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瞅着那小厮,挡在苏阮面前:“你找夫人有什么事?”
小厮从怀里掏出一只做工精细的锦盒,递给了采青:“夫人,方才我在西苑的院子里清扫,正好瞧见了这个,所以拿给您。”
采青狐疑的接过小厮手里的锦盒道:“夫人从未有这样子的锦盒,你是不是弄错了。”
小厮挠首疑惑道:“不应该啊,这锦盒上还镶着夫人的名讳呢。”
苏阮拿过采青手里的锦盒,翻看着,果真瞧见了锦盒低下缀着的名字,而采青也赫然忆起这锦盒,“夫人,这锦盒不是之前宫里送来的吗?”
“确实是……”只是这锦盒怎么就落在外头了,她还记得她明明看见常晏把这锦盒搁在妆奁那的。
苏阮素手打开了锦盒的盖,里面那把银灿灿的匕首还有那碎成两瓣的玉镯映入眼帘。
拾起那破碎的玉镯,苏阮捏着碎玉细细端详,玉上同样缀着一个字,‘阮’。
她记起来了,这玉镯是原主入宫时与林若吟交换的,玉镯给了林若吟,而林若吟赠予她的则是一串红玛瑙手珠。
苏阮将碎玉搁回锦盒,吩咐着采青:“去放好吧,别再丢了。”
那匕首和玉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一则是要她小心这条命,二则这林若吟还是没有把之前的事放下,决意要与她宣战了。
逗留了片刻苏阮与采青回了暖阁,她心事重重的靠在软榻上思忖。
作者有话要说: 无良作者:相爷您看?我安排的咋样?
常晏:还可以,不过,最重要的,我媳妇儿睡我的剧情什么时候出来?
无良作者:快了快了!酒后扑倒怎么样?
常晏:可以,我接受。
苏阮:我拒绝!!!!!我不要酒后!
常晏:哦??那媳妇是想???
第29章
“眉头都皱成一团了,怎么了?是谁惹到你了?”男人温凉的大掌划过女子那拢起的黛眉。
苏阮撇首望着常晏,闷闷地道:“若有人送你匕首,你如何想?”
常晏手微颤,向后一缩他撩袍坐在她身侧,“你知道那锦盒里是什么东西?”
苏阮颔首轻应:“瞧的真真的的,上头还纂着的我名呢,怎么能不知道?”
“那东西丢了便是,不必放在心上。”
常晏暗下腹诽,兀自责怪自己之前太过莽撞,应该好生处置了锦盒的物件才是。
苏阮思忖着该不该与常晏说选秀时的事,犹豫了一会儿她决定告诉常晏自己与林若吟之间的纠葛。
“事情就是这样了。”说完苏阮松了口气,一直以来她都无人倾诉,这厢说与了常晏,她才是放下心上的大石。
常晏沉吟道:“选秀时的事,我略有耳闻,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是发生了什么才让阮阮你转了性子的?”
话里锋芒毕露意有所指,不过倒在苏阮意料之中,她敛了敛神色:“你也知道,我是个怕死之人,宫里的嬷嬷那么凶,我若不乖些小命就没了。”
常晏本意并不在此,但见苏阮吐露坦然他难得扬笑,“往后有为夫护着阮阮你,你何须害怕?”
“那当然,你可是丞相啊,你都不护着我,还有谁能护着我。”苏阮小声的嘟囔,连她都未察觉自己带了几分娇嗔。
她掩着嘴怯怯的看向常晏,倘若她没有听错的话,方才他是叫她阮阮吧,思及此苏阮双颊绯红,耳垂微微泛红热了起来。
蓦然男人的低笑传入耳中,这下苏阮可恼羞成怒了,她跪坐在软榻上,仰起小脸与他对视,“笑什么?”
常晏熟稔的揽佳人入怀,“笑我的阮阮的娘子,怎么这般可人?”
可人,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她黛眉一凝,傻乎乎的回嘴:“可人,难不成你想吃了我?”
“唔,确实是想吃,不过还得看阮阮你让不让……”男人低哑的声似魔咒般在她耳畔萦绕,引得她一阵酥麻。
纤弱无骨的小手无力的推搡了下,玉手覆住男人的脸,气鼓鼓的道:“不许这样!”
一手搂着佳人盈盈一握的腰,一手握住佳人那娇软的手,常晏坏心的用薄唇轻划着女子掌心。
温润的触感让苏阮不自觉的松了手,这下给了常晏可趁之机,他垂首含住了她的娇唇,两人就这般缠绵悱恻了起来。
“咳咳,相爷,夫人,该用晚膳了。”采青无情的唤声,打断了这对鸳鸯的缱绻恩爱。
苏阮倏然的推开常晏,他一时未站稳,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苏阮拍了拍滚烫的双颊,对着常晏没好气的喊道:“该用膳了,就别闹了。”
常晏笑笑不语,苏阮愤懑的剜了他一眼,翻身欲要下榻,却被他抱起,由着他挪步去了隔间。
膳桌已经布好,常晏小心翼翼的将苏阮放在圆凳上,细心的为她布碗筷,更是挟着她喜欢的菜,苏阮她也不遑多让,礼尚往来也挟了好些菜给他。
当采青瞧见两人碗里的菜时,险些气厥过去,他们那是用膳,这分明是在较量谁挟菜多呢。
待得碗里盛不下了,苏阮才动筷吃着,食不知味的尝了些菜,她咬着玉筷,低声问道:“你、你方才为何唤做我阮阮?”
她本不想多问,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常晏唤她多是夫人亦或是夫人,今个儿赫然唤做她阮阮,委实稀奇。
“你我是夫妻,这般称呼显得亲昵。”常晏儒雅的用着饭,对苏阮的疑问他坦然应道。
“不过俗话说投桃报李,我既这般唤了娘子,那娘子又当如何唤我?”
苏阮一怔,称呼什么的,她倒没想过。
她总不能唤他为晏哥哥吧,就算他中意听,她自个儿说着也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思来想去她决意不予理会,遂低眸不语,乖巧的吃着碗里的饭菜对常晏视若无睹。
用过膳填饱了五脏庙,苏阮闲来无事,便跟着去了常晏的书房打算挑几本书看看。
架子上放满了各色竹帛及书册,她顺手挑了本话本子,翻看了起来。
这话本讲的是风花雪月之事,约莫就是书生与千金小姐之间的故事,书生被千金小姐所救,千金小姐倾囊相助送书生去京城赶考,书生榜上高中归乡求娶千金小姐,成就一桩姻缘。
苏阮嘀咕着:“没想到堂堂一国丞相,也看这种话本啊,真是出人意料。”
捧着话本子,苏阮瞧的津津有味,连身后何时来人也未能察觉。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女子身后,嗅着她身上幽兰的气息:“这话本你可喜欢?”
苏阮呆若木鸡,她抱着那话本僵硬的侧了身子:“你不是在处理公务么?”
常晏尤是说:“阮阮在这,为夫心猿意马,无心于公务了。”
长睫微敛,常晏目光灼灼的与苏阮对视着。
苏阮忙拿着话本挡脸,娇嗔软糯的说:“那腊八祭礼你也不用去么?”
常晏夺走那碍事的话本,笑道:“夫人还在府里养身子,身为丈夫的我怎能撇下夫人呢?”
苏阮不满着瞪着眼前人:“你也知道我这小产是假的,我身子好的很何须你管了?你这是多管闲事了!”
“我若不管,阮阮是想要谁管?”薄唇一弯,笑容清浅常晏伸臂横过她的螓首,凑在她耳畔低语着,顺带还蹭了蹭她如凝脂的玉肌。
苏阮战栗的颤了颤身子,眼见男人的薄唇将要覆上她的娇艳的绛唇,还是顾书昀煞风景的叫唤声解救了她。
“相爷,苏夫人带着小少爷来见夫人了,您快跟夫人出来吧。”
常晏丧气的低咒了声,方才应声。
两人匆匆赶到前院的内堂,阮钰宁一见苏阮就噙着泪奔向她一把抱住,“我的阮儿啊,阿娘来看你了。”
苏阮怔怔的:“阿娘你不用这么伤心的……”
“怎么能不伤心,你失了孩子娘也是失了外孙啊。”
“你瞧瞧你还在坐小月子呢,怎么就下地了呢?”
阮钰宁带着泪斥着苏阮,苏阮无奈的低首静静听着,她很想道一句。
她压根就没怀孩子,都是假的来着……
苏善见阮钰宁啜泣着,也大声哭了起来,那声几欲震天,苏阮屈身哄着苏善:“哎呀,怎么了呀,别哭,哭的阿姐心疼。”
苏善胖乎乎的小手揉着小眼,他抽噎着:“呜呜呜,我的小外甥没有了,我、我、我当不了小老大了。”
这小豆丁还想着他的小外甥真叫她哭笑不得,苏阮温声哄着:“好啦不哭了,阿姐待会让厨房做腊八粥给你吃好不好?”
苏善撇着小嘴,水汪汪的大眼无辜的看向苏阮,甚是惹人怜,“真的吗?那我可以吃糖葫芦吗?”
“真的真的,阿姐不骗你。”轻柔的拭去苏善眼下豆大的泪珠,她应承着:“好好好,阿姐都给。”
阮钰宁擦了擦泪,尔后这才想起被冷落在一旁的常晏,她甩了帕子微微欠身:“相爷。”
常晏谦逊有礼的躬身:“见过岳母。”
“阮儿她这小产才没多久就让她下地,实在不妥啊。”阮钰宁低声斥责着。
常晏垂首赔礼:“是小婿的错,没有照顾好阮阮。”
阮钰宁先是一怔旋即稳住翻腾的心绪,她沉静的说道:“相爷不必自责,阮儿她身子自小羸弱,从前是在府里娇养着的,婢子们事事具细的照料着,嫁来相府虽说吃穿用度不愁,可相爷还是得看顾着阮儿的身子。”