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帅的脸对她使用美男计,作为颜控的她怎么可能不入套!
耸拉着脑袋,阮棠梨蔫嗒嗒地回小破屋收拾衣物了,沈惊寒没有亲自跟着,却也派了祁才及几个奴才同她一起去。
名义上是帮她搬东西,实际上还是监视。
小破屋里的东西不多,阮棠梨花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收拾完了,她自己拿了些轻便的东西,其他的就毫不客气地全让跟来的奴才搬了。
原主的东西大多都是便宜的生活必需品,最贵重的是那些易容膏。
作为易容技能满级的人,原主对易容膏的要求自然很高,她每个月的月钱几乎都花在了易容膏上。
回到内室时,沈惊寒不在房里,几个奴才就把桌上,阮棠梨看着这一堆东西,又犯了愁。
收拾东西并把东西搬过来是挺快的,但她该把东西都放哪呢?
总不能放沈惊寒的柜子里吧。
安排给阮棠梨的床也只有个架子,被褥枕头一概没有,阮棠梨先是把床铺了,又将防身用具放在枕头底下。
刚整完床,沈惊寒就回来了。
他换了一身玄色睡袍,大概是刚沐浴完,乌黑柔软的发丝随意散落,有几缕黏在脸侧和脖子上,风情诱人。
尤其是那眼眸中带着股湿润的潮意,雾蒙蒙的,恍如刚从湖里上来的水妖一般。
阮棠梨不敢多看,匆匆移开视线,指着桌上的衣物道:“王爷,我的衣服放哪儿?”
沈惊寒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她床边的一个小柜子,阮棠梨打开一看,才知道里面是空的,大概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把衣物放好后,阮棠梨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还没走出门,就听到沈惊寒懒洋洋的声音:“黑色中衣呢?让本王瞧瞧。”
阮棠梨:“……”
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几天过去了,还记得这档子事儿。
她当然没有黑色中衣,沈惊寒也是明知故问。
阮棠梨转过身,连笑都懒得扯了,闭着眼张口就来:“前两天那件衣服不知道被谁撕了个粉碎,我就给扔了。”
“扔在哪了?”沈惊寒好整以暇道。
“臭水沟里。”阮棠梨咧嘴一笑。
说完,阮棠梨抱着衣服就开门出去了,外边等着她的是她以前的领头管事张嬷嬷。
也不知外边是怎么流传她和沈惊寒关系的,总之现在张嬷嬷对阮棠梨非常客气,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连腰都是哈着的。
一路上,张嬷嬷无数次想搭话,但都被阮棠梨的冷脸噎回去了。
瑞王府内,粗使丫鬟是有一个专门的小房子洗澡的,里头有近二十个木桶,冷热水都要自己拿了木通出去提,房间里也没有隔断,一进去便要同所有人坦诚相见。
进入澡堂前,张嬷嬷抢先走到阮棠梨前面,作势要给她开门,“姑娘的水,老奴已经差人准备好,姑娘进去直接洗便是。”
阮棠梨点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张嬷嬷恐怕不知道她是梨子。
这样也好,能免去不少麻烦。
门被推开,澡堂里雾气腾腾,独属于这个澡堂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一股女人体香中夹杂着臭脚丫子的味道。
不管进来几次,阮棠梨都无法接受这股子味道。
其他人倒是习以为常了,门口穿衣的几个丫鬟看到阮棠梨,又瞧见她身后的张嬷嬷,不敢明目张胆地八卦,却依旧用眼神疯狂交流。
阮棠梨把干净衣服放在略潮湿的长凳上,脱了衣服就跟着张嬷嬷来到专门为她腾出的位置上。
水约莫是刚备好不多时的,冷热刚好,洗上去极为舒适。
阮棠梨叹了一口气,如果张嬷嬷不在后面盯着她看就更好了。
洗了一会,阮棠梨旁边的一个丫鬟突然起来,走到她另一侧,对正蹲着洗澡的丫鬟道:“我热水没了,把你的给我用吧。”
那个蹲着的丫鬟抬起头,朦胧水汽中,阮棠梨觉得她格外眼熟。
“可……可是我也要洗啊。”
怯懦的声音响起,阮棠梨一下子就想起她是谁,可不就是曾经趾高气昂的采莲吗!
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和李明一起被逐出瑞王府。
“你洗什么?洗得干净么?”那丫鬟尖刻一笑。
另一个洗了一半的丫鬟也跟着帮腔道:“是呀,你那间房也不知被多少野男人进出过,昨天李明被赶出府,倒是解放了你。”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就连方才找茬的丫鬟都忍不住咳了声。
更别说采莲了,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却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这和昨天咄咄逼人的她可谓是大庭相径。
“把水给我。”找茬的丫鬟抓住采莲身边的木桶,提了就要走。
却不想采莲反应极快地抓回了木桶,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抗拒。
两人因为这木桶较上了劲,都不肯松手,阮棠梨一边洗澡一边看戏,正美滋滋时,采莲突然脚下打滑,摔倒在地,手上也脱了力。
那找茬的丫鬟一下子无法保持平衡,竟是朝着阮棠梨跌了过来,人没撞到她,但那桶水全数浇了上来,那木桶也狠狠砸在她的后脑勺。
咚——
阮棠梨被砸得一阵眩晕,懵了半晌,才慢慢恢复知觉,随后钻心的疼痛从脑壳上袭来。
艹,飞来横祸!
“哎哟!”
身后张嬷嬷大叫出声,连忙赶到阮棠梨身边,大力把她身边的丫鬟推开,“姑娘您没事儿吧?老奴这就带您去上药!”
那丫鬟摔得也疼,骂骂咧咧了几句,抬头发现竟是张嬷嬷,忙闭了嘴退到一边。
“我没事,你先扶我起来。”阮棠梨捂着头道。
没想到她一出声,一旁的采莲腾地一下直起身子,目瞪口呆地看阮棠梨:“你……你是……”
竟是凭着声音认出了她。
然而现下阮棠梨头疼得很,不想和采莲扯嘴皮子,只警告似瞪了她一眼,采莲倒是直接噤了声。
从澡堂出去,呼吸到干燥清醒的空气,阮棠梨才终于活了过来,但相应的,后脑勺更疼了。
借着庭灯的光,张嬷嬷看到阮棠梨脑袋上肿了一个大包,心里忐忑得不行,“姑娘,可要跟老奴去上点儿药?”
阮棠梨碰了碰伤处,直接倒吸一口冷气,再也不敢碰了,“没事,回内室吧。”
张嬷嬷愈发惶恐了,但她也不敢强迫阮棠梨跟着她去上药,只能将她带回内室,眼见着阮棠梨进去了,张嬷嬷却是磨蹭着没走。
她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来到祁才身边,低声问道:“祁主管,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莫非是真如外边流传的那般?”
却不想祁才也是一脸复杂的表情,张了几次口,最后只道:“身份不便透露,但是尽量不要得罪她。”
有了祁才这句话,张嬷嬷更慌了,她脑袋里浮现阮棠梨肿了个大包的后脑勺,双腿就止不住发软。
屋内的气氛却比外面更紧绷严峻。
甫一进屋,阮棠梨就收获一道带着杀气的眼神。
只见眼前黑影一闪,沈惊寒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满身森森寒气不断倾泻。
阮棠梨后退几步,沈惊寒就逼近几步,直到她的背抵上冰冷的墙,他双手撑在阮棠梨两侧,让她避开不得。
鹰眼般锐利的黑眸紧盯着她,里面闪动着毫无保留的冰冷与愠怒。
第13章 安全距离 “沈惊寒,你还活着吗?”……
“你……你要干嘛?”阮棠梨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天灵盖隐隐发凉。
然而沈惊寒却只抬起右手,绕到她的脑后,不轻不重地戳了戳鼓起大包的那块地方。
“嘶——”
阮棠梨重重吸口冷气,疼得眼泪水都流下来了,眼看沈惊寒还要再戳,阮棠梨慌忙往旁边躲,径直撞上他撑在旁边的手臂。
硬得跟铜墙铁壁一样。
阮棠梨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她抬起头,吸着鼻子控诉:“你干嘛!别碰我伤口,我痛你不也跟着痛吗!”
桃花目中楚楚含泪,小巧细致的鼻头微微泛红,刚沐浴完,湿润长发还在滴水,以至于浅色中衣逐渐湿润,变成半透明,隐约可见里面高耸的光景。
沈惊寒的黑眸逐渐深邃。
方才蓬勃的肃杀之气陡然消失,两人却依旧贴得极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
他眯了眯眼,“沐浴也能弄伤自己。”
声音极轻,语气极淡,却让阮棠梨莫名感觉到暧昧在蔓延,沈惊寒微凉的手指还搭在她的后脑勺。
不在伤处,在靠近脖颈的地方。
敏感的头皮与发根近乎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每一寸移动。
“你别碰我的头,疼。”阮棠梨实在受不了那种触感,就随便扯了个借口。
“不,”沈惊寒半眯的眼静静看她,“你不疼。”
片刻后,似是怕阮棠梨不懂一般,又补充道:“因为本王不疼。”
接近于呢喃的语调,他的手指轻轻一动,痒痒麻麻的感觉仿佛触电,阮棠梨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脏如鼓般剧烈跳动。
“沈惊寒。”阮棠梨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似被蛊惑一般,鬼使神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