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权逐渐朦胧的视线忽然捕捉到安静置放于桌面上的白水,心里已经了然自己怎么了。
真他妈鸡贼,一下就下这么猛的药。
“谢知思,你他妈给我过来!!!”
身体难受得紧,但是谢之权也已经不是什么心性脆弱一点即燃的普通人了,腹中火烧得愈来愈旺,她的神智却是越发清醒,面上甚至还能做到一派冷静。
奸计得逞的谢知思忙不迭地丢下手机从厨房里飞奔而来,他眼里快要化为实质的喜悦让谢之权想要当场将他摁地上暴揍一顿。
“姐姐你怎么了?”
谢知思明知故问,见谢之权袒露着的莹白锁骨,他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一口。
强势成熟的谢之权,一个平时摸都摸不着的人,忽然殷红着眼角,眸带春水地望着你,浑身的怒火也掩饰不住那欲色深深,勾人得很。
谢知思心跳得越来越快,双手背在身后激动地死命交握。
“你为什么给我下药?”
想被一桶冰水浇醒的谢之权烦得很,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差劲地问道。
背后双手动作猛地一停,谢知思闻言便突然褪去无辜纯善的模样,变得放肆了起来。
他双膝跪上沙发,软着腰肢缠上谢之权。
“因为我喜欢姐姐,想要姐姐。”
“可是姐姐不愿意给我机会,那我就只能靠自己争取了。”
谢知思才堪堪触碰到谢之权的衣角,就被暴躁的谢之权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谢知思,你这不叫喜欢。”
“你这叫脑子有病。”
谢之权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眼角还泛着生理性的湿润,后退几步远离不肯放弃的谢知思。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喜欢你?”
“姐姐,谢知言可以给你的,我也都可以给你。”
“不论是这具身子,还是我的心,一切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
“所以,你别忍着了,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的。”
谢知思眼角流转着盎然春意,他强忍着被拒绝的难过,做出与他性格气质相违背的动作与神情,他直视着谢之权,当着她的面将自己想象成一颗洋葱,一层一层地将自己狠心剥皮,而洋葱皮一样的白T被他随意地丢在一边。
谢之权非礼勿视地扭过头,迈开腿就准备离开这狼窝。
谢知思不肯,愣是三两步扑过来挂在了她的身上,一边可怜兮兮地打着拼命压也压不住的喷嚏,一边双手扒拉在谢之权的脖子上,双腿盘在她腰间,脑袋胡乱地寻着她的唇想要亲。
谢之权被死缠烂打的谢知思整得无可奈何,偏偏他身子骨弱打又打不得,最后只能将身上的烦人精扯下来重新丢到沙发上去,拿过一边皱巴巴的白T,摁着谢知思的肩膀就要给他穿上去。
“你给我老实点!别乱动!”
“谢知思,当你选择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时候,你就失去了喜欢的资格,明白吗!”
谢之权面颊上还染着情动的红,然而那明亮坚定的眼眸中却是再认真不过的拒绝。
谢知思鼻子一酸,突然就难过得眼眶泛红。
他为了今天,最近还专门去做了他最讨厌的运动,就为了谢之权到时候不会嫌弃他身子太瘦弱。
可是有什么用呢,她连看都不想看,更何况摸。
“你为什么最开始就只选择了谢知言呢?”
“我有那么差劲吗,你连看都不想看我。”
谢知思抱着被揉成一团的白T,直直注视着垂眸看他的谢之权,委屈巴巴地说道。
谢之权头疼地挪开视线,对于谢知思的倒打一耙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到底是谁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天天嫌弃她嫌弃得恨不得永远都用不着看见她。
更何况。
如果不是因为谢知言。
谢知思现在根本就没有机会躺在沙发上跟她哭唧唧。
“你....”
谢之权将他不死心又勾上来的手丢开,正准备说点什么尽早打消掉谢知思不切实际的念头,别墅的大门就忽然被人恶狠狠地一脚踹开,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冲了进来。
“姐姐!!!”
谢知言臂弯上垂着西装外套,一头早上打理得精致完美的头发因为他急匆匆的动作而变得凌乱不堪,谢知言气喘吁吁地站在玄关处,看到谢知言和谢知思后,焦急的表情忽然裂开。
谢之权正双手撑在谢知思上方,眸中明明盛满怒意,但她却面颊绯红,领口大敞。
谢知思见谢知言双眼呆滞,一脸的难以置信,猛地就又勾住谢之权的脖子,想要把人压下来亲,一边还在口中念念有词:“我不管,我下的药你必须要找我解决,我才不要便宜了谢知言!!”
然而他注定不会得逞,除开满脸嫌弃的谢之权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回过神来的谢知言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麻溜儿跑过来将谢之权拉了起来。
“你干嘛!你有没有羞耻心,居然跑过来打断别人的好事!”
谢知思气得坐直起来,瞪圆了清透的眼眸就指着谢知言大骂道。
谢知言没理他,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有些腿软的谢之权扶进自己怀里。
“姐姐,你还好吗?谢知思对你做什么了?”
他看到她不断开启着红唇低低喘息着,额间薄汗已经溢湿了她的发丝。
而谢之权只是随意一眼撇来,那带着千丝万缕缠绵意味的春欲眼眸,直接让谢知言呼吸一滞。
他咽了口口水,感觉喉咙有些干涸。
“他下药了。”
谢之权不断扯着领口,若不是场中还有另外两个对她虎视眈眈的家伙,谢之权早就解开衬衫了。
谢知言后槽牙一磨,感觉自己日后有必要好好学学一个严格的哥哥到底该怎么当了。
太胡来了。
“那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话落谢知言就要搀扶着谢之权离开,然而动了两下,谢知言竟是拉不动一个中了药的人,一时之间心里有些凉飕飕的。
“来不及了。”
驾车离开这片山就要耗费小半个小时,等到了市中心的医院,谢之权可能人就要没了。
“那,那怎么办。”
谢知言手掌自然而然地揽上谢之权的腰,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解决。
“你傻逼吗,还能怎么办,你放开姐姐让我来!”
愣头愣脑的谢知言让谢知思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他三两下套上白T,起身就凑到了谢之权的另一边,将她的手臂牢牢抱在怀里,不肯松开。
“谢知思你别闹了!”
谢知言难得对谢知思动了怒,清冷冷的俊脸染上了平日面对下属才会有的严肃。
“你凭什么觉得我在闹?”
“我为了能让她多看我一眼连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这还叫闹?”
“反正今天,姐姐只能在我和你之中选一个,否则不会有结果的!”
谢知思也冷下眉眼,毫无血色的面容第一次因动怒而染上绯色,多了几分动人生气。
谢之权被夹在双生中间,头疼欲裂。
她到底为什么非得在两个人中间选,这万千世界有诸多干净可爱的男孩子,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可以解了她当下的燃眉之急。
但是。
谢之权叹了口气,轻飘飘地将手从谢知思怀里抽回来。
“别闹了。”
她将他推开,一点希望也不留。
没有办法,谢之权为谢知言而来,也为他而留,这心间自然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谢知思跌坐在沙发上,怒容消退,满脸愣怔。
他仰头看她,却只能看见谢知言同她上楼的背影。
想流泪,想自闭。
他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谢知言对这里轻车熟路,很快就将谢之权带进了二楼最僻静的一个房间里。
等将人轻慢地扶至床榻边,他收回手时才发现掌心已经汗湿一片了。
太紧张了。
谢知言将房门反锁之后,便束手束脚地站在谢之权跟前,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垂眸盯着地面白花花的瓷砖,手不停地绞着白衬衫。
“过来,知言。”
谢之权半倚靠在床头,衬衫已经被她扯开了大半,露出了光滑香肩。
谢知言悄悄抬眸,一见她这般模样,瞳孔猛地一颤又低下头去,耳根红了一片。
他僵硬地走到谢之权的身边,不敢看她。
“事到如今怎么害羞了,之前不是还干出了夜袭的事情吗?”
谢之权嗓音有些低哑慵懒,一字一句都是勾子,勾得谢知言那颗剧烈颤动的心蠢蠢欲动着。
“我..我....”
谢知言满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挑拣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他同异性做过最亲密的事,便是从前在谢之权身上偷来的那个吻。
现在骤然要青涩的他进行最深入的事,他怕,他怕做不好,谢之权会不愉快。
然而,谢知言还是太年轻了。
这种事放在谢之权身上,他完全不用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
他只要担心。
能不能受得住就行。
一把将磨磨唧唧的谢知言摁倒在床,满面红霞的青年羞赧地躺倒在谢之权身下,双手紧抓着床单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