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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我的夫君是傅恒 [金推] (小香竹)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可这事儿太复杂,她不知该如何与兄长解释,干脆装傻充愣,一口咬定没乱说话。

“是吗?那你来这儿作甚?”

“呃……我来……看鱼啊!咱家的鱼还不许我看吗?我又不晓得他在这儿,走便走了呗!你慌什么?”心虚的她不敢多言,找了个借口便趁机溜走,根本没心情看鱼。

回房后,与丫鬟们一起撕扯着采好的花瓣,东珊陷入了沉思之中,暗自琢磨着鄂容安到底为什么生气,难不成那方帕子对他很重要?若然重要的话也不会留在她这儿。

但他明显对此事很不满,细思自己的行为似乎的确有不妥之处,东珊暗自懊悔,次日便去找闺友,打算将十两银子还给她,再把帕子要回来,怎奈闺友不肯归还,坚称既然买来就是她的,她不稀罕银子,只稀罕手帕。

拗不过闺友,东珊无功而返,这事儿总得有个交代,于是乎,她苦思一夜,终于想到一个解决的法子。

两日后,东珊趁着兄长出去应酬的档口,又悄悄的换上男装自后门溜了出去,去往襄勤伯府找人。

一问才知,鄂容安并不在府上,她只好到一旁等着,直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快要没耐心时,才终于等到一辆马车停在伯府门前。

小厮搬来马凳,恭迎主子下车,东珊定睛一看,但见车帘半掀,一双黑色长靴踩在马凳之上,那人踏着马凳下来之后,这才放下轻撩在一侧的衣摆,举手投足间,尽显清贵之气。

东珊见状,立即小跑上前,与之打招呼,“容公子,别来无恙啊!”

身后骤然响起一道清脆且熟悉的声音,鄂容安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诧异回眸,就见一身男装英姿飒爽的东珊出现在他身后,惊了他眉眼,

“东……你怎么会在这儿?”

东珊正要回话,忽闻马车帘前有人惊呼,“小东子?怎么又是你?”

车中居然还有人?东珊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虽然很俊逸但极其令人讨厌的冰块脸!

东珊也不理他,只对鄂容安道:“容公子,我有事儿找您,可否借一步说话?”

此时的傅恒已然下得马车,看她这般悄密,不觉心生好奇,“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儿说?”

不愿与之明言,东珊眸光一转,抄着小手傲然地扬起了下巴,“这是我跟容公子之间的纠纷,与你无关。”

8.第八章

眼瞅着鄂容安没吭声,估摸着是在生她的气,东珊再次向他恳求,“就几句话而已,不会耽误您太久。”

一个姑娘家,为了来见他,特地扮作男装跑出来,他若再拒绝,未免太无情了些。思及此,鄂容安侧首对傅恒道:

“你先去我书房品茶,我随后就来。”

看了东珊一眼,傅恒唇角微扬,笑得意味深长,“得,我就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

道罢他先行入府,踏上伯府门前的台阶,负手而行时,戴在他拇指间的那枚羊脂白玉在春景暖辉里默默流淌着静谧的柔光。

而后鄂容安随着东珊一道去往一旁的巷子中。

巷内静谧无人,惟墙边有几丛杂草,开着几朵浅蓝色的野花,风拂花摆,饶是开在这少人路过的巷子里,也生机盎然,独自芬芳。

走这一路,鄂容安都在思量,她今日突然来找他所为何事?尚未来得及询问,就见她自袖中拿出一物,展开放于掌心,

“喏,这是给你的。”

鄂容安疑惑低眉,居然是一方巾帕?乍一看,似乎是他原来的那条,待他接过仔细一看,才发现图案虽是仙鹤,但细节差异明显,

“这不是我的东西。”

对此东珊甚感抱歉,垂着小脑袋怯声交代,“我去找闺友要你的巾帕,可她不肯给我,即便给她二十两一百两她也不肯归还,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自己仿着绣了一条。”

这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你绣的?”

他那诧异的眼神令东珊深受打击,尴尬扶额,“可是觉得很丑?我也晓得自己的绣工太差,我家丫鬟都比我绣得好,可这事儿错在我,我不该私自将你的帕子卖给旁人,所以必须由我自己重新绣一条还给你,以示我的歉意和认错的决心。”

这仙鹤的线条的确不够流畅,色泽明暗变化略显生硬突兀,但好歹是她亲手所绣,鄂容安自不会挑剔,笑意不自觉的自唇角蔓延开来,

“还好,至少能一眼看出来这是只仙鹤。”

“……”确定是在安慰她吗?被他这么一说,她越发无地自容,简直想转身撞墙,窘笑道:

“容公子不嫌弃就好。”

道罢她才发觉他的面上竟然徜徉着笑意,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松缓,“你笑了,就代表你不生我的气咯?”

她的神情如释负重,好似先前一直很紧张,难不成这几日她都在胡思乱想?“谁跟你说我生气了?”

还能有谁?“我哥啊!说你脸色很黑,说我肯定冒冒失失得罪了你。其实不必他说,我自己也能感觉出来,我一说把巾帕卖了你就变了脸,那肯定是在恼我。”

目睹她垂眸懊丧的掰着小手指的神情,鄂容安心中生愧,暗叹自己当日的表现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些,以致于她竟是忐忑了好几日,

“我的确不希望你把我的东西给旁人,但也没有真的生你的气,毕竟已经给了你,你确实有处置的权利。

东珊羞愧难当,诚恳道错,“不不不,这事儿的确是我糊涂,我引以为戒,往后绝不会再犯,不会再惹你生气。”

实则鄂容安也不知该如何表述这种情绪,不应该说生气,应该是失望。不过她特地绣了新的帕子送来,这举动一如晴空暖阳,将他心间的阴霾一扫而空,稍顿片刻,鄂容安忍不住问了句,

“你很在意我的态度?”

东珊这个人很有原则,错便是错,绝不耍赖,“做错事当然要想办法挽救,我可不想因为这事儿而失去你这个朋友。”

朋友?她把他当成了朋友?实则两人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她愿意当他是朋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思及此,鄂容安轻笑着安慰,“既然是朋友,又怎会轻易失去?放心吧!我不会为这个怪你,你万莫多想。”

“多谢容公子宽宏大量。”东珊闻言顿舒一口气,朝他感激拱手,笑得欣慰。

细心的鄂容安一眼便瞧见她那葱白细嫩的指腹间竟有几处细小的红点,忙问她这是怎么了,“总不会是绣手帕被针扎的吧?”

东珊顿感难为情,尴尬一笑,算是默认。

看来她真的不擅长女红,鄂容安甚觉对不住她,忙问她伤势如何,“一定很疼吧?”

“十指连心,你说呢?”

拉过她的手指默默数了数,至少有五六处针孔的痕迹,鄂容安越发自责,“往后可别为我而为难自己,不过一方手帕罢了,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指尖骤然被男子接触,一阵温热感自他指腹传来,东珊只觉不妥,耳尖稍红,下意识抽回了手,背于身后,无谓一笑,“我皮厚,倒也无妨。”

把话说开后,东珊顿感轻松,一直紧蹙的小山眉也舒展开来,鄂容安请她进去喝杯茶,东珊连连摆手,

“我这身打扮就不去了,傅恒晓得我的身份,万一待会儿把我当众揭穿可如何是好?我就是来还巾帕的,没旁的事,趁我哥不在偷溜出来的,不敢耽搁,得赶在他之前回家去。”

道罢她便抱拳告辞离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手中这方帕子,明明那么轻飘,却似小石子一般砸进他心湖,荡起层层涟漪。

她看起来似乎心很大,什么都不太在乎,有时候却又那么细腻的为人着想。鄂容安心间微暖,将帕子叠好,转身回府去。

傅恒在书房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回来,一见到人便打趣,“这才几日没见,你们俩似乎进展得很迅速,看来这当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啊!”

也不晓得他几时回来,傅恒便没让人给他备茶,这会儿少爷进了门,丫鬟才为他斟上热茶。

摆了摆手,鄂容安示意她不必在这儿伺候,待人走后才轻嗤道:“瞎说,哪有什么秘密?”

“若无秘密,为何小东子不许我听?”

“人家有名字,叫东珊。”

傅恒才不管她真名是什么,“她在我面前可不承认自己是姑娘家,我就当她是男的。”道罢他又继续追问,“少扯开话头,才刚她找你作甚?咱们兄弟间一向不隐瞒,当然如果是郎情妾意的甜言蜜语,那我不问便是。”

说话间,傅恒笑眯眯地望向他,意有所指,鄂容安顿感为难,不说吧!傅恒会误会两人之间有什么,说出来吧!似乎又让东珊难堪,她不愿当着傅恒的面儿说,那自是不想让人知道巾帕的事,思来想去,鄂容安还是选择帮她保密,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就是来还东西而已,怕被人瞧见才拐去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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