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 (七月闻蝉)
黑漆漆的夜幕下星子零落,屋檐上几只鸟雀展翅飞走,分明没有他所熟悉的那种感觉,可方才一瞬间的危险气息令木沉香久违地想起纪素仪来。
他是一派掌门,常年住在浮空岛上,纵然两人是主仆,这这些年所见次数甚少。也只有那段时日俞秋生来了,他才肯偶尔屈尊降贵从那一处空中小岛现身。
此时此刻,他不会在此处才对。
木沉香心里开始猜疑起来,一旦有了猜疑,方才的酒便失了效用,以至于他焦躁,再也无法享受这时刻的安宁。
……
橘红色人影后来从小酒馆出来,木沉香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暗处的少年眼中,他这回竟还能忍着。
纪素仪压抑住自己的气息,静静在晚风的吹拂之中一步一步走向木沉香曾停留的小酒馆里。就在她的位置上,用着她先前的酒杯,尝了一口东洲的酒。
他一直没有走。
看厌了冯春夏这个人围着俞秋生,直到亲眼目睹他亲咬了她的嘴,纪素仪才下定决心让他长个记性。
今夜沾了酒,纪素仪回味起了自己当初的感受。
是一种极端的厌恶,像是自己的东西被旁人沾染了一番,恨不得将他一剑斩断刺穿,挂在风里让太阳暴晒,而后半死不活地叫鸟兽啄食腐肉。
酒水一杯一杯下肚,渐渐的当中滋味令人欲罢不能。
纪素仪仿佛重回少年时期,头一次对这儿的酒产生浓厚兴趣,临走时带走一瓶。
小小的客栈里,他只着一袭中衣,靠坐在床前对月畅饮,不远处是姬氏黑漆漆的正门,隔着长街,高墙挡住当中光景。
唇红齿白的少年扶着额角,酒光了便丢掉酒品,身后一倒,嘭的一声空气里的银白大鲲现形,将他托着游荡在窄小空间里。
摇摇晃晃如船,他眯了眯眼。
蓦然,纪素仪产生了一种失重感,思绪拉扯着最后他却卸了力道,头一次任由疲倦将其拖到久违梦中。
……
梦里不知身为客,渐次迷离,恍惚中又是当年。
阳虚山里平静祥和,夜幕笼罩之下,绵长的山脊寸寸逶迤如蛇,探向远方。
秋日水枯,晚间凉风习习,林子里萤火早已销声匿迹,而草木色泽暗沉。
少年一身白衣,背负长剑,堪堪踏着月色归来,脚步轻若无闻。院落里点了好几盏灯,他□□而入,只见正房里有人正在褪衣,影子落在米白的窗纸上,暖蓬蓬的光线从窗户细缝里挤出来,平白的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异样感。
那是个女人的身子,腰肢纤细,衣衫半褪。肩上线条极为流畅,覆着一层薄纱,盖住了胸前的坟起,娇娇盈盈,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他眼眸一沉,几乎是下意识地皱眉。
夜深人静的时候屋里出现这样一幕,纪素仪默了片刻,随后猛地踹开了门。这突兀响动惊的那人面露慌乱神色,她一双手赶紧遮挡,却用力过大而挤出了晰白沟壑。指缝里似还露出一点淡淡樱粉之色,嫩的像是枝头初露的花苞。
少年呼吸微微一滞,随后狠狠地瞪了过去。
他看到那一张泪光点点的娇颜,万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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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便是闭上眼睛纪素仪也能清晰地用笔勾勒出她的容貌。
不是俞秋生还能有谁呢?
往日里穿的齐整, 这夜却异常的怪,柔媚至极。她腰上的裙带还牢牢系着,可裙子轻薄, 昏黄烛火下隐约可见两条修长的腿。一双玉足未着足袜,踩在地板上, 人往后退了几步, 踉跄着缩到角落。
那双杏眸里朦朦胧胧, 像是欲说还休的引诱。贝齿咬在柔软的红唇上,水泽透明。望着他时既怕又慌,浑身发抖,散乱的发丝垂在肩侧, 衬的那身子皎洁白嫩, 让人想要咬上一口,尝尝是什么滋味。
“俞秋生?”少年嗓音低哑,黑沉沉的眼眸里暗的瞧不见其他情绪, 死死盯着角落里的女人,一步一步逼近, “你不是死了么?”
若是他没有记错, 当初自杀了她后,如今屈指算来,已经有十年了。
十年之间, 她未曾入梦。
而今,少年如同是盯上猎物的凶兽, 不管真假,这时候呼吸都放的极缓,他压抑住自己的喘息,最后半跪在她面前, 一只手探了过去。
女人的肌肤带着一点凉意,触手滑腻,如一块玉,该握在手里仔细地抚弄才是。
纪素仪许久不近女色,夜里风尘仆仆归来,鬼使神差地,被勾的心尖一痒,对着她要哭不哭的可怜样,歪头细细打量,最终敌不过一刹那心底的沦陷。
少年矜持地拉住了那一双遮挡的手,而后在她惊慌失措的目光注视之下,低下头,吮住。
舌头舔着顶端,他鸦青的眼睫颤了颤,着了迷一般,轻轻舔过几口之后用牙咬住,细细地研磨。
柔软的像一朵云,如此令人爱不释手。
……
半夜晚风吹进来,纪素仪感到凉意,睁眼时思绪混乱。
他啧了声,头发都被吹乱了,衣襟斜开,往下看有一团黏腻,他随手使了个清洁术。
空气里有雨后的草木气息。窗户大敞,下半夜微弱的光芒如薄薄轻纱,令人忘却真实所在。
只角落里一个小人偶盯着他,身上白霜包裹,眼神空空。
纪素仪整理仪容,不多时人便成了从前肃整模样,只是对镜自照,眼尾绯红,平添一股恣意风流。
他怎么会做梦呢?少年时期的一幕,恍惚中令人不知今夕何夕。
纪素仪的神色极为复杂,手叩着窗,迎风衣袂烈烈作响。高楼之上俯视偌大的汝阳城,视线不觉移到了中轴线上那个森冷而恢弘的建筑群落。
他飞身而下。
纪素仪这日临走之前,于院里隐去身形,在槐树阴影中看到了俞秋生跟一只棕红大狐狸相拥的画面。
像是瘦瘦弱弱的小鸡仔被狐狸叼住了,已是盘中之餐。
看了一会儿,木沉香似有察觉。
纪素仪原打算看看便走,这时一改主意。掐了个诀,顿时里面的棕红公狐狸嘭的一声滚了过来。
地上的落叶都被扫开一条道。
木沉香从睡眠中醒来碰到纪素仪,可谓是个噩梦。
两人之间一直都是主仆关系,被他居高临下看着,木沉香跪地行为狼狈,一脸如丧考妣。
纪素仪揉了揉他的耳朵,捏着他尖嘴言辞轻缓道:“我要回阳虚派了。这十年之中,不许碰她。”
木沉香不语。
纪素仪神色不善,黑沉沉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戾气,才从梦境中挣脱,见到故人显然心绪又开始起波澜。
他对木沉香想来没有多少好,少时到如今,一人一妖之间相看不对眼。
“若是有小动作被我知晓,你母亲便没有什么好下场。”纪素仪深知他的担忧,抓着他的软肋,笑的没有丝毫温度。
木沉香瞳孔微缩,爪子抓地,木木嗯了声。可他仍旧不罢休,拍了拍狐狸脑袋,慢慢道:“莫要以为你离了我千万里便有了自由。”
纪素仪在他的脖子上挂了一颗小小的传影石,陷入柔软蓬松的毛发里,根本取不下来。
等他人一走,木沉香发了疯一般扒拉那颗石头。
脖子上的毛纷纷往下掉,棕红的皮毛蹭着墙角,他咬牙做了诸多努力,最后恹恹耷拉下眼皮,低低呜咽几声。
尖锐的爪子拨弄了几下传影石,木沉香绿幽幽的眼眸里生起一丝幽怨跟愤懑。
他这辈子竟就如此之窝囊。
少小的顽皮使得半辈子叫人禁锢住,说什么也叫人不甘心。
而屋里俞秋生被他外面的动静弄醒,此时此刻披着一件外衫,趴着窗远远看过来。面上红晕未散,腮凝新荔,望着又娇又憨。
“你在……做什么?”
墙角的狐狸病怏怏的,散发着一股哀怨气息。
没有等到回应,屋里的女子三步并作两步踏着夜色跑到他边上,小心翼翼跨过那只横着的大尾巴。
随之木沉香背上传来一阵温热感,暖香飘过鼻尖,俞秋生抱住他,问道:“怎么好好的睡不着,外面这么冷。”
拉着他的一只爪子,俞秋生猜他心里应是难受,就道:“等会便是天明,这时候露水最重,还是先回去躺着如何?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天明了我就出门替你买回来。”
木沉香摇摇头,冷风里站起身,到底先把她驮回去。
而他脖子上的石头过小,俞秋生一时还没有发现。屋里木沉香躺在她一旁,狐狸眼里水光盈盈,表情却是像是要死了一般。
但凡俞秋生要碰他便猛地避开。初时她还以为木沉香这是跟她玩儿一样,可三番两次皆是如此,傻子也知道这是故意的。
她皱着眉,一拍他大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跟我这么见外!”
木沉香闭眼,身子盘成一团,木木道:“我先前见到你师父了。”
“他说什么了?”俞秋生顿时觉察出不妙,跪坐在地探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