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中透着霸道,有他在,从来什么都可以安心,他都会为自己考虑周全。
黛玉心中一甜,点点头,心中却不免惊疑:“他要除掉你,是不是?”
“差不多。”水溶看着她的担忧,从容的一笑:“玉儿,不必担心,你的夫君不是那么容易被人除掉的。”
黛玉啐了声,挣开他的臂弯,站起身来,细细的打量着这间卧室,是那么的干净整洁,浅青色的纱帐,悬着剑,角落里安着琴架,房中有淡淡的松柏的气息。
没有任何女子存在过的痕迹。
“除了你,这间屋子,没有别的女子进来过。”水溶起身,立在她身后。
“没意思的紧,谁问你这个了。”黛玉白他一眼,却就抿唇一笑,走到窗边,信手推开一进窗子,令月光洒了进来,恍若一枕轻纱覆下,凉风习习,月华清朗,不觉笑道:“你还真会取巧,这窗子开的地步,望月正是最好的。”
水溶从身后拥住她,耳鬓厮磨,并肩望月:“日后,这一窗明月,便有玉儿和我共赏,剪烛西窗,不负良宵。”
温存依偎片时,这时,房外有人道:“王爷,侧妃娘娘那里都已准备好了……是否去……”
水溶拥着黛玉,眸色却是一锐,声音沉冷:“当然要去。”却俯身望着黛玉:“玉儿,你会信我的是不是。”
黛玉心中若有所觉,淡淡一笑:“早说了信你了,还要我说多少遍。”
水溶一笑,飞快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一会儿回来。”
黛玉点头,他便转身出去,立在廊下,望了眼冷寂深寒的夜,宗越悄然走上前,低声道:“王爷料事如神,对方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水溶听着,一丝淡笑勾起,眸中却是冰冷,想来那些钉子应该都拔的差不多了,府中的钉子,也该敲掉了,他可不想等玉儿嫁过来,这府中有人在跟前扎她的眼,冷声道:“侧院。”
白衣萧冷,漠漠生寒,转瞬消失在夜色里。
房中,黛玉轻靠在窗棂旁,望着一弯月色,嘴角淡淡的挂着一丝温柔笑意。
王府中,最偏僻的侧院,月色都透着凉薄荒芜。这是这座王府的主人,从来不会踏足的地方。
司徒娬儿对着镜子,细细的梳妆毕,一身淡粉色的襦裙,衬着一张娇艳欲滴的面容,只是眸中却是难掩忐忑。
不知,是不是宇文祯的话起了作用。今夜,水溶忽然令人传话说要到她的房中。
三年来,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丫鬟红薇走到她身边,轻笑道:“侧妃娘娘真是天人一般,奴婢就说王爷舍不得冷落侧妃太久。”
这个丫鬟,是到北疆时父亲暗中派过来给她的,所以算是她的心腹之人,司徒娬儿那些事情,也都没有瞒过她。
司徒娬儿勉强的笑了笑,心中除了不安,其实到底还是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期待。
也许,会有转机的,不是么。
手中的帕子,拧成了麻花。丫鬟便笑道:“侧妃娘娘何必如此紧张,奴婢还是赶紧烧些热水,预备下的是。”
司徒娬儿挥挥手:“去吧。”
房中,只剩了她一个人,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走进房中。她的心扑扑的跳了一下,才要回头,房中一阵疾风扫来,所有的灯烛都灭掉了。
然后司徒娬儿只觉得身体一轻,便被人抱了起来,直接压在了床榻之上,身上顿觉酸麻无力,才要反抗,一个充满蛊惑的声音带着几分酒气道:“侧妃,不是早就想要这一日么,本王如你所愿就是。”
迷乱之中,她也无力分辨其他,嘤咛道:“王爷……”双唇被封住,衣衫已经被撕扯了去,黑暗中,男子在她身上打上一个又一个青紫的烙印。
情浴弥漫,满室但闻shenyin之声。
就在司徒娬儿不能自已之时,忽然刺目的灯火亮了了起来,她不得不眯起眼眸,适应着乍明的光线,当她看清趴在自己身上欲仙欲死的男子时,不觉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
哪里是水溶,根本就是个陌生男人。
而更让她恐惧的是,一个冰冷的声音,如惊雷般的炸开:“好一个水性杨花的郡主,就这么耐不得寂寞。”
一丝不挂的男子出溜一声从她身上下来,跪地瑟瑟发抖:“王爷饶命,是,是,是,是司徒郡主的侍女引小人来此的……说是,只要小的让郡主有了身孕……”
“你胡说。我,我没有……”司徒娬儿尖声制止他说下去,脑海中一片混乱,滚下床来,身边却连一件可以蔽体的衣服都没有,只有狼狈的用手掩住关键部位,手忙脚乱的跪下,涕泗横流:“王爷,王爷,不是这样的……”
语无伦次的抬头,那白衣男子冷漠如冰的面容,不带一丝情绪,甚至,连象征性的怒意都没有。
他不生气,也不觉得羞辱,冰冷的眸光中只是厌烦而已。
鱼贯而入的还有侍女、侍卫、就连安嬷嬷也冷着脸站在那里,一脸惊讶和厌憎,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香艳的画面--北府侧妃和人偷情。
“哦?想解释,是不是?”水溶嘴角勾起,好整以暇,带着一贯的散漫:“好,本王给你辩白的机会,只要你能说的清楚。”
说的清楚,怎么说的清楚,就算是她明知道是被人陷害了,可也就成了不贞之人,不洁之身,现在水溶要将她驱离,便是宇文祯也无能为力。
身体,一点点的垮塌下来,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不说,是不是?”水溶冷冷的拂袖转身而去:“来人,把这个贱人带到正房去,有些账,今日该清算了--穿好衣服,本王见不得她这幅龌龊样子!”
司徒娬儿哭着膝行过去,抱住欲去的安嬷嬷的腿:“嬷嬷……帮我……”
安嬷嬷一脚将她踢开,怒其不争的点着她道:“司徒郡主,你,你太过分了,居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现在,老奴也无能为力,你,听凭王爷发落吧。”
水溶紧跟着,便回了自己的卧房。看着已经因为困顿的靠在榻上睡着的小人儿,他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走过去,在她紧阖的睫上一吻。
王子吻醒了他的睡美人,黛玉漫起含露眸,懵懵懂懂的道:“你回来了。”
声音柔糯娇嗔。
水溶道:“玉儿困了?要不,我让她们服侍你先睡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可。”
手臂叠在一起,黛玉笑了笑:“没什么,你到底要说什么事。”
“你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有件事,是你心里的一个结。”水溶道:“跟我来,我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黛玉知道他点的是什么,不觉有些赧然,咕唧道:“都说了信你了。”
水溶揉一下她的发丝:“可我必须要让你知道,否则哪知道什么时候你又翻出旧账来准我一句。”
黛玉闻言哧的一声笑,便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与他同去。
北府正房,灯火通明。
水溶挽着黛玉的手,二人衣袂相连,步入。黛玉才要往侧坐上去,水溶却将她拦住:“过不了几日,你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和我坐在一起。”不由分说,便携着黛玉同坐在了正面的宝椅上,仍是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毫不避讳。
水溶冷声道:“把那个贱妇,给本王带上来。”又令人将一面水晶珠帘移在面前:“免得脏了我的玉儿的眼睛。”
尽管如此,当侍卫押着衣衫不整,鬓发蓬乱的司徒娬儿上来时,黛玉还是一怔,轻轻的蹙眉,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然,那司徒娬儿跪下便啜泣道:“王爷,不干我事,是有人存心陷害,是有人要陷害妾身,妾身……”抬起头,看着那珠帘之后影影绰绰并肩坐着的人,一股妒意填塞胸口:“就是她,是这个姓林的女人要陷害妾身……”
水溶目光斜了一眼旁边立着的侍卫。
侍卫会意,迈步上来,一个窝心脚,便踹的司徒娬儿吐出一口血来,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半天起不得身,更别说说话了。
水溶冷冷道:“本王王妃的名姓岂能由你随意玷污。”复向黛玉道:“玉儿,你如今可见了,什么叫做狗急跳墙,畜生疯了真的会乱咬人。”
看着司徒娬儿狼狈的模样,黛玉蹙眉,幽幽的叹了声,人若到了这份上还不知悔悟,便真的无药可救了。
“北静王……”司徒娬儿缓缓抬头:“你如此对我,就不怕皇上……皇上不会准的……”
“你终于肯说说话了。”水溶目光锐冷:“你是怎么到了本王身边的,你知道,本王也知道,掉悬崖,摔断了腿,你一招苦肉计,再加上一道圣旨,本王就真的会被你打动了,不过因为正好缺个传声之人,便将计就计,让你留下罢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眼睛里,这些年,你向皇帝透出去的消息,都是本王精挑细选过的--这就是你的用处。”
司徒娬儿脸色煞白,怪不得,怪不得皇帝一再责她办事不利,原来,原来都是假的,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几乎瘫软:“王爷,你好狠心,毕竟我们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