”
  我抬手拣了两颗棋子出来,随手丢进了花坛里,长出了口气,错眼不看李淳风,瞧着土里的两颗棋子道:“这两颗棋子,皇上弃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阳谋阴谋(二)

  
  我动手将黑子和白子一颗一颗挑出来,分别放进棋盒中,收好了搁在棋盘上,抬眼看着李淳风,一字一句道:“臣妾相信皇上派出去的御史大夫不会徇私枉法才对。”
  李淳风似乎颇为无奈,苦笑着道:“朕从前身边谋臣中便是你最出众,虽不会有什么独一无二的法子,可总能出奇制胜。你盯准了东南地方,逼得朕只能派出御史大夫,再将脏水引到左以清和梁生身上,朕也没法子包庇。”
  他似是怅惘。
  “南朝最重言官,祖宗训诫,绝不能杀言官,御史大夫是其中之一。南箫素来聪慧,父皇生前也曾夸赞。”
  你是皇帝,我堪堪得了一介傻子王爷的青眼,还不知作不作得数,能不能用来仰仗保命,再不聪明些,怕是坐你龙椅下森森白骨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卑不亢,淡淡回道:“皇上,人总不能傻一生,十五年都太多了。”
  “不是左以清和梁生对阜家下手的,是父皇要推出阜丞相来顶罪,他们不过是制毒,刚好被用上了。”
  李淳风微微抿着嘴,这说明他心绪不善,可他习惯了藏匿情绪,不让人看出他的心思,不会表现出来。若不是我在他身边小心讨好这么多年,定也叫他能温润模样骗了过去。
  今时今日,我不得不承认,李淳风确实是个好主子,他对曾为卖命之人皆是不错,许是我贪心,偏偏求的是皇家最不能给的。
  “又一起先皇与皇上的协议?”
  李淳风摇头,欲言又止,最后侧头,目光落在了旁处,他说:“阜家一案,朕不曾插手。”
  “还有第三方啊。”
  我抬手,让凉风扶我起身,稍稍颔首,款款施礼道,“多谢皇上提醒,但凡下手的,我都不会放过。我不心狠怎么对得起我这千古毒妇的名头。臣妾身子惫懒,恐多有冒犯,臣妾告退。”
  我屈膝施着礼,硬耗着不起身。
  李淳风看着我,不言不语,良久,他终是点头道:“王妃退下吧。”
  “谢皇上。”我直起身子,凉风扶着我慢慢往屋里走,留了李淳风一人在凉亭,几个宫人低垂着脑袋,战战兢兢地伺候着,不敢迈进凉亭半步。
  我确实不曾预料到“沈家案”牵连阜家一事,还有第三方牵扯在内,纵观整个现存的皇亲国戚,我想不到还会有谁牵扯在内。李渊一当时镇守在西南边陲,先皇还在,他不至于要插上一手。
  倒是明妃那边,看来该多加留意。能留有余力,伺机反扑的,总不是泛泛之辈,不容小觑。
  落座,我接了宫人递上来的酸梅,示意他们全退出去在屋外伺候,自我进宫素来如此吩咐,她们亦是习以为常,悄无声息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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