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听出李监查话里的意思, 温浓只觉哭笑不得,难道整个皇宫的人都把她当容欢的保姆不成?怎么一说到容欢的烂摊子就想到让她去收拾?
温浓暗想八成是容从背地里编排的,人当师傅他当师傅,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对徒弟关怀备至。可前有陆涟青的一番唾弃,温浓再没法正视太后对容欢的好,那么处处以太后为重的容从眼里,容欢究竟又算是什么?
李监查见温浓一言不发,担心她觉得被利用而生气:“你若是觉得不高兴,那就当我没说。”
温浓插腰:“你说的什么话?容欢我是见他一次想揍他两轮,别说你俩我跟谁更亲,到时谁欺负谁我都帮理不帮亲。”
李监查莞尔:“其实以我这段时间对容总管的了解,就算哪天我跟容欢硬碰硬,容总管未必会真的偏帮他。”
温浓眉心一动:“怎么说?”
李监查沉吟:“据我所知,容总管并不待见容欢。”
“有吗?”温浓讶然,她怎么没看出来?
“容欢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这些年没少惹事,其中就有几次惹出大麻烦,气得容总管要把他撵出宫,可惜每次都被太后拦下了,不然他人早不在宫里了。”李监查吁叹,若是容欢早几年就被撵出宫,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徒弟也不至于活活被打死。
温浓神情莫测:“可我见他俩师傅的关系并没你说的那么差……也许说要将他撵出宫也只是气话而己?”
李监查摇头:“当时是不是气话我不知道,现在还气不气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我也不瞒你,当初我徒弟被容欢打死那会儿,容总管曾私底下找过我。”
温浓皱眉:“他找你做什么?”
“他说太后欲保容欢,我不可能动得了,但他可以帮我收拾容欢,只要我点头答应,想办法把容欢赶出宫去。”
后来妙观斋出事,临近生辰宴前戏服被毁,容从找来李监查动员织染署修复戏服,李监查顺势提出那个要求——
温浓恍然大悟,难怪当时容从点头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来他跟李监查早在背后达成共盟,目的是要把容欢赶走?
可是温浓怎么也想不明白,容从为何如此不待见容欢?只因容欢屡屡惹祸,给太后招至不必要的麻烦吗?
温浓越想越糊涂,只觉深宫乱,人更乱,全部乱成一团糟啊!
“我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你提防着容欢。就算他跟你亲近,你也千万别真当回事,莫要与他交心。”李监查一脸正色:“凭我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的直觉,我觉得容欢这人不太寻常,当心为好。”
温浓怔怔点头,一时间心头百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如果太后只是把容欢当成一条狗,容从从来不曾待见他,那么容欢他在宫里的处境究竟有多微妙?
李监查没她想的那么多,说起容欢令她还想到了一个人:“近段时间你可曾去过永顺宫?”
温浓心头一突:“……去过。”
李监查从她表情已经明白:“看来你已经见到那个小丫头了。”
果然李监查是想跟她提杨眉的事,温浓不动声色地说:“她的运气真好啊,也不知怎么攀上了陛下,看她一身打扮地位还不低。”
李监查冷笑:“我也是没想到那小丫头片子当日伤成这样居然还没死成,如今竟还混到了陛下跟前,真是人不可貌相,宫里能混出头的人委实不容小窥。”
温浓默默在心里点头如捣蒜,上辈子杨眉混得也不差,这辈子虽然走了不少弯路,眼下却已经步入正轨。倘若今后当真是她取代魏梅的位置站在小皇帝的身边,很快就能追上上辈子的步伐。
温浓之于杨眉就算或多或少有些救命之恩,可也没有善始善终答应杨眉留下她。再见杨眉的时候她不提过往已是万幸,她可没有邀功的意思。
温浓比较忧心的是当日李监查还曾把伤痕累累的杨眉关进小黑屋,也不知杨眉事后会不会记恨李监查。
“你如今的身份是尚事监的主事之一,她顶多就是新近比较得势的小宫娥,不敢跑出找麻烦的。”温浓心觉就算将来杨眉得势了,第一个要找麻烦肯定也找容欢吧?再怎么说那一身的伤也是容欢命人把她打的。
如斯一想,容欢简直竖敌无数,恐怕她不知道的还有更多更多,所以这混小子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还能活得这么浪的?
温浓语重心长地叹。
这天得到的讯息实在太多,温浓有些消化不来,她跟李监查道别后准备回永信宫去好好捋捋。好巧不巧,在回去的半途竟被她撞见一幕骇然的画面。
温浓吓傻了,忙不迭冲上去拖住容欢将他拽开:“臭小子你在干什么!”
容欢的手劲一松,前边立刻传来急促的咳嗽,宛若新生,又像是饱受惊吓,被钳握的喉咙得以释放,惊恐的哭声立刻从嗓子里迫不及待地发出来:“温姐姐救我!”
就在刚刚路过的温浓亲眼见到这一幕,容欢双手交握狠狠掐在杨眉的脖子上,目露凶光,像是行凶,眼看再晚一步就能把人给掐死。
而今他的双手松开,杨眉白皙的脖根处是十指收拢的掐痕。证据确凿,亲眼所证,容不得有半句开脱。
温浓难以置信地瞪视容欢,光天化日逞恶行凶,他这是真把自个当成天王老子不成?!
容欢被当场抓包竟不慌不忙,咯咯笑着看她:“阿浓姐姐来得正好,趁四下没人,咱们赶紧收拾她。”
温浓万万没想到容欢不仅死不悔改,还打算鼓弄自己帮他行凶,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头劈他一手刀:“你疯了不成?真以为杀人不用填命的呀!”
容欢摸摸脑门被劈的位置,一脸委屈:“你是不知道这死丫头刚刚竟敢威胁我。”
说反了吧?温浓怒极反笑:“这宫里头属你最横,谁威胁谁还不一定呢!”
“阿浓姐姐,你忘了上回我跟你说的事了吗?”容欢不满道:“这臭丫头自己偷了金线丝嫁祸给别人就算了,如今她又说要把这事捅出去,然后把这锅甩给我。你说我能同意吗?看我不掐死她——”
容欢作势又要掐,温浓赶紧拦在杨眉面前:“你再跟我闹我就要喊师傅啦!”
一听师傅二字,容欢犯蔫:“你瞧不起人,你以为我真怕他不成,我可不怕他。”
话虽如此,容欢还是乖了下来。温浓不跟他贫嘴,拧眉看向梨花带雨的杨眉:“你来说,这都什么事儿?”
杨眉哭鼻子揉眼:“不是我偷了金线丝,不是我想偷的……是他为了整治李司制手下的人故意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能做到,他就会放过我了……”
温浓暗暗皱眉,这回的说法又变了?到底他们谁说的才是真的,又或者两个人说的都不是真的?
背后传来一道啧声,温浓立刻扭头去瞪他,容欢双肩一垂,还在坚持:“我没有,我不是,你别听她瞎说啊。”
温浓僵着脸面对二人,她勉强压下满脑子乱七八糟,拉起杨眉说:“别理他,你跟我走。”
容欢面色一淡:“阿浓姐姐,你宁可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呀?”
“那你应该检讨一下你自己。”温浓没有回头,看也不看他一眼,背身拉着杨眉大步走人。仓促被她拉着走的杨眉欲言又止,频频回看身后一眼。
容欢始终立在原地,朝她们所在的方向,像是远远眺望,没有移开,直至她们越走越远,杨眉再看不清他此时此刻面容上究竟是何神情。
她敛目,转回头。
第114章 危险 容欢在做很危险的事。
好不容易远离了容欢, 温浓拉着杨眉要去太医府,被她婉拒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碍,没必要去太医府的。”
温浓拉着她的动作一顿, 转过头来:“我想也是, 上面的红印褪得差不多了,我就是怕你被吓坏了。”
杨眉垂脸抿唇:“谢谢你,温姐姐。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真怕小容公公会要了我的命……”
“他这人做事就是这般不分轻重,我想他可能只是为了吓吓你,未必真会动真格。”温浓脑海浮现容欢掐住杨眉之时眼里的杀意,违心说道。
杨眉嘴唇嗫嚅, 似有什么话又被咽了回去。
温浓看在眼里,索性站定:“杨眉,其实我带你上太医府不仅只是为了给你看伤, 我打算带你去见几个人。”
杨眉眉心微抖, 细不可察:“什么人?”
“当初与你一起被容欢从凌园带去织染署的另外几名宫女。”温浓实话实说:“不瞒你说吧, 那夜我把你从水染房带出来以后你曾与我提到同行的另外几位姐妹失踪之说。事后我替你查了, 她们并没有失踪, 反而在容欢撤出织染署后也跟着回到了永福宫的凌园。”
“顺着这事我还查到了另一桩事。”温浓不动声色打量她的神情:“听说当初与你一起被容欢挑走的那几名宫女回来之后染上怪病,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剩下两个被送去了太医府, 我现在带你上太医府, 正是带你去见她们。”
杨眉脸色瞬变,不停摇头:“我不去!”
“杨眉, 你果然是知道什么的吧?”温浓暗暗皱眉,杨眉的反应令她意识到这里边的问题绝不仅仅只是表面上两人相互推脱的情况那么简单,“我不管当日金线丝到底是谁偷的, 背后又是谁人指使。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当初你们在织染署到底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