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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科举文男主[穿书] (三千一粒)


  桓东左手握拳,准备再就着院规说上几句,却见到对面始终坐着的阮卓起身。
  因着尚非书院学子,阮卓并没领到分发的衣衫,只能穿着自己带的那身洗得泛白的衣裳。他身材瘦削,站在堂中如风中劲竹一般,任何困难磨难都无法使之屈服。
  朝着两位夫子作揖后,他面向众人道:“诸君今日为阮某齐聚一堂,乃阮某之幸。阮某一心求学,望得夫子传道授业,奈何坎坷颇多。只是入学虽迟,然救人之举,阮某并无悔意。”
  他迈开两步,离桓东等人更近了些,让他们能清楚听见自己接下来的话:“诸君心有樊笼,囿于规矩,为之画地为牢,与阮某无关。只是诸君如此言论,夸夸而谈,便以为己身大公无私,实在可笑。如若白阳书院所教出来的学子皆如尔等一般,不仁不义,做伪君子,阮某亦不愿与诸君同流!”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言辞有力。尤其最后一句,如惊涛拍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说完,他不再多留,朝着梁乐几人道谢,便准备回屋舍中收拾包袱下山去。
  他走至门边,却听到后方传来一道声音,尾调极长,懒散得紧:“龚老,人不留下?”
  话音刚落,龚夫子便出口道:“阮学子留步。”
  阮卓驻足,回头看了一眼。
  他虽然说得激昂,但这法子也是梁乐昨夜所说。
  ——阮兄,到了最后,若是龚夫子仍未出口挽留,我们便以退为进。
  方才那番言论,既是因梁乐之提议,亦是他心中所想。二者汇于一处,他有感而发。
  那夫子见此事已了,抄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阔步往外走。
  路过梁乐与李轲之时偏头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知是否认出了与后者在书院门前有过一面之缘。他并未停留,挥着广袖便离开了。
  龚夫子亦有了定夺:“阮学子此事情有可原,但坏了院规,仍应小惩大诫。本月这多艰堂就交由阮学子打扫罢。”
  他面容慈祥,看了阮卓一眼,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走出堂门跟上前头那位夫子去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潘仁第一个兴奋起来:“阮兄!先生同意你入学了!”
  阮卓怔愣一瞬,也是喜上心头,终于有了一分年轻人的生气:“是啊!我们是同窗了!”
  梁乐严肃了一整日,此时终于有了些笑意,她习惯性地看向李轲,想要与他分享一下喜悦,接着又想到昨夜,脸色泛红,连忙挪开头不再看他,转而与潘仁他们搭话。
  这边喜不自胜,闹成一团,另一边的桓东等人个个面沉如水,脸色难看。
  桓东知晓自己没能辩赢对方,心中烦躁,不想再看这些人碍眼的欣喜,狠狠甩了甩袖子,扇骨击上椅身,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又立刻隐在嘈杂的雀跃声中。
  他冷哼一声,也不管一同来这儿的其他几人,径自走了出去。


第39章 文学城首发 只看着我。
  阮卓可以顺利入学,潘仁高兴得很,提出请大家去食肆用晚膳,要吃点好的把自己这两日瘦下来的腰身补回来。
  虽然这事的确值得庆祝,但众人这几日都忙得焦头烂额,身体累不说,精神也不太好,兴奋劲过了就感到疲惫极了,只想回去屋舍歇着。
  “明日吧。我得回去缓缓。”梁乐第一个拒绝,这几日的高强度作业是真的令她有些扛不住,仿佛把一年要看的书都翻了个遍。她不比这些同窗,后者都有基本的学识烂熟于心。她顶多就是背了背千字文,幼时念过几句四书五经。可以说,方才在堂上辩论出来的那些话都是她这两日临时翻找出来的,从翻阅到理解再到运用,实在是花了她太多精力。
  如潮水般的疲惫涌上身躯,她摆摆手与在场众人道别,临走前看了眼潘仁所谓“瘦了的腰身”,不发表看法,对他说道:“你也别带阮兄闹得太累,明日还有早课,带阮兄温温书吧。明日见。”
  “好吧。”潘仁见他们都不愿与自己一同庆祝,一时之间喜悦之情也褪了不少,耷拉着眼睛有些失望。
  梁乐见他这副模样,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要看不见了,忍不住笑笑,驱散了些疲意:“你这是干什么,阮兄又不会走,想何时庆祝不成?”
  她又招呼阮卓两句,接着便离开了。毕竟阮卓与潘仁同住一屋,两人互相照顾才是,她还是管好自己吧。
  ·
  梁乐到了屋舍,趁着推门之际,头微微向后转了几分,偷偷瞄了眼身后的人,结果正好对上那人的眼神。
  她赶紧摆正脑袋,假装自己从未回过头。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李轲。
  昨天夜里,这人突然抱住自己,少年人的体温隔着衣衫都传递给了她,甚至现在想起来,似乎那股热度还环绕于周身,惹得人脸色发红。
  那时她愣在原地,被抱了半天才将人推开,飞速跑回床榻之上裹好被子。
  她心中无数猜测涌现,却又一条条否定。
  这事闹得她惦记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好,白日还被潘仁误以为是她也彻夜翻书,大为感动,搞得她无从辩解,只好默认了。
  阮卓的事终于解决,她也能清空被“孔孟”、“圣贤”之语充满了的大脑。
  但被高强度使用过的脑袋显然不是能被迅速放空的,她只觉得脑袋涨得很,思绪杂乱,什么也无从理清。
  尤其这件事本来也不是轻易便能想明白的。
  坐在软垫之上,她痛苦沉思,为了李轲不同寻常的态度,也为了他突发奇想的举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在她的脸快要皱成苦瓜的时候,一杯温水摆在了她的面前。
  是李轲给她倒的。
  少年坐在她的对面,拎着水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话语中带着关切:“说了一天的话,声音都哑了。”
  被他这么一说,梁乐才意识到自己喉咙干得发痛,说不出话。
  方才与桓东他们争辩,本就未备上茶水,又言辞激烈,早已口干舌燥。只是这些不适俱被那股子上头的状态压下,直到现在缓过神来才有了感觉。
  她迟疑片刻,眼神在桌面上另外空着的两个茶杯游移,考虑要不要给自己重新倒一杯水,不喝李轲摆在她面前的这杯。
  但这样似乎又有些刻意。
  眼前忽然闪过昨夜少年微红的双眸,她心头一软,手指也不由得贴上了杯壁。
  不就是一杯水吗,喝了又能怎么样!
  仿佛要上断头台一般,她将这杯水一饮而尽,动作大得甚至有几滴从唇边滑落,滴于胸前衣襟之上,将白色的衣衫沾湿,颜色奇异地变深了些。
  水珠清冽,但映在少年的眼中却恍如一滴浊水,清透的眸光被染尽,一切情绪都被搅动。
  他伸出手,倾身向前,指腹擦过面前人的嘴角,将那一道水痕拭去。
  常年握笔带着薄茧的手指与唇边的细腻肌肤触在一起,少年靠近的身躯带着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再次将自己包裹起来。
  梁乐只觉得仿佛被刺到一般,撑着桌子边沿借力,慌忙往后挪。
  那矮桌本就不重,被她这么一推,直直撞上李轲的腰腹。
  在这样的推力下,桌上的茶杯水壶随之翻倒,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水流沿着桌身淅淅沥沥滴了一地。
  “唔。”李轲仿佛吃痛,轻呼出声。
  梁乐也没料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这桌子也太不牢靠了吧!
  怪完桌子,她自己也有些心慌。本就不平静的心此时更是紧张猛烈跳动。见李轲一直低着头,单手捂着腹部,像是真的被这桌子撞疼了,她来不及多想,赶紧到了少年身边。
  “李轲哥哥,我不是有意的。你疼不疼?”梁乐手忙脚乱,抬眼环顾四周,想找找擦伤磕伤的药膏在哪,又想知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担心他是不是真的撞坏哪了。她伸手想要触碰少年的腰腹,检查一下伤势如何,但又不能直接将这人外衫褪了,只想隔着衣裳确认一番。
  她的手还未碰到这人,便被李轲本就搭在腹部的右手紧紧扣住,不让她再动一寸。
  这动作亦是令梁乐反应过来,她面上的担忧之色还未褪去,眼神却冷下来:“你骗我?”
  说着就要将手抽出来。
  只是少年人的腕力极大,她的手腕被磨得发红,都没能离开这份禁锢。
  李轲见她如此抗拒自己,眸色忍不住地暗了下来。这只手嫩白如脂,吹弹可破,却在他掌心之中泛起红色,令人心疼。
  他双手将之捧起,轻轻拂过那片红痕,宛如捧着价值连城的宝物,不敢怠慢。
  方才那桌子将他一撞,他顺势坐在软垫之上,又是一副受伤了的模样,微弓着身子。梁乐却是半跪在他的身旁,略比他高出一分,微微俯视着他。
  那只手似乎在少年的安抚之下渐渐停了挣扎,就这么被他捧在手中。李轲软了神色,眼睑自下向上,抬头看向带着被欺骗后带着怒意的梁乐:“你怎么不理我。”
  他声音不大,并非质问,甚至隐隐有些委屈,与外人在时的冷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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