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不仅出格,而且暧昧,张霓呆了,而他那张脸越来越近,眼睛越来越亮是怎么回事?
“好妹妹,哭得梨花带雨的,我的心都快被你哭碎了,别哭了,嗯?”孟远见她呆滞了,略一低头,大了胆子舔了舔她面上的泪水,见她神情微变却没有旁的反应,更加胆大,向下含住了她嫣红的唇。
“唔,你……”张霓下意识去咬他伸进去的舌头,他却坏笑着缩了回去,在她唇边舔了一圈。
“妹妹,我喜欢你。”
“你胡说,登徒子,放开我,我让我哥打你!”
“妹妹,我知晓你在京城受了伤害,我会好好保护你,好好待你的。”孟远话题一转,变成了安慰她受伤的小心灵。
“你,你怎么知道的?”张霓一惊,不过也是了,京城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传也传到这儿了,侧头默默流泪。
“妹妹,你,你别哭了,那些伤心事都过去了。皇长孙算什么,他以后要三妻四妾,你不如跟了我,我往后一定待你好。”
“不许你说孝旻哥哥坏话!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跟孝旻哥哥的事?”张霓瞪大了眼睛。
“方才你自己跟我哭诉,我便晓得了。”孟远有些无辜。
“我竟连这些也说了。”张霓捂了脸,“我没脸见人了,没脸了,不过我原先也无清白……”她说着说着,声音就悄了,神情惨淡。
“好妹妹,我不介意的。这地儿没人知道你,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证对你好,好不好?”
“你个登徒子,油嘴滑舌的引/诱我,我让我哥打死你!”张霓趁他不注意挣开了些,拳打脚踢。
孟远一边怕她在地上滚来滚去伤着自己,又要防自己被打到,就搂着她在地毯上滚了一圈,只不小心撞倒了旁边的椅凳,还撞倒了架子上的花瓶,掉下来砸到了他的头,继而摔到地上哗啦一声就碎了。
“血,你流血了。”虽然孟远此人看着轻浮,但是对张霓也算真情实意,只是话语圆滑是天性。市井上的人都是这样的,况且他这种要在商场上混,还要扛得住县太爷的为难的,说惯了这些话,张霓是懂得的。眼看自己闯祸,弄破了他的头,她吓得不敢再动。
“妹妹,你别怕,不疼的,擦擦就好。”孟远瞧她惊恐如小鹿,悉心安慰她,伸手摸了摸额头,竟摸了一手的血,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霓儿!”张拓奕从楼梯上来就听到吵闹声和张霓的哭声,顾不上里边发生什么,就一脚踹了进去,眼前便是孟远倒地的一幕。张霓大抵是吓坏了,不管不顾地抱住了他的背:“孟远,孟远,你别吓我!”
“霓儿!”朱孝宁急忙上前扶了张霓起来,让张拓奕把孟远送到他自己房中去,一边唤着小六和小七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之后,看过他额上的伤势,不过擦破了皮,流了许多血,包扎一下便没事了。
“可他为何晕了过去?”张霓瞧他面色惨白,不像没事的样儿,该不会是大夫安慰她罢?
“不过是花瓶磕了一下,真的无碍。少夫人别担心,过会儿便醒了。”大夫瞧着张霓神情急切,和孟远动作亲密,语气带着讨好。
“我不是什么……”张霓怒睁圆目。
“霓儿,我无事了。”孟远突然醒了,想着大夫那一句少夫人,心里乐开了花,“小六,多给大夫些银钱,送他出去。”
“等等,他为何晕倒?”若只是磕破,不至于晕倒,张霓还是不信,生怕他因为她落下了什么毛病,扯住大夫。
“他只是晕血罢了。”朱孝宁一直旁观,此刻终于出声。
“晕血?”张霓愣住,侧目觑着孟远,难不成她都白担心了?
“妹妹,我小时候起便晕血。”孟远哈哈一笑,似乎有些尴尬,一个大男人竟晕血,抹了把脸。
“你!”张霓颇有些被欺骗的意味,面色愤愤。
“妹妹,我知晓你担心我,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孟远对张霓直眨眼睛,全然不顾房中还有几个人瞧着。
“孝宁……”张拓奕听着孟远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点点往外带,闹得张霓又羞又愤,小脸涨红,惊觉妹妹被他占了大便宜,巴不得打他一顿出气。奈何朱孝宁就扯着他,不让他出声,这会子终于忍不住,埋怨她。
“张拓奕,你别急。我了解阿远的性子,虽然嘴上不靠谱,为人却是好的。而且你看霓儿,这不正是一物降一物?我弟弟都压不住她,偏阿远把她吃得死死的。”
“可是他欺负我妹妹,霓儿吃了大亏了!”
“吃亏是福。”朱孝宁抱着他的胳膊往外走,顺便叫走了小七,“且看霓儿自己吧,我是觉着这样不错。”
“不成,我得把霓儿带走。”
“你看她有要走的意思吗?”朱孝宁带上门,张拓奕只从门缝里瞧见张霓为难的神色,确实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们锅里还烧着热水了,我得洗漱了睡了。”朱孝宁揉了揉眼睛。
“罢了,反正那孟远别真欺负了我妹妹,否则我打断他的腿。”
“霓儿虽然面色不忿,事实上已经让他给吃住了,你等着瞧吧。”朱孝宁嘻嘻一笑。
张拓奕撇撇嘴,不置可否。
翌日一早,鸡刚鸣叫两声,朱孝宁便醒了。已是三月下旬,待到四月初六,可就是孟远的生辰了,她本没打算寻他,所以未带礼物。只现在被他发现了,还住在了这里,她就得准备好生辰礼了。
“孝宁,你在想什么?”张拓奕发觉她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睡眼惺忪,使劲地睁开了。昨天夜里,洗漱完二人就躺上床了。他虽前头释放过一次,可他温香软玉在怀,还是难受得紧,朱孝宁却又不让他再深入,他便熬了半夜,直至丑时才睡去。朱孝宁却卯时中就醒了,盯着外边一点点亮起来的窗纸沉思。
“我在想,我们得去看看奶娘和我母亲,坟地在城郊,我们起吧?”
这是要见长辈了,张拓奕登时便清醒了,骨碌碌爬起来:“好。”
因着昨夜张霓跟孟远闹得太累,朱孝宁去找她时,她睡得正香,就不领她去了,只两个人换了一辆小马车往城外去。
但是马车刚启程,朱孝宁突然叫停:“我去里边找个人。”
“谁?”就他们二人不是挺好嘛,朱孝宁还要带上什么人?张拓奕惊诧,也跳了下来,跟着她跑进去。
“温镶在哪儿?”朱孝宁进得后院,扯了个洒扫的下人问道。
“啊,我不知道!”那下人惊了一下,急忙回道。
“那个臭和尚住在那间?”朱孝宁突然听到最边上的房间里有些声响,伸手一指。
“那边确实住着一个……”下人话未完,朱孝宁已放开他,朝那边奔过去,“张拓奕,你去后头堵。”
张拓奕适才就听出来了,大概是了缘躲到了这儿,结果被朱孝宁看出了蛛丝马迹,听闻屋后有开窗的声音,三步两步奔到后边,下一刻就朝前面嚷着:“孝宁,堵着了。”
“臭小子,快放开我,小心我不帮你了。”了缘被张拓奕拎着后衣领,跑不开逃不动,气得直嚷嚷。
☆、77拜祭
“我已经拿下孝宁,不需要了,哈哈。”张拓奕笑得得瑟,在朱孝宁到来前一瞬止住了笑声。
“温镶,你可让我好找,今次可不能让你跑了。”朱孝宁去院子里找了粗大的麻绳将他手脚束缚住,“你住在太子府的租金还没付呢,我今儿个就要讨,顺道与我出城去看奶娘吧。”
“我前几日刚看过槿娘,我不去了,否则她会烦我的。”
“不会,哪能呢。而且今日奶娘看到我,肯定高兴,你不是巴不得天天见着她嘛,正好趁她高兴,多看几眼,多说几句话。”朱孝宁哈哈笑着,扯他上马车。
了缘自知打不过张拓奕,也说不过朱孝宁,蔫蔫地闭了嘴。
既然张拓奕要看了缘,朱孝宁就唤了小六过来帮忙赶车,三人一道坐在车内。
“孝宁,你是怎么知道他躲在这儿的?”张拓奕上车便问,他绝对想不到了缘已经到了高唐县,还就躲在孝宁酒楼,偏朱孝宁发现了,真真是奇了。
“你还记得昨晚的韩记板鸭和燕窝美食嘛,孟远哪里会做,他这儿的厨师也都是高唐县本地人,更不会。但是孟远初时为难,后来却想到了办法,定然是他这儿有京城来客。”
张拓奕惊得瞪大了眼,瞅着了缘:“你竟会做菜?”他说完,忽而一拍脑袋:“韩记虽叫韩记,却是温家的产业,温老夫人姓韩,最爱吃鸭子,因此温老太爷盘了家店,专门做鸭子。后来老夫人虽故去,这家店却留了下来。难怪了缘大师会做鸭子。只是那燕窝,我看着挺地道的,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