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温浓有了上一次的阴影,本是打算绕道走,谁知临近九曲桥发现那边竟无端被封,压根就过不去。
这不由引起温浓几分好奇,拉了个附近的宫人一问之下方得知,前阵子桥下荷池死了一大片的鱼,吓得宫里的人赶紧上报,还以为是闹了什么疫病。
“疫病?宫里无端怎会出现疫病?”温浓心头一突:“除了死鱼之外,可曾听说什么人也感染了?”
“这倒不曾,若连人也能感染,那咱们岂不全都要完了?”被拦下的宫人被她的假设给吓着了,拍拍胸口心有余悸:“鱼瘟就已经够吓人的了。你是不知那天水面浮起一片片鱼肚白,我亲眼见的,那场面怪恶心的。”
说着,她压低声音:“其实大家也不是说鱼瘟还是人瘟,大家说的是异象,跟当今天子有关。”
温浓讶然:“怎么说?”
“你这消息路子不行啊,前阵子永顺宫里出了事你没听说吗?”那宫人没见过温浓,并不知道这位是鼎鼎大名的信王身边那一位,不然也不会跟她说了这么多:“太后娘娘亲自出宫,据说是去城里那座新建的什么观找道长,请他们入宫作法呢。”
“……”
温浓是没想到这两件事居然能被凑到一块说事,果然舆论的力量不容小窥。
“你说的那些太玄了,我看陛下现在不挺好的吗?什么异象都是虚的,依我看八成是水质不干净,得换换才能用。”温浓自顾自说完以后,不知想到什么,忽而陷入沉默。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那名宫人没反驳,“不过宫里也有这么个说法,就是说有人故意投毒制造异象,那一池的鱼八成是被毒死了。”
温浓勉强牵起笑:“这么奇怪的事,难道就没人查一查?”
“查啦,我记得太医府有派人来取水样,不过至今没听见什么动静,也不知查出什么状况没有。”
也对,若是投毒,太医府派人取水样验毒也是对的。问题就在于如果真是有人投毒,投毒的目的会是什么?制造异象引发骚乱?将矛头直指当今圣上?
温浓前所未有的心虚,她也知道这么想其实不太对,可心里莫名有种笃定,愣是让她把丢失在池里的香珠瓶联想到一起。
其实这起死鱼事件并非发生在她落水之后,而是在她落水之后过去好几天被发生的。如果是在落水之前水质就已经有问题,那么能够毒死那么多鱼的情况下,当时入水的她和陆虎合该或多或少会有征兆;可如果与丢失的香珠瓶有关系,那么为什么直到事发过去以后那么多天,才起了死鱼效应?
离开的时候温浓心不在焉,她是越想越觉得不踏实,就怕自己的猜测成真,倘若那瓶香珠真有问题,那必然是制造成香珠的造办署里有问题。
眼下她正走在去往造办署的半途,眼看造办署的牌匾越来越近,温浓的心悬得老高,宛若这不是在走向宫廷某个稀疏平常的司署,而是踏向恶鬼环绕的阎罗大殿。
就在温浓即将掉头跑之际,有人轻轻拍向她的后肩:“阿浓。”
温浓被吓得险些跳起了,捂着心口扭头看:“李李李李司制,你吓死我了!”
曾经的李司制现在的李监查莫名其妙,她才被温浓激烈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我在后边喊你好几声也不见你应,这才上来拍拍你……你这是见鬼了?”
大冬天里温浓吓出一身冷汗,满脸虚脱:“没,自己吓自己而己。”
“还没恭喜你,你升官啦,我得改口唤你监查大人才对。”温浓打起精神,亲亲昵昵抱大腿。李监查似笑非笑:“我才应该恭喜你,只怕要不了多久还得给你行大礼呢。”
钟司制怎么说话温浓都觉得歪腻,可李监查说话怎么带刺温浓都觉得浑身舒坦,她这人大概有点受虐倾向吧?温浓美滋滋说:“别呀,我今儿来找你,还想跟你混点差事的说。”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李监查上下打量她。
近来小道消息不断,有传信王意欲退婚,还说温浓盛宠不衰,妥妥是要翻身当主子的节奏啊。
“昨天听容总管说你还惦念着我,我总不能辜负李监查对我的期许呀。”温浓腆着脸,昨日容从就给她提过这事,正是知道李监查有想法,今天温浓才会特意找上门的说。
“不错,你能懂得自立自强是好事。”李监查点点头,“不过信王知道你的打算吗?”
温浓轻咳一声:“我回去就跟他说。”
见她原来压根没跟家长商量好,李监查登时不抱希望了,掰掰手:“行罢,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
温浓赶紧拉住作势要走的李监查:“你去哪?我陪你去,咱俩顺道叙叙旧,好嘛?”
她这一趟出宫回来统共十来天光景,哪来什么旧可叙,李监查被她这说法给逗笑了:“还好我是个女人,我若是个男的,被你这么痴缠着,信王知道以后不得砍我的头。”
温浓心想李监查若是个男的,她必自废双手,绝不敢这么缠人。
李监查终究还是妥协了,领着温浓往回走:“你们出宫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不少事。”
她絮絮叨叨说起,小皇帝失踪的事被太后和信王分别掩下去了,宫里人并不知道那段时间小皇帝并不在皇宫,只听说那段时间小皇帝病了,天天闷在永顺宫里没露脸。加上发生九曲桥下荷池死鱼事件,不知道哪些个嘴碎的开始谣传天道异象,言外之意是指当今圣上其位不正,上面那把龙椅合该换人来坐。
有谣传自有造谣者,有好事者立刻就把这事归结到信王头上,毕竟这种谣言针对的是当今圣上,倘若今上不适合坐这把龙椅,那么除他之外唯有谁能坐上去,那人便有可能是造谣者。
温浓险些气结:“信王天天起早贪黑处理朝务批奏章,再没人能比他更加鞠躬尽瘁忠心效国,那些干吃饭不干事的混账懂什么?!”
从前听说这两人有私情,直至温浓这趟回来才处处体现对信王的回护,李监查暗叹双方感情有大成:“信者有之,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这般想的。听说信王回宫之后已经在第一时间向太医府了解情况,至于后续情况怎么样则尚未可知。”
李监查纯粹是个道听途说的吃瓜群众,压根没想这么多。
温浓却不然,她联想到那瓶香珠,忍不住头皮发麻:“刚刚我在织染署遇见钟司制,听说造办署现在也被你接管了?那以后染色料和熏香的用办共通,能够方便许多。”
李监查颌首:“这也是我把造办署争取过来的最主要原因。”
以前织染署和造办署不是同一拨人在管,交接程序非常繁琐,频出误差的情况也杜绝不了,如今交由同一个人打理,两边融会贯通,中间可以省下很多步骤与麻烦,省事又省心。
“不过目前正在做接融,两边的编制还很乱。如果你能来帮我则最好不过,我能做进一步的人手调度。”
温浓瞅着牌匾上的造办署三个字:“我能来这边吗?”
李监查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想留在织染署。”
温浓干笑:“织染署已有钟司制,我应付不来那个人。再说我对制香……新鲜事物还挺感兴趣的。”
“心思浮躁可要不得。”李监查摇头,“如果你决定下来,届时我会调你到造办署。”
温浓咬咬牙:“决定了。”
第113章 师徒 “据我所知,容总管并不待见容欢……
两署用人调度李监查可以说了算, 除此之外容从赋予她的话语权竟还挺高。据说这是容从的意思,他在接管尚事监以后大刀阔斧进行整顿,原本大家都以为他会直接清除掉原有的管理层, 没想到容从只是拿走了最高统管权, 底下各司各署则分派到她们几个人手中。
很显然,容从起用包括李监查在内的这几位必然经过一番考量,像李监查这样能力过人却这么多年只能混个司制的头衔委实属于明珠蒙尘,容从的提拔对她而言很有一番大助益。
从前李监查因为容欢杀她嫡徒还曾与容从过不去,万万没想到容从竟能既往不咎、放下成见起用她,相较之下李监查只觉自愧不如,如今留在容从手下倒是颇受管服。
温浓忍不住感慨容从收买人心一套套, 竟连李监查都被治得服服贴贴,这大总管的位置果然不是白干了这么多年。
“你别高兴得太早,容总管曾说他的原意是把尚事监交给容欢打点, 眼下我等手中权利不过是从容欢原来的那一份给分割出来的而己, 保不济哪天一时兴起, 又把容欢直接降到我等头上来了呢?”李监查面色哂然。
温浓没想到容从竟连这事也说了, 不怪乎李监查面露忧色, 要是哪天容欢突然空降尚事监,届时才是真要命的事。
“所以你总该明白我为什么想留你了吧?”李监查坦言:“我听说容总管的原意是把容欢调到尚事监主事, 你为辅佐。他有这等考量, 必是早已权衡过这么做的利与弊。我知道你跟容欢关系不错, 你别急着否认,其实仔细想想不是坏事, 万一哪天我跟那小子起冲突,念在你我相交的情份上,你总不会帮亲不帮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