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在她和萧韬锦的婚姻没有达到安稳状态前,她一定不能怀孕。
食材卤煮出来一半时,萧韬锦过来了,毫不客气地撵出去潘起,由他烧火打下手。
但是潘起刚出去一会儿,少年从后面搂住妻子的细腰,声线慵懒。
“真香呢,所以,为夫就被勾了过来……”
说着话就不说了,温凉的薄唇落在花娇的后颈上,辗转。
“呵,每天都闻这卤肉味儿,难得你还能闻着香呢,难得啊!”
花娇手上依旧忙碌着,寻思着萧韬锦被腾腾热气和浓郁的香气熏得不舒服就出去了。
但是少年撩妻不管是大白天,柔柔地抿了一下妻子素白的耳垂,声线低沉。
“娇娇,是你真香,为夫馋得很,今晚终于可以解个馋啦!”
花娇僵住,脸颊红透。
萧韬锦却又没事人似的,拿毛巾帮妻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坠身坐下烧火。
片刻后,花娇恢复常态,说了答应海鑫还在省城呆一周每天做双倍卤肉的茬儿。
萧韬锦嗯着,笑言她这么辛苦都是为了养家,他这辈子都得温柔待她,否则猪狗不如。
不知怎么的,萧韬锦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花娇也能解读为柔情万千。
接下来,自家相公无意间瞅过来一眼,或者好看的唇角缓缓弯起来,如此等等落入她眼里,所有感觉只有一个字,酥。
卤煮完了所有的食材,胡管事带伙计过来拿走了货,花娇还是晕晕乎乎的。
事到临头反而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儿,但是转眼间就是夜幕降临。
吃了晚饭后,萧韬锦蹲在隔断的灶间烧炕温水,花娇借着整理衣物来掩饰不可言说的复杂心情。
兑好了洗澡水后,萧韬锦提醒妻子今晚正好应该共浴培养夫妻感情。
花娇才惊觉,某人先前故意弄错共浴的时间而挪到了今天,为了今天的气氛更加浓郁。
两人洗漱共浴完毕后,萧韬锦洗了两人换下来的中衣,一桶桶往外倒水。
正在屋里打坐的潘氏兄弟暗自感慨,萧韬锦中了解元还对妻子如此温情,真是个难得的贤丈夫。
自从成亲以来,萧韬锦始终坚持燃红烛,花娇说过多次燃白烛也是一样的明亮,重要的是便宜省钱。
萧韬锦憋到了此刻才做解释,红烛可以提醒他亏欠妻子良多,而他穷尽一生才能弥补。
艳艳烛光中,萧韬锦凝视着娇软水灵的妻子,“娘子,当初你答应过的,为夫中了秋闱第一,我们夫妻就圆房琴瑟相鸣,嗯?”
花娇虽说没这方面的经验,但是他们夫妻彼此相爱着,圆房自是理所当然。
“三郎,你做到了,我自是不能食言,琴瑟相鸣听起来很美好,不过我怕是鸣不好。”
萧韬锦还想着如果妻子不太情愿的话,那就等到他中了春闱第一名再圆房,反正不能委屈了妻子。
现在妻子愿意,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他还是满心欢喜,“娘子,琴瑟相鸣之道嘛,熟能生巧也适用!”
总之就是融融秋夜里,一对新手上路,磕磕绊绊,新鲜愉悦……
翌日半上午,几个衙役驾着陆知府的专用马车过来请萧韬锦赴鹿鸣宴。
而且,知府夫人特意提出来在后宅宴请花娇。
知府夫人给自家相公牵线搭桥呢,花娇为此耿耿于怀,今天正好会会这个官夫人。
她吩咐潘落留下看家,潘起驾车载着他们夫妻前往陆知府的官宅。
在路上,萧韬锦告诉妻子,所谓鹿鸣宴就是陆知府宴请新科举子和正副主考官等相关人员。
再说陆知府得到衙役的禀报,才得知被他拘押的梅青云真的是新科举人。
终是担心放出来梅青云又找萧韬锦的麻烦,到时候反而显得他这个地方官办事不力,所以梅青云继续被拘押着。
反正鹿鸣宴缺了解元萧韬锦肯定不行,至于缺一个名次一般的举人,主考官等人没谁会在意。
是的,梅青云是唯一缺席鹿鸣宴的举人,等他几天后被放出来为此哭红了眼睛。
等到萧韬锦和花娇抵达陆知府的官宅,早有两个丫鬟守在门房,恭敬地邀请花娇随她们去后宅。
萧韬锦依依不舍,柔声嘱咐妻子随时可以到前厅找他,花娇微笑着应下,跟随丫鬟去了后宅。
还没有进后宅的客厅,花娇就听到了毫不掩饰的议论声,极尽尖酸刻薄。
如不是亲耳听到,谁也不会相信官宦人家的女眷如此品行不端。
“姨妈,我猜测萧解元的那个童养媳肯定非常丑陋,还不会为人处事儿,你说是不是?”
“浣芝,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就等着看那个女人出糗吧,你放心,姨妈保证你风光嫁给萧解元!”
……
花娇将后面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前面引路的丫鬟自是听到了姨小姐和夫人的话。
她们做下人的也觉得刺耳,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花娇,眼神的意思就是花娇千万别生气走了,那样她们没法儿交差。
客人如花娇晓得这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不过是下人而已,她们也管不住主子们的嘴。
她抿唇笑了笑,“难为你们通报一声!”
两个丫鬟感激地点点头,紧赶几步站在厅门口禀报,“夫人,萧解元的家眷花氏到了!”
其实里面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府夫人直了直腰,语气不冷不热,“你们两个去厨房帮忙!”
是的,知府夫人给了花娇一个下马威,直接无视她为空气,一般人都会气恼不堪。
但是花娇亭亭玉立在那儿,宛如山中幽兰清致绽放,散发着慵懒却强大的气场。
知府夫人以及她的外甥女余浣芝都没底气和花娇对视,两人开始唠嗑儿。
这摆明了要耗着花娇,直到她服软了低头为止。
“夫人,既然你现在不方便接待我这个客人,那我就去找我相公吧!”
花娇等候了约莫半刻钟后,如此说完转身离去……
第57章 亦刚亦柔
与此同时, 几个身形健壮的粗使婆子从暗处闪出来, 凶巴巴地拦住了花娇的去路,一点点逼近。
她们只待知府夫人张琇一声令下,就能将弱不禁风的花娇撕个粉碎碎。
由此可见,张琇是早有预谋, 不过,花娇可不是任人搓扁捏圆的软柿子。
她利落地摸出来袖袋里的防身匕首, 拔出鞘,人狠话冷, “狗奴才!站住!我的匕首好久没有沾血了!”
这几个婆子没想到眼前的软娇娇竟然是个狠角色, 一个个僵住,面面相觑。
这时, 花娇趁机挑高了嗓门, 几近声嘶力竭, “来人啊,救命啊, 萧韬锦, 救命啊!”
这求救声听起来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实则呢, 花娇真打算来狠的,哪个婆子敢扑上来, 她就捅哪个,正当防卫是必须的。
厅里的张琇并不觉得宅子前院的人能够听到花娇的喊叫,不过还是收敛了一些,“花氏, 请进来吧!”
花娇很有自知之明,知府夫人存心要抓起来她,那她在跑出后宅前就绝对会被家丁抓住。
所以她将匕首送入鞘里,揣进袖袋里,如果遇到紧急状况还可以拿出来自卫。
花娇施施然进了客厅,张琇和余浣芝漫不经心地望过来,眼里的惊艳嫉妒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花娇也看清了厅里的这两个主角儿,知府夫人身材圆润,满头的步摇点翠等首饰衬得她像个发了横财的地主婆。
而知府夫人的外甥女生得标致是标致,只是惦记别人丈夫的这个缺点应该好好改正。
“夫人,花氏这厢有礼了!”
寻思着施个礼既可以显示自己的气度,还可以拖延时间,花娇笑吟吟地坠身作揖。
终是礼多人不怪,张琇一时间找不出花娇的毛病,皮笑肉不笑地嗯了声,却故意不看座让花娇难堪。
余浣芝适时地找茬儿,“你就是萧解元的那个童养媳吧,乡下人果然不懂礼数,我是知府夫人的外甥女余浣芝,你应该向我也施礼!”
眼见以张琇为首的这伙人都等着看她笑话,花娇神态自若,“余姑娘,你搞清楚一点,这里是陆知府的官宅,所以你也是个客人而已,而我是陆知府请来的贵客,你又何必喧宾夺主?”
这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张琇再不吭声,那么就等于默认余浣芝不给陆知府面子。
张琇欠欠身,指了指她右边的一个空位,“花氏,看座!”
花娇施施然落座,双手垂放在腿上,右手不着痕迹地探入袖中,捏住了匕首柄以防意外状况发生。
比如,待会儿知府夫人的外甥女要是穷凶极恶地扑过来,人单势孤如她就刺上一下正当防卫。
所谓的待客之道就是客人落座后,主人吩咐丫鬟上茶,张琇没有如此。
余浣芝很有优越感地抿了口茶水,语气凌人,仿佛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官小姐似的。
“花氏,你是乡下人,不会来事儿我不怪你,不过你不配和萧解元做夫妻,别说四书五经了,你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吧!
我打开窗户说亮话,今天叫你过来,我送你一千两银子,限你一周内和萧解元和离滚得远远的,最好滚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