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虽然贪恋被窝的温暖,可饭还是得吃的。
腰酸背疼的温浓被宫女从被窝里挖出来洗漱梳妆,温吞吞推着进厅去吃午饭时,入眼便见纪贤像是等候多时,她登时精神一振,忙不迭凑过去:“纪总管,你不会是在等我吧?”
纪贤体贴一笑:“殿下说你累了,吩咐我们别吵醒你。不过我见晌午过了,怕你饿了两顿殿下知道还要怪罪下来。”
温浓面上微赧:“我其实早就醒来,就是眯着眯着又睡了过去。”
纪贤会意点头:“也是,殿下让你太累了。”
温浓被他云淡风轻的口吻臊得五体投地,默默落座埋头喝粥,边喝边瞄他:“你今天不必陪在殿下身边吗?”
“殿下午间小憩还没醒,约莫昨夜也是累坏了。”纪贤一边为她布菜,一边笑眯眯称。
“……”
温浓苦大仇深地戳起一颗水晶糯丸塞进口中,见他还在张罗布菜,赶忙说:“你别管我了,我自己吃。”
陆涟青不在,让纪贤给她布菜,温浓实在没好意思。纪贤却不然:“没关系,以后机会只会越来越多,迟早也是要习惯的。”
“……”
温浓觉得再不好好说话,这顿饭就没法吃下去了。她放下筷子,小心翼翼:“纪总管,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纪贤见她一脸惴惴,也停了下来:“别紧张,不是什么坏事。”
温浓正襟危坐,竖耳倾听。
“昨日忠国公府来人了。”纪贤温声说:“想必这事殿下已经与你提过了?”
温浓碎碎点头,心中一凛,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其他没提到的事情?
“殿下有意退婚,但忠国公府试图挽回这门亲事,为此还将郭老请进宫门,以至于郭老倒地不起,如今人还躺在太医府中。”纪贤是陆涟青的心腹近侍,陆涟青出宫期间宫里一切皆由他一手打点,陆涟青在宫外的一切事宜也将悉数传送回他的手心。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纪贤也就不多说了:“郭老之心切,殿下大感动容,一经追问之下方才得知原来郭家小姐有意削发为尼,远遁空门,于是长袖一拂给允了。”
“……???”
温浓满脸问号,这事怎么跟她昨晚听到的不一样???
“但是殿下已至适婚之龄,临近嫁娶之时突然没了未婚妻,难免心生感慨失落,恰巧听闻郭家长房前不久刚认回一位干女儿,模样俏丽芳龄正好,殿下今日朝会特向圣上禀奏,改娶这位郭小姐过门为妻。”
温浓张嘴,傻了。
郭家宁可把郭婉宁送作妾也不肯选的一条路,究竟还是被陆涟青按着头给定下了,并且陆涟青杜绝了任何转圜的余地,不仅直接把郭婉宁指明前路,他已经在朝会上当场宣布。
她不知道的在她一觉睡过两顿饭的这段时间,这事已经在宫里宫外遍开了。无数人唏嘘京城第一美人的郭婉宁眼看就要遁入空门,又不禁讨论起郭家什么时候凭空冒出个干女儿?
温浓并不知道自己在许多外人眼里成了小可怜,因为信王即便撇了郭家的嫡小姐,迟早还是要娶郭家的另一位小姐。
当前,由信王亲口宣布的这位未婚妻已经迅速挤身京师最为热门的话题人物,所有人还不知道这位未来的信王妃此刻就在信王殿下的永信宫中。
纪贤拱手作揖:“恭喜姑娘,即日起你已正式脱离奴籍。只待殿下与圣上进行商议,即可择日完婚。”
温浓还有点恍惚不过来:“那我还能待在宫里吗?”
“虽说婚前有避嫌之说,但若真让你与殿下避而不见,我恐殿下会掀了整座皇宫。”纪贤失笑。
那就是还能继续待了?温浓略略放心,旋即又想到:“可是我答应李监查随她调用,之前还说要去造办署的。”
纪贤有些意外:“你为什么想去造办署?”
温浓噎声,事情尚未明朗之前不敢说当日造办署送去织染署的香珠很可能含有剧毒:“我、我就是对制香有点兴趣。”
纪贤眉心动了下:“你竟喜香?这倒是与殿下恰恰相反……”
温浓顿感知音,立刻来了精神:“纪总管,你是我曾问过的这么多人当中,唯一与我意见相合的人!”
纪贤莞尔:“果不愧是殿下的贴心人,没想到你竟然也发现了……不过殿下从前其实并不会产生特别的厌恶,只是近段时间不知怎的忽然转变了喜好罢。”
温浓恍然,难怪周遭所有人都没发现陆涟青对香的厌恶,原来是近段时间的转变?温浓不禁问:“近段时间是什么时候?”
纪贤寻思:“非要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约是在上半年……”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殿下自从上半年出宫之后有了极大的变化?这点喜好变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纪贤摇头,若非朝夕相处能够确定这是陆涟青本人,他真怀疑会不会是他人伪冒。
温浓皱眉,又是那一次出宫?
陆涟青的每个转变都是在上半年的那趟离宫之后出现的,而那一次也正是两人初次相遇的时候。难道是在那段时间陆涟青遇见或者发生了什么事?
温浓兴味浓烈,很想深入挖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造办署那边,纪贤告诉温浓,她们那期采选入的全是奴籍,但随着品阶的上升,奴籍也不是不能转为官籍。就好比之前妙观斋事发之后温浓被破格提为女史,离官籍只有一步之遥。
官籍与奴籍一字之差,却有天渊之别,所以当时温浓被提为女史之时宫里人人那么震惊。宫中女官如李监查这样的,也是属于官籍,升迁机率也会大大提升,地位也将随之水涨船高。
当初李监查问容从要人的时候,就是存了把温浓从奴籍调为官籍的打算,只没想到陆涟青动作比谁都要快,温浓一跃成了人上人,从此奴籍是路人啊。
温浓心头微微发热,很想奔寻陆涟青么两口,她轻咳一声,努力含蓄:“纪总管,你能不能带话殿下,让他晚上记得回来用膳?”
“有你时刻关心殿下的饮食与健康,我高兴还来不及了,岂会推拒?”纪贤舒眉。
温浓脸上泛红,等到红云稍稍消褪,她迟疑地问:“你能否告诉我殿下现在的身体状况?”
温浓不想因一时的欢快而冲晕了头脑,她始终惦记着上辈子陆涟青早逝的这桩事,眼下时间充足,她心想只要不是无药可治的疑难杂症,通过未来三五十年的悉心调养,未必不能延年益寿,展望未来温浓还是很有信心。
说到这事,纪贤容色渐渐淡下:“早年人在阜阳,环境太糟,委实不宜养病……京师环境尚佳,近两年倒是养尊处优,只是身体状况却始终未能够得到改善。”
回京两年,三场大病,这次出宫遇刺还险些命丧黄泉。此时少帝年幼,国之将兴,他身在其位,百官朝向,不得不励精图治,归根结底还是太过操劳。
要想陆涟青把身体养好,首先得让他有安心养病的资本。
朝中应有忠臣之士、贤能之才,再则皇帝必须肩负起一个国家的重任,君臣协力,官民同心。
“每随一次大批清换朝中要员,即能为朝廷注入新的血液。这两年朝中有殿下把关,忠臣贤士倒也不是难以培养。”纪贤暗叹,只就目前来看,不能独当一面的小皇帝才是跨出第一步的最大问题。
遥想小皇帝傻憨傻憨的小脸,温浓也沉默了。
纪贤安慰说:“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殿下的病况,只要他肯按时三餐、注意休息,宫里自有能够调理得当的药材,我们也能找到精通各门医术的杏林高手,问题倒也不是太大。”
若是大夫能治、吃药能愈,陆涟青又岂会英年早逝?温浓越想越笃定,八成是陆涟青太不爱惜身体,少吃饭少休息给害惨了自己。
温浓决定自今日起一定要替他改善伙食调整休息,必要时候疏导心理,大不了再献身疏导精力,绝对能够养得他白白嫩嫩,一年更比一年胖!
敲定计划以后,温浓一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期间纪贤给温浓抛了几件陆涟青的小八卦,然后准备回去侍候主子起早批奏章。
温浓揪着垂在襟前的长丝:“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件事?”
纪贤好脾气地等着:“你尽管问便是。”
温浓想了想:“你对容从和容欢这对师徒,知道多少?”
第117章 转达 “你的意思我收到了,我为你一一……
纪贤伫足:“你指的是?”
“我从别人口中听说了有关他们师徒之间的一些事。”温浓顿声:“听说他们师徒私下关系不睦。”
纪贤淡淡舒眉:“不睦之说, 早年确有耳闻。但更多是说容从对容欢的维护,你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短,想必也能看得出来。”
“那就是说你也觉得他们并不是真的不睦了?”温浓听他的言外之意:“可我听说容从几次想把容欢赶出皇宫。”
纪贤并没有问她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你也知道容欢的性子, 平素没少干些糟心事, 这要是我的徒弟,我也巴不得把他驱逐出宫,滚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