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角跳了一下,心里却说:你无意,可若襄王无梦,神女却有心呢。
“此外再无瓜葛。”林述终是落下这么一句话来,我望进他的眼睛,说不准现下是什么滋味,便还是颔首点头以回应他的旦旦与灼灼。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福利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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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轻一点? ...
大概是这月色极好,而恰巧端午将至,无论是府内还是街上,都点起了小小的挂灯,衬托得他的眼睛中有熠熠的光晕,而他的身周也萦绕着轻轻爽爽的艾草香。
我瞅着他的眼中有个我,不知这从眼底能否瞧出他的心里头有否个我。微微一低头,拉他进府,一路荡到后院的池边。
什么烦心事都不愿去想。
清风徐来,将话语吹散得几乎不可闻,我拉着林述的手,转过身对着他,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那水波倒映着月色的粼粼里说:“子循,我想到了一个极好的法子。”
林述眼中的疑惑恰似那波光寂寂。
“廖夫人与薛太医笃定了我有孕,而我与你的爹娘心里都是喜着,我也不愿让他们伤神伤心,无论今后有什么变故,肚子里的孩子也并非你我的累赘,为何我们要瞒骗他们……十个月后若是有一个小林述呱呱坠地,那也是极好的,不如我们……”
林述的眼色忽的幽深了起来,像是吸纳了这周围的夜色,将他此人在月影之下显得尤为光华。
——不如我们就此要一个孩子,我也想尝尝这鱼水之欢闺阁之乐。
借着这澄清吐纳着夜的水色,他好似将我看得很清楚,或许比我自己更清楚,就像是已经看透我心头的那一片混沌,却是要就这团雾将我洗涤清澈。
我无法说明他的眼光是如何复杂,似忧似喜似黯然似豁然开朗,夹杂在这迷迷糊糊看不真切的树影斑驳之下,我看着他前襟的素白衣带,嗅着那股艾草叶子的味道,闻着他如清朗如琮的声音似夜华浓稠,却不容置喙,落在我磐石一般的心上。
“好。”
随即随着这声音落下的同时,他有些凉的吻也落下。我闭着眼睛,听闻这夜里的风声寡淡,啾啾虫鸣,以及他的温热的气息。
他的左手牢牢地按着我的肩胛将我贴近他,我的脚微微向前踮,却好似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我的心跳得极快,而他的唇舌摸寻着我的,却是突破了那一层齿壁硬是要挤到我这方来,舌根微酸却又抵不过他的力道,想来我与他也皆是文弱的书生,可为何他的气力总是要大上我这么一番的,这都是因为他是男子而我是女子的缘故罢。
话本里谈到那闺房之趣时,总是以极其旖旎缠绵的词句来形容。我自幼读的书广,淫词艳曲实则也看了不少,春宫房中术等等也颇有研究,可家中无兄弟姊妹调趣此事。我即便是有这个兴致也无处排解。
少时百里皙算是纨绔,对此事还颇为精通,我还曾同他一道去观赏这些折子戏如何演,可惜他倒脸红地很,我记得当时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讲,“少年郎,未经人事,害羞也是难怪。”指指洞里的春光道,“这叫时雨茶臼,方才那女上姿势是观音坐莲。”
“你你你究竟看了什么书?!”
“《修真演义》、《黄帝内经》、《黄庭经》……”我一边说一边数着手指,“太多,记不清了。”
稍微走了会神,眼睛细密地睁开眯成一条线,想去看他现下是否也是那么一个意乱情迷的神色,他却偏头稍稍一离,说了一声:“专心。”继续攻略我的城池。他的舌尖在进军之时恰好掠过我的唇畔,我嘴角一湿,不由得脑向后退了些,可他却不容我的半分挣脱,一进一退之间,我又被他含住。
而他嘴里的味道也极其好尝,将顺将引之间,我似是尝到了那么一点甜头,便是想要更多。
我大概是个溃不成军的寇角吧,分明是输得彻底却心甘情愿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胜者为王,我怎的也没觉察到他的为王之喜,不是大刀阔斧,却是十分细致轻柔,一步一步步步为营。他的吻已经寻至我的耳根,气息喷涌,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颤,含着我的耳垂轻咬,我推了他两下,却被更牢得禁锢在他的臂膀里。
谁晓得谁的眼波含水含春,分明已经过了立夏,却是一派的春意盎然,我暗道这春未免来的忒晚了些,真真是不合时宜得很。
可林述哪有觉得不合时宜,恰是觉得这应景得很,春末夏初的衫子轻薄,哪里比得上冬日的棉袄深衣繁复。
他将我后背揽起,而我脚下一空,我被弄得不知云里雾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倒是让路过的丫鬟们以手拢嘴,哧哧而笑也有,惊异万分的也有,害羞遁走的也有。
他将我放在了床上,我枕着他的右手,拉住了他的左手不放。林述眼底似是宠溺似是无奈,亮亮的极为好看。
我听闻他的呼息缓慢而又清晰,衣衫在夜月的流光里轻轻地在我眼前浮动。
他欺身上来,而我被他这么压着,便是全然不能够反抗。脑子里总是想着这林述看上去单薄可也怪重的。他气息沉重,却是没了先前那么的弛缓,倒似有些急促了起来。那唇舌在我脖颈间缓缓游走,痒痒湿湿,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而他小小地啃咬我薄衫被褪至的肩头,我心想着这人怎的如同小兽,还学会了咬人什么的,我倒也并非疼痛,只是那肩头传来的丝丝缱绻让我心头一跳一跳地起伏。好似有莫名的情绪隐约涌上我的脑海,那是极度的渴望与怯懦,飘飘渺渺的,我后来都既不真切了,还想要好好思酌一番,却是肩膀一痛,被他这尖牙利齿地真的咬上了。
我有些忿忿地一推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别以为我欠你的你便要欺负回来。”
隔着远山万水,脑海中没头没尾地冒出了那么一句话来:“我要的,便是你这辈子都欠与我。”记忆中人的眉眼如雅墨,我的心也因此一颤。
复对上身前人的那双眼,我总觉的一切都好像不那么真实。林述眉峰微挑,似笑非笑,喑喑哑哑的声线划过我的胸口:“那子循便由夫人欺负。”
一只手带领着我的的手,将他的前襟一层一层打开,而我欲起身流连,却被他封住用那滚烫的唇从脖颈一路移下至锁骨,直到心口处。我趁他低着头将他的外衫一并去了,露出白皙的胸背,他肩下锁骨线条柔和,我指尖所接触到的肌肤温暖柔润。他埋着的头一侧,右手从我肩下环过我,慢条斯理地恰好将我的亵衣解开。我感到身上忽的一凉,羞得想挡住这片光景,却被他将我的手臂挪开,再度压了上来。
“你你胡说,说话不算数。”我抗议出声,手脚却不得力,他嘴唇一遍又一遍滑过我心口,让我微微起了一身栗,我仰起头来闷哼了一声,却闻他的笑声呢喃。
“可夫人欠了我一辈子,是不是便应该将这后半生交给为夫了呢?”林述的声音有些哑意,而他的吻依旧细致,即便我心中有百转千回的胡乱想法,也被他一一耐心地消磨殆尽了。
他伏在我身上,一双手穿入我身下的衣衫,轻柔地按在我的腰上,将我扶起来稍许,我后背微微出汗,可身前却是一下子没了依靠,不由得多出几分沮丧来,试着贴近他的胸膛,接着他一只手不疾不徐地向下移动,轻拢慢捻地撩拨,却让我脆弱的神经全部崩塌。
我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可还是忍不住轻轻一叹,林述一手扶着我,嘴唇再次攫取住我的,让我陷入他设下的深渊,正在我感到浑身发烫脑子糊成一片浆糊之时,他采撷攻略兵临城下,伺机而发,我已无力躲闪,却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拿下。
“有些疼,别忍。”去之前他低头而言,我恰似听到曾经他也与我说过那么一句类似的话。
——其实是我见不得夫人忍着。
——说了夫人莫要忍着了。
而在我神畔游离思着那些的时候,他却一举攻下。我被突如其来的异物疼出了泪来,咬着下唇,身体却是被疼痛刺激得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我忍着泪,对正要进行下一步的举措的林述说:“轻一些。”
他动作轻柔,但无论如何还是牵动到了伤处,用唇吻去我眼角为数不多的泪花,放慢了速度。脑海中浩淼开阔海天一体,我仿佛看见了远处,幽深的光线将海与天地涤洗为澄清一片。
那大海时而低潮,滚滚海浪浮动,波澜不兴,时间滞缓,时而喷薄汹涌,浪拍石壁,水击三千。渐渐地有了一种奇特的韵律,让我随着这浪花涌动。腹下一阵热流,在止不住的收缩与颤动之间,一个高过我的浪花澎湃,一瞬间将我拍下,流荡在了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