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吗,蔺先生?”
“我每周来一次,我们俩可以随便聊聊,也可以不聊,钱呢,我会给你的。”
蔺孚川戴上眼镜,唇线略显平直:“不可以,这样是对你的不负责。”
花眠:“那没办法了呢。”
“看来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不怎么愉快呀。”
她站起身,笑了笑:“再见啦。”
……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无端添了几分烦躁。
那时花眠离开后,蔺孚川是很措手不及。
花眠身上有股特殊的吸引力。
对万事都漠不关心,浑不在意,游离于世界之外,像过客一样潇洒却又凄美的人物。
可独独会将一个人藏在心底,并且视为瑰宝。
连他人碰触稍稍一角都不允许。
那一刻,不可否认。
蔺孚川很嫉妒。
所以,他后来听说季珩在给花眠找新的心理医生时,便主动联系了花眠。
——同意她的条件,甚至可以提供免费服务。
蔺孚川侧头看了看旁边依旧惊艳甚至更美的容貌,他说:“中午了,要吃点东西吗?”
花眠笑:“你饿了吗?”
那是很动人的笑容,看他的时候会让他觉得——
那抹微笑就是为他而绽放的。
她纯粹的开心是因为有他。
但事实也很清楚,那双含着情意的眼睛,里面是最疏离的。
蔺孚川摇头:“只是觉得,如果谭先生在这里,也不会想要饿着眠眠吧。”
“他更不会舍得眠眠在大太阳下等他这么久。”
像只乖巧懂事的猫,在主人离开后,蹲在家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主人回来。
花眠唔了声:“你这么了解他呀?”
蔺孚川:“……我以为,真心对你的人,都会这样想的。”
花眠的目光忽然看向了徐言。
徐言汗毛直立。
女孩狐狸眼浸着星星点点的微光,如银河铺满,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你会这样想吗,徐言?”
最后的两个字宛转悠扬,勾的人心窝酥痒。
徐言咳了声,小声嘟囔:“会。”
同时决定对刘然道歉。
是的,他抵抗不住妖精的诱惑。
他谁的诱惑都抵抗不了。
怪只怪中了女人的毒,徐言忧伤又深沉的想。
花眠则是很开心欢呼一声:“你看,他会这样想,但还是会让我在太阳下暴晒呢。”
蔺孚川:“那谭先生是……”
他话没说完,花眠就不开心地拖着腔调哎了声,“蔺孚川呀,你这么想了解他,可以直接问他嘛,干嘛总是通过我了解他呢?”
蔺孚川:“……”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传来了车子轰鸣的声音。
在不远处。
谭以爻从车上跳下来,他身边跟着个身材高挑,长相冷艳的女孩,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正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花眠坐在原地,弯了弯狐狸眼注视到谭以爻撩起眼皮看了女人一眼。
似乎能听到他冷淡的嗯了声,也许说的是“好”,或者是其他的。
蔺孚川笑着温声引导,像以往无数次那样:“那位是谭先生吗?他的女人缘很好啊。”
“看起来他们在出去找物资的过程中相处的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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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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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所谓清除丧尸, 其实不过是在探路找物资的过程中,把遇到的丧尸都给解决掉。
贾凝苒在已经空了的货架前警惕地巡视了圈,跟着谭以爻上了二楼。
二楼房间有个柜子不停的发出动静, 她被声音吸引, 一边警惕一边打开柜子。
眼前兀地一黑,她根本没反应过来,丧尸就冲她扑了过来。
几乎是千钧一发之际,谭以爻踹开了丧尸, 并且一刀割断丧尸脖子。
——他刚来基地, 是没发放枪支的。
刘然跟过去检查了下,见没有其他丧尸, 嘿了声:“这丧尸成精了?也会害怕地躲起来?”
有人接腔:“哪有这么神,肯定是被丧尸抓破了,没彻底感染之前躲进去的。”
贾凝苒从差点死亡的呆滞中回神, 浮现了更大的恐惧与庆幸。
一阵后怕, 差点她就要回不去了。
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伤口,基地都不会让她进去。
——特殊情况下,基地采取的是,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贾凝苒在做雇佣兵的时候,就崇拜谭以爻,如今加上救命之恩, 那种崇拜更是达到了顶峰, 甚至还隐约掺杂了其他情感。
她小声道了谢:“谢谢你,谭哥。”
谭以爻冷淡又疏离的嗯了声。
没什么情绪, 像他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气质那样,又冷又酷。
而这样硬邦邦又冰冷的男人, 实在很难想象他追人是什么样的。
在、追。
贾凝苒心想,只是在追啊,他们还没在一起……也许,她追一追,会有些机会呢?
跟谭以爻组队是件很幸福的事,全程都有种被带飞的感觉,而且还有巨大的安全感。
贾凝苒跟在谭以爻身后,跟的过于明显,都把刘然给挤开了。
刘然:大小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敌人太过猛烈。
女追男,隔层纱。
大小姐自求多福吧。
全看谭以爻自制力如何。
回去的路上。
贾凝苒说:“你渴了吗?我带了瓶水,你要不要喝点?”
旁边的朋友看到后,起哄:“给水哦!”
贾凝苒冷艳的脸蛋浮现一抹红晕:“不是啊,谭哥救了我,我只是想报答他!”
“救命之恩,当以生相许啊!”
“谭哥艳福不浅啊!”
刘然跟着哈哈笑了几声:“谭哥家里可还有个妖精呢,你们别乱开玩笑。”
“这有什么,谭哥不是正在追吗,又没有成,再说了,家里跟家外又不冲突,一个暖炕头,一个红颜知己,岂不是美滋滋。”
刘然心想,看看这末世都让他牛逼到把三观给崩裂了。
谭以爻今天拎的是另一个包。
是花眠收拾的。
原本背的包今天放在车上了。
他检查的时候才发现花眠给她放了三瓶水,还有两包压缩饼干跟三个面包,面包还不是小面包。
还有其他杂七杂八实用的小东西。
这种连微小细节都照顾到的关怀,谭以爻翘起唇角,沉浸在花眠的温柔里。
原本没打算理会他们的玩笑,听到最后的那句话的时候,正色道:“我只要她一个。”
“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对贾小姐的名声不好。”
他提起花眠时,眼神跟神色永远都是柔软的,即便仍然是冷冽的声线:“我不想让她误会。”
贾凝苒眼神一暗,讪讪收了水,又掩饰性地喝了两口。
旁边的几个人开着谭以爻的玩笑,说哥们真深情,说着说着又聊起了这个基地的其他事。
等快回到基地的时候,谭以爻已经从他们嘴里大致理顺了这个基地的势力,以及不同区域间的负责人性情如何,还有一切其他杂七杂八的不起眼的小规则。
贾凝苒没打听过这些,只是勉强了解一点自己住的地方的势力,她完全插不进去话。
车停了。跳下车。
贾凝苒跟在谭以爻身边,像是在做最后的努力:“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谭以爻撩起眼皮,漆黑的眼眸凉意十足却也通透:“不用。”
贾凝苒觉得自己的心思无处遁形,被看的一清二楚,并且也得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
——在没有挑破之前,把任何暧昧的苗头都全部掐灭。
她升起一股不甘,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谭以爻眼神微亮,看向花坛旁,像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阔步走过去。
花坛那边坐的人,贾凝苒认识。
基地的领导人,宋烨。
很少有人不认识的。
能在他身边跟在的一定也是大人物。
而在他们之中坐着是一个极为妖冶诡丽的女人,一双狐狸眼妖媚动人,眨眼抬眸,尽是万种风情。
——那种惊艳感,让人多看一眼,就会升起一股自惭形秽。
贾凝苒跟在谭以爻身边,见谭以爻走了过去——
那个妖孽般的女人,就是谭以爻正在追的吗?
赤日炎炎,热气腾腾。
人们身上浮起了一层热汗,黏腻的让衣服跟身体贴在一起,裹的人心烦意燥。
蔺孚川还为了凹造型穿了白大褂,但在太阳下暴晒了这么久,并没有什么汗臭味,出的汗也少。
他肌肤也白,因为烈日,脸颊染了层薄粉,本就精致美丽的容颜,更是添了几分韵味。
蔺孚川站起身,微微笑着:“这位就是谭先生吧,我听眠眠提起过你呢。”
谭以爻看了眼花眠,见花眠虽然弯着狐狸眼,笑意盈盈,但眼中却没什么情绪,空洞的很。
像精雕细琢的瓷娃娃。
漂亮,精致,美丽,但却没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