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客气地迎合:“母亲说这话可是折煞夫君了,因着与族亲同行,路上耽误了行程,原本他还打算教教四弟如何应对题干,没想到回来时连乡试都要放榜了。”
经周氏一提醒,众人才惊觉今天的重点,可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有人上门,三位太太的心不由得纠起来。
一直等到下午,门外传来几声锣鼓,提醒人员避让。
先前的小厮小跑上前,挥汗如雨,“中了,二公子中了!”
“那,那其他的公子呢?”
小厮摇摇头。
“为何回来地如此之晚?”
“您有所不知,听说有两位考生的答卷平分伯仲,批改的考官互执己见,还没定下第一名。等榜的人闹将起来,不得已只将定好的中下的名单放出,小的一瞧见二公子的名字就赶忙回府禀告,现还有人没找到名字在那不死心的等着呢。”
谢怀瑾和谢郁离的水平,在众人眼中皆不及谢怀风,名落孙山已是注定。
“不管几个公子有没有名次,那榜上的魁首也得守着看看是谁,你这憨货,还不快去盯着。”
小厮长叹一口气,又向外头出发。
管家连忙汇报最终消息,谢二可谓喜上眉梢,扬眉吐气,谢怀风更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侯府自家宴席不必在意男女之别,外男和女眷左右分开,就着菊花酒吃螃蟹。
只可惜,美食无法让谢大太太开怀。谢四太太倒是风轻云淡,让谢烟烟给她哥倒酒,一派怡然自得。
谢大太太心想竹哥儿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想要安慰一番,却有人率先一步与谢郁离互动。
羽客拿着一只大闸蟹,寒客端着一碟月饼,互相换了手里的吃食,然后端到谢郁离和谢栀颜的面前。
白栀将螃蟹送给谢郁离吃,谢郁离则送了一盘子月饼,意为礼尚往来。
用蟹八件将螃蟹的壳肉分离,就着美酒心下,确实乃赏心乐事。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铜锣,官场传讯的人被引入院子,女眷都放了一扇屏风隔离,传讯之人沉声道:“谢家三公子谢怀瑾,今次乡试第六名,贺喜谢亚魁。”
人群之中,谢四太太与谢烟烟只淡然而笑。
忠客拿着一包鼓鼓的钱袋递给那人,那人却笑道:“还有一位没说呢。”
在场不少人打起了嘀咕,难道谢家还有什么同年乡试的远房亲戚被他们忽略了?
不再看众人心思莫测的脸色,传讯的高声道:“谢家四公子谢怀竹,今次乡试第一名,是为解元。”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不小心把手指弄伤了,码字速度有点慢,抱歉哈。
第50章
谢二和谢怀风的脸上可谓精彩纷呈。
“这怎么可能?”
传讯的那人笑道:“怎么不可能。”
他向朝堂的方向拜了拜,又道:“此次乃是考官看答卷之后选出,绝无虚假,莫非这位老爷在疑心什么?”
谢怀风只得道:“不敢。只是听闻先前乡试前十未出名次,有些好奇罢了。”
“原是为了这事,”那人叹口气,“此次主考的江大儒和许大儒各有心仪的人选,因为确定名次耽误了时间。”
“不知其他几人中举的人是谁?”
那人意味深长道:“以后自会知晓。”
谢家加大了赏钱份额,那人捻着钱袋子满意地离去,先前传话的小厮才后脚进屋等待通传。
管家问:“乡试的小役都上门传报了,你这混不吝去哪里野了?”
“这事委实不怪小的。”
“怎么说?”
“自揭开前十上榜名单,当下就有人认出小的是侯府的,一大群子人围着要请我吃酒,还有些商户豢养的婆子问两位公子年龄几何,可否婚配,小的找了个空当才赶忙回了府。”
“行了行了。”
见小厮一直讨好地望着他,管家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指着他道:“你这鬼灵精,打的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不过今儿大多的主子高兴,拿去吧。”
能派出去的都是有小聪明的,要找机会偷溜还不简单,小厮不过是怕传回消息之后被原先洋洋得意的谢怀风记恨,毕竟谢郁离首次乡试就中了解元,可谓狠狠地打脸。
管家一五一十地将回归晚的理由告诉内院众人。
谢老太太点下头算是认可这个理由,她状似无意道:“我倒是忘了,三位哥儿如今都有功名在身,成家之事也该提上日程。我最担心的便是竹哥儿的婚事,莫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家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不过看上了解元的名头,想着趁会试之前捉个贵婿,哼,不提也罢。”
谢大太太含笑道:“谁说不是呢,说到底,还是知根知底的女孩儿家最好,我也不指望竹哥儿多有出息,只想他夫妻和美相濡以沫便足够了。”
“如此说来,倒确实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谢老太太挽着苏秀母亲的手,一派母爱泛滥地问女儿:“你说是不是?”
视而不见这明显的暗示,谢大太太吩咐布菜书客:“明日下个帖子,请陆家二姑娘过来一叙,花房新进了两盆波斯菊,看看她喜不喜欢。”
“奴婢定当办好。”
苏夫人有些讪讪,这不是谢大太太第一次当面拒绝,她的性子如同苏秀一般怯懦,换作早亡的夫君定然喜爱。可四公子明显的对这种风格的女子不感兴趣,而表面温柔内里强势的大太太亦不喜欢苏秀那副娇柔性子,她和老太太说过不要高攀,如今场面实在为难。
谢大太太亦很难做人,若她还有一个儿子,并不介意有个顺从安静的儿媳妇,可关键在于苏秀太过温顺。
永安侯这个爵位大房一定要争取,她断不可能支持刘氏的孩子,如果没有一个同样能干精明的儿媳妇辅助,将来等大公子羽翼丰满恐怕得任人宰割。
她自问从未给过他人难堪,就算是二房的清清过来想分亲事的一杯羹,她大可含笑应允。而郁离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肉,知子莫若母,他对苏秀的态度甚至还不如定过亲又悔婚的陆桐。
索性由她出面打断幻想,长痛不如短痛。
苏秀强自压抑着,佯作什么都毫无察觉,与诸位表姊妹一同谈话。
谢四太太适时地打圆场:“老太太现在是明着偏心了,瑾哥儿可比竹哥儿大不了多少,您也该帮忙相看才是。”
“我还早着呢,不着急。”谢怀瑾连忙拉住四太太。
“您瞧瞧,他还害羞了。”四太太调侃。
成功转移话题,场面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过了几日,书客顺利请到陆桐,令人意外的是野客也跟着回来了。
“陆大姑娘的蛊毒已经拔除干净,现在需要好好将养,波斯菊香气清逸可以安神。”查看过花朵后,野客自行回了自己那独守的院子。
书客将一盆波斯菊送来,陆桐却另有来意。
“四公子可在?”
愣了一下,书客欢欢喜喜地引路,带着陆桐来到谢郁离住处。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她踩着轻盈的步子来到冬苑,环视四周。
“陆姑娘来找我有什么事?”
陆桐从衣袖拿出一份退婚书,那是上一次谢郁离写好的,若不是野客进来打断进城,他们也许早就毫无关系。
上面添上了她的名字,还按了指印。
在末尾之处,她写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书客顿时急了,“陆姑娘,太太和公子已经知道你是无奈为之,断不必如此。”
少女缓缓摇头:“我想退婚仅仅因为不愿受上一代的意愿束缚,就算没有这种种波折,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粲然而笑:“就算我不来退亲,四公子也会想退,还不如由我出面,让你不必为难。”
一式两份的退婚书已抄写好,两人再在另一份上签字,各拿了一份算是交代。
将定亲信物各自交还,陆桐执着那块玉佩,向谢郁离行了一个拜礼。
“不日之后,陆桐将随祖父一同远迁祖籍平州,此前陆桐一意孤行,至公子的颜面于不顾,万分抱歉。”
一行南行的大雁列成人形,陆桐抬头,望着那些大雁,满是释然。
“祝公子如鸿雁展翅,鲲鹏腾飞。”
而关于大雁的寓意还有一处就是飞鸟各投林,从此东西分离。
就算她不说,谢郁离一定懂得。
等到陆锦的身体好到大半,陆老太傅直接了当辞官不做,带着两个孙女去了平州安养晚年。
皇帝一向知道陆老太傅脾性是个死脑筋,肯定有什么人触怒了他,随即派人去查。
这一查可不得了,顺着陆锦和刘澄解除婚约的消息,大理寺顺藤摸瓜查出刘澄养了个红颜知己的风流逸事,本以为是个争风吃醋的普通事件。
可同时也揪出刘澄养的那个外室是个地地道道的反贼后代,还是当年谢三去剿灭的敌军,此女子从南疆不远万里来到京城,一来就勾住官员之子,且刘家与陆家,陆家与谢家都有关联,可谓用心叵测。
从她房里还找出来养蛊毒的罐子,真正证据确凿。
圣上当即下令将刘氏一族软禁,那个女子直接等待秋后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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