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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多情动江山 [出版书] (红线盗盒)


“张伯呢?”静研小声问道。
“有人带他分开走。”那人只言简意賅地回了一句,身体却正好堵在车门处。
他的声音沙哑,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在静谧的夜里让人听了脊背发凉。
“是陈绍宽派你过来的?”她稍有些疑虑,这人看着似乎有些古怪的样子,而且绍宽为什么也不带个信物来?
那人不再说话,手一拾就将帐帘拉好,专心致志地驾车。
静研抱膝坐在车里,越想越是奇怪,过了一阵,车子忽然停下,她探头一瞧,这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似乎从未来过。
她心下思量,便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赶车那人并不作答,只伸了手进来便要扯她。
静研向后躲了躲,将面孔隐于暗色中。她一声不吭地绕开那人的手,自车上跳出,垂头不动声色,仿佛真如一个不谙世亊的小女孩一般一心一意地整理着褶皱的衣裙。
那人见她如此,放松了些许的警惕,只将马车停顿在那一处,手上用劲儿一拍,马匹吃痛,立刻沿着街道狂奔而去。
他回头,一眼便瞥见远处素色的衣角一晃,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微眯了眼,这女人倒是也不算太草包。
漆黑的高楼寂静无声,银白的月光洒在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触觉。
若姑小心地擎着烛火走上楼来,果不其然,那人正倚着栏杆,望着那个小后门的方向出神。
她将烛火放于地上,径自走到他身前,却没有说话。
“走了?”半晌夏绥远开口,他整个人都埋在深沉的夜色中不见半点声息,脸色还是惨白的,背影孤寂地憔悴着。宽大的衣衫飞扬在风中,襟口处隐约还能望得见雪白的绷带。
“竟然……就这么不要我了。”他低头,唇边挤出一抹冷淡的微笑,如同嘲讽般细语,胸口的伤处撕心裂肺,“爱情这东西,看上去可以天长地久,实际上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记不得刚才是如何强忍着才没从榻上跳下来,把她扔回来锁死在屋子里。
对,他就这样狠狠地掐着掌心,指甲陷入肉中破碎地压抑着。
若姑从没遇上过这种情况,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沉默地陪着他。
爱情对于她们而言,都太过奢侈,她以为自己也早就过了那种会做梦的年纪,当人被太多的苦难磨平了棱角,当生活逼得你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情,什么意,就理所当然地付诸东流。
可是他不一样,他还年轻,有血有肉,自然会理解感情强加于人的痛苦与不平,也许在很久的将来,回想起来,也会为了这一刻的心碎感到可笑。
然而无论如何,痛与残忍都是实实在在地存在过的,它们会深深地扎根在骨子里,如同阴雨的天气,让人全身都会隐隐的难受。
“小爷。”过了许久她开了口,低低地苦笑了一下,“奴婢求您一件事好不好?”
他默许,若姑便垂了头,盯着楼下漆黑一团的夜空:“我、戴靑、王贲,早就说过要把命交在您手上。”
她转而去看他的眼睛,目光倏忽间变得凶狠:“可是我惜命,所以当日……活了下来。”那些血淋淋的往事闭上眼就鲜活地浮现在眼前,“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还是不对,可是我知道若是早早便死了,怎样才能看着害我的人一个一个地下地狱?”
“小爷,就当是为了……为了很多人。”她勉强地牵着嘴角,“今日的我同样不想死,请您……您不要出事。”
他们都是失去了记忆的人,将艰难和苦痛深埋在心底,唯有夏绥远,他是所有人最后剩下的希望,如果连他也不在,那么活着确实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夏绥远口中血腥气涌动着,他闭目忍了下去,攀附着栏杆微笑着:“傻姑娘。”
拐角处忽然有动静,有人自暗处走出,恭敬地跪在他面前,低声禀告道:“小爷,小夫人已经被带走了。”驾车那人是个高手,便是连他也蛰伏在远处大半个时辰,方才没有跟丢。
“嗯。”夏绥远点头,松了口气,“上钩了便好。”
他的神色似乎己经恢复了正常,回身望着他们两个道:“我累了,先去歇着。若姑,你和戴青辛苦了,也下去吧。”
话未说完,他直走下了楼,撩袍冲着自己的书房大步行去。
地上的烛台内,毕剥地爆起了一个烛花,若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垂目低声问道:“你在那里听了多久?”
“我刚回来。”戴青依旧是面无表情。
“呵呵,你倒还是那么能装。”若姑抬手,捂嘴咳嗽着冷笑,“其实你们都不喜欢我对不对?脾气差,又自私,浑身上下哪里都是脏的……王贲、小爷,你们不说我也明白。”
戴青不说话,过了半晌,展臂将她搂在怀里。
若姑浑身都是僵直的,耳边只能听到他低低的犹如耳语:“你不用心,怎么能看得到别人的真心?”
你不用心,怎么能看得到别人的真心……
静研平日大半的时间都窝在小楼内,故而璐王府内几乎没有几个闲杂的人知道小夫人失踪,锦绣照例还安静地待在屋内,没人吩咐地就坐在桌旁静等,不管出来进去,绝口不提。
夏绥远却仿佛压根儿忘却了这个人一般,偶尔王贲会进入书房内替戴青禀告,那人近日的行踪如何,又将她带到了哪里。
“他们已经在城内转了三日,该去的地方估计都已经去过了,幸不辱命,没有跟丢。”
这件本来是极简单的一次跟踪,夏绥远却执意派他过去,不仅仅是因为诱饵身份的贵重,还因为他早料到了对方手里有一副好牌。
那人果然是高手,若是换了旁人跟着,这会儿恐怕早就不知所踪了。
“嗯,知道了,告诉他不用有其他动作,继续跟着。”夏绥远将手中的公文放下,抬手揉着发胀的额角。
“小爷,戴青让我多问一句,您真的不打算立刻接小夫人回来?他们的方向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城里的青楼……”王贲在他冷峻的脸色下很识相地住了口。
夏绥远顺手取过桌旁的茶盏喝水,吞了一口,面无表情地咽下去。
太浓了,一路从唇齿间涩到喉咙,确实没有她泡的好。
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去,低头继续处理手边的事务。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需要长长教训,才对比得出甘苦。
“暂时没这个打算。”他的视线忽然落于桌角处,王贲顺着望去,只能看见那里平放着一支再简陋不过的骨簪。

“第一,他们没有这个胆量。第二,就算有了,那又如何,爷都不嫌弃,你们倒是来操心。”他唇边溢出一抹冷笑,整个人都笼罩在过多的愤怒与悲伤中,反而麻木得不觉得有多痛了。
“可是清白的姑娘家,那地方……”王贲还是忍不住开口,三王爷对他们可是恨之入骨,万一真的弄出些龌龊手段来,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那地方怎么了?别跟我说你没去逛过。”他紧盯着那支簪子,侧脸泛出一种奇异的神色来,倨傲中带着高深莫测,压低了声音道,“只要她还活着,其他的事情,很无聊。”
王贲心中咯噔一下,他都不记得多久没有看到夏绥远这种神情,上一次还是在西北,他浑身是血地从战场上回来,入了营还没站稳,就劈手一刀将迎上来的一个将军砍倒在地。
“背叛,才最可耻。”他冷淡地扫着地上无知无觉的身体,浑身浴血有如修罗,浑身的杀气掩也掩不住。
只是这次……王贲明知他这人一旦认真起来,便是绝对的心狼手辣,心底叹气,那可怜的姑娘怕是要倒霉了。



第十七章 身陷烟花地

镶金的锦绣,绚烂的歌舞,再加上那舞女绵软裸露的腰身,莺声燕语阵阵,天香楼内自是热闹非凡。
窈娘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到桌上,柳眉一挑,打量着眼前一人。这人一袭黑衣,乌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紧抿着唇。
太普通了,不浓不稀的眉,中规中矩的口鼻,五官甚至平平的没有半分特色可言,普通到你看他好几眼都有可能记不起这人长相如何。
可是窈娘知道,他会很安静地湮没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地蛰伏着,直到合适的时机跳出来,给予对手致命的攻击。
“我还真是奇怪,怎么这次三殿下连你都派了出来?原来倒是为了这么个宝贝。”她抬袖抿唇一笑,施施然优雅地起身,走到榻前包裹得严实的一团黑布前,缓慢地解开瞧了一眼。
“是个小美人呢。”她伸手用指甲在那细嫩的脸上滑动着,皱眉又道,“只是长得这么干瘪,瘦巴巴的跟个孩子似的,你们男人啊,还真是有够变态。”
—个女人评价另一个女人的长相,当然尽是缺点,没有缺点也得弄出点儿缺点才好。
那人仍然是一声不吭地立在窗边,紧盯着外面的场景,连表情都欠奉。
“话说回来,你确定己经将跟着的人甩掉了?”
“不知道。”那人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如吞吐的蛇芯。
“喃,那你也敢往这儿带,话说好了,手脚利索些,我这儿可不想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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