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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科举文男主[穿书] (三千一粒)


  他白胖的面庞涨得通红,仿佛下一刻便要淌血。
  萧夫子见他半天不说话,又吓成这副模样,不忍再逼他,让他坐下,戒尺敲了敲身边最近的一名学子的桌案:“梁乐,你说说。”
  啊!
  怎么还是点到了她!
  怪她的名字太好念了!
  梁乐站起身,脑袋空空,只好偷偷垂眸看了眼身边的李轲,想要对方给她递个答案。后者仍然盯着面前那本摊开的《论语》,指尖却指着其中一句话。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原来如此。
  这句话点拨了她,她拱手答道:“回夫子,学生以为,唯有‘见贤’才能‘思齐’。白阳书院人才济济,皆是青年才俊,学生来此,不仅是求学,更是为择善而从之。”
  萧夫子听了她的回答,微微颔首,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也不说她所言是对是错,只让她坐下。
  “诸位,你等来此求学,非仅仅为了一身功名。进学入仕,寒窗苦读,所求若为荣华富贵、光宗耀祖,那岂非辜负圣贤之言?所求若为独善其身,又如何兼济天下?”
  他立于台上,看着面前坐着的一排排学子,他们容貌稚嫩,意气风发,其中会有将来的尚书、侍郎、县令,抑或是首辅。
  “你等来此求学,我等于此传道,非为功名、非为自省,而为育人。‘归志宁无五亩园,读书本意在元元’。来日若是尔等行事无不可,也切莫‘忘己爱苍生’。”
  ……
  一堂课下来,萧夫子并未说什么四书五经之言,反而更像是来谈心了一般。他离开后,所有学子们仍然坐在椅上,感悟夫子所言。
  梁乐先前以为这位差点当上首辅的夫子会畅谈家事国事天下事,没想到第一课便教他们“立心”。
  这么一想,这书院确实没白来一趟。就是不知道,被这样教导的李轲心中会如此想,会不会让他更良善一些呢?
  李轲手握着支笔,悬于纸面之上,想着方才萧夫子的话。
  这夫子竟与梁乐的想法颇有相似。
  他没觉得自己将梁乐一个学子与萧夫子相比有何不对,甚至隐隐有些不满于他们之间的不谋而合。他甚至能看到,萧夫子畅谈之时,梁乐眼中的光亮——是她藏在心中的憧憬。
  他已经在理解梁乐的愿景,他将是那个最能懂得梁乐的人,他会为她实现一切。
  那双眼,只要因他而明亮就好。
  ·
  一个上午,萧夫子上了两堂课,两个时辰便过去了。
  甫一下课,梁乐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望向李轲,眼里写着我们赶紧去食肆吧。
  李轲看明白了,将她的书本拿好便一起往食肆走,路上还多了个硬要一起吃饭的潘仁。
  离了学堂,潘仁的活力似乎又回来了,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萧夫子。
  他知道李轲不爱与他闲聊,只对着梁乐说:“萧伯伯竟然出现在这里!我也太倒霉了吧!”
  梁乐确实有些感兴趣:“你与萧先生是旧识?”
  说起萧夫子,潘仁显然有不少话要说,义愤填膺:“是啊!我爹爹与萧伯伯关系可好,我小时候学的第一首诗还是他教的呢!那时我才多大啊,笔都握不住,他就要我抄诗!”
  这段悲惨往事显然令他记忆深刻,他简直要一把鼻涕一把泪,根本看不出方才学堂之上他连抬头看萧夫子一眼都不敢的样子。
  梁乐本想对他表达一下自己的同情,但是她发现潘仁后面站着个人……
  她朝着潘仁挤挤眼睛,示意他别说了。后者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还在顾影自怜:“唉!没想到,我来了书院,竟然还要被萧伯伯管着!”
  他的哀嚎声至少让周围一圈人都能听见,梁乐默默扶额,她没办法了。
  “潘学子,书院里须得称呼我为先生。”萧夫子在潘仁身后站了片刻,他亦是要去食肆用午膳,结果听到潘仁在这儿说起往事,一时有些怀念,倒是驻足听了片刻。
  他望向北方,那是皇城的位置,是他前半生汲汲营营,想要占有一席之地的地方。
  潘仁被这一句话吓得愣在原地,他呆滞地看向梁乐,眼中满是绝望,似是不想相信自己方才的那些抱怨俱被萧夫子听去了。
  梁乐接收到他求助的眼神,神色严肃,点了点头,示意他后面确实是萧夫子。
  这一下轻微的颔首变成了压垮潘仁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一张脸神色空白,不知该扭头还是装作没听见。
  萧夫子倒不欲为难他,说完这句话便自他的身边走过,朝着食肆去了,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路上,潘仁才敢动弹,他颤颤巍巍想要拉住梁乐的胳膊,借力寻一个支撑。他腿软得有些站不稳了。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梁乐的衣袖,就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李轲隔着衣裳抓住他的手,眼里写着“你敢碰她试试”,潘仁一瞬间觉得前有狼后有虎,自己太过孤单,两行热泪简直就要夺眶而出。
  幸好梁乐还有一些恻隐之心:“去食肆吧,听说今日有蟹粉狮子头,去晚了也许要被别的学子吃完了。”
  听到好吃的,潘仁感到自己似乎又有了些许坚持下去的动力。他将双眼中的湿润逼回去,小小的眼睛眨了两下:“那还等什么,快去快去!”
  似是恨不得要一路跑到食肆。
  ·
  梁乐说得没错,今日确实有蟹粉狮子头,但是他们因为路上耽误太久,此时已经被其余学子分得差不多了。
  食肆吃饭分为两种:一种是已经做好的各色菜式,来了的学子挑选好便能直接食用;另一种便是学子自己掏钱点菜,只是这样却有些耽误时间。若是选择后者,中午短暂的一个时辰怕是都得花在午膳上面。
  毕竟是来书院念书,并非来享受的,夫子们也并不赞成学生们在膳食上花太多时间,是以学子们除去遇到喜事之外,还是很少会在食肆之中点菜的。
  潘仁看着碗里破碎的狮子头,还有搭着的几片青菜,心感悲凉:“梁乐,你说这书院怎么退学?”
  吃不好,住不好,甚至连夫子都是从小管着自己的伯父。如此看来,竟然还比不上自己在家中舒坦。他想要脱离父辈庇护,独自建功立业的宏图壮志宛如这颗狮子头,被几勺挥下去,再戳个几筷子,便碎成一块块,连个囫囵味都尝不出来。
  另一头的梁乐还在和李轲方才夹到她碗里、要求她必须吃下去的蔬菜作斗争,这会听到潘仁的问题,干脆装作没看到那绿油油的蔬菜的模样,认真思考了一会,回答道:“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是说三十岁没考上举人就能退学吗?你熬几年再不考试,就可以吧。”
  潘仁震惊,脑袋摇成拨浪鼓:“那我还得在这待十二年!不行不行!”这菜就是再好吃,吃上十二年,哪怕书没读完,他也得魂先归家。
  梁乐想了想,反着来也是个法子:“那你就快点考上举人,应该也行?”
  “可是乡试还得一年呢!”潘仁掰着指头算了算,感觉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要不你就把院规都犯一遍——”不就会被敢出去啦!
  她馊主意还没说完,就被看不惯两个人一直说话的李轲打断:“食不言,专心吃饭。”
  说着又给她碗里夹了一颗梁乐认不出来的绿色植物。
  他们三个人一起,李轲说话最少,但是他每次开口都能直接震住另外两人。梁乐吞下未尽之语,默默啃着青菜叶子。冯远没了人出主意,郁闷得紧,自己拿筷子把碗里的狮子头戳得更碎了些。
  用完午膳,他们便准备回去屋舍歇息一下。
  李轲将他与梁乐的碗筷收拾好后,正要离开食肆之时,却听到了一旁桌边几名学子的议论。
  “她就是那个梁乐吧?”
  “听说是买进书院的,估计也没什么本事。”
  “她心思恶毒得很,自己考不过童试就害别人呢!”
  ……
  梁乐跟着李轲一起,自然也听到了。
  这些人说话倒是有些不讲道理。她买进书院确实没错,但什么时候害过人了?总不会是冯远那回的事吧!
  冯远也不至于蠢成这样,自己干的坏事还好意思拿出来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她拉住想要往那桌去的李轲。
  这些人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们经过的时候说这些话,显然是说给她听的,或者说,是给她和李轲听的。
  书院禁止学子斗殴,若是出事了被抓到,那可真是要遂了潘仁的愿,直接被逐出书院了。
  这几个人一个也没见过,不是这一批入学的二十五名学子中的。那只可能是在书院里已经念了几年书的“师兄”们了。在书院待了几年,竟然还会为了一个买进书院的事背后嚼舌根,无论怎么去想,这事都透露着些许诡异。
  只是,她拉住了李轲,身边却还有一个潘仁。
  潘仁瞧着圆乎乎,性格温软,其实是个一点就炸的性子。他自幼被宠着长大,这种背后说道的坏事从没见过。眼下这几人还是在说自己的朋友,他更是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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