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你早说我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杀了我的兄弟,便该死。”那男人像是被触怒了一样,“该死的夜妾能够和我们比较么,你这样肮脏的身体下等的身份有什么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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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危险重重 步步惊心(8)
弄巧成拙了么,诗艳色苦涩一笑,都是天涯沦落之人,不是该互相扶持,而不是相互打压么。她早该料到奴性的压抑,缺粮生命被威胁的绝望,早已经将这些战士磨得失了人性,失了尊严此刻提及反而让他们完全失去理智,看来自己买错了筹码。
匕首被打落在地,诗艳色的小手死死扣住那男子的大手,胸口的胀痛,脖颈的紧致,诗艳色觉得自己的力道一点点流失,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死亡的距离,那般的接近。
就在诗艳色以为自己就要死的瞬间,脖颈上的力道突然消失,整个身子一软蓦然瘫软在地,小手死死覆住脖颈的位置,大口大口喘气着,脑袋昏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一样,浑身一点气力都提不起来。
尖锐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诗艳色昏眩的思绪被吵的更加的昏沉,艰难的睁开眸子,却见老六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而他身后水画抱着一块大石头神情惊慌,尖锐的叫声便是从水画口中发出,显然吓坏了。
“闭嘴……”诗艳色冷了嗓音,想要起身,方才发现自己此刻一点气力都提不起。
水画却置若罔闻,径直尖叫着,诗艳色微蹙了眉目,双手扶在墙壁之上,触手的冰凉滑腻之物却让诗艳色所有的昏眩顿时清醒了过来,似乎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什么,双手如同触电一般快速退开,嘶嘶的声音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响起。
“三儿姐姐,小心……”诗艳色整个身子被莫大的力量一撞,本就虚软的身体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呃……”水画沉闷的痛呼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分外的突兀。
诗艳色哪里还顾得及到自己有没有摔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几乎是下一瞬间起身,捞起地上的匕首看都未看一眼直接将咬在水画胸口的蛇头切割了下来,蛇身落地蜷缩了几下便再也不动,腥臭的血溅了开来,泛着浓稠的腥味,令人作呕。
“水画……”诗艳色抱住水画倒下的身躯,这个丫头分明怕的失了神智,却每每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不过是无亲无故的关系而已,何须拼上性命呢。
“三儿姐姐,你没事吧。”水画的声音显得很是虚弱,唇瓣苍白,似乎疼的不轻,整个身躯颤抖的厉害。
“我没事,画儿,我没事。”诗艳色湿了眼眶,即便自己将死,即便可能被凌辱,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再也不会起任何的波澜,这个丫头终究在她心底画上了重重的一笔。
“三儿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水画淡淡一笑,如同凋零的花儿最后灿烂一把。
“谁说的,画儿是我的骄傲。”诗艳色将水画平躺在地上,看着水画虚弱的模样心中一疼,贝齿死死咬住唇瓣,“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划破蛇身将蛇胆取了出来,沾染着血迹的手递到水画的唇边,“画儿,乖吃下去。”
水画已经意识模糊,却依旧乖乖的张了嘴,入口的腥臭和苦涩让水画几乎下一瞬间便要吐出来,诗艳色似乎察觉到水画会有此动作,先一步捂住水画的唇瓣,“画儿,吞下去,一定要吞下去。”
好在这一次水画没有再吐出来,而是下意识的吞咽下腹,诗艳色扯开水画胸口处的衣襟,一大片黑色蔓延开来,诗艳色想都未想,沉下身子开始吸食毒血,水画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诗艳色一口口将黑色的毒血吐出,那蛇毒性极强,即便吸干净了毒血,水画的唇瓣已经呈现淡淡的黑色,而且气息越来越虚弱,诗艳色急的的眼眶都红了,却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再一次感觉到那种孤独和无助,即便当初被殷离休离下毒关入狱中她都没有觉得绝望,只有在自己二哥被殷离和云若烟设计准备亲手杀了自己时,才感觉到那股钻心入肺的疼痛和绝望,而此刻那种感觉再次复苏,几乎将诗艳色的心神尽数击的粉碎,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呆呆的看着满手的鲜血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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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危险重重 步步惊心(9)
夜浓的像是再也不会天亮一样,诗艳色如同被定格了一样愣愣的看着双手的鲜血,绝望如同入髓如骨的疼痛,撕心裂肺。冷风灌入洞中,深夜的风冰冷刺骨,诗艳色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
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脸颊之上,那一巴掌几乎用尽了诗艳色的气力打得极为重,那疼痛倒是让诗艳色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她这是在做什么,自暴自弃么,水画还没死,她也还好好的活着,放弃么,多么奢侈的想法,谁都可以放弃,唯有她诗艳色不可以,一年前她选择死亡放弃了整个诗家,而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探了探水画的气息,虽然虚弱不过尚存一息,这个山洞是铁定不能呆了,按照那个男人所说,除了这三个另外还有还有很多战奴,她不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还能够自保,掐住水画的人中,许是因为疼痛的关系水画倒是悠悠转醒,不过精神很差,原本水漾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
“画儿,我带你出去。”诗艳色挣扎着将水画搀扶起来,嘴角擎着一抹柔和的浅笑。
“三儿姐姐,我们能够出去么?”水画的声音很轻,轻的好似随时都可能消散一样。
“能,一定能够。”诗艳色重重咬了咬牙,两人搀扶着快速出了山洞朝着密林的方向而去,她们走的极为缓慢,诗艳色打起二十分精神细细观察着四周的景象。
“三儿姐姐,我相信你。”水画虽然怕到了极点,可是只要想到有诗艳色在旁边心倒是安稳了下来,三儿姐姐总是会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救自己。
“画儿,你真傻。”诗艳色低低叹了口气,似乎想要找些话题让水画保持清醒,可是一开口方才发现能够说的东西实在有限,重生的这一年她只想着如何报仇,只想着如何学的本事,对于其他的事情向来漠不关心。
“三儿姐姐才傻,帮了我好多次。”水画淡淡一笑,那笑意虽然苍白,却干净的让诗艳色不忍心细看,“三儿姐姐,我好累。”
“画儿,你不能睡。”诗艳色心中一紧,若是这个时候睡着了,可能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我真的好累。”水画微微嘟着唇瓣,好似撒娇的孩子一样带着几分娇憨的任性。
“画儿唱的长生殿真好听,姐姐想听听。”诗艳色眼眶微红,小手紧紧揽着水画单薄的肩膀,她太弱小了。
破不刺马嵬驿舍,冷清清佛堂倒斜;
一代红颜为君绝,千秋遗恨罗巾血。
半棵树是薄命碑碣,一捧土是断肠墓穴;
再无人过荒凉野,莽天涯谁吊梨花谢。
可怜那抱幽怨的孤魂,只伴着呜咽的望帝悲声啼夜月
画儿的嗓音极为婉转动听,丝丝哀怨的味道将神韵扣的极准,许是因为中毒虚弱的缘故,此刻那凄楚可怜的味道配上那本就哀怨的嗓音,百转千回,画儿意识似乎有些模糊,只是一遍遍的吟唱着,诗艳色心疼的紧,却没有出声制止。江山美人,永远都是美人在后。
簌簌的声音让诗艳色头皮一紧,小手几乎下一个瞬间捂住画儿的唇瓣,“画儿,别唱了。”
入目的一幕却让诗艳色将手从水画的唇瓣上挪开而是落在她的眼眸之上,几个粗犷的男子围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早已被打的面目全非,腿成诡异的幅度撑得很宽,衣裳早已被剥离,身上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那些男人却笑得猖狂,如同野兽一样发泄着**,狠狠蹂躏着那毫无反抗之力的柔弱女子。
诗艳色咬得舌尖都破皮出血,唯有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子被活生生的蹂躏致死,她没有本事,救不了人,几乎是狠心的撇开眉目,半拖着水画隐入更加深密的丛林里,女子的惨叫到最后的无声,混杂着男子粗鲁的喘息和猥琐的笑声,诗艳色实在是无力干脆搂着水画靠在灌木丛林里歇息,半睡半醒间尽是那女子的惨叫和那些男人的尖锐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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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危险重重 步步惊心(10)
诗艳色是被噩梦吓醒的,梦中那女子躺在血泊当中,七孔流血,那血好似流不尽一样艳红艳红的,而那些男人,就在血泊中强暴那个女子,直到那女子双目浑圆断气都没有停止,梦中尽是那女人的惨叫和男人的粗喘。
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方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一边的肩膀早已麻木,诗艳色赶紧侧过身子,手指几乎是颤抖的摸到水画的鼻翼旁,还有气息,诗艳色重重松了口气,却发现水画的皮肤呈异样的红色,伸手一摸果然烫的厉害,发烧了。
“画儿,画儿……”诗艳色推了好几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可是画儿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天际泛白,诗艳色可以清楚的看到水画烧的绯红的面容,泛着黑色的唇瓣却干涸开裂,虽然尚存一息,可是微弱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