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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扶摇录 (茉上霜)


  “不走!”
  姜瓷怒不可遏,卫戍点头,那胡商却已等不得,毕竟现在的卫戍看来病娇柔弱,仙姿玉貌,图鲁格振臂一挥嚷了几句北徵话,顿时几个彪形大汉围过来,卫戍将姜瓷揽进怀里,后院惊呼四起众人逃窜,那几个人抽出兵器,图鲁格蔑笑的揩着嘴唇:
  “莫伤了娇娇儿的脸……”


第五十章
  但也只有这一句了。
  没人看到卫戍是怎么出手的, 甚至没人看到卫戍出手,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大汉轰然倒塌,图鲁格的笑甚至还没收起来, 他的脸上, 从前那道疤痕就淌出血来。
  卫戍用袖袍遮住姜瓷的眼,手捂住她耳朵, 那些哀嚎血腥都没叫她遇上。
  “哎呦!这是怎么了?”
  卫东炀和顾允明听到外间响动出来, 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卫东炀吓得腿哆嗦,站在廊下不敢下来,顾允明却下来看过, 冷眼对上卫戍:
  “卫戍,你是要挑起两国纷争么?”
  更像是有预谋般,忽然冲进一队衙差, 为首那个一看境况顿时拔刀对向卫戍:
  “大胆!竟敢当街伤人!”
  “可笑,大炎的衙差,不护大炎子民,却要为北徵奸贼出头。”
  卫戍薄薄的嘴唇冷笑:
  “既然指望不上, 便也不劳烦了。”
  指尖勾动, 忽然翩然掉落几道黑影, 面罩银面具。
  “黄, 黄雀……”
  面具上淡淡黄雀的纹路,有人颤声指认。
  这是卫戍第一回 在人前显露, 他甚至神情仍旧云淡风轻, 几人扭住图鲁格离去,卫戍连一道眼神都吝惜给顾允明,顾允明铁青着脸又横到他身前挡住:
  “卫戍!你今日所为我必要禀报主上!”
  话音落突兀的哀嚎一声滚倒在地, 原来姜瓷厌烦,把匕首扔出去,恰扎在顾允明大腿上。
  “啧。”
  卫戍淡淡皱眉,脚尖踢出匕首,匕首带着血珠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度,柄恰好落在卫戍手中。他嫌弃又惋惜的摇头:
  “染臭了。”
  姜瓷懊恼:
  “是我欠考虑了!”
  “算了,回去煮煮将就着拨碳用吧。”
  “好。”
  她拉着卫戍手,夫妻径直而去。
  马车上卫戍一言未发,姜瓷看着他,许多话想问却一直没问。卫戍从来不在乎外人如何轻贱辱骂,但从没提过十二岁那年的这场事故的任何内情,那是他一生中最惨烈的耻辱,一个孩子险些被欺凌的畏惧和愤怒。然而他最不想让姜瓷看到他最不堪的过往,所以在认出图鲁格的第一瞬,他想到的是先送姜瓷离开。
  “我没事。”
  卫戍探手过来拉住姜瓷,温言宽慰:
  “这件事,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我没有……”
  “我知道。”
  他没有被怎样,但心里的创伤却势必存在。
  卫戍释然的笑笑,揉搓着她的手:
  “图鲁格的弟弟是北徵大将军,当年两国交战进入疲乏期,遂想暂时议和,那时他就是随着他的弟弟和北徵议和使团一起进的盛京。富贵人家总有些背着人的肮脏玩意儿,有些人,就好些清俊的男孩子。图鲁格尤爱凌虐貌美的姑娘和男孩子,有人讨好他,在小倌儿坊择选孩子送去,而我,是有人故意在此之前替代那些孩子,送到他房里的。”
  “你没有……”
  姜瓷震惊,卫戍眼神渐深:
  “对,我没有。我根本不是外间所传被卖去小倌儿坊,而是直接迷晕送去了驿站图鲁格的房间。试想,他真的对我做了什么,谁会在那个时机破坏两国议和,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姜瓷紧紧抱住浑身僵硬的他,他在忍耐,忍耐多年积压的愤怒、羞辱,甚至是年少时留下的心魔恐慌。
  “你怎么逃出来的?”
  卫戍扬起嘴角,戾气冷笑:
  “图鲁格很高兴,想安心享用,屏退左右,又笃定我一个被绑着的孩子逃脱不了……我自己卸了半边肩膀挣脱绳索,砍了他。”
  没有人来救他,一个面对禽兽绝望的孩子,什么心都能狠下,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今夜怕是不能陪你,图鲁格不能禁太久,涉及两国,明日一早必要放出来。”
  姜瓷忿忿,卫戍道:
  “我会处置好。”
  “那你务必小心。”
  卫戍点头,笑着摸了摸她脸颊,正在行驶中的马车,他竟掀起帘子跃了出去,身手轻盈矫捷,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然而姜瓷心头火还是泄不下,想起那图鲁格丑陋肮脏叫人恶心的眼神,她忿忿铰了半夜的布,给卫戍纳了一双鞋垫。卫戍半夜就回来了,看姜瓷一手拿着剪子一手拿着鞋垫睡在外稍间矮榻上,顿时叹息。
  把她抱上床,使了半天性子的人困乏了,竟也没醒,他宽衣躺在她身边,抱进怀里,冬日寒冷里热乎乎娇软软的身子,叫他的心也软的一塌糊涂。翌日醒来,姜瓷见卫戍沉沉睡着,悄悄起来,整理他丢在椅上的衣服,看见外裳上几许血污,她忖着,卫戍会如何对待那个他少年时内心恐惧的魔障。
  做了卫戍喜欢的饭菜,巳时程子彦来时卫戍还没醒,他没有吵醒卫戍,坐在外稍间等着,带着淡淡愠色,看来昨夜的事怕闹的不小,程子彦已然知道了。
  “这种腌臜东西还放什么?大卸八块都嫌脏了刀。”
  程子彦少见这样戾色,见姜瓷看他,以为姜瓷并不知内情,收敛起来,姜瓷理着给卫戍做的衣衫鞋袜,淡然道:
  “就是怕脏了刀,才先放了的。”
  程子彦脸色一下难看,男人要脸面,这种事情卫戍竟然也叫姜瓷知道,遂尴尬的也不知再说什么好。
  屋里低低咳嗽,卫戍昨夜劳累,今日精神便短缺些。
  “好些么?”
  姜瓷闻声便动,探到床前,眉眼弯弯笑的温煦,卫戍心里顿时踏实:
  “好多了。”
  见程子彦已然来了,便要翻过身,姜瓷卷了他裤脚,就在一旁看着,程子彦一根一根的银针扎在他腿上,捻着针颤巍巍的动。她心里细细密密的疼,要把这些疼深刻的记着。
  待施针过,预备药浴,卫戍泡进去,程子彦道:
  “似乎没用早饭?空着泡不大好。”
  姜瓷抬头:
  “早起熬了粥,我去端。”
  程子彦点头,姜瓷出去,走了几步,却贴着墙角在窗跟边上站定,里头低低的声音传来。
  “就这么放了?”
  卫戍看一眼窗户,没有提醒,嗯了一声。程子彦烦躁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
  “这么放了?他污言秽语,一早外头传遍,说你肌肤细嫩如雪,左肩一颗胭脂痣……”
  卫戍痛苦闭眼,攥紧双拳,再睁眼时又还复往常平和。
  “所以,他不能活……”
  “那为什么不早杀?叫他多这一半日!早杀了,何必有这一遭侮辱?”
  卫戍的声音淡淡传来:
  “为兵将,为边关百姓。”
  图鲁格不能死在他手里,虽然他是那么想手刃这个肮脏的魔障。但姜瓷总算听出什么,顿时死死捂住了嘴,心痛如绞。
  这粥端的时间有点长,姜瓷在后厨平复许久才端着碗回去。程子彦已走了,卫戍正在穿衣,她有意无意瞥过去,他左肩头那颗殷虹的痣,火一样的燎着她的眼睛,但却再三克制,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别放心上,你也见过打架吧,挣扎厮打,哪有不扯破衣裳的。他看见我肩头的痣,我也看见他背上的刺青,我还一匕首砍到他脸上,我哪是会吃亏的人?”
  卫戍忽然风轻云淡笑了一句,姜瓷愣了愣,原来她方才在外头,他都知道。而如今随意一句也想要掩盖当时的恐惧。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出身世家,面对那样的事情怎么能不怕?
  “嗯。”
  姜瓷虚应一声,却忍不住颤抖,卫戍叹息:
  “有你心疼我,就什么都值了。”
  抱住她腰肢,将脸埋在她肚腹上,透着衣衫传来的温暖叫他从没有过的安心。
  图鲁格是半夜就被放了出来,甚至他的随从还没来得急与官府交涉放人。因被卫戍毒打,他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又为没能得手卫戍而耿耿于怀,心头的火急于发泄,半夜便叫随从去妓坊和小倌儿坊挑着貌美娇嫩的带去了落脚的客栈,及至第二日早晨,客栈里还间次传出凄厉惨叫,那些姑娘与小倌儿一个个被送进去,约小半个时辰就得换一个。
  午时图鲁格才算熄了半边火,睡了去,等黄昏醒来,那股火又烧起来,心心念念都是卫戍,便带着人又往那酒楼去,来回翻找指望再遇见,谁知在后院瞧见了一个娇嫩貌美十六七岁的少年,眼间流波,生生烧起图鲁格邪火,一把将人抗在肩头欲掳回施虐。但这少年并非无端现身于此,惊呼挣扎,顿时又跑出一队人马,图鲁格一见,火冒三丈。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一拨人马,正也是北徵富商巴炎,两人商场争斗,家族在朝中争势,真是世仇。这小倌儿正是巴炎买了今夜做陪的。
  文官为敌还懂迂回,武将便直白的多,两厢顿时叫骂起来,继而厮打,混乱中图鲁格拔出腰刀朝巴炎砍去,他怀里钳制的如同烟柳的柔软少年忽指尖一动,图鲁格竟手软,正是眼红的时候,巴炎夺刀反手,割开了图鲁格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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