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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替身好多年 (半江夏)


  晏子展却还有心情,轻轻拍拍她的后脑勺。
  “你知道的。”他笑。
  “本王现在只有你了。”
  “你休想离开。”
  ……
  晏子展看着面如死灰的孔妙禾,安安静静的,留下几滴泪下来。
  看了几眼,他轻轻揩拭掉她的泪水,她仍旧一动不动。
  屋外忽地传来李二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孔妙禾被这一声喊得神识归体,她不管不顾推开了眼前的晏子展,光着脚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庭院里,雪地里殷红的血迹惊人。
  她看着那刺眼的白,那刺眼的红,眼泪无声地一颗一颗洒落至地面。
  行刑之人是一个粗犷的汉子,他拎着还在淌血的弯刀,右手拿着一个沾染上血迹的麻布袋子。
  看见孔妙禾,他咧嘴笑了,拿着麻布袋子往孔妙禾的方向伸。
  “人给拖走了,姑娘要看看手吗?”
  “啊——”孔妙禾猛地闭上双眼,喊出声的瞬间。
  胃里的苦药味一点一点翻涌着,涌上喉头。
  她弯下腰,没忍住反胃的感觉,吐了出来。
  晏子展适时出现在孔妙禾身后,他拍着她的后背。
  双眼望向远方,淡淡说:“只要你听话,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孔妙禾的眼泪没有停过,呕吐的滋味并不好受。
  可这些反应,不及她心里的恐惧、厌恶一分,她没有避开晏子展的触碰。
  只是本能地,看着泪水晕染开来,视线里模糊的他的身影,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克服着自己的不适反应。
  说:“是,王爷。”
  “她的药需要再喝一次。”
  晏子展临走前,对着春桃嘱咐了这么一句。
  他带着韩尧,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
  带着肃杀的风,离开了孔妙禾的视线。
  ……
  他迈出院子的同时,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内院,忽地说了一句:“叫人植一株梅树来。”
  “让那个小丫鬟伺候她,把她的东西搬过来,她今后就住在偏院。”
  “是,王爷。”韩尧答。
  他的目光渐渐清明,长出一口气。
  “去把滕英叫来书房。”
  -
  滕英进了书房,行完礼,偷看桌前正在看书的晏子展。
  晏子展头也没抬,闲散地问了一句:“知道本王找你为何吗?”
  滕英连忙接话:“知道知道,我听说了,阿禾姑娘找回来了嘛,毒也解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晏子展重重地将书摔在案几前,他伸出右手来,重重地扣了扣案台面。
  “叫你盯着她,你就是这么盯人的?”
  滕英抓了抓头发,像是也很为难。
  “王爷,这可真不能怪我啊。”
  “您想一想,当初我跟王爷禀报的时候,是您说的——”
  “‘这点小事也要禀告给本王?不用盯了,退下吧。’”滕英像模像样地学着晏子展的口气。
  晏子展也没发怒,沉思片刻。
  倒发现,真是这么一回事。
  当时他察觉出孔妙禾与之前的性情有些不符,让轻功最好的滕英盯梢。
  滕英日日前来汇报,不是说孔妙禾今日用了什么东西跟人换了一份什么,就是说她今日又威吓了谁谁,逼谁帮她做差事。
  他听来听去都是些与府中人打交道的鸡皮蒜皮的小事,除了说明这个孔妙禾确实有心计懂得拉拢人脉之外,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有。
  晏子展彼时正忙着处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对这些事情听厌了,又眼见着孔妙禾没有别的什么出格的举动,
  放下心来,没有再叫滕英继续盯着了。
  晏子展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重下命令:“从今日起,你的事情交给韩尧去安排人做,你专心给我盯着孔妙禾。”
  “有事禀告给本王。”
  “另外——”
  “去查一查,是不是二皇子那边动了什么能人,这件事有没有他的插手。”
  滕英收起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应声:“是,王爷。”
  晏子展重新捡起书,脑海里又渐渐浮现出刚刚孔妙禾那个万念俱灰的模样。
  他几乎就可以确定,这个孔妙禾与原先那个阿禾全然不同。
  但她又不像是二皇子派来的人。
  他想不明白,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笔下的字早已洇散成一个墨团,看不真切。
  ……
  -
  晏子展走后,孔妙禾蹲在屋门口,看着雪地里刺眼的血迹,无声地流泪。
  春桃吓得浑身哆嗦着,却还是用力拥着孔妙禾。
  孔妙禾整个人仿佛丢了魂魄,只留一口气还在身体里。
  安静、苍白得像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春桃一边哭,一边喊:“阿禾…阿禾,你别哭了,我们进去吧。”
  而孔妙禾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双眼都不眨。
  “不是…不是你的错,不能怪你的……”
  孔妙禾抱着春桃纤瘦的手臂,忽地希望她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还是那个偶尔为高数作业烦恼的大学生孔妙禾。
  她喃喃低语:“当然怪我……”
  “都怪我。”
  是怪她太鲁莽,是怪她连累了别人。
  怎么不是怪她呢?
  ……
  孔妙禾不记得自己在屋外坐了多久。
  她只记得,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一点一点,掩藏住了所有可怖惊心的血迹,却没能掩藏住那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她身上的余毒未清,又吹了寒风。
  一整日滴米未进,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她昏昏沉沉间,梦魇里还是晏子展那张冷峻的脸,不动声色说着那些残酷至极的话。
  ,晏子展的脸在她面前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再到最后,孔妙禾只能感觉到有无数双手在她身上拉扯着。
  有人掐着她的脖子,有人死死拽着她的腿,像是要将她四分五裂。
  她看见大片大片的红色,看见血在她身上每一处,像是溢出来的水,一汩汩流动着,地面上的血水还咕嘟着冒着泡,画面异常恐怖瘆人。
  她半夜惊醒好几次,每一次醒来,身上都是一层又一层的汗。
  她想喝水,却发现嗓子都已经说不出话来,又担心起身撞到椅子吵醒春桃。
  醒来几次,又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像是泡在汗里,像一只浮在湖面上的小舟,摇摇晃晃,不知能撑到何时。
  孔妙禾的烧接连烧了三日,梦魇也做了三日,人整整消瘦了一大圈。
  第四日清晨,孔妙禾清醒过来的瞬间就明白,自己是痊愈了。
  心里的阴影也许需要时间,但是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她看着重新布置过的崭新的房间,打开衣柜,能看到晏子展派人送来的那些漂亮的衣裳。
  梳妆台上的妆奁里也是各式各样的钗玉,她坐在镜前,仔细打量自己的脸庞。
  原身孔妙禾今年不过十三,有些消瘦,但脸上稚气未脱。
  精致的鹅蛋脸上,一双灵动的杏眼颇为清澈,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型美人。
  大病痊愈,她的心境也随之发生改变。
  她对晏子展的厌恶与恐惧之情与日俱增,但她明白她只能从长计划这一切。
  切不可再鲁莽行事,连累他人。
  她想替原身阿禾讨回她没有的一切,地位、财富、甚至是晏子展的一点真心。
  而她,要将这一切得到之后,都一一踩在脚底。
  然后,潇洒地离开。
  阿禾不该是替身,她也绝不做替身。


第5章 “她还跟春桃说,她心悦王……
  孔妙禾的烧退了下去,伤寒却没全好。
  但她也发现,膳房送来的药里,除了治伤寒的药,还有一味药。
  那一碗药更苦更涩,味道也特殊,她记得那个味道。
  应该就是她身上的毒的解药。
  她不明白晏子展是何时在她身上下了毒。
  很显然,她若想有朝一日彻底脱离晏子展的掌控,她必须弄清楚自己身上的这份毒。
  她避开春桃,尝试着一次留下一点药渣保存起来,一点一点积累着,被她封存在一个小匣子里。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明白春桃对原身阿禾的真心,所以她要做的一切都要避开春桃。
  她不能再波及任何一个人,这场计划只能由她一个人完成。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春桃:“这个苦药一定要每天都喝吗?我真的不想喝了。”
  春桃那时候还贴心地拿出蜜饯来给她解苦,一边笑弯了眼说:“阿禾你喝药喝傻啦,这药当然不是每日都喝。”
  “是每个月初一到初七要喝,喝七天就好啦,据说是阿禾体内的旧疾呢。”
  孔妙禾听了,心中一片明朗。
  晏子展根本不担心她逃出王府,也不担心找不到她。
  因为她体内的毒,每到月底就要发作,没有解药她一个濒死的人,根本不可能逃走。
  书中从未写到这一点。
  阿禾出场为数不多的场面里,孔妙禾依稀记得,自从晏子展在那个雪夜里将她从人牙子手中救下,她就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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