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勾的男人把魂都丢了,等着瞧吧,那个叫谭什么迟早都要毁在她手里。”
“我看已经毁了,不就是说她几句吗?这就值得大打出手了,男人看着挺精明的,实际上是个蠢货。”
“……”
花眠走了过去,“哎,说我可以,不许说他。”
聚在一起说闲话的看到她这娇娇柔柔地狐媚模样更是瞧不起,轻蔑道:“说了你又能怎么样?”
“怎么?要让你男人打我啊?我好怕啊!”
“呵,我也不是和你说着玩的,他打的那个人在基地可有点势力,我看你们能活到什么时候!”
花眠眼尾上挑,娇媚又惑人:“他说我什么了?”
那人上下打量她一番,更是轻蔑:“你是叫花眠吧。”
花眠:“是啊。”
有个混混似的男人凑过来,笑嘻嘻的:“问哥哥啊,哥哥告诉你。”
花眠乜他眼。
男人骨头都酥了大半,按照平常走在街上,这种类型的美女他只敢多看一眼,连搭讪的勇气都没有,但末世就不一样了,只要有勇气跟蛮力,能打丧尸,还怕没菟丝花找上门吗。
他笑的眼都眯成一条缝:“美女你在名字的寓意很好啊。”
“眠花宿柳,学过这个成语没?要不要哥哥给你解释解释?”
花眠忽然笑了:“那这个名字,寓意确实很好。”
……意味着花家真千金只是沉睡,意味着花家父母每叫她名字一次,就要怀念一下千金,就更明确地明白她只是个替代品。
一个为了别人出生,为了别人而活的替代品。
她正低垂着眉眼出神,小混混要伸手拉她,那瞬间纯属条件反射,几乎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男人已经躺在了地上痛苦呻-吟。
花眠呀了声,不走心地道歉:“真不好意思呢,不过大家都看着呢,是你先动的手,我是正当防卫哦。”
周围的人都惊了。
——这他妈是什么菟丝花啊!
她又看了看刚刚议论的人们,柔柔地笑了笑:“不要再说他了,好吗?”
那群人很识时务地猛点头。
虽然说基地内禁止斗殴和持枪凌弱,但也只是说说。
秩序完全崩溃,能够上战场清除丧尸的,保护基地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宝贝。
这是为了生存。
正在此时。
“花小姐。”
花眠撩起眼皮看过去,像是反应了下才想起他是谁:“啊,徐言。”
徐言:“……”
不至于吧,咱们昨天才分开。
他看了下正骂骂咧咧爬起来的男人,深觉女人果然越美越有毒,他推了推眼镜:“我见到我师兄了,他在医学方面很有研究,还说他认识你。”
花眠眼皮一跳。
升起了一种很恐慌的情绪。
但依旧懒洋洋地问:“谁呀?”
那边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后面跟着一些士兵保护着他们,排场很大。
周围有人认出那是基地的领导人,又是激动,却又凝神屏息,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迎着这位D区的救世主。
“眠眠,好久不见啊。”那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套着穿白大褂,内里的衬衫扣到顶端,禁欲又性感。
花眠缓慢地眨了下眼:“啊,好久不见。”
男人身边的另一个男人也笑了:“这就是季珩的外甥女啊,可真讨人喜欢,怪不得他那么宝贝呢。”
花眠扯扯唇。
烈日炎炎,狭窄逼仄的街道笼罩着汗酸味与垃圾臭味,还有不知道谁的排泄物,形形色色的人们包裹在这里,脸上的神色各有不同,却又好像诡异扭曲,折射出最丑陋的面孔。
让人,遍体身寒。
而最难过的是——
谭以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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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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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徐言跟蔺孚川认识是因为他们在同一所学校, 又都辅修了心理学,但因为不同届所以并不熟悉。
真正熟悉起来,则是他曾受邀来过军区的实验室, 一来二去就熟了。
他这次到了基地, 几乎没有犹豫就直接去找了蔺孚川,过程很顺利。
等他见到熟人的时候,忍不住热泪盈眶——
太难了。
他实在是太难了。
刚从副本世界出来,没喘口气就经历了末世。
天灾人祸一个接一个的拍打着他。
蔺孚川人精一般的人物, 轻风细雨地安抚着他让他渐渐放下戒备, 把他一路过来的经历套的差不多了。
又状似不经意地说:“你们同行的人都很有趣,人也很好。”
“你说的那个大小姐也很有意思啊, 让我想起我之前的病人,是花家的大小姐,跟你口中的大小姐很像。”
徐言愣了下, 试探性问:“花眠?”
蔺孚川动作适当好处的停顿了下, 又浮现出些许了欣喜:“这么巧啊?”
“信号没崩溃的时候,我还和她打过电话,也有去找过她, 可惜了,季珩先生把她保护的很好,我并不知道她的私人住处……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她。”
徐言消化着巨大却并不复杂的信息,喝了口热水才勉强找回些思绪:“所以, 花眠…她有什么病?”
蔺孚川笑了笑:“我也是心理医生啊, 你说呢?”
徐言也学过心理学,但他的水平跟蔺孚川完全比不了, 他当时是感兴趣,奈何技能点没点在这方面, 堪堪勉强入门。
可按照他已经掌握的知识来看——
花眠也许确实有些心理问题。
能把自己的头主动递到枪口,还毫不犹豫地开枪……
抑郁症,双相抑郁,焦虑症……
一瞬间,好多心理疾病都从徐言脑海里闪过,他又吞咽了口热水:“她的病严重吗?”
蔺孚川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啊,我们要保护病人隐私的。”
他又说:“但她的情况很危险,你们是一起来的吗?我很担心她。”
其实蔺孚川没正面回答,徐言也能猜测到花眠的情况不怎么好。
从那天谭以爻的态度来看,花眠很可能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很强烈的自杀倾向。
他说:“我带你去找她。”
蔺孚川镜片反射出诡异光泽,他笑了:“我再带个人,有他在,我们在基地办事会方便一些。”
徐言疑惑,只是去见个人,要什么方便?
但转念一想,都末世了,秩序崩溃,文明重建,这里又是鱼龙混杂,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带个有势力的人去也好。
但他万万没想到,带的是基地领导人。
徐言:“……”
领导人宋烨笑呵呵的:“花眠啊,天天听季珩夸,早就想见见她了。”
蔺孚川:“小丫头脾气古怪,还有点娇气,你可别吓到她了。”
宋烨:“看你说的,我有那么吓人?”
徐言跟在他们身边,体验了一次排场很盛大的出行,“……”
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很像——
当时察觉到武屿的违和,研究院的阴谋。
但很快又自我否认了。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会呢?
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多呢?
但等他见到花眠,注意到花眠懒洋洋的但却似是有些抵触的情绪——
那种猜测更真实了。
在经历了一系列大风大浪以后,徐言察言观色的能力陡然上升。
他说:“花小姐,谭先生呢?他在等你回家吗?”
——有谭以爻震慑,可能会有些效果。
花眠像是很迟钝,半晌才啊了声,也没回话。
蔺孚川单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笑容春风和煦:“眠眠,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刚刚的那个,谭先生,是你之前提到过的谭以爻吗?”
花眠默了会儿:“嗯。”
她对着蔺孚川笑:“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呢。”
蔺孚川笑了笑说没关系活着就好,又给她介绍:“这是基地的领导人宋烨,跟你爸和你小舅舅的关系很好……”
他说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敛了笑意:“你小舅舅的事,我很抱歉。”
花眠撩起眼皮:“抱歉什么呀?你杀的吗?”
蔺孚川脸色未变,他说:“好了,是我的错,不该提起他,你今天早上吃的什么?还饿吗?”
如果季珩临死前最后教会了她什么,一定是:
不要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哪怕是你最信任的人。
……谭以爻除外。
花眠:“不是很饿呢。”
她说:“我要在那边等谭以爻回来,你们有事吗?”
蔺孚川走到她身边,他和谭以爻差不多都有将近有190,高花眠十几厘米,衬得她又娇小又瘦弱:“我还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谭以爻呢,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怎么样?”
花眠一时摸不准。
这个蔺孚川到底知不知道季珩的心思,又知不知道研究院的存在。
但仍然想要以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