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加封九死一生逃过一劫的陆锦为县主,封姐妹情深的陆桐为乡君,以此安抚陆家。
事情彻底水落石出,谢老太爷听闻消息后,只叹道:“我这老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死板。”
陆老太傅毕竟是文人,审讯的手段不比武人,又因西域都护府一事害怕错怪刘家导致血流成河,做起事来畏首畏尾。
在老友走后,谢老太爷故意设下风言风语,让皇帝注意到刘家,甚至也向大理寺传过几句话,才换来如今举世骂渣男无情的局面。
“如今四位公子皆有功名,墙头草多不胜数,去告诉他们,树大招风,都给老子悠着点。”
谢老太爷着重点名:“尤其是老二!”
几句话说得大义凛然,就好似刚才动用非常手段帮了老友的人不是他一样。
忠客忍着笑,下去一个个耳提面命,决不许会试之前出一点乱子。
九月的天气转凉,绣房开始做起新衣,这一年公子姑娘们都要排着队议亲,人靠衣装马靠鞍,便舍了往日的规矩,跳过两层长辈给小辈做秋装与冬装。
来送衣服的丫鬟不见谢栀颜,不免有些疑惑。
鹿韭扯了几句谎打发走丫鬟,将新衣放到房间,她没好气道:“每次都不带我出去玩,也不怕我真的生气。”
白栀打了一个哈欠。
“秋风寒凉,姑娘保重身体要紧。”羽客关心备至。
“没事的。”
实不相瞒,在她的这个年代,曾经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一员猛将,不过坚持了没几天,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裹棉袄穿长裤。
凉爽的风带着秋季独属的干燥,喉咙带点痒痒。
羽客返回马车去拿披风,白栀坐在一个小摊,等她回来。
另一桌食客正在吃东西,不时讨论科考轶事。
“听说了么?”
“谢家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子中了第一名?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不是,是当初与解元平分伯仲的那位考生,他是今次考试的第二名。”
“这又有什么稀奇。”
“听我说下去啊。那位的出身也叫一个稀奇古怪,听说他是敦煌白氏子弟,白氏曾和都护府结亲,后来都护府不是出事了么,全族没入奴籍。将军夫人就是白氏女子,白氏也因此被牵连,白氏世代在西域经商,一夕之间被夺走房产家产,族人四散飘零。”
“倒真是坎坷离奇。”
“还不止呢。原本商户不可科考,后来查明白氏与叛国一事无关,官府归还田产,圣上还特许白氏三代内允许入仕。”
“如此将来,真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谁说不是?”
白栀一时分心,摊主问了几次要什么,她才听清。
她随口道:“上元油锤。”
“这是上元节才有的小吃,您这不是难为我么?”摊主大声道。
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
有人在摊子前拍下一贯铜钱。
“照她说的,来一碗上元油锤。”
“哎呦,小的这就去准备材料,客官稍等一会。”
少年自来熟地坐在白栀对面,望着她呆愣的样子,用扇锅炉火的扇子给白栀扇凉风,意图让她回神。
如此沙雕行为,本人无误。
白栀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想写一个不一样的退婚理由的未婚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陆桐还有可能回来呦,可能番外还有她的戏份。
PS:已经更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作者君知道自己写得很差,如果打扰到读者的兴致了,只能说一声抱歉了,因为连载的文回头去改设定和情节对我来说很困难。
第51章
少年极其自然地伸手,将桌子上的琉璃灯拿到他手心,他好笑道:“怎么不点灯?”
说着,他从衣襟拿出火石,将里面的蜡烛点燃。
火光颤颤巍巍,明暗分层,印照在谢暮白的脸上,带着些许暖意,白栀甚至能感受到温度,即使她知晓热度来自蜡烛。
“你,你不是死了么?”她有些语无伦次。
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被破坏,谢暮白没想到重逢之后她第一句话是这个,当即微笑的表情出现裂缝。
看着她茫然的神情,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听谁说的?”
“庄子上的人都如此说,还带我去看了你的坟墓。”
“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被准许去那么远的地方,出了危险怎么办?”谢暮白不知不觉歪了重点。
“老太爷允许的。”
“……”谢暮白悄悄骂了一声,“糟老头子。”
“什么?”
“没什么,”谢暮白将灯笼还给白栀,他装作若无其事道:“既然好不容易修好了,下次可要珍重点。”
白栀点头,她想要问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又从何问起。
倒是谢暮白看出她的不自在,只笑说:“很多事情我一时说不清楚,以后见面你会知道的。”
以后?
白栀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见前方有人过来,谢暮白随即快步离开。
毫无察觉的羽客给白栀系上披风,摊主端来一碗热乎乎的油锤,清汤上撒了一圈葱花,看上去分外引起食欲。
吃饱喝足,两个人打道回府,一进内宅,就见有人立在檐角下,提着一盏羊角灯向她们而来。
羽客还需留下打点今夜带她们出行的车夫一番,白栀便率先打招呼,“四哥。”
谢郁离点了点头,“走吧。”
一路无话。
“就送到这里吧。”
谢郁离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又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她。
“我有一个。”白栀将琉璃灯拿出来。
“夜路不好走,琉璃易碎最是危险,不如拿着这个安稳。”将羊角灯塞在她手心,谢郁离颔首告辞。
站在原地,白栀茫然无措地提着两盏灯,只觉得手中重量剧增。
将近十月,多事之秋。
本月十三便是谢老太爷的生辰,因是整寿,永安侯府打算大办一场,老早听闻消息的近亲远朋齐聚一堂。
但就是这样宏大的场面,出了一桩新鲜事。
且说说这永安侯有四子二女,再下一代为四子五女,可谓儿女双全。
如今寿宴上却来了个小女子,自称是谢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请求认祖归宗,口中还说要还她一个公道。
此女子乃是谢大公子从祖籍云州带来,周氏将她安排在观鱼院,与同行的谢家族人住在一起。直到今日一同去向永安侯拜寿,才得以来到跟前将苦水倒出。
“小女子贱名孙榭,五个月前偶然从养父养母口中得知,我并不是他们的亲身骨肉。”
孙榭将事情一一道来。
那时她无意偷听到了父母对话,原来她出生那日有位衣着华丽的夫人大腹便便突临生产,就借了一户农庄的房子用,陪行的人都去找大夫,只剩下一个随侍的奴仆,还是个奄奄一息的。
恰好农户的老婆上午之前生下来一个孩子,因着是女孩,正要放一桶水溺毙,可妇人到底忍不下心肠,就趁着丫鬟换水的空当偷偷将孩子调换了,那位贵妇生产过后睡得死沉,是以谁也没发现有这回事。
等随从们带着稳婆回来,贵妇早已生产完毕,稍微休息了下便带了大人小孩回去。看农妇极为照料新生的孩子,贵妇临走时还赠送了一镙银锭,许是良心不安,又许是这钱够了女孩吃穿,农妇终究没有下杀手。
收拾屋子时,贵妇留下一些东西没有带走,对于富贵人家来说沾了血的衣物不便再穿,但这里的人没太多讲究,农妇将衣物洗干净,能卖的都拿去换钱,只留了一个婴儿剩下的襁褓给孩子穿,襁褓上还绣了一个字“榭”,农户懒得取名,便直接叫了这个名字。
孙榭长大后出落地楚楚动人,上门提亲的人越来越多,农户一家寻思原先的贵妇应该发现不了婴儿互换的实情,就算来日暴露了,他们的亲生姑娘早就嫁入豪门,庇护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于是养父母商量过后,打算答应求亲,将孙榭许给南边的大财主,给人家当第九房小妾,彩礼钱也算抵偿了她白吃白喝这么多年的报酬。
听见自己身世后,孙榭当即就决定找回本家求救,遂拿走了农妇偷偷拿的那位贵妇的首饰,一路奔波打听,才得知这是敦煌商人白氏特有的,可白氏一族不肯认她,只说让她去找永安侯府,那里说不定能容纳她。
京城离这里可谓万里之遥,余榭走了没多久便用光盘缠,随后被人救下,可巧不巧,救下她的正是云州的谢家,余榭忙将此事和盘托出,族中老辈犹豫不决,还好峰回路转,几天后来了拜访本家的谢怀石,此人说他可以带余榭去永安侯府,但她要确保自己所言属实,余榭赌咒发誓,声泪俱下,才求得年轻人帮助前往京城寻亲。
如今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跪在庭前,直说自己就是谢家真正的孙女,里面的那个是掉包的,绕是让人不得不相信其中隐情。
看戏的人络绎不绝,指指点点,又探讨起谢三当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而谢家的人倒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着急,只是深深皱起眉头,内心俱疑惑不解:养了许多年的二姑娘是假的,如今认了几个月的新二姑娘又说是假的,府里到底有多少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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